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要評估一下這個行為的風險，就算可行也要我準備好，再按我說的做。”向晴空謹慎地說道，“冬冬呢？你不給他帶句話。”
    曾雨晴低頭思考了一下，才說：“冬冬，他性格很要強其實很重感情，雖然以後他也年紀不小了，但我說什麽他都會很難受吧。”
    瞄了一眼擺弄無人機的傅瑞冬，向晴空悄悄問：“不然，我幫你轉達吧，他要是知道你厚此薄彼可能更難受。”
    曾雨晴低頭微笑說：“那倒是很有可能。”
    傅瑞冬拿著無人機走過來問：“你們背著我說什麽呢？”
    “我是在想，今年你要初幾去爺爺奶奶家？”曾雨晴轉移話題，“不然，你除夕就去吧。”
    “我不要。”傅瑞冬果斷拒絕，“爺爺奶奶老是拿我和弟弟做比較，吃飯都吃不清淨。我弟愛挑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
    “還有你除夕從來都不和他們一起過的，我才不要一個人去。你在還能幫我說幾句話。”
    向晴空就笑他：“嗨，挑事兒嘛，這個好解決。師父我教你幾招，百試百靈。走，我們去陽台上，我教你操作。”
    傅瑞冬回了一句：“陽台冷啊，還是屋子裏暖和。”
    “小小年紀，不要那麽嬌氣，還有別打擾你媽媽工作。”說完向晴空就拉著傅瑞冬去陽台教他操縱無人機。
    曾雨晴雖然已經不是公司的負責人了，不過她出院後可沒有閑著。
    之前雪梅姐和她說的事情，果然開始發酵了。有幾個技術部門的職員主動提出離職，大概年後就準備走了。
    她看了一下這幾個人的履曆，還是覺得有些可惜的。她有信心大部分的員工是不會走的，除非還有其他手段。
    曾雨晴看了看陽台上的向晴空，等吃完晚飯後，她還有事要問他。
    晚飯後，洗碗有洗碗機負責，但是像砂鍋、炒鍋、高壓鍋這種廚具，還是需要人力勞動——向晴空同誌，來專門負責。
    曾雨晴趁著傅瑞冬在和同學開黑玩遊戲，她來廚房煮點薑茶喝。
    當然，還有要緊的事要問。
    “晴空，我問你。我走了之後，遺產應該是冬冬還有我爸媽有資格繼承。那我前夫究竟是怎麽折騰的？我記得你說過，東明之後還是收購了柚晴。”
    向晴空手下刷鍋的動作都停了，他看了眼廚房門口，輕聲道：“這事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
    曾雨晴問：“我的股份，冬冬和我爸媽都有份，難道傅正聲還有本事能說服我爸媽放棄股份？”
    “哎呀，你一猜就中。”向晴空笑道，“具體的細節我不清楚，反正你前夫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讓二老放棄了公司股權繼承。原本我爸還希望通過遺產官司拖上個兩年，這樣冬冬也成年了，不需要他爸作為監護人管理資產了。最關鍵的是，股權拆分，梁總還是最大持股人，公司決策權還在他手裏。沒想到啊……”
    “倒是有點意外，但不多。我爸媽畢竟老了，經不住他巧舌如簧，舌燦蓮花的。”曾雨晴搖了搖頭，“他肯定給他們交換條件。哎，算了……”已經是不會發生的事情了。
    曾雨晴又問：“所以他拿到股權後就開始作天作地了？”
    向晴空笑著說：“那倒也沒那麽過分，他就是想利用公司給他搞錢嘛，基本上整體業務方麵還是梁總說了算。剛開始公司運作基本平穩，就是後來……按現在的說法，人忽然發達就開始飄了，然後東明就給他做局。最後他隻能把手裏的股權賣給東明了。”
    “哼，他是怎麽做到每一步都踩在前車之鑒上的？人一旦放鬆警惕就很容易掉入陷阱。東明也是手段非常，竟然想著給他做局。就是辛苦老梁了，怕是命都給他氣沒了三十年。”
    向晴空接著說：“還好，梁總也就在醫院住了兩個多月吧。”
    “這叫還好啊？”
    “半真半假，梁總你還不了解嗎？雖然麻煩了些，不過最後的結果也不算很糟糕。”
    曾雨晴聽出來了，這就是說他們提前做了補救的措施。
    “那發生這些事的時候，你爸一直都在？”
    向晴空點頭點頭：“肯定的嘛。都是你的心血，你的遺物。他總不能看著它被人硬生生地毀掉吧。”
    曾雨晴歎口氣：“是會被氣活過來的程度。另一個平行時空的我一定很不甘心。”
    “所以你看，我來彌補了你的遺憾，是不是很偉大？”向晴空得意道。
    這是小孩子求表揚呢，曾雨晴笑道：“你爸怎麽把你養得這麽不謙虛？這點倒是不太像他。”
    向晴空手上繼續刷著大鐵鍋，邊刷邊說：“雨晴姐姐，不是我說你啊。你現在濾鏡太厚，還沒了解到我爸陰險的那一麵。他在你麵前謙虛罷了，你看他在法庭上，哪裏謙虛了？我這種才好呢，從來不藏著掖著。”
    曾雨晴把手抱在胸前，中肯地評價道：“你也沒少藏。”
    向晴空洗完鍋把它擦幹，把圍裙和手套脫掉掛了起來，擦著手問道：“對了，你事發當天的記憶，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曾雨晴搖頭道：“我要是想起來什麽，一定會告訴你……哎，成醫生也說了，有這種情況的腦外傷患者還挺常見的。隻有受傷那段時間的記憶沒了，能不能想起來全靠運氣。”
    向晴空是想問問看她有沒有什麽發現，敵人可不簡單，且又在暗處。
    但敵人不敢輕舉妄動，顯然他製造意外就是不希望有人查下去。縱使他有高於現代科技的技術手段，也要避免被人發現。
    和他接受的訓練要求應該是非常相似的。
    曾雨晴出院後，他都要像貼身保鏢一樣跟著她，就連曾雨晴自己都開玩笑說，仿佛有了女明星的待遇。
    就算他有事外出，也會保證她的身邊有人陪著。
    閔教授那邊也不用太擔心，項目停滯，隻要不繼續進展，目前就是安全的。
    說起來，閔教授的項目究竟會影響未來什麽呢？
    難道是這個藥救了敵方的仇人嗎？也不對……
    既然都動殺機了，直接除掉仇敵不是更好。
    難道是獲獎？對方認為，閔教授會搶了某些人的名聲和榮耀。
    果然，學術界也免不了勾心鬥角，利益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