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帝國利劍破長空(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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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伯河渾濁的水流,未能如塞維魯所願成為護城深渠,反而成了帝國血脈流幹的傷口。
當九艘如山嶽般的漢軍寶船,其猙獰的螭吻獸首犁開台伯河口沉積千年的淤泥,逆流而上時,羅馬城在顫抖。
城牆上,臨時征召的市民兵望著河麵上那吞噬陽光的鋼鐵巨影,握緊生鏽短矛的手心滿是冷汗。
保盧斯率領的“贖罪軍團”在漢軍督戰隊的鐵戟下,機械地挖掘著河床。
他們麻木地聽著身後傳來的、越來越清晰的、蒸汽輪機低沉的咆哮和巨大錨鏈拖拽河床發出的刺耳刮擦聲——像是聽到了死神的腳步聲。
“點火。”劉備立於“鎮海號”樓台,眼中寒光如電,令旗揮落。
早已埋設在台伯河兩岸及萬神殿基座下的三萬斤“地龍雷”,由工部匠作司精心設計的延時引信被同時點燃。
大地深處傳來沉悶的、連綿不絕的咆哮,如同地脈斷裂的呻吟。
轟隆隆——!!!
台伯河兩岸的岩壁如脆弱的餅幹般崩碎、坍塌,巨石滾落,瞬間堵塞了河道,更將試圖依托河岸防禦的羅馬殘兵與他們的工事一同埋葬。
震波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向羅馬城的心髒——萬神殿。
宏偉的穹頂在令人牙酸的呻吟聲中,蛛網般的裂痕瞬間爬滿。
支撐了數百年的花崗岩巨柱從根部開始碎裂、傾斜。
鑲嵌著星辰圖案的鍍金穹頂中央,象征天眼的神聖圓孔被撕裂、扭曲,最終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穹頂連同支撐它的半壁環形石牆,如同被巨人撕碎的蛋殼,轟然向內塌陷。
煙塵混合著破碎的神像、大理石塊,以及來不及逃生的元老貴族,衝天而起,遮天蔽日。
“萬神殿……塌了!”
城牆上的絕望哭嚎撕心裂肺。羅馬的精神象征,眾神的居所,在漢軍“地龍雷”的怒吼中化為一片冒著濃煙的廢墟。
塵埃尚未落定,寶船巨大的錨爪已深深嵌入台伯河泥濘的河床,牢牢固定住龐大的船身,如同九顆楔入帝國心髒的巨釘。
隨後寶船上巨大的玄鋼拍杆如同攻城槌,在蒸汽活塞的狂暴推動下,裹挾著毀滅的風雷,狠狠砸向殘存的羅馬城牆。
咚,哢嚓。
曆經風霜的古老石牆應聲破開巨大的豁口,碎石如雨。
漢軍重甲步兵,身披精鍛板甲,手持寒光閃閃的斬首陌刀與改良勁弩,踏著整齊如鼓點的步伐,從寶船放下的鐵甲跳板湧出,如黑色的鋼鐵洪流,順著寶船砸開的缺口,湧入了這座千年古都。
巷戰爆發,但羅馬人的抵抗在絕對的力量與科技代差麵前,如同螳臂當車。
步兵製式的短陌刀劈開皮甲與鎖子甲,勁弩在近距離洞穿盾牌與人體,蒸汽驅動的“破城錘”小艇在城內水道橫衝直撞,撞塌橋梁,掃射岸上目標。
一天之後,羅馬城,陷落。
羅馬城的陷落標誌著意大利半島抵抗意誌的崩潰。
殘餘的羅馬軍團或被殲滅,或向北方潰逃。漢軍以羅馬為新的前進基地,龐大的戰爭機器隆隆啟動。
在北意大利平原,呂布親率五萬騎兵,輕鬆碾碎倉促集結的倫巴第聯軍。
阿爾卑斯山口,曹操指揮工兵營以火藥開山,蒸汽絞盤牽引,在險峻的山口硬生生開辟出可供大軍通行的“鋼鐵棧道”。
漢軍翻越天險,居高臨下,直撲肥沃的高盧法蘭西)平原。
高盧各部落試圖利用茂密的森林和河流進行遊擊。
黃承彥坐鎮中軍,以改良的“千星弩陣”配合裝載小型蒸汽機、可連續發射火箭的“火龍車”,對可疑林區進行無差別覆蓋式火攻。
衝天烈焰與毒煙將森林化為焦土,藏匿其中的抵抗力量灰飛煙滅。
塞納河畔,最後的高盧貴族聯軍在漢軍步、騎、車協同衝擊下土崩瓦解,盧泰西亞(巴黎)城門洞開。
征服高盧後,漢軍的兵鋒直抵歐洲腹地。萊茵河成為新的防線,日耳曼人趁河麵封凍,打算發動大規模夜襲。
但卻不幸中了徐庶設下的埋伏,河岸上,預先埋設的“寒冰雷”內填白磷與火油的密封陶罐)被點燃,瞬間融穿冰層,將大批渡河的日耳曼勇士送入刺骨的冰河。
未被波及的敵軍衝上河岸,卻迎麵撞上由蒸汽驅動、噴吐著滾燙蒸汽與密集弩箭的“鐵壁連弩車”方陣。
蒸汽灼傷,弩箭穿心,日耳曼勇士的勇猛在鋼鐵與機械的死亡之牆前撞得粉碎。黎明時分,萊茵河冰麵漂浮著無數凍僵的屍體與破碎的盾牌。
日耳曼人一直退到被他們視為神聖庇護所的黑森林。
漢軍的回應是更大規模的“焚林令”。
攜帶特製燃燒罐的“火鴉”被成群放飛,如同死亡的蜂群鑽入森林深處。
