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第八節·得真經初戰告捷 思前路任重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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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新紀:無字真經·心魔劫》
第一回·如來重設無字經 三藏再啟萬裏程
第8節:得真經初戰告捷 思前路任重道遠
卻說三藏師徒過了黑水河,依碑文所示,行至火焰山腳。但見赤壁千裏,岩熔橫流,山巔懸著一麵青銅古鏡,鏡麵映出八百裏焦土,卻無師徒倒影。八戒以釘鈀勾石探路,鈀齒觸及赤岩竟生青煙,石縫間忽竄出火鼠萬千,皮毛燃著幽藍火苗,吱吱亂叫結成“貪、嗔、癡”三字火陣。
悟空掣棒掃滅火鼠,棒風過處,山壁豁開裂縫,露出地宮入口。門首懸無字匾額,額角蛛網垂絲,網上粘著經卷殘頁,頁邊焦黑如被火焚。沙僧降妖杖挑開蛛網,殘頁落地竟化灰燼,灰中浮出金蟬子講經舊影:“文字如筏,渡河須舍!”聲未絕,地宮轟然中開,熱浪裹著硫磺氣息撲麵而來。
火海試禪
宮內立著八十一尊熔岩佛像,佛掌皆托青銅缽盂,盂中盛的不是淨水,而是翻滾的岩漿。居中巨佛眉心嵌著無字貝葉,葉紋天然成火焰狀。三藏展袈裟欲裹貝葉,岩漿忽凝成經卷形狀,卷上空白處滲出梵文,字跡遊走如蛇,竟是《偽法華經》!
八戒貪看經卷幻象,釘鈀脫手飛向佛掌,鈀齒觸及岩漿刹那,九齒竟熔作鐵汁。沙僧急揮降妖杖格擋,杖頭月牙卻被經文纏住,月刃映出流沙河吞人舊景。悟空火眼金睛照破虛妄,見那貝葉實是金蟬子褪下的半片殘翼,翼脈中隱現四句啞謎:
火非火兮經非經,
鏡非鏡兮形非形。
解得其中顛倒意,
袈裟縫裏自通明。
鏡照本心
正參詳時,巨佛突睜熔岩雙目,岩漿缽盂傾覆,化作火海圍困眾人。三藏趺坐火中,袈裟無風自鼓,空白處將烈焰盡收,漸顯靈山虛影——卻非雷音寶刹,而是荒草掩映的古刹,簷角風鈴鏽跡斑斑,鈴舌竟係著半截緊箍咒!
悟空暴喝:“原來靈山也是虛相!”鐵棒直搗巨佛天靈。佛首碎時,地宮崩塌,火焰山竟隨之坍縮,化作巴掌大的青銅古鏡,鏡背刻著“照妖”二字。鏡麵忽映出接引舟子殘影,那影頸後逆鱗已褪,合掌笑道:“過了照妖潭,自有真經現。”
潭映真如
依鏡影所指,眾人行至寒潭。潭水清冽如鏡,照人毛發可鑒,卻無師徒倒影。三藏掬水欲飲,水麵忽現如來法相,足踏蓮台伸手索經:“金蟬子,還我無字真經!”玄奘手顫水潑,水珠落地竟凝成冰晶,晶內凍著曆代高僧遭謗之景:達摩麵壁被斥愚頑,玄奘取經遭誣作偽...
悟空掣棒擊潭,潭水忽分兩界:左半浮出自己大鬧天宮時的狂態,右半映著六耳獼猴冷笑:“你與我何異?”鐵棒橫掃間,幻象碎作冰屑,屑中躍出八十一枚石卵,卵殼裂處飛出金蟬,齊銜無字貝葉,葉紋拚成偈語:
真經無字亦無聲,
火裏蓮花水上冰。
若向靈山求妙諦,
袈裟縫裏自分明。
貝葉歸真
偈語顯時,寒潭凍結,潭心浮出青銅匣。匣開處,無字貝葉淩空自展,空白處漸顯山川脈絡——竟是靈山真形圖!圖中無塔無殿,唯見老猿捧桃獻壽,山雀銜枝築巢,澗水自奏無弦琴。三藏凝視良久,忽拋錦斕袈裟覆於圖上,袈裟空白處竟與地圖相融,化作一卷無字真經。
八戒嚷道:“師父!這勞什子空卷,如何算得真經?”悟空卻見經卷空白處,隱現自己當年被壓五行山時,石縫間生出的野花。沙僧忽跪地叩首:“弟子懂了!流沙河吞人無數,原是為洗淨這雙執念眼!”
袈裟藏偈
正言語間,經卷突生漩渦,將眾人攝入其中。但見靈山雲端,青年如來正與老僧對弈,棋盤落子處皆是師徒心魔幻象。三藏合掌欲拜,如來忽化金蟬振翅,翼下抖落四句血書:
萬裏西行求不得,
袈裟縫裏見真如。
若將文字傳天下,
又是人間一部書。
血書顯時,靈山崩塌,眾人跌回現世,懷中經卷已成空白。抬頭見紅日西沉,遠處荒漠孤煙直上,煙柱扭曲處隱現下一回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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