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顆頭顱高高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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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 1030
〈倉庫〉
豚鹿把一顆頭顱高高舉起,摔在地上,用腳跺了幾下。)
他的腳是光著的。)
鐵門開了,蛇進來給那顆頭顱注入了焚燒液。)
頭顱化成了一灘水,蒸發幹淨了。)
但那裏還有很多玻璃碎片和一大灘水,地上全是濕的。)
豚鹿走出門,緊接著秋葵進來,兩人沒有看對方一眼。)
豚鹿的臉上有些被灑過水的痕跡。)
蛇從倉庫裏的鐵門裏拎出一個隻剩上半身的人,放到秋葵麵前,然後端起牆邊的水盆,給秋葵的臉上和腳上都用手撒了一些。)
蛇出去關上門。天花板上的裝置落下來一個盛滿熱水的玻璃杯,玻璃杯落在地上被砸碎,熱水也濺了一地。)
秋葵右手握著一條藤條,在他的操控下,藤條猛地插進了那個人的心髒。)
蛇進來注入。秋葵出去,再換紅鴷進來。仍沒有看對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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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0
〈食堂〉
海蜇:豚鹿——
海蜇剛在食堂坐下,麵前放著餐盤。他看到豚鹿走過來,露出笑容剛想叫,豚鹿就忽視他,端著盤子去別的地方坐了。)
海蜇臉上的表情下來了。隻能吃了幾口菜。他今天頭發是在腦後紮起來了一點,有點麻花狀。)
紅鴷和野兔端著餐盤坐到了他對麵。紅鴷正對著他。)
紅鴷:你跟露寫泥怎麽了?
紅鴷小聲問。)
海蜇:不知道。
海蜇吃著飯,沒有看他。)
野兔:你問他啊。
海蜇:……
野兔用勺子舀起一勺菜,潑到了海蜇臉上。)
海蜇:……
海蜇抽出幾張桌上的紙巾擦了,然後看著他。)
海蜇:你故意的。
野兔:……我忘了我們已經不用這樣了。
野兔真的忘了。)
紅鴷:他就是故意的。
海蜇也沒有再對野兔整回去的心思,又擦了擦脖子上流下來的菜汁,就繼續吃飯了。)
紅鴷:你不問他啊?
海蜇:不問。
紅鴷:那你問啊。
海蜇:庭透紅,我現在沒力氣讓你哭,你別煩我。
紅鴷:你不問怎麽能知道啊,你問他到底怎麽了。
海蜇騰地一下站起來,紅鴷立刻雙腿發軟,摔在地上幹嘔了起來。)
海蜇:還問不問?
海蜇站在那裏俯視著他,還沒有停止次聲波。)
紅鴷的口水流了一地,眼淚也全出來了。)
見紅鴷沒有表示,海蜇讓次聲波加強了。)
紅鴷連雙手撐在地上的力氣也沒有了,用胳膊撐著地,想坐起來,但胳膊的肌肉也在顫抖,幹嘔咳嗽聲越來越劇烈。)
野兔:海最還……
野兔有些怕。因為他沒有能做出反抗的本領。最近越來越有些害怕其他人了。)
海蜇:現在知道心疼他了?剛才不把他嘴捂好。
野兔:你別……
野兔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紅鴷,見他眼淚流得滿臉都是,嘴邊掛著口水和胃酸。)
雖然這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海蜇還是沒停下,紅鴷也沒有任何求饒的意思。)
秋葵和鯨鯊端著餐盤從旁邊路過,就接連從地上跨過去了,看都沒有看紅鴷一下。)
野兔:好了你停吧,讓他歇會兒。
野兔小聲勸道。他其實現在連勸都不太敢。)
海蜇:他有說不行的意思嗎?
野兔:那我求你行不行。
海蜇:哎呦,求有用嗎,蛇這麽教我們的嗎?
野兔:……我贏不了你啊,我……
綠蜥從身後拍了一下海蜇的肩。)
海蜇轉過頭去,嘴裏被硬塞入了一顆杏。)
海蜇:!
在喉嚨卡住了,海蜇隻能硬吞進去。)
他的想法一斷,次聲波停了。)
海蜇:你不提前跟我說的?
