第57章 保護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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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南山問施文忠:“所以,程淮不想說的原因是他不想讓父母知道?”
    施文忠點頭:“他的父母工作都非常忙。他爸爸是出租司機,經常開車到深夜就是為了能多掙點錢。他媽媽是住家保姆,現在工作的那家有一個癱瘓的老太太,離不開人。孩子不想自己的事情給他們添麻煩。”
    方南山這才恍然,才十歲出頭孩子就這麽懂事,聽著多少有些心酸。
    他又問:“他說的那些事要算作證據其實也不太容易。哪個小男孩會覺得老師的擁抱,還有體育運動中的拍拍屁股會有什麽問題呢?說不定還以為是在鼓勵自己呢?”
    施文忠說:“程淮比較敏感所以察覺到了不適還有別扭。但結合你的調查證明,侯繼宗的確是有這種傾向,而且專挑性格內向或者受人欺負的孩子故意接近。”
    方南山伸了個懶腰接著說:“走吧,再去審審他,看看這個狡猾的犯人又有什麽新的狡辯方式。”
    某些狡猾的犯人偽裝的形象越好越容易被人懷疑。
    施文忠歎了口氣說:“即使我們調查的這些都和侯繼宗有關,最終判決也不會超過五年。真是太便宜他了。”
    方南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盡力而為。”
    他自己在審問很多惡性罪犯的時候,明確知道他們就算服刑完,也不會改邪歸正的。
    現實依舊嚴峻,所以才更需要他們。
    在2月的除夕前,公安機關偵查結束,移送檢察院審查。
    經過兩個月的調查,公安機關認為嫌疑人侯繼宗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已涉嫌構成犯罪,依法應當追究被告人的刑事責任,從而提請人民法院進行審判訴訟。
    曾雨晴接到方警官的電話,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下,安心了很多。
    傅瑞冬也回學校完成了期末考試。
    孩子的自我感覺是好多題目都有些陌生,如果沒考好,希望媽媽不要太失望。
    曾雨晴問他,沒考好他自己會覺得高興還是難受。
    傅瑞冬心想:肯定不會高興,但是他盡力了,除了想開一點也沒有其他辦法。
    期末考結束,之後就是寒假了。
    傅瑞冬問媽媽:“今年要不要去爺爺奶奶家,還有外公外婆家要去嗎?”
    因為傅正聲的事,曾雨晴猜想前公公婆婆可能不想見她,但他們自己的孫子總是要見見的。
    曾雨晴就說:“我打電話問問你爺爺奶奶,看看他們的意思。至於你外公外婆那邊今年就先不回了。”
    “冬冬,你受傷這件事,最好先不說。你爺爺奶奶忙著照顧你的弟弟,最近連電話都沒怎麽打過。媽媽知道你想讓爺爺奶奶多心疼心疼你,多關心關心你。這些媽媽都理解。”
    “現在壞人也抓住了。等法官判他有罪,壞人就會被關進去。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就別讓他們心煩了。”
    “而且你也是因為爸爸的事才被欺負的,爺爺奶奶知道肯定又會難過的。”
    傅瑞冬想了想,他還是沒有完全明白,但他知道媽媽都是為了他好,所以他就答應都聽媽媽的。
    隻是,他又問:“媽媽,萬一爺爺奶奶問起來我怎麽說啊?我太不會撒謊啊。”像馬長隆那種張口就來的說謊他是學不了的。
    曾雨晴想了想才說:“好吧,媽媽陪你一起。就算你爺爺奶奶再給我臉色看,媽媽也陪著你。”
    傅瑞冬歡呼:“耶!媽媽最好了!”
    曾雨晴想:因為冬冬爸爸的事給他帶來太多負麵的影響,是該教孩子適度說謊來保護自己了。
    侯繼宗的案子一審判決猥褻兒童罪成立,判處有期徒刑兩年。
    這個判決,曾雨晴不滿意,方南山和施文忠也是很無奈。
    侯繼宗也不滿意,他一直堅持自己是無罪的,並在一審判決後提出了上訴。
    他還有臉上訴?
    曾雨晴認為不能就這麽無所作為。
    施文忠總結了一份學生名單,是根據光德小學裏與侯繼宗共事多年的老師口中問來的。
    這些學生有的已經出社會工作了,有的還是高中生。
    最困難的是他們也許並不願意出麵說出自己的遭遇,而且這些遭遇除了證詞也很難有實質的證據。
    不過,再困難的事也總要去試一試,總要拚一把。
    走訪受害者是方南山和曾雨晴一起去的。
    派出所也不止這一件案子,施警官就留下分擔重責。
    而方南山就利用空餘時間和曾雨晴一起去找受害者,正好曾雨晴有車,去其他的區縣也很方便。
    後來的確是找到幾位疑似可能的受害者,不過他們隻說這事情與他們無關,還有人明確表示他現在隻想開始新的生活。
    回程的時候曾雨晴問方南山他們辦案的時候是不是經常遇到這種無能為力的時候。
    方南山倒是很驚訝曾雨晴的心態和情緒能如此穩定,他見過很多家屬,如果求而不得,大多數會怨天尤人,還有少數就此認命。
    方警官隻是回答,雖然他作為警務人員已經比老百姓有力量去做很多事,但他也隻能盡自己所能,力求無愧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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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雨晴聽完後對方警官露出十分讚賞的表情,連連點頭。
    雖然這幾次走訪都無功而返,但回程時兩人倒是相談甚歡。
    曾雨晴陪著傅瑞冬去醫院複診的那天,方警官來了電話說是有一個人願意出庭作證。
    這個人叫石嶺,現在已經讀高一了。
    他在光德小學讀六年級的時候,遭到侯繼宗的迫害。他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家裏隻有一個年邁的爺爺。
    當時是侯繼宗哄騙他去自己的住所,然後在家裏施暴的。石嶺反抗過,但是力氣實在是太小,他隻能在侯繼宗的手臂上咬上一口。
    他當時咬得很深,會留下很明顯的傷痕。
    之後侯繼宗威脅他,還給他洗腦,說這種事情被同學們知道了,他在學校就更抬不起頭了,以後隻會被同學們被家人親戚嫌棄恥笑。
    原本石嶺和同學的關係就不太好,隻是被父母嫌棄這點戳中了他心裏的痛。這些話就讓他一直不敢麵對這件事。
    一直到現在他都還在做噩夢,被父母討厭拋棄,被周圍的人歧視看不起,走在路上都會覺得別人在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他。
    那天方警官和曾雨晴來找他的時候,他最後是拒絕的,他甚至不想提起這件事情。
    曾雨晴走之前對石嶺說:“我的孩子也是被欺負的那個,所以我想告訴你,如果你也被欺負過,那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是我們的社會還沒有好到能保護每一個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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