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沅沅猜測小蓮可能正在獲得長雅山脈前任山神的傳承。
    她轉過身，認真地看著小蓮：“小蓮，你有沒有想過，這些畫麵可能是長雅山脈前任山靈的記憶傳承？”
    小蓮瞪大了雙眼：“記憶傳承？就像上古神獸那樣嗎？”
    “沒錯。”離禾解釋道：“上古時期，山靈、神獸這類存在都會通過血脈或靈脈傳承記憶和能力。你作為現任山靈，獲得前任山靈的記憶傳承再正常不過了。”
    老花若有所思：“如果能梳理出小蓮腦海裏的記憶碎片，獲得更多的記憶，說不定能解開很多謎團。”
    寧沅沅心中一震，對啊，要是小蓮能夠獲得記憶傳承，他們就能知道在靈氣枯竭之前這個世界的情況。
    甚至可能知道這個世界為什麽會出現靈氣枯竭的情況。
    毛皮皮倒是興奮地在空中飛來飛去：“真的嗎？小蓮真的能夠獲得上任山靈的記憶傳承？那到時候我們是不是就能這個世界還有靈氣時候的事情了？”
    小蓮也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們。
    “理論上是的。”寧沅沅點點頭，又道：“不過現在小蓮獲得的記憶畫麵還很零碎，需要更多時間記憶才能逐漸完整。\"
    毛皮皮飛到小蓮懷裏，問道：“小山靈，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獲得那些記憶的？”
    小蓮想了想，開口：“是中秋節過後不久，我聽說那個時候你們在邱家設的陣法裏釋放靈氣，從那以後每次我修煉完，吸收到靈氣後，畫麵持續的時間就會更長一些。”
    寧沅沅喃喃：“果然和靈氣的釋放、複蘇有關。”
    小蓮或許可以獲得上任山靈記憶傳承的事情讓所有人都了振奮起來。
    如果小蓮能夠完整獲得前任山靈的記憶，他們或許就能知道這個世界靈氣枯竭的真相，或許也可以知道這個世界與其他世界的通道在哪裏。
    回到住的地方，寧沅沅幾人將這件事告訴了江頌雲和墨玄鈺。
    “你們確定小蓮腦海裏那些畫麵真的是山靈的記憶傳承？”江頌雲問道。
    寧沅沅點頭：“八九不離十，我們現在得幫小蓮快點獲得所有記憶傳承。”
    老花提議：“不如我們暫時駐紮在長雅山脈？一方麵可以繼續調查異常，另一方麵也能幫小蓮獲取更多傳承記憶。”
    這個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讚同。
    當天下午，特殊部門就在妖族聚居地附近搭建了臨時營地。
    寧沅沅從空間裏取出一個精致的隻有她手掌大小的圓盤，這是她自製的迷你版天地歸靈陣法器，圓盤上麵刻印著陣法。
    隻要往裏麵輸入靈氣，就能讓水靈球的靈氣擴散到方圓十裏以內，不需要其他人再來維持陣法。
    從決定留在長雅山脈那天起，寧沅沅每天都會定時發動陣法，釋放靈氣滋養附近的山脈。
    小蓮也開始記錄自己接收到的記憶碎片，而其他人則聯合妖王一起調查灰霧出現的緣由。
    一開始這些工作進行得有條不紊，然而等到一周過去，長雅山脈的調查工作陷入了瓶頸。
    特殊部門增派的支援隊伍帶著精密儀器，將當初出現異常的區域反複掃描了無數遍，卻連一絲灰霧殘留的痕跡都沒能找到。
    “這太奇怪了。”江頌雲皺著眉頭查看最新數據：“規模那麽大的異常能量，按理說至少會留下些微痕跡才對。”
    寧沅沅站在一旁，每到一個範圍內，她都會用神識掃過好幾圈，也什麽都沒發現，
    毛皮皮突然想到：“會不會是小黑吃得太幹淨了？”
    “不可能。”江頌雲搖頭：“即使小黑吞噬了一些，可妖族以及森林裏這些動物體內，也什麽都沒有查出來。”
    不過還是有好消息的，小蓮的記憶傳承之路進展得頗為順利。
    一周以來，每次他都會興衝衝地把新獲得的記憶片段記錄下來。
    “今天我看到有個大俠在和山靈前輩切磋。\"小蓮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動作可帥了！就是看不清臉……”
    一旁的老花遞給他一杯溫水：“慢慢說，別著急。”
    小蓮咕咚咕咚喝完水，擦了擦嘴，接著道：“不止這些，我還看到自己正在吃一種奇怪的果子，吃完後靈力就馬上恢複了，那果子味道有些奇怪。\"