海蜇雙手捂著自己的喉嚨,對他喊道。)
綠蜥:哎呦,這是技巧啊,蛇就這麽教我們的。
海蜇:天呐這……
海蜇已經開始頭暈了,臉上也發著燙。)
黑雀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一個人吃著飯,離他們很遠。)
綠蜥湊近了,貼向海蜇的臉,端詳著他。)
綠蜥:臉這麽紅啊,要不要我幫你?
海蜇:……
海蜇坐下,雙手捂著自己的額頭,覺得全身的血管鼓得厲害。)
紅鴷跪在地上用紙巾收拾著那灘胃酸。)
綠蜥:別弄了,放著讓蛇擦嘛,我們又不用管這個。
紅鴷:……
紅鴷扯了些紙蓋住,然後坐回長椅上繼續吃飯了。)
綠蜥:你有說不行的意思嗎?
綠蜥蹲在那裏看著海蜇的臉。)
海蜇:……
海蜇覺得很難受,整個人都發燙,而且稍微有些惡心,是種很奇怪的惡心,像是喝多了什麽東西一樣。)
紅鴷:再折騰今天又睡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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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蜥:我看他挺願意折騰的啊,剛才不是很嫌時間不夠多嗎?
海蜇實在難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綠蜥可以停了。)
綠蜥:這麽看我幹什麽?你說出來啊。
海蜇:……
綠蜥:不說啊?那就耗著吧,反正我在這兒看著,心滿意足了,還吃什麽飯啊。
綠蜥在右邊桌子的長椅坐下。)
海蜇:……那你要我怎麽說。
綠蜥:說你跟豚鹿怎麽了。
紅鴷和野兔都大聲笑了起來。)
海蜇:他怎麽了你問我?!
綠蜥停止了水果裏的毒素控製,海蜇身上的感覺一下全消失了。)
綠蜥玩夠了回自己那桌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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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葵和鯨鯊就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坐著,離紅鴷那桌中間隔了兩張桌子。他們身後就是牆壁。)
鯨鯊把菜汁澆到米飯上吃著。)
鯨鯊:你說我們蟾蜍都殺完了,本領也練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該上場了。
秋葵:還早著吧。
鯨鯊:還早著啊?那要到什麽時候了,他們不可能一直這麽白養著我們啊。
秋葵:……
秋葵:我說……
鯨鯊看著秋葵。)
秋葵把後麵的話收回去了。)
秋葵:……
秋葵:還早著。
鯨鯊:你大我四歲說話也不用這樣啊!你多說幾個字嘛。
秋葵:……
秋葵:應該很快了。
鯨鯊:你剛才說還早?
秋葵:那不一咬牙就過去了嗎,都到這一步了,誰還會……
秋葵:……
鯨鯊一直看著秋葵等他繼續說,但沒有等到。)
鯨鯊:你到底想什麽呢?我總感覺你有什麽沒告訴我們。
鯨鯊最近經常能從秋葵身上感受到這種感覺。)
秋葵:沒有。
鯨鯊:那你的想法是什麽?
秋葵朝右轉過臉,看向他。)
秋葵:什麽想法?
鯨鯊:你覺得我們接下來會怎麽樣?
秋葵繼續吃飯了。)
秋葵:我沒覺得。
鯨鯊:那你都在想什麽呢?
