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假期一結束，家長們忙著上班，學生們忙著趕寒假作業。
    通常寒假是不可能放到正月十五元宵節的，傅瑞冬就覺得以後學校放假應該延長假期，至少要到正月十六開學才對嘛。
    曾雨晴腳崴了不方便出門，這幾天由她來監督傅瑞冬寫寒假作業。
    她抱著筆記本電腦在書房看公司的各種數據報表，寫作業累了的傅瑞冬湊過來一看，一片密密麻麻的表格數字，令他頭大。
    “媽，你都不是老板了，能看懂嗎？”
    “好好做你的作業，等你長大了，你也要學會看這些。”
    傅瑞冬皺眉問“我能當個甩手掌櫃，隻管收錢嗎？”
    曾雨晴把視線移開電腦屏幕，轉過來說“你想偷稅漏稅啊？我告訴你，旁門左道的事情別動那個腦筋，你千萬不能做。”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違法的事我肯定不會做。而且你不是說做這種事不僅靠運氣還要靠命大。萬一我沒有，不就跟我爸一個下場了。”
    曾雨晴點頭“挺好，說明你想通透了。”
    也不枉費她這麽多年苦口婆心的諄諄教導，好在孩子能自己想明白。
    傅瑞冬嘿嘿一笑，開心道“我就是想活得輕鬆點。這要求不過分吧。”
    曾雨晴回頭看向電腦說“不過分。但是你看不懂數據，別人做假賬挪用你公司的錢，欺上瞞下吃裏扒外你不就被人偷家了嗎？”
    她好不容易跟向晴空學到的遊戲用語，以便能跟孩子更好地交流，這下終於用上了。
    “我可以請專業的人幫我看啊！”
    “那要是專業的人被別人賄賂了，答應給他分錢，聯合欺騙你，你怎麽辦？”
    傅瑞冬一時語塞，腦子轉了半天憋出來一句“那就找一個可靠的信任的人。”
    曾雨晴反問他“那你要怎麽找？別告訴我找你的親戚朋友同學啊。”
    傅瑞冬低頭想親戚就算了吧，我爸那邊都靠不住……，至於我媽這邊，她自己都不用。
    “朋友同學也不行？”
    曾雨晴就說“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行，但你不應該隻看親疏遠近，而是要看這個人的人品底線。不過麵對巨大利益誘惑，以前很好的人，也會做錯事。我也有用錯人，識人不清的時候。”
    傅瑞冬小心翼翼道“像我爸那樣的？”
    他媽媽無奈道“他是個反麵教材，你別老想著他。多看看正麵榜樣才是。你哪怕學學你師父呢？”
    “哎，雨晴姐姐我可聽到了哈。”向晴空正好端著切好的水果盤來書房，“什麽叫哪怕跟我學學？我很拿不出手嗎？”
    曾雨晴抬頭看他，笑著說“不是，我的意思是讓他學你的思維、心性和品行。至於你的本事嘛，對他來說有難度，就沒給他上要求。”
    傅瑞冬拿起牙簽戳了一塊雪梨吃“媽，不許搞踩一捧一啊。會打擊我自信心的。師父品行也一般，無照駕駛也是違法的。”
    向晴空拿起他手裏的簽字筆敲了他頭一下，解釋道“誰告訴你我沒有駕照的，隻是我的駕照這裏用不了罷了。”
    “那不就是沒有嘛。”傅瑞冬堅持嘴硬。
    向晴空把果盤放下，對曾雨晴說“你們休息一下吧，我給你們講個事。”
    “是方警官的事嗎？”曾雨晴問她。
    向晴空走到窗戶邊靠在牆上點頭道“是。方警官是去年12月上旬出的事。我從白警官那裏打聽到他住的醫院，去探望的時候他母親告訴我的。他是在抓捕罪犯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全身多處骨折，內髒損傷嚴重。好不容易搶救回來了，到現在還沒醒。”
    曾雨晴聽完後問“那方警官一直昏迷的原因你知道嗎？”
    “這點連醫生都覺得很奇怪，按理說應該是頭部也有損傷，但一直沒查出來究竟是什麽原因。隻檢查到他的腦電波不太活躍。”
    “……這樣啊。”曾雨晴拿著筆支在下巴上，正在想能不能請專家過來看看。
    傅瑞冬又吃了幾個車厘子，他忽然問“媽媽，要不我們去問問施警官吧？他們關係好，又是同事，說不定他知道更多。”
    向晴空皺眉道“你說的施警官是誰？”
    傅瑞冬抬頭道“啊？我沒跟你說過嗎？我幾年前被老師欺負，就是方警官和施警官一起抓到的壞人。”
    “那他的全名叫什麽？”
    “全名？”傅瑞冬抓了抓後腦勺，想了好半天。
    曾雨晴看不下去就替他說“施警官，全名施文忠。這麽好記的名字你都能忘。”
    “那我還是覺得方南山更好記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叛逆期，傅瑞冬在她媽媽麵前總要懟個兩句。
    曾雨晴戳了孩子一下額頭“你呀，頂嘴的時候反應最快。”
    她抬頭才注意到向晴空臉上露出罕見的十分嚴肅的表情。
    “怎麽了？”曾雨晴問道。
    向晴空緩緩看向她說“雨晴姐姐，當年你出事的案子，負責調查的警官就是施文忠。”
    曾雨晴眨了眨眼，驚訝道“這麽巧？”
    “你覺得是巧合？”向晴空停低頭想了一下說“據我調查，施警官在你的案子上做了很多詳細的調查，排除了各種他殺可能之後，才下的意外的結論。我對比過同時期的相似案件，案件的走訪查證可沒有這麽詳細。”
    冬天會有老人走失的案件，等發現時老人早已突發疾病去世了，這種意外死亡的案例不少。
    “你的意思是他在我的案子上特別用心？因為他認識我，跟我熟識就對我的案子特別上心。不太可能吧。”
    向晴空回她“確實不太可能。更合理的解釋是施警官一定是發現或者察覺到了什麽，所以調查方向才會盡力往他殺方麵排查。”
    傅瑞冬接話問“那他發現了什麽？”
    向晴空搖頭說“我不知道。等我去查的時候，施警官已經不在了。但我覺得，施警官跟我爸接觸過，一定是對他說了些什麽。”
    “遠航他……他怎麽會認識施警官？”曾雨晴問他。
    向晴空有點猶豫要不要細說這件事，想了片刻還是暫時先隱瞞下來。
    他回答道“你走了之後，我爸不是回來了嗎。你知道他這人固執得很，三天兩頭去派出所問進展。後來結果是意外，他還不肯相信。我推測是他的執著讓施警官給他透露了點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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