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小黑會不會是從水靈球中孕育出的靈物？”老花小聲嘀咕著。
    毛皮皮從江頌雲懷裏探出頭來：“不可能！它是從饕餮雕像裏出來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碰瓷跑進了水靈球裏，才被孵了出來……”
    當初小黑是怎麽碰瓷找上他們的，毛皮皮記得一清二楚，雖然不知道它的具體來曆，但毛皮皮和寧沅沅都覺得它大概率就是饕餮，畢竟它那麽能吃，還什麽都吃。
    毛皮皮又一次繪聲繪色、四爪和翅膀齊上陣，給眾人講述了當初他們在深淵被大雕像追著跑，又被從雕像裏飛出來的小黑碰瓷的事情。
    離禾若有所思：“在修真界，天地靈物確實有可能孕育出守護靈，小黑如果一直在饕餮雕像體內，又能接觸到水靈球，還會自發來找水靈球住下，它們之間應該是有一定關聯的，而且小黑給我的感覺不太一樣……”
    離禾也說不出到底哪裏不一樣，說它是饕餮吧，除了飯量其他都不像。
    說它是水靈球內生出來的生物，那就更不像了。
    “說不定是因為水靈球被封印、壓縮這麽多年為了自我保護才產生的靈體。”老花接著插話道：“畢竟當初接觸水靈球時，裏麵不是還有一個神秘的聲音嘛，水靈球內靈氣那麽多，而且現在還會循環產生靈氣，它有點靈性能夠生出一隻小靈獸也不奇怪。”
    寧沅沅點點頭，覺得大家說得都有道理，決定等小黑這次消化了醒來再好好問問它。
    雖然小黑一開始一問三不知，但它這幾個月吃了那麽多東西，關於自己的來曆應該能夠記起來一些了。
    不一會，寧沅沅的電話手表響起，小小的屏幕上顯示著來自小蓮的信息：“沅沅！我們一切都好，昨天晚上不知為何突然失去了意識，剛剛醒來看到你的消息才發現，發生了什麽？。”
    緊接著是咩咩的消息：“姐姐，我現在很安全，你們來長雅山脈了嗎？你安全嗎？”
    最後是漱玉尊發來的語音：“沅沅，感謝關心，我們這邊已經安全，妖族沒有出現傷亡，具體情況見麵再談。”
    寧沅沅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太好了，妖族都沒事。”
    “既然都到長雅山脈了，我們不如去看看他們？”毛皮皮提議道：“正好問問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老花白了它一眼，撇嘴道：“我們本來就打算去找妖族的，你以為連發生了什麽都沒搞清楚，我們就要回去了啊？”
    毛皮皮重重“哼”了一聲，將整個身體埋進了江頌雲懷裏。
    江頌雲摸了摸它的頭：“別氣了，妖族那邊作為親身體驗者，很可能掌握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信息，我們得去問問。”
    眾人上了直升機，朝長雅山脈另一側的妖族聚居地飛去。
    從空中俯瞰，遠遠地就能看到原本荒蕪的山林間多了許多規整的房屋和道路，甚至還有一個小型廣場。
    “這裏變化真大啊。”寧沅沅驚歎道：“我們上次來的時候還隻有幾個簡陋的木屋，最豪華的就是漱玉尊的大殿和他的洞府，沒想到大家都開始建房子了。”
    江頌雲解釋道：“和特殊部門合作後，妖族獲得了不少資源支持。大部分妖族都過上了現代化生活，而且很適應，隻有極少部分還願意住在洞穴裏。”
    直升機降落在聚居地外的空地上，這裏也算是一個小小的交通站。
    剛下飛機，寧沅沅就看到小蓮朝他們飛奔而來。
    “沅沅！毛皮皮！離禾”小蓮興奮地揮舞著手臂：“我等你們好久了！”
    寧沅沅笑著回應道：“小蓮，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走，我先帶你們去我們的新家看看，我們可是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哦。”
    小蓮熱情地邀請眾人往妖族居民區走，寧沅沅早就用神識探查過，這裏已經沒有任何霧氣殘留了，便決定先跟著小蓮敘敘舊，再去找漱玉尊。
    長雅山脈這一塊妖族聚居地的變化令人驚歎。
    整潔的街道兩旁是風格各異的房屋，有些保留了傳統木屋的特色，有些則完全是現代建築。
    路上遇到的妖族居民都友善地向他們打招呼，有幾個小妖還好奇地跟在他們後麵，偷偷打量寧沅沅一行人。
    小蓮的新家是一棟兩層小樓，門前種滿了各種花草。
