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 章 青山精神病院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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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很快就換上了醫生的衣服,也戴上了口罩遮擋麵容。
    他跟薑戀低聲叮囑了幾句後,兩人拿了別人的身份識別卡下樓,到一樓後淡然自若的用卡片刷開了門。
    這次警察沒能及時到來,看門的三個保安顯然也不想多管閑事,在門房處借著手電筒的光繼續打牌。
    停電關他們什麽事?他們拿的隻是保安工資罷了!
    這次薑戀眼中帶上了惶恐的神色,而一旁瘦弱的時燼則是走在前麵,衝著門房說話。
    “開個門,我們有事得出去一趟!”
    薑戀低著頭,身體縮在少年身邊,少年身上包裹的挺嚴實,在黑夜中一時無法辨認出他的真實麵貌。
    加上說話的時候刻意改變了聲線,聲音變得沉悶嘶啞,所以門房幾人一時沒有懷疑。
    薑戀心跳有些莫名加速。
    剛剛收到了電子音的最新提示,隻要逃出青山精神病院的這道大門,就算是任務成功了。
    “你倆幹嘛的?今晚不用值班嗎?大晚上的出去……”
    一人抱怨著,拿著手電筒從門房走出來。
    “咳,李曼她……她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帶她去看看!”
    少年刻意低著頭,裝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過來的男人一愣,問少年:“身份識別卡拿給我看看!”
    “我是林醫生,這還有什麽好看的!”
    少年聲音有些惱怒,但還是將識別卡遞了過去,又壓低聲音警告:
    “趕緊的!人命關天的事兒……她好像有點出血,要是這孩子……”
    欲言又止,但門房處的男人卻了然並曖昧的笑了起來。
    他返回門房打算拿鑰匙開大門,但另外兩人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薑戀暗道不好,他們速度還是慢了一步,但事已至此,隻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她雙手拿著手術刀,直接默不作聲跟進了門房處。
    裏麵一人拿起了鑰匙,另外一人則是忽然站了起來,手中紙牌掉了一地,震驚道:
    “什麽?死了很多醫生,精神病都被放出來了?!”
    “好好好……絕不會開門的……”
    薑戀已經開始上刀子了,但這外麵的三個男人顯然不好對付,在剛剛電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有人順手抄起了電棍。
    還有人拿起了麻醉槍。
    她用刀捅了第一個人,但剩餘兩人也不是吃素的。
    很快薑戀中了一槍,但在她自殺式的攻擊下,門房三人都受了重傷。
    “鑰匙,開門!我們走……”
    薑戀渾身是血,搖搖欲墜,瘦弱的少年艱難的將她攙扶著。
    這次距離勝利很近,希望……
    “姐姐,對不起啊,好像又拖累你了……”
    薑戀感覺大腦越來越沉重。
    迷蒙中,看到鋼鐵柵欄的大門外停了數輛黑色的車,最前麵的車上有個穿高跟鞋的黑衣女人下來。
    “守住這裏,我必須親眼進去看到他的屍體!”
    少年的手似乎在微微顫抖,薑戀瞬間便明白過來了——
    這次趕來的不是警方,而是那個傳說中的“李夫人”,真是個敏銳又毒辣的女人。
    延緩了警方到達的速度,但是卻引來了惡毒後媽。
    下一次……得再快一些才行啊!
    薑戀的意識徹底陷入黑暗,所以也就不知道,少年抱著不省人事的她雙膝無力跪地,紅了眼睛。
    被困在少年身體裏的時燼也同樣紅了眼睛。
    當年他有十次機會逃離的時候,都沒有走到過這一步。
    這幾個月那些醫生查房的時候,偶爾會提及精神病院的八卦,都是捕風捉影的說法,但欺騙那幾個無所事事且八卦的保安夠了。
    但還是不行,下一次……下一次就會降低難度了。
    薑戀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腦海中便立刻傳來了電子音的提示:
    【任務第七次失敗,請玩家再接再厲,繼續嚐試!】
    【係統檢測任務難度過高,現為玩家適當降低任務難度:玩家薑戀,您的副本任務已變更!將目標關鍵肢體部位、心髒或者頭顱一同帶往河對岸,即可算任務成功完成】
    【溫馨提示:需要在目標處於活體時,由玩家親自摘取。如目標在此之前死完,算作任務失敗並重啟任務】
    薑戀:???
    在這種絕望又無力的時刻,她竟然真的很想笑一下。
    這算什麽?
    讓她親手殺死時燼,並且帶著他的頭顱或者心髒跑路?
    這樣一來的確難度大幅度降低,她獨自一人,隻要速度快些、再快些,一定能帶著活生生的少年逃出去。
    任務難度降低……但她的信念卻沒有絲毫動搖。
    困在少年身體中的時燼也同步收到了這一條消息,這就是所謂的降低難度嗎?
    “也是對人性的考驗?還是在離間?”
    黑暗中,電子音沒有任何回答。
    半晌,時燼苦笑一聲:“我倒是希望她能直接殺了我帶走我的心髒,但不到萬不得已,她恐怕不會。”
    依舊沒有回複,而被困在精神病院的薑戀此時已經開始行動了。
    顧盼兮第八次站在密林邊緣的時候,險些真的笑出聲來。
    帶著嶽明朗的頭顱或者心髒逃離?
    這不是有手就行?
    她甚至覺得自己隻要這次不出任何意外的話,能夠一次成功。
    上次機會已經嚐試過了,那條河裏沒有鱷魚,隻是河水冰涼。
    但這些對於她而言全都不是問題。
    像之前一樣熟門熟路的殺了木屋裏的人和新趕來的幾個人之後,顧盼兮直接拿著大砍刀和槍到了水牢處。
    這次盯著瘦雞一般的嶽明朗目光炯炯有神,不是厭惡,而是鎖定獵物的狂熱。
    “你今年多大了?”
    顧盼兮動手之前,忽然問了嶽明朗一個問題。
    “十九……你是誰?”
    嶽明朗看著這個渾身是血、眼神凶惡的女人,本能覺得十分恐懼,下意識便回答了。
    “十九了還這麽愚蠢,不應該啊!”
    顧盼兮自語了一句,隨即直接走下滿是汙穢的水牢,毫無征兆的揮刀砍向嶽明朗的脖子。
    他被鎖在柱子上,避無可避。
    一刀下去,脖子沒有完全被砍斷,鮮血直流。
    嶽明朗絕望又憤恨的盯著顧盼兮,仿佛想將她的麵容深深刻進靈魂中。
    鮮血從他的脖頸處像水龍頭一樣狂飆,顧盼兮毫不留情,眼神冷漠,一刀接一刀。
    剩餘的幾個豬仔還沒見過這種血腥殘暴的場麵,一時之間嚇的哭爹喊娘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