同時,裝備巨型伐木鋸,融入了機關秘術與蒸汽動力的黑科技工程車開入林區邊緣,所過之處,千年古木轟然倒下,為後續大軍開辟道路。
濃煙蔽日,焦臭彌漫,日耳曼人的精神家園與抵抗據點一同化為灰燼。
這場大戰整整持續了半年時間,羅馬潰軍敗無可敗,退無可退,北方的島嶼和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成為最後的抵抗孤島。
他們的最後一任皇帝,塞普提米烏斯·塞維魯(前麵指揮海軍之人的名字搞錯了,已經修改為馬克裏努斯)如今就躲在這裏苟延殘喘。
宣武二年十月,算上從新征服的地中海諸島以及各個國家搶來的船隻,漢軍龐大的艦隊集結了一千二百艘大小戰艦於加萊。
在強勁的蒸汽動力和改良風帆驅動下,龐大的運輸船隊頂著風浪,強行穿越英吉利海峽。
登陸戰在肯特海岸爆發,不列顛凱爾特部落的戰車與長弓手,在漢軍密集的弩炮覆蓋和登陸部隊裝備的、可連發的小型“神機弩”麵前損失慘重。
漢軍建立了穩固的灘頭陣地,並迅速向內陸推進。倫底紐姆(倫敦)的羅馬不列顛總督府在象征性抵抗後投降。
殘餘的羅馬高盧艦隊與彪悍的維京長船試圖在北海做最後一搏。
漢軍艦隊以“鎮海號”為旗艦,展示了終極的海上力量。
改良的“千星弩陣”射程更遠,威力更大,特製的“雷火彈”填充火藥與鐵砂的鑄鐵球)帶著淒厲尖嘯聲落入維京船隊中時,劇烈的爆炸不僅將脆弱的木船撕成碎片,飛濺的鐵砂更是造成了恐怖的殺傷。
幸存的維京人被漢軍隨後跟上來的小型戰船撞沉、屠殺。
北海的海水被染紅,維京海盜的狂野時代在鋼鐵與火藥的轟鳴中落幕。
當最後一麵抵抗的旗幟在斯堪的納維亞的雪原上被漢軍的玄色龍旗取代,歐羅巴大陸的烽火終於漸次熄滅。
同年,塞普提米烏斯·塞維魯,這位鐵血帝王的頭顱,被漢軍當作戰利品,擺在了已經成為廢墟的萬神殿之前。
羅馬,正式宣告滅亡。
當消息傳回長安,新修成的大明宮、太極宮、興慶宮內鍾鼓齊鳴,整個長安城大醉三日。
新帝劉平龍顏大悅,大赦天下,天下農稅減半,一直持續三年,為他的父皇賀,為西征的將士賀,大漢王朝賀!
宣武三年春,劉平於新建的“寰宇台”接受真正意義上的萬邦來朝,萬族跪服。
曾經泰西封皇宮的碎金,如今已熔鑄成象征帝國無邊疆域的“西極鼎”。
黃承彥、公輸乾、呂布、關羽、張飛、曹操、趙雲等上千名功臣的雕像,以繳獲的羅馬、高盧、日耳曼金銀與名貴石材塑成,立於寰宇台兩側,冰冷的目光仿佛仍在巡視著遼闊的疆土。
廣袤的西域,玉門關以西,漢帝國的工部正以驚人的效率鋪設著第一條橫貫歐亞的“鋼鐵馳道”。
巨大的蒸汽機車頭噴吐著滾滾白煙,牽引著滿載士兵、移民、礦石與糧食的車廂,晝夜不息地奔馳。
汽笛的長鳴,徹底取代了舊大陸的戰鼓與號角,成為新秩序最有力的宣告。
羅馬法被簡化、吸收,融入漢律,形成適用於龐大疆域的【漢寰宇律】。
拉丁語、凱爾特語、日耳曼語被強行廢除,不願學習漢語的,通通打為奴隸。
反抗的貴族被連根拔起,土地收歸帝國,分配給屯田的漢軍將士與遷徙來的中原移民。
各地的萬神殿、德魯伊聖地、日耳曼聖林遺跡上,矗立起供奉昊天上帝與炎黃始祖的恢弘道觀與廟宇,香火繚繞中,舊神的信仰被係統性地抹除。
也就滑跪的無比絲滑,自願接受改造的佛教得到了保留,劉平不想讓道教一家獨大,就默默允許了這個教派的存在,餘者,皆被連根拔起。
多年後,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兵,站在已成為帝國西都的羅馬城新皇宮高台上。
他腳下,是平整的、由蒸汽壓路機碾實的廣場,曾經萬神殿的廢墟早已被清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由熔煉的羅馬鷹徽、高盧頭盔、日耳曼長劍與維京龍首船像鑄造而成的青銅四方鼎—— “鎮秦鼎”。
鼎身上,銘刻著征服的曆程與犧牲者的名冊。老兵渾濁的目光掠過鼎身,投向遠方噴吐著煙柱的工廠和延伸至地平線的鋼鐵馳道。
他攤開布滿老繭的手掌,掌心已無當年在愛琴海戰船上刮擦血鏽的匕首,隻有一枚象征帝國工部榮譽的齒輪徽章。
海風依舊帶著鹹腥,但再無焦屍的惡臭。
愛琴海的血鏽、紅海的舊痕、台伯河的淚滴,乃至整個歐陸的悲鳴,都已被這碾壓一切的鋼鐵洪流與蒸汽的轟鳴徹底覆蓋、洗淨、重塑。
新的紀元,在舊大陸的屍骸與帝國的鐵軌之上,不可阻擋地向前飛馳。
——至此,日月所照,皆為漢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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