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再一再二不再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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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似笑非笑的表情讓謝中林的心中也是一個咯噔,他一時間也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麽。
    周若璃的意思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表麵是客套,實則是警告謝中林擦亮眼睛,別站錯隊。
    魚眼在官場飯局中象征看清局勢,暗示謝中林背後的勾結已被掌握。
    這也是他沉默的原因。
    謝中林的筷子懸在半空,魚眼珠在瓷碟裏泛著冷光。
    包廂裏的空調突然發出嗡鳴,像是某種警告。
    “周小姐說笑了。”
    謝中林放下筷子,袖扣撞在骨碟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我這人向來眼明心亮。”
    他轉向陳知行,臉上的笑容像是戴了層麵具:“陳主任,其實今天約您來,是有位老領導托我帶句話。”
    顯然,他也感覺到了壓力,所以決定直接攤牌了。
    陳知行輕笑一聲:“是嗎?”
    “有些事,未必非要鬧到京城。”
    謝中林壓低聲音:“北湖的賬,可以在北湖算清楚。”
    這是老領導的意思,也是告訴陳知行,完全可以放棄進京嘛,若陳知行妥協,北湖勢力可內部處理。
    陳知行呢,更加不可能吃這一套了。
    要是放棄了,那前麵付出的那麽多努力算什麽?
    陳知行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謝中林:“???”
    不是,你說你知道了是什麽意思?是打算談,還是不打算談啊?
    你這搞得我很懵逼的呀!
    “謝市長會向腐敗分子低頭嗎?”陳知行的這話,就是一個坑。
    將問題上升到政治立場!
    若謝中林承認不低頭,等於默認陳知行的行動正義性,若回避,則暴露心虛。
    他向腐敗分子低頭?
    這可是原則的問題。
    不低頭,那就是陳知行所表達的意思了!
    包廂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連服務生阿九倒茶的水流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陳主任這話是什麽意思?”
    謝中林強作鎮定,但額角滲出的冷汗已經出賣了他。
    陳知行慢條斯理地夾了一筷子青菜,目光卻如刀鋒般銳利:“謝市長心裏清楚。北湖的賬,不是誰都有資格算的。”
    周若璃適時地放下筷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謝市長,您那位老領導...是範承均吧?”
    她直接點出來,也能讓謝中林意識到自己隻是棋子,隨時可被拋棄。
    謝中林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你們...你們怎麽...”
    “心語茶樓的消息總是很靈通。”
    周若璃微微一笑,從包裏取出一個信封推了過去:“這是您小舅子承建的幾個工地的資料,挺有意思的。”
    謝中林顫抖著手打開信封,隻看了一眼就麵如死灰。
    照片上赫然是他小舅子與騰龍會成員的密會畫麵,背景正是那個出過重大事故的工地。
    “這些...”
    “謝市長放心,我們暫時不會公開。”
    陳知行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但請您轉告範老,有些路,走錯了就回不了頭了。”
    就在這時,謝中林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更加難看。
    “接吧。”
    陳知行淡淡道:“開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範承均沙啞的聲音:“中林啊,談得怎麽樣?”
    謝中林咽了口唾沫:“老領導,陳主任他...”
    範承均突然提高音量,聲音裏帶著幾分狠厲:“西山會可以倒,但倒之前,一定會拉幾個墊背的!”
    他可不是什麽都沒有準備,他的準備...就看陳知行有沒有這個能力能吃得下了!
    陳知行冷笑一聲,直接拿過手機:“範老,您這是在威脅國家公職人員?”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範承均陰冷的笑聲:“年輕人,別太囂張。你以為有周家和陳家撐腰就萬事大吉了?京城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陳知行不緊不慢地說:“那正好,我這人最喜歡蹚深水。”
    掛斷電話後,謝中林已經癱坐在椅子上,西裝後背完全被冷汗浸透。
    “謝市長,您還有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周若璃淡淡提醒。
    窗外,兩輛沒有牌照的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市政賓館門口。
    包廂內的空氣凝滯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謝中林攥著信封的手指關節發白,照片邊緣在他掌心皺成一團。
    魚眼珠在瓷碟裏泛著冷光,空調的嗡鳴聲與窗外隱約的引擎聲交織,像一場無聲的圍剿。
    “謝市長。”
    周若璃指尖輕叩桌麵,聲音如冰刃刮過。
    “您小舅子與騰龍會的‘交情’,可不止這幾張照片。”
    她翻開手機,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監控錄像,深夜的工地辦公室,現金與合同在桌麵上交換,而角落裏赫然擺著印有市政公章的文件袋。
    ......
    二十分鍾之後,陳知行和周若璃光明正大的離開。
    事實上,謝中林也不敢不放人...
    他隻能站在包間中看著下麵的車隊緩緩離開,看著車隊,他也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棋子...不過都是棋子罷了...
    因為此刻在市政賓館的院子中,一輛輛武警的護衛車隊此刻已經在這裏集結,整個大院中彷佛都有一股火藥和硝煙味在彌漫。
    85式機槍的槍管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十幾名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呈戰術隊形散開,將整個賓館出入口封鎖得水泄不通。
    謝中林站在包廂窗前,手指死死攥著窗簾。
    他看見陳知行走到紅旗轎車前突然回頭,衝他所在的方向比了個槍擊的手勢,嘴角那抹冷笑讓他如墜冰窟。
    紅旗車內,周若璃正用濕巾擦拭陳知行掌心的傷口。
    方才在包廂裏,他徒手捏碎茶杯時被瓷片劃出了幾道血痕。
    “你太衝動了。”
    周若璃皺眉:“範承均這種老狐狸,肯定還留著後手。”
    陳知行望向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綠藤市的繁華在防彈玻璃外模糊成色塊。
    他冷笑了一聲,嘴角帶著淡淡的嘲諷:“他當然有後手。從我們到昨天抵達綠藤的時候,就有兩輛車一直和我們保持五百米左右的距離。”
    “昨天晚上休息之前我看了一眼,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還在。”
    車隊行駛一個多小時後。
    對講機突然響起電流雜音,武警支隊長急促的聲音傳來:“陳主任,前方國道發現可疑路障!重複,發現可疑路障!”
    車隊猛地減速,陳知行一把按住周若璃的肩膀。
    透過前擋風玻璃,他們看見五百米外的路麵上,橫七豎八堆滿了燃燒的輪胎,濃煙像條黑龍直竄天際。
    這是要把他們的路給堵死啊!
    “換條路。”陳知行拿過對講機道。
    他們不會再繼續選擇動手了!
    若是還要繼續動手,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他們現在沒有這個膽子繼續動手了,再動手...後果他們負不起了!”
    “再一再二...若是再三...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