秋葵:沒想什麽。
鯨鯊:……
鯨鯊不再問他了。兩人各自吃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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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 1550
〈訓練室〉
黑雀躺在地板上,邊哭邊慘叫著。)
黑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雀捂著自己的右耳,掙紮著想要把自己的右耳扯下來。)
野兔蹲在他麵前,用手掰開了他的手,阻止他這麽做。)
野兔像是一個禮拜沒睡覺了,整個人毫無血色,沒有任何情緒。)
黑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野兔一邊握著黑雀的雙手,控製住他做出其他行為,一邊頭垂了下去,埋在膝蓋裏,閉上眼,後背輕微上下起伏,他太想睡覺了。)
黑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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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野兔再次睜開眼時,他躺在自己的床上。)
野兔:[現在這是……該吃晚飯了吧。]
房間裏沒有鍾。平時都是蛇直接來叫起床。)
野兔坐起來,把枕頭支起來靠在身後的桌子上,那樣靠著躺在床上。)
野兔:[……]
野兔右手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摸到了毛茸茸的手感。)
野兔:[我的記號在這裏。]
是一對灰色的貓耳。右邊那隻耳後有一片雪片蓮狀的圖案。)
野兔:[就是右邊的那隻貓耳,那片雪片蓮狀的白色絨毛是記號。]
野兔:[我激發粘合以後頭頂上就會長出這對貓耳,是沒有實際作用的,我並不會因此聽力比別人強。]
野兔:[每次激發粘合以後要一兩個小時才會縮回去。時間是隨機的,不受任何控製,我不管想不想它消失,它都不聽我指揮。]
野兔靠在床上,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隻覺得累得渾身都不運作了。)
野兔:[我今天又贏了。]
野兔:[其實那時我們一邊殺蟾蜍,一邊互相練著一些攻擊的方式,都覺得應該再沒有什麽可練的了吧。]
野兔:[……還是有的,還有很多。]
野兔:[蟾蜍就是最初和我們一起進入蛇穴,但接受注入以後沒能成功成為彩虹蛇的人。他們有的精神失常,有的肢體殘缺,也有的隻剩下一顆頭顱。]
野兔:[蛇要我們殺了他們,把這叫做決鬥。每次都會搞很多儀式,比如決鬥的前一天,要我們進行沐浴,會給我們用裏麵有花瓣或者精油的水,泡夠時間才能走,然後決鬥前會給我們的臉和腳上撒水,也是帶著香味的水。]
野兔:[在彩虹蛇和蟾蜍之間打碎一個盛滿熱水的玻璃杯,代表決鬥開始,我們就可以開始廝殺了。最開始是蛇自己用手砸的,很快他們做了裝置,就能節省很多時間。]
野兔:[可是蟾蜍那樣,當然是殺不了我們的啊,連正常行走都做不到,所以一定會是我們贏。可蛇還是搞得很鄭重,把這當成一回嚴肅的事。我們每次殺掉蟾蜍以後,就會用滿意、讚許的眼神看著我們,好像這就是一種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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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這樣蟾蜍全部被我們殺完以後,彩虹蛇和彩虹蛇之間的對決又開始了。我們被隨機分為兩兩一組,每天輪到的對手都不一樣。我們不需要殺死對方,我們也殺不了。蛇說了,彩虹蛇無法殺死彩虹蛇,我們隻要對對方起了殺心,所有的本領都無法發揮出作用了,就連我們成為彩虹蛇以後身體自動加強的機能也會消失,就是我們即使沒有經過任何訓練,在注入完重新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我們的力量已經比人強了。]
野兔:[所以我們判定勝利的標準並不是心髒停跳。蟾蜍都是被粘合,被我們殺死以後還會再次複原,所以隻要殺掉一回就好了,隻要蟾蜍死掉,蛇會立刻進來給他們注入焚燒液,這樣他們就會化成水蒸發掉。]
野兔:[我們的標準是……表演的精彩程度。這就沒有看得見的規定了,沒有說必須達成什麽效果才會贏,全憑蛇和蛙共同商議,他們覺得誰的效果更好,誰更有能力吸引觀眾的視線,就判誰贏。]
野兔:[可他們什麽也沒教過我們,隻是給我們放一些視頻,並沒有告訴我們該怎麽演,隻能靠我們自己理解、自己探索,也就是……靠自身對表演的天賦了。]
野兔:[我倒現在也摸不清他們到底想看什麽,就是跟著本能走,我們連“表演”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都還不知道,沒有任何概念。]
野兔:[黑雀……]
野兔:[他的本領可以說是……都沒有用。至少在目前的對決上發揮不出作用,所以他沒有什麽可利用的,就是靠著自己的肉身在表演。]