    他在得知寧沅沅一行人要來的時候就準備好了豐盛的午餐，桌上擺滿了山珍野味和時令水果。
    “這些可都是山裏最新鮮的食材。”小蓮熱情地招呼大家：“你們快嚐嚐看！”
    一行人在小蓮家裏吃好喝好，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下午，小蓮帶著他們去了漱玉尊那兒，漱玉尊詳細講述了昨晚的遭遇：“那些灰霧突然出現的，當時我正在吐息納氣，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氣息，隻看到眼前出現了一片灰色的氣，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失去了意識。醒來時發現自己還在原來的位置上，時間似乎隻過去了幾秒鍾，隨後就看到了你們發來的消息。”
    “我們當時到的時候，整個長雅山脈深處都被灰霧籠罩了，就像保護罩那樣，而且我們根本沒法進入到灰霧內，不論使用什麽方法，都會被彈出來。”
    江頌雲又接著說起了他們遇到的那些如同喪屍一樣的被控製了神智的動物們。
    漱玉尊越聽麵色越是凝重，長雅山脈出現了這種事，他居然一點異常都沒有感覺到。
    一旁的小蓮也聽得麵色發白，他作為山靈，和整座山的生靈聯係緊密，可這段時間他根本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昨天灰霧出現，他還是最早一批暈過去的。
    寧沅沅看小蓮臉色不對勁，知道他又多想了，轉移話題道：“你們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檢查一下？”
    “好啊好啊！”小蓮雙眼一亮，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他知道特殊部門每次出任務都會配一個醫生，想讓醫生替小妖們都看看，而且最近一段時間，他有時候會覺得自己記憶有些混亂。
    小蓮看向寧沅沅，開口道：“我總覺得我腦子裏多了些奇怪的東西，但又說不清楚是什麽。”
    寧沅沅聞言輕輕握住小蓮的手腕，一縷靈氣探入他體內。
    隨行的隊醫也檢查了漱玉尊和其他妖族的身體狀況。
    “你的身體很健康，並沒有受到灰霧影響。”寧沅沅收回手，有些疑惑，難道灰霧隻是會控製意識嗎？
    她又替其他妖檢查，發現結果都是一樣的，這些小妖都沒受到影響。
    漱玉尊若有所思：“看來那些灰霧隻是暫時控製了我們的神智，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留下江頌雲和墨玄鈺以及特殊部門其他人與漱玉尊談之後的事情，小蓮拉著寧沅沅和老花、離禾參觀它們妖族聚居地的新變化。
    原本空曠的草地變成了街道，不過妖族們把環境保護得很好，兩旁的店鋪為了不傷害到樹木，都建得奇形怪狀的。
    它們賣的東西有很多，有賣草藥的，有賣自己毛發的，有賣手工藝品的，甚至還有一家現代化的小超市。
    “這些都是最近才開起來的。”小蓮驕傲地介紹：“人類教我們怎麽做生意，現在我們也能用勞動換取需要的東西了。”
    寧沅沅注意到路邊有幾個小妖正在玩手機，忍不住笑道：“你們連低頭玩手機都學會了？”
    “當然啦！”小蓮拿出自己的手機，隨即又道：“過段時間這裏還要建學校呢！聽說搬去人類社會的那些小妖都開始上學了。”
    寧沅沅點了點頭，她的那個半妖表姐夫，也就是麗花表姐的老公已經把工地的工作辭了，去學校裏教音樂了。
    逛著逛著，小蓮突然停下腳步，表情變得有些困惑：“沅沅，我最近總是做一些奇怪的夢，不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夢，反正就是很奇怪。”
    “什麽樣的夢？”寧沅沅關切地問。
    “夢裏有好多山，是比長雅山脈還要大好多倍的山。”小蓮皺著眉頭：“山裏有一條好長好長好高好高的路，每走上一段台階，就會遇到一扇門，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麽打開那扇門。”
    寧沅沅心頭一動：“這些畫麵都是你睡著的時候看到的嗎？”
    小蓮搖搖頭：“不是，有時候是睡醒後，有時候是在白天，那些畫麵會突然出現，而且斷斷續續的，走在路上、幹活、吃飯時，腦子裏都可能會浮現出來那些畫麵。”
    寧沅沅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