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安心仍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是張慎有事找自己，托人來傳話？
    小戰士很快給她解了惑：“安心同誌，門口有人找。”
    “誰找我？”不會是安小妹來了吧？
    “那人說是您的媽媽。因為之前並沒有報備，所以暫時讓她在門口等著。”
    安心捏緊拳頭，“謝謝！辛苦你特地跑一趟，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距離大門口一百多米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柳香芹挎著個大籃子在門崗亭外，朝這邊不住地張望。看到她來了，激動地走近幾步揮了揮手。
    “安心，媽媽來看你來了！”
    安心一點都不歡迎她的到來，走過去反而將她拉到離門崗更遠的地方，問道：“你來做什麽，不是讓你好好過自己的日子麽？”
    柳香芹一手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發，仍是一臉笑意地道：“我是你媽媽，來看女兒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她將籃子上麵蓋著的布掀開一角，“看，媽給你做了兩雙棉鞋，還有鞋墊。天氣冷了，你拿回去穿上，保證暖和又舒服，比你奶的手藝一點不差的。”
    安心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盯著柳香芹的眼睛質問道：“不用跟我打感情牌，我不吃這一套。還是上次那話，要麽你一五一十，一點不帶隱瞞地告訴我，當年為什麽假死，怎麽做到的，這些年都去了哪裏，做了什麽？還有跟朱建國到底什麽關係？他叫你接近我有什麽目的？要麽你就閉緊嘴巴，別再出現在我麵前。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她看著對方不斷變換的神色，道：“如果你肯跟我說實話，興許我還會念在微薄的母女之情上，老了不至於讓你餓著凍著。你應該知道從小我跟你就不親近，如果企圖用母親這個身份從我這裏得到什麽的話，那你肯定會很失望。我，軟硬不吃。”
    柳香芹低頭苦笑一聲，然後看著安心絕然的眼神懇求：“如果，我是被逼的，我沒有辦法，你能不能原諒我一點？隻要你給我個好臉，帶我進去，跟我說說話就好，行不行？”
    安心冷笑一聲：“咱倆現在不就在說話？為什麽一定要進去？誰逼你，用什麽逼你，讓你做什麽，你真的一個字不說嗎？”
    “我不能說的，你不要逼我。你就讓媽媽進去好不好，我保證不做多餘的事。求你了！”
    一個母親，求自己的女兒，隻為了去她的家裏說說話。
    可惜，安心不是原主，“你走吧！”
    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說了，她走回門崗，對剛才去叫她的小戰士道：“你好，這位女同誌的確是我媽媽，但她在我八歲那年詐死離開家就再沒回來過，而且我懷疑她現在回來要做對我不利的事情。請你們下次看到她過來，直接將她攔下就好，不用通知我，謝謝。”
    她說這話沒有特意降低音量，柳香芹在不遠處聽的清清楚楚，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見她要走，連忙跑上來拉住，哭著道：“你別走，你這是不孝！怎麽可以這麽狠心，連媽都不認？就不怕我去告你嗎？”
    安心使勁拽出自己的手臂，頭也不回地道：“去吧，沒人攔你。”
    大概是她臉上的表情說不上好看，，熱心的小戰士探頭問道：“安心同誌，你怎麽樣？需要幫你通知張團長來解決嗎？”
    安心立馬搖頭：“不用，謝謝你。以後她再來，麻煩你們直接攔下。”
    “好的，我們會做好登記。保證不會放任何一個危險分子進去，這是我們的職責。”必要情況下，他們也會請示上級。
    安心進去之後回頭看了一眼門口，柳香芹早已經不見人影，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假想。她扯了下嘴角，有些人根本不配稱之為母親。
    朱建國之所以能拿捏她，必然是有軟肋在他手裏。
    柳香芹的軟肋是什麽？
    父母長輩？愛人？孩子？
    會是哪個呢？
    傍晚，張慎回來之後，她說了跟柳香芹見麵的情況，問他：“你手上還有能用的人嗎？今天我把她後路堵了，看看她接下來會做什麽？”
    張慎先抱了抱她，說：“你做的很好，如果她一點都不顧及你這個女兒，你就當沒有她這個媽。有我疼你就夠了，那些算計的虛情假意咱不稀罕。”
    然後才道：“上次她出現之後，我就讓人跟著她了。不過她一直住在招待所，除了前台服務員，也不跟其他人接觸，並沒有什麽發現。倒不知今天為什麽又過來找你，明天我再打個電話問問。”
    安心把飯菜擺到桌上，坐下來扒了一口飯，突然問道：“朱建國在京市是不是也有人？柳…我媽每次都能精準地找上門，肯定是有另外的消息渠道。上次大院，今天家屬院，憑她自己不可能知道那麽多。會不會是趙時瑾？我離開宗州之前他給我的紙條上的那個人？”
    從跟朱建國心照不宣地斷聯疏遠之後，她都要忘了這個人。
    能跟朱建國做朋友，應該也不是什麽好人吧？
    “紙條還在嗎？如果是跟我知道的是同一個人的話，他不可能聽朱建國的。”
    安心訝異，“你認識？”
    她回房間從空間裏拿出那張紙條，出來遞給張慎，“你看看，是同一個嗎？為什麽他就不會聽朱建國的？”
    張慎接過來，仔細看著上麵的名字跟地址，電話，篤定道：“就是同一個。”
    他抬頭問安心，“你還記得田家吧？二姐嫁的田家？”
    “嗯。你說過，很厲害，比張家厲害百倍。”
    “這個趙時瑾的趙家，跟田家一樣，在京市算得上是頂級家族。而且他們家在官場中的勢力比田家更加強盛。趙家本家子孫繁茂，趙時瑾是他們家老爺子老來子，據說很得上麵一位領導的心，去年升任西南軍區司令，今年63歲。”
    安心咋舌，“都這麽大年紀還能升官？那趙家老爺子還在嗎？”
    張慎道：“趙家老爺子今年102歲，據說身體還算康健，大領導派了好幾個保健醫生盡心看顧。可以說。趙家上下，沒有一個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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