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因果交織 佛心堅定
    第8節：因果雖明仍有惑 新的挑戰又來臨
    詩曰：
    金階踏盡劫波平，
    餘燼藏魔暗夜生。
    梵鍾忽作催魂鼓，
    再啟新程照心燈！
    卻說師徒踏過白玉階，雷音寺山門洞開。如來金身端坐蓮台，掌心八瓣心蓮吐露清輝，蓮蕊托著貝葉經卷，頁頁空明如鏡。阿儺迦葉伏地禮拜，梵鍾三響蕩滌雲寰。三藏合掌仰觀，但見佛光如瀑洗盡塵垢，殿角檀香爐內餘燼忽明忽滅，似有活物攢動。
    “恭賀聖僧破盡因果劫！”阿儺尊者捧紫金缽奉茶。缽內清波微漾，倒映藏經閣梁柱——那梁上“色即是空”梵文朱砂猶存，然“空”字尾鉤處墨漬蜿蜒，竟如小蛇遊向經架！三藏接茶未飲，忽見茶湯浮起半縷黑絲，絲頭隱現長安朱雀街幻影：一老嫗拆解頸後銅管，管內忽鑽墨蟲，直噬其目！
    “不好！”悟空火眼金睛暴睜。金箍棒點向茶湯，棒風觸及黑絲刹那，佛殿琉璃地磚“哢嚓”綻裂！隙中伸出青銅鬼爪，爪鱗密鏨“貞觀敕造”，指縫夾著半卷血書：
    金身塑像裹屍布，
    梵宮原是造孽窟。
    若問餘劫何處起？
    且看香爐未冷灰！
    血書顯形時，檀香爐“噗”地炸開！餘燼淩空凝成六耳獼猴虛影，三頭六臂齊張：“金蟬子！爾等斬得斷皇權因果，斬得盡眾生心魔否？”左臂甩出數據鎖鏈纏向經匣，鏈頭拴著“忠君即佛”鋼印；右掌翻起墨玉缽盂，盂口傾瀉虛靈劫力，劫波過處，殿角羅漢金身“滋啦”生出銅綠！
    沙僧降妖杖裂地劈下：“妖孽敢汙梵宮！”杖風絞碎鎖鏈，斷鏈卻化百千經卷。卷頁展開皆顯《偽法華經》，“諸法空相”旁朱批“君要臣死”，字縫鑽出鋸齒草籽，草籽沾金身即長，瞬息纏住羅漢咽喉！
    “好毒的手段！”八戒釘耙怒掃草蔓。九齒勾碎經卷，紙屑紛飛間現出駭景：
    左紙映慈恩寺經閣，方丈剜取沙彌腦髓，綠汁注入“佛骨茶”壺；
    右紙照流沙河底，卷簾大將項下骷髏串裂開，顱骨內嵌“贖罪芯片”幽光閃爍；
    最大殘紙“嗖”地貼中如來蓮座，紙上太宗禦筆“朕即如來”四字遊移如蛆！
    三藏袈裟無風自動，懷中貝葉經飄出“心無掛礙”。四字金文化劍刺向殘紙，紙背“刺啦”撕裂，內飄半幅《工部密檔》，朱批“以怨骨築台，鎮萬民因果”滲出血珠。血珠落地成讖：
    香爐餘燼藏舊孽，
    梵鍾聲裏魔影斜。
    欲破此劫無他法，
    需向歸墟尋真月！
    六耳虛影尖笑震殿：“歸墟乃萬劫之源，爾等敢去否？”魔爪猛拍地麵，佛殿十八根盤龍柱齊顫！柱身金漆剝落處，露出內嵌的青銅齒輪，齒縫滲出綠汁如淚。淚珠墜地凝成前朝工匠冤魂，魂影托舉斷鑿泣告：“聖僧速走！此殿即牢籠！”
    悟空怒發衝冠：“俺老孫偏要闖闖！”金箍棒化百丈金龍，龍口銜“般若”真言直搗香爐基座。爐座“轟隆”塌陷，露出深不見底的虛淵。淵中罡風如刀，刮得人麵皮生疼，風中夾雜金鐵交鳴之聲，似有百萬天兵鏖戰！
    “此非歸墟，乃心魔戰場！”三藏展掌觀經。貝葉無字頁映出淵底真相——五行山下，悟空眸中墨影啃噬石髓；高老莊閣樓，九齒釘耙誤穿紅羅帳；流沙河底，卷簾大將剜目贖罪...昔日心魔盡化實體，手持兵器自相殘殺！
    “諸君住手！”沙僧寶杖頓地長喝。杖頭骷髏串第三顆驟裂，顱腔飄出半張贖罪符。符紙遇風即燃，焰中伸出白骨佛手，指捏紫金缽罩向淵底。缽口吸力如淵，百萬心魔齊聲哀嚎，身形漸化青煙。
    豈料青煙匯作波旬本相，三麵魔軀頂天立地：“心魔不滅，吾身不死！”魔爪撕開紫金缽，缽體“哢嚓”龜裂。裂片如星濺落，每片皆映長安宮闕——太宗揮毫題“極樂”匾，墨汁潑濺處，朱雀街稚童頸後銅管再生倒刺！
    當此危局，如來掌心蓮蕊忽放毫光。光中金蟬真靈振翅清鳴，聲波蕩開魔氣。三藏頓悟：“執念即魔障！”咬破舌尖，精血噴入貝葉經無字頁。頁麵驟現“照見五蘊皆空”血書，六字離經飛旋，化作金剪淩空絞向六耳虛影！
    “喀嚓！”虛影潰散成灰。餘燼飄向梵鍾，鍾麵“當”地現出裂痕。裂痕內漆黑如墨，傳出萬鬼哭嚎之聲！
    阿儺伏地顫呼：“歸墟...歸墟竟在鍾內！”話音未落，鍾內伸出墨玉巨手，掌心托著半卷《無字真經》，經頁空白處突浮血偈：
    餘劫未盡鍾鼓鳴，
    歸墟深處鎖真明。
    此去莫問前程險，
    心燈常燃照迷程！
    師徒踏雲而起，見天外雲海翻湧，隱現萬裏金階直通星穹。階盡處懸青銅巨門，門環銜著日月雙輪，門縫滲出虛靈劫力，竟與梵鍾裂痕同源！
    三藏合掌長吟：“靈山非終點，修行無窮期。”懷中經匣忽震，貝葉無字頁滲出一縷墨痕...
    且聽下回分解。
    本節以香爐餘燼、梵鍾藏淵設虛實雙劫。心魔戰場暗喻“我執難破”，金剪絞虛影呼應“慧劍斬念”。結幕經匣滲墨，伏歸墟副本之變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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