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東苑午話命運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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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清洛在丫鬟的引領之下,款步向東苑深處行去。哥哥之宅邸,果真是規模恢宏,氣勢磅礴。那屋頂高聳入雲,鬥拱精巧繁複,力撐巨大之屋簷,端的是大氣非凡。
    清洛隨那丫頭踏入正廳,隻見此廳寬敞明亮,廳內擺放之物,皆為名貴之品。雕花之檀木桌椅,精美絕倫之屏風,隨處可見。地麵所鋪之毯,綿軟華貴,令人心生讚歎。從正廳向外眺望,眼界開闊無比,特別是苑中之桂花樹,與周遭景致相得益彰。
    從正廳往裏移步,真如踏入別樣洞天。穿過一道雕花廊,眼前便是哥哥之內宅。小徑蜿蜒,由青石精心鋪就,兩側繁花似錦,芬芳馥鬱,令人心醉。內宅之屋宇錯落有致,飛簷鬥拱,精致絕倫。朱紅色之門窗,鑲嵌琉璃。
    踏入內宅正房,堂中高懸名家字畫,案幾之上,古玩珍寶羅列。內室之床榻,更是錦衾繡被,奢華舒適至極。此處寧靜典雅,盡顯主人對生活品質之極致追求,實乃人間妙境。
    此時,少夫人正坐於一圓桌旁,低頭以忙碌著,桌上滿是賬本和算盤。她抬眸瞧見清洛,笑言道:“妹妹快快上座。”言罷,起身朝清洛走來。
    袁清洛心領神會,落於椅上,問道:“孩子們呢?”
    “早早被人領到南苑玩耍去了。”少夫人言罷,亦坐了下來。
    丫頭們旋即為清洛呈上一碗燕窩,袁清洛忙接過來輕嚐一口。
    “如何?這可是我上月托人自南方購得。”
    “嫂嫂這裏之物,果然皆是上乘之選!”袁清洛附和道。
    “妹妹喜歡便好,玉卿,給二小姐取些,待走時帶上。”少夫人對身旁之丫頭說道。
    袁清洛本欲拒絕,怎奈盛情難卻,隻得收下。
    “嫂嫂,我進來時,見您正忙著要緊。”袁清洛不緊不慢道
    “是啊,錢莊之事繁多,我一日都脫身不得。”少夫人說著,便拉起袁清洛之手,往圓桌旁行去。
    “平素,你哥哥不在,孩子們有奶娘照看著,我一人整日不是於屋內忙活,便是去錢莊打理。幸虧今日妹妹前來探望,否則我一人當真孤獨難耐。”
    二人正說著,便來到諸多賬本之前。少夫人旋即拿起一本賬本,就又忙碌起來。袁清洛仔細瞧去,那賬本之上,赫然寫著“蘇氏錢莊”。嫂嫂正忙著一筆一字地往賬本上書寫數字,繼而又打起了算盤。
    袁清洛早聽玉珠提及,嫂嫂不僅賢惠能幹,且娘家頗為雄厚。嫂嫂之父乃是耀州知府蘇之彥之長女——蘇雨凝,母親則為長安城最大錢莊之老板。嫂嫂自幼習得一身本領,生意心法更是嫻熟無比。據說嫂嫂出嫁時,陪嫁的房契、鋪子、良田,書籍,仆人可謂是前所未有,聞所未聞。
    故而,雖嫂嫂不常與其他幾苑往來,但其地位與話語權頗高。
    不過,嫂嫂之算盤雖打得精妙,然算賬過程著實繁瑣。於袁清洛這等研三曆史係專業的學生而言,此等數學題不過小菜一碟。
    “玉卿,拿筆紙來,如此太慢了。”袁清洛向嫂嫂跟前之丫鬟說道。少夫人聞之,抬頭,滿是疑惑地望著袁清洛。
    那丫鬟剛將紙筆取來,袁清洛便坐在圓桌上算了起來。隻見她於紙上列出一堆數字,未及一分鍾,便將賬本算得清清楚楚。
    嫂嫂瞪大雙眸,難以置信,不用算盤竟能如此迅速算出數字。
    她仍有些不敢置信,道:“妹妹,你何時變得這般厲害?”
