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第二節·六耳虛影挑事端 師徒驚愕探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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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新紀:無字真經·心魔劫》
第一回·如來重設無字經 三藏再啟萬裏程
第2節:六耳虛影挑事端 師徒驚愕探因果
卻說慈恩寺金蓮飄落,袈裟上三顆黑子陡然迸裂,化作三道黑煙鑽入地脈。三藏正自驚疑,忽聞塔頂梵鍾自鳴,聲如裂帛。悟空翻筋鬥躍上簷角,見長安城上空陰雲密布,雲紋竟凝成六耳獼猴麵相,獠牙外露,譏笑道:“孫行者!你保的哪門子真經?”聲波震落瓦片,砸得八戒抱頭鼠竄:“這遭瘟的雷公,專挑老豬頭頂打!”
三藏仰觀天象,合掌道:“此非天災,乃心魔外顯。”話音未落,那陰雲忽墜下千百根毫毛,落地即化六耳分身,或持棒攔路,或蹲坐譏嘲,更有甚者竟扯住沙僧衣袖叫嚷:“卷簾大將,何不重歸流沙河吃人?”沙僧降妖杖橫掃,分身碎成紙灰,灰燼中卻顯字跡:“你本妖魔,裝甚羅漢!”
紙灰顯讖
悟空掣棒躍入雲端,火眼金睛照見雲層深處藏著一卷無字經。那經頁翻動間,竟將長安城化作真假幻境:朱雀大街茶肆中,兩個玄奘對坐辯經;大雁塔頂,三對八戒爭食蒸餅;連白馬亦分作兩匹,一匹踏蓮而行,一匹啃食民田。
“好妖怪!敢戲弄你外公!”悟空拔毫毛變作捆仙索,卻見索分兩股,一股縛己,一股纏塔。三藏趺坐塔基,袈裟無風自展,空白處突現漩渦,將漫天紙灰吸入。灰燼凝成墨猴,爪握毛筆在袈裟上書“二心”二字,字跡淋漓如血。
八戒釘鈀築向墨猴,鈀齒卻被筆鋒架住。那猴嗤笑:“天蓬元帥,可記得卵二姐?”八戒聞言色變,鈀法頓亂。沙僧急揮降妖杖來援,杖頭月牙竟被墨汁蝕鈍。悟空真身忽從塔影躍出,鐵棒直搗墨猴天靈,卻穿虛影而過——原是六耳借無字經化出的心相!
心相迷蹤
三藏閉目誦《心經》,忽覺手中無字經重若千鈞。展開看時,空白頁上漸顯圖畫:金蟬子昔日在靈山辯法,因一句“文字般若皆虛妄”,被如來罰去蟬翼。蟬翼墜地成灰,灰中鑽出六耳獼猴,咧嘴笑道:“你棄文字,我拾文字!”
悟空窺見師父冷汗涔涔,急撚訣喚出筋鬥雲,載眾人離地千丈。下望長安,滿城百姓皆生雙首:一首念佛,一首罵街;一首行善,一首偷盜。六耳怪笑響徹雲霄:“無字經好!正方便老孫篡改!”雲層裂處降下墨雨,雨滴沾衣即現謗佛偈語。
三藏解袈裟拋向雨中,空白綢麵將墨雨盡收,漸成潑墨山水。畫中現出五行山舊景:悟空壓在山下嚼鐵丸時,耳中鑽出六耳虛影,盜其怨氣修煉成精。如來法音自畫中傳來:“當時一念嗔心,今日果報現前。”
嗔心果報
悟空恍然,掣棒指天喝道:“六耳!你不過老孫當年怨氣所化,也敢稱雄?”雲中現出六耳本相,竟是半截被五指山壓碎的靈石。那石迸發幽光,照得師徒腳下生出荊棘,刺藤上皆結小字果:“偽善”“虛名”“嗔恨”。
三藏踏刺而行,血染藤蔓竟開白蓮。六耳暴怒,擲出毛筆化劍,劍身刻滿《偽佛經》。悟空使棒架住,見劍刃映出自己大鬧天宮時的狂態,冷笑道:“老孫早超脫此相!”棒頭忽生卍字印,震碎劍身。碎片落地成碑,碑文閃爍:
一念生魔障,
無字寫大千。
袈裟收萬相,
方見水月圓。
碑文顯處,六耳虛影漸淡,天際墨雲化作甘霖。三藏接雨在手,掌心現出無字經卷,卷中隱隱傳來下回征兆。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節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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