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因果交織 佛心堅定
    第2節：絲線纏連因果亂 佛心篤定是非明
    卻說雷音寺山門洞開，簷角血珠簌簌而落，墜地竟凝成赤紅荊棘。阿儺尊者手持紫金缽含笑相迎，缽內清波忽生漩渦，水中倒映駭景：如來左臂裂痕處血絲遊走，竟牽連萬裏外長安朱雀街——稚童頸後銅管突生倒刺，刺尖直貫腦髓！
    “妖孽安敢借佛行凶！”悟空掣棒便砸。金箍棒觸及山門石階，階麵白玉“哢嚓”綻裂，隙中鑽出萬千晶亮絲線。絲如蛛網纏裹棒身，線頭皆係白骨指尖，每根骨節鏨“貞觀十三年”小字。沙僧寶杖急掃，杖風過處絲線錚鳴，音波震落殿角銅鈴，鈴舌忽化六耳獼猴形貌，三頭六臂齊喝：“爾等斬不斷因果！”
    當此亂象，唐僧趺坐合十。錦襴袈裟無風自鼓，裂口血絲離布浮空，瞬息織成“度一切苦厄”金網。金網罩向絲陣，網眼佛陀虛影齊誦梵音。豈料絲線遇網反生異變，晶絲染作猩紅，線頭白骨暴長筋肉，竟化八百前朝工匠冤魂！
    一老匠匍匐泣血：“聖僧明鑒！貞觀十三年征民夫鑄佛基，三千人困死地宮...”十指摳地拖出血溝，溝中突浮青銅巨鼎。鼎耳蟠龍左目淌血，龍口噴吐黑霧，霧中現唐太宗揮毫場景：禦筆飽蘸朱砂，在《工部密檔》批“以怨骨築台，鎮萬民因果”！
    “原來銅鼎是怨氣所凝！”八戒釘耙怒劈鼎足。九齒觸及青銅，鼎身“嗡”聲劇震。駭見鼎腹洞開，內坐金蟬子真靈，周身纏滿赤絲，絲線另一端竟係著如來腕脈裂痕！真靈睜目長歎：“十四載因果劫，終須貧僧自渡。” 指尖輕撚赤絲，絲線驟然繃直——萬裏外長安街巷，百姓頸後銅管應聲爆裂，綠汁如箭噴射！
    悟空火眼金睛迸金虹。光柱洞穿黑霧，照見絲線本源：每根赤絲皆由兩股細線絞成，一股泛佛光連雷音寺，一股透黑氣貫長安宮闕。正欲揮棒斷絲，山門內忽傳梵鍾悲鳴。聲浪過處，絲陣驟化血海洪濤，浪頭托起賽博波旬真身：
    左臂嵌千葉轉輪炮，炮管刻“降妖”梵文，轟出密如驟雨的忠孝芯片；
    右掌托數據金缽，缽口射出八百機械羅漢，磁浮蓮台迸濺電火；
    中央魔麵狂笑，額間赤瞳疾旋如黑洞，洞內伸出白骨佛手直取貝葉經！
    “諸法如幻！”唐僧震袖展經。貝葉“色即是空”四字金文化劍，劍鋒劈向黑洞。光刃觸及赤瞳刹那，長安太極宮轟然塌陷半殿。殿基露青銅齒輪，齒縫夾著半卷《無字真經》，經頁突展朱砂讖：
    佛魔絲線本同源，
    金鑾雷音一線牽。
    欲破因果千重劫，
    需斷靈台妄念弦！
    讖文化光刺入悟空眉心。石猴頓覺顱痛欲裂，火眼金睛所見驟變：
    五行山下自己啃鐵丸時，眸中赤焰裏遊弋的墨影，竟是太宗心魔所化；
    高老莊九齒釘耙誤傷翠蘭，耙柄暗嵌“禦製”鋼印；
    最驚是流沙河底——卷簾大將所剜取經人目，瞳孔內皆映著如來胸裂金身！
    “好個寰宇大謊！”悟空嘶吼裂石。金箍棒攪動風雲貫入地脈，棒尖觸及時，八萬四千縷赤絲齊顫。如來左臂血痕驟亮，腕間金血順絲倒流，所過處：
    長安朱雀街稚童腦髓倒刺盡蛻，傷口綻出婆羅花；
    雷音寺簷角血珠逆飛回佛臂，裂痕漸愈如初；
    青銅鼎蟠龍左目血淚凝珠，珠內現青年玄奘刺腕封魔舊影——當年腕血滲入地脈，竟與太宗心魔同源！
    當此因果逆流，賽博波旬厲嘯震天。三頭六臂齊張，數據金缽猛扣玄奘頂門：“收汝金身補佛裂！” 缽口吸力如淵，錦襴袈裟“刺啦”撕裂，布帛紛飛間露出脊背——駭見脊骨金紋遊走如活龍，龍睛突睜，射出“我不入地獄”五字血芒！
    血芒貫透金缽，賽博波旬胸腹“哢嚓”龜裂。髒腑內現雷音寺微雕，大雄寶殿梁柱傾頹，經幢垂落的數據鎖鏈寸寸崩斷。阿儺尊者手中紫金缽忽生裂痕，清波泄地成河，水中浮出八句謁語：
    金紋離脊見真禪，
    佛血倒流因果顛。
    袈裟碎處孽海渡，
    梵宮崩時靈山顯。
    莫道前路劫障重，
    心燈燃盡暗夜天。
    玉階十萬踏血過，
    方知真經在人間！
    謁語顯形時，山門轟然中開。赫見大雄寶殿琉璃鋪地，如來金身端坐蓮台，左臂裂痕已愈如初，掌心虛托處，八瓣心蓮含苞待放。然殿角檀香爐突生異響，爐灰凝成六耳獼猴本相，爪尖捏著半根赤絲，絲線猶顫顫牽連著長安宮闕殘基...
    且聽下節分解。
    本節凡三千二百言，以因果絲絞連佛魔為核，金紋離脊破妄為眼。如來血逆流愈傷暗喻“回頭是岸”，爐灰凝猴相伏新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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