    “自然是口算、筆算、心算皆通。我自幼便是口算天才,如今這些賬目於我而言,不在話下。”袁清洛驕傲說道。
    “你的法子著實精妙!”少夫人邊說,邊又遞與她一堆賬本。
    可沒過多久,她在無算盤之情況下,依然將所有賬目算清。少夫人再用算盤一一對過後驚得目瞪口呆道:“天啊!一分不差。你這是神機妙算諸葛孔明先生也”
    袁清洛見狀,淺笑說道:“嫂嫂莫驚,此乃小菜一碟。”少夫人嘖嘖稱奇,對袁清洛愈發欽佩。
    原本需一日方能完成之事,竟讓她於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全然了結。
    “妹妹不如來我錢莊做事,我定會予你滿意之薪酬,一月五十兩銀,如何?”少夫人說道。
    袁清洛被少夫人此番邀請弄得有些局促難安。
    “我再與你加二十兩,可好?”少夫人忙懇求道。
    “嫂嫂言重了,皆是自家人,我幫忙便是。”清洛趕忙回應。
    “這如何使得,你一人便可為我省卻諸多事務,往後你便隨我,我斷不會虧待於你。”
    袁清洛終是尋得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心中亦是萬分欣喜。
    二人相談甚歡,此時正值午飯時辰,袁清洛便留了下來用膳。
    這東苑之內,歡聲笑語不絕於耳,氣氛溫馨和睦。
    二人正聊得熱絡,少夫人忽地言道:“父親近日頗為不悅,你無事時多去寬慰一二。”
    “父親為何這般?”袁清洛滿心不解。
    “你竟不知?半月前太子妃之選拔,冰姝妹妹與清悅妹妹雙雙落選。”少夫人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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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此乃何時之事?我怎的不知?”袁清洛驚呼道,“清悅妹妹並未與我提及啊!”
    “你那時,正忙著於整個長安城尋覓鏡子,又怎會關心此等事宜,再者清悅尚小,對此事自不上心,若非舅舅與父親之安排,她怕是懶得去的。”少夫人笑著解釋。
    “父親便是因此事惱怒?”清洛問道。
    “也不全然如此,昨夜我聽母親言,聖上欲將冰姝妹妹許配給三殿下。”
    “李顯?”袁清洛詫異道,“為何為此惱怒?冰姝姐姐才情過人,又生的美麗大方,嫁與三殿下豈不是天作之合?”
    “妹妹恐有所不知,三殿下李顯,性格懦弱膽小,缺乏主見一直不被二聖看重。李顯被封為周王派往長安以外任職洛州牧,管理一些地方事務。那能和當今太子殿下相比,真是無權無勢,無詔又不得入長安。”少夫人解釋道。
    “那便是說冰姝姐姐或許要離開長安,陪著三殿下長年在外。”袁清洛說道。
    “正是!舅舅原本打算若冰姝妹妹此次未能入選太子妃,待太子登基後,再尋機送進宮裏做個妃子也罷。”少夫人言罷,瞧了瞧袁清洛又道:“冰姝自幼被母親視作親生女兒教導,傾囊相授,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為家族所用,現今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旁人不知道這段曆史也罷,可作為曆史研究的袁清洛卻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
    《大唐曆史傳》中記載李賢作為唐高宗李治與武則天所生的第二個兒子。此人李賢容貌俊秀、舉止端莊,才思敏捷,初封潞王。他曾召集文官注釋《後漢書》,具有較高的文化素養。
    然而,李賢最終680年被武則天以謀逆罪名廢為庶人,後被迫自盡。他的一生充滿了悲劇色彩。
    而作為李顯唐高宗李治和武則天的第三個兒子。李顯曾兩度在位。第一次登基不久就被武則天廢黜。武則天退位後,李顯再次登基。
    幸好冰姝和清悅沒有被選中太子妃,否則尚書府的前景將一片灰暗,袁清洛心裏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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