    毛皮皮好奇地問：“你現在還能嚐到味道？”
    小蓮用力點頭：“不隻是味道，有時候連當時的心情都能感受到。練劍時特別專注，吃東西時特別開心開心……”
    寧沅沅笑道：“這說明你接收的不隻是單純的記憶畫麵，而是完整的感官記憶。”
    “可惜到目前為止都隻是些生活片段。小蓮有些沮喪：“沒有什麽重要信息。”
    老花安慰道：“別急，記憶傳承都是有規律的。通常先接收最表層的日常記憶，慢慢才能觸及更深層的部分。”
    寧沅沅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小蓮，你看到的那些畫麵，時間跨度大嗎？”
    小蓮歪著頭想了想：“好像都是同一個時期的畫麵？至少我能看得到的那些人，他們的衣服和發型都差不多。”
    寧沅沅明白了現在小蓮接收的可能隻是前任山靈某段特定時期的記憶，想要獲得更全麵的信息，還需要更多時間。
    不過，雖然小蓮掩飾得挺好，但是寧沅沅看出他似乎有什麽心事。
    “小蓮，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心事？”
    小蓮聞言一頓，他輕聲道：“沅沅，其實我現在有點害怕，那些記憶越多越清晰，我就越覺得自己好像正在變成另一個人，要不是把所有傳承的記憶都記錄了下來，有時候我還會把那些記憶搞混。\"
    寧沅沅理解他的擔憂，安慰道：“你並不是在變成別人，你也正在書寫自己的人生啊，就像讀一本書，不管了解別人的故事有多深，但最後書寫的人還是你自己。”
    小蓮眨眨眼：“真的嗎？我真的可以一直都是我自己嗎？”
    “當然。”寧沅沅認真地說：“傳承記憶是為了將與生俱來的能力與責任傳遞下去，並不是想要製造出一個個相似的個體，你自己是什麽樣的，隻能由你自己決定。”
    寧沅沅和小蓮聊了許久，再加上老花和離禾時不時的附和，最後還有毛皮皮的耍寶賣乖。
    小蓮被逗笑了，心情明顯好了許多。
    ……
    傍晚時分，寧沅沅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她趕緊循聲而去，隻看到漱玉尊正帶著幾名妖族匆匆回來。
    “有新發現！”漱玉尊看到特殊部門的人都過來了，直接開口，神情凝重：“我們在懸崖下一處洞穴裏發現了一道奇怪的痕跡，你們看了就知道了。”
    眾人立刻跟隨漱玉尊前往查看，那是一處十分隱蔽的崖壁，表麵布滿了細密的裂紋，從遠處看隱約組成了一個圓形圖案。
    “這是……”寧沅沅伸手觸碰崖壁，感受到一絲微弱的能量波動。
    離禾仔細觀察後得出結論：“是空間扭曲的殘留痕跡，雖然陰邪之氣被吃光後都消失了，但岩層記錄下了當時突如其來的衝擊。”
    江頌雲立即安排技術人員對這些裂紋進行掃描。
    結果顯示，這些裂紋形成的時間不超過一周，正好與灰霧中那個神秘的圓圈相吻合。
    “看來這裏就是圓圈最初出現的位置。”墨玄鈺看了眼天空，又看著眼前的崖麵，若有所思：“為什麽會選在這個地方？是精心策劃好的還是隨機的呢？”
    老花環顧四周，看向漱玉尊：“漱玉尊，這裏之前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漱玉尊搖搖頭：“隻是一處普通的懸崖，既不是靈氣節點，也沒有特殊礦藏，除了位置隱蔽一些，並沒有其他特別。”
    寧沅沅盯著崖壁上的裂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漱玉尊，這個位置雖然不起眼，但離妖族聚居地很近。如果灰霧的目標是控製妖族，選擇這裏就很合理。”
    江頌雲立即調出地圖：“確實，這裏到聚居地的直線距離不超過三公裏，灰霧擴散很快，擴散範圍也大，能夠在短時間內就把妖族都控製住。”
    “這裏地勢隱蔽。”老花補充道：“不容易被發現，方便灰霧悄悄擴散，也方便他們提前踩點。”
    寧沅沅用小手輕輕敲擊岩壁：“問題是，為什麽偏偏是在長雅山脈出現？選擇這個時機有什麽特殊原因？它為什麽會盯上妖族？其他地方還有沒有類似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