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戀再次站在昏暗的樓道時，已經有些熟門熟路了。
    幹脆利落的脫鞋，下樓。
    到三樓房間的時候聽到女人在調笑打電話，撲過去將人砸暈拿走鑰匙，聽著電話裏兩個男人驚慌的喊聲。
    她一點都沒猶豫，直接拿鑰匙開器械室的門。
    兩把手術刀拿到手，然後趁著爭取到的時間差走出器械室，重新返回李曼所在的房間門後。
    很快便有兩個男人提著電棍警惕的走了進來。
    薑戀從門後衝出來，鋒利的手術刀直衝麵前男人的要害處，一刀紮進胸口。
    麵前男人失去反抗能力後，她又立刻凶狠捅死另一個男人。
    殺死兩個男人的過程，僅僅用了一分鍾左右。
    她喘了兩口粗氣，沒有讓自己停歇下來，迅速扒了李曼身上的衣服，擦幹淨兩把手術刀。
    隨後便戴著口罩低頭上樓。
    她在器材室也看到針筒和麻藥，本想拿過來用，但對方人多勢眾，而且麻藥一管打完之後，針筒沒用了。
    何況麻藥下去會有延遲，不如手術刀來的幹脆利落。
    剛剛殺人後身上濺射到的血被白大褂遮掩住，但依舊殘留著血腥味，不過不要緊。
    薑戀走上四樓，腦海中快速盤算了一番。
    四個男人的腳步已經在樓上了，她是先去弄死他們幾個，還是……
    思索幾秒，她決定蹲守在五樓，等那個報信的女人上樓，先殺死她，然後自己假裝去報信。
    很快，女人高跟鞋的聲音快步向上，薑戀靜默的在黑暗中守著，女人沒有察覺到她。
    等女人近在咫尺的時候，薑戀暴起，左手攬住女人，右手拿手術刀狠狠劃在她脖子上。
    喜色和笑容都凝固在女人臉上。
    溫熱鮮血狂飆時，薑戀已經迅速推開了還沒死透的人，繼續上樓。
    610的房間已經被打開，四個男人正在調笑著摁住少年。
    一人手上拿著藥，正要給時燼強製性喂藥。
    “等等！”
    薑戀遠遠喊了一聲，戴著口罩大步跑過去。
    男人喂藥的手一頓，皺起眉頭看向她：“李曼？你不是在三樓……”
    她剛剛刻意模仿了李曼的聲音，加上體型有幾分相似，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情況下，幾個男人一時沒有認出來。
    他們也沒有仔細看。
    “剛剛李夫人打電話過來了……”
    薑戀說話甕聲甕氣的，帶了些濃重的鼻音。
    低垂著頭，眼窩處一片陰影。
    “李夫人電話打你手機上了？怎麽可能？”
    一個男人質疑著，上下打量薑戀，臉上出現了些許狐疑。
    幾人隱秘的交換眼神。
    薑戀有些著急：“真的，很緊急的事情，他們說你們電話沒打通。”
    “沒打通？難道信號不好，這破地方就是信號不行……”
    “什麽事你直接說，別拐彎抹角的。”
    少年依舊被兩個男人摁住，頭顱低垂，臉朝地麵，蒼白的臉隻露出一小片。
    一側黑長的睫毛在眼窩處投下陰影，身上套著寬寬大大的藍白條紋精神病院衣服，無力又無助。
    “李夫人說……”
    薑戀湊近幾人，刻意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四個男人臉上似乎都有些不屑，但還是在等薑戀說完話。
    “她說……”
    “叮鈴鈴！”
    其中一個男人手機音樂忽然響起來，打斷了薑戀的話，他有些不耐煩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神色立刻變得凝重嚴肅起來。
    “是李夫人！”
    “快接，咱們自己跟她說，這個李曼太磨嘰了！李曼你先回去！”
    薑戀低頭不語，看來這幾人並不想讓李曼分一杯羹。
    在男人拿起手機即將接聽的時候，薑戀一直掩藏在白大褂裏的手忽然動了。
    兩把手術刀齊出，趁著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那通電話上的時候，忽然動手，直接抹了就近那人的脖子。
    對方人多是不假，但有心算無心，加上薑戀現在已經熟能生巧，現在完全就是瘋子似的殺人。
    任何人在遇到瘋子的時候，都會心有畏懼，擔心殃及到自己。
    正是這種恐懼，薑戀得以更好的發揮。
    “救命！李曼……”
    另一個男人倉皇後退，拿起托盤上的手術刀試圖抵擋，薑戀眼疾手快，立刻將帶血的手術刀投擲過去。
    刺中胸口，男人痛苦的叫了起來，薑戀毫不留情，用另一把手術刀在他脖子上補刀。
    但她胳膊上也被劃了一刀。
    兩個摁住少年的男人也不再在意時燼，倉皇站起身來想反抗、想逃跑。
    薑戀毫不留情，立刻緊逼過去，用刀刺傷一人，另一人打算用針筒對付薑戀的時候，卻忽然齜牙咧嘴弓著腰痛叫起來。
    麵色蒼白的少年收回膝蓋，就近將男人的手彎折回去，針筒刺進男人身體，快速推動藥劑。
    而另一個瑟瑟發抖的男人，已經被薑戀的手術刀架在了脖子上。
    薑戀頓時有些訝異，她分明沒有跟少年交流互動過一句，但他卻跟自己完美配合上了。
    盡管羸弱少年做完這一切之後，就有些虛弱的搖晃起來。
    “樓下還有多少人？從大門出去都有些什麽關卡？說！不說我現在就割斷你的脖子！”
    薑戀恢複了自己本身的音色，語調冰冷，加上剛剛殺人臉上濺上血不斷滴落，活脫脫就像一個暗夜殺人狂魔。
    他們這些精神病院的醫生雖說平常也經常毆打、虐待病人，但那些病人送進來後，因為藥物原因總是虛弱不堪。
    病人們幾乎沒有太大反抗能力，如同砧板上的死魚，任人宰割。
    但現在這個女變態心理素質極強，殺人不眨眼。
    “別殺我！我什麽都說……”
    男人看著兩個同伴身體還在生理性的抽搐著，喉頭鮮血依舊在狂湧，這讓他感覺到極致的恐懼。
    而那個被推了藥物的男人則是跌倒在地，已經沒了反抗和掙紮的力氣。
    “一樓到二樓處還有一道門禁，需要用醫生的身份識別卡刷開。一樓還有大門，夜間……夜間應該鎖起來了……”
    “識別卡在哪裏？”
    “我們沒有隨身帶著，都在辦公室……”
    “外麵有沒有院子？有沒有門鎖？”
    “有……院子周圍柵欄上是電網，別殺我，求你……要錢也可以給你……”
    薑戀沉吟一秒，目光瞥向少年時燼，這次過來，她一直沒跟少年對視過。
    一是沒機會，二是……
    她現在的模樣，有些擔心嚇到他。
    一眼看過去，蒼白瘦弱的少年立刻將雙手舉過頭頂——
    “姐姐，我不跑、也不喊，我可以成為你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