野兔:[這麽說他了,可其實說到底我也是。我的本領也沒啥用,但蛇和蛙挺奇怪的,覺得我的貓耳很有效果,觀眾會喜歡看我,所以就因為這個,隻要我和黑雀輪到,每回都是我贏。]
野兔:[……黑雀我不知道他贏過沒有,真的是誰和他一組都能贏,我都快懷疑蛇和蛙是不是就是單純地討厭他了。]
野兔:[我因為後遺症,和其他人不同,我的後遺症一發作真的是沒有辦法,什麽也管不了了。]
野兔:[我的是睡眠障礙。我會連著幾天瞪著眼睡不了覺,又會連著幾天困到睜不開眼。蛇說後遺症就是沒有辦法,不受任何控製,隻能受著。]
野兔:[我如果困意一發作,那就真的不受任何人控製地睡過去了,所以我經常一睜眼就在別的地方了,也不知道誰把我搬過來的。]
野兔:[……真的好累啊。]
野兔坐在了床邊,準備出去。這時貓耳縮回去了。)
野兔:[終於回去了。]
野兔:[我一點都不想頂著這對貓耳在人跟前晃。記號附近是最薄弱的地方,我的還就這麽招搖地掛在腦袋上,這不是就差把“殺了我”寫胸前了嗎。]
野兔:[黑雀的記號也是豚鹿那樣的兩個小孔,隻不過他的是上下排列的,在右耳骨上。]
野兔:[對決贏的人可以給輸的人注入焚燒液。蛇要求要打在記號附近,像我就是頭頂;豚鹿是嘴唇或者下巴,臉附近也行;黑雀就是右耳。]
野兔:[焚燒液如果打得離記號比較遠,對我來說如果打在脖子上,或者肚子上、腿上,我都不會有任何感覺,隻是會根據劑量,身體癱軟無法動彈,或者昏過去。]
野兔:[記號附近就不一樣了。那會讓我們產生最無助長久的恐慌感,並且會覺得和這個世界分離開了,眼前全是白色的。]
野兔:[打了焚燒液以後痛覺也會全部恢複。在那種狀態下本能地會想要把記號附近的肉體剝離開。蛇要求不許自己扯開,所以贏的人還要負責阻止輸的人因為本能去扯掉自己的肉體。]
野兔:[蛇給我們的劑量不會致死,隻是會持續恐慌狀態一段時間,根據劑量,在十分鍾到半小時之間吧。]
野兔:[劑量再往上,我們就會和那些被我們殺死的蟾蜍一樣,身體化作水,蒸發於空氣中,幹幹淨淨,什麽也不剩。]
野兔:[那種恐慌感比對決輸了打的劑量的感覺不知道要重多少倍。蛇和蛙不會殺我們的,所以我們不用怕這個。]
野兔:[我第一次輸是和紅鴷。那時我們還不願意做這種事,但蛇說再拖就兩個人一起注入,也不要想著互相讓,被他們看出來依然兩個人一起受罰。]
野兔:[我以為我受的恐慌和痛已經夠多了,在那個圍牆裏天天被棍棒鞭子邊怒喝邊抽打,然後還會吃不到食物。]
野兔:[雙親把我送進去的,他們單純地不想看見我了,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夠煩的了,就交了錢把我扔進去。]
野兔:[說是學劍術的地方,其實就是打人的地方,邊練邊被打,兩三天吃不到一頓正經飯。]
野兔:[我隻在那裏待了四個半月,和我同一個宿舍的有已經在那裏三四年的,我剛去的時候每個人都麵無表情,因為他們說自己已經跑了幾回了,每次都被抓回來繼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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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學校裏麵有個小養豬場,我發現每天下午太陽很大的時候有人騎三輪車進來拉豬,有天我被罰在牆邊被太陽暴曬倒立時……]
野兔:[我還有的記憶就是豬身上的毛發光,它們可能愛吃心髒,所以扯下來了。]
野兔:[我在路邊躺了不知道多久,我也不知道那是哪裏,蛇把我撿上車了。]
野兔:[蛇還大致跟我講了來蛇穴要幹什麽,我就聽著,想無論怎樣都比這裏好吧,所以也沒再說多餘的話。]
野兔:[……我也不知道這裏更好還是那裏更好,我也沒有空餘時間可以思考,我連蛇讓我做的都完成不好,更不要說想別的。]
野兔:[今天是哪天也不重要了,今天和昨天有什麽區別嗎。]
野兔:[再往後會怎麽樣,我不想想了,我隻想能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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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2月4日 2010
〈場館〉
秋葵躺在地上,身體被其他人捅得一直晃動。)
他望著場館高高的天花板,眼睛被燈光晃得越來越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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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 1000
〈場館〉
紅鴷蹲在地上看著劇本。)
他抬頭看了一眼縮著身體,背對著自己,側躺在對麵的綠蜥。)
紅鴷張開口卻沒發出聲。太久沒說話了。他咽了一下,才說出話。)
紅鴷:第幾天了。
綠蜥:……
綠蜥的雙手使勁壓在腹部上。聲音很虛弱。)
綠蜥:第四天。
紅鴷覺得不對。)
紅鴷:都第四天了怎麽還疼成這樣。
海蜇和豚鹿各自坐在離得很遠的兩個角落。)
綠蜥憑借著意誌力一推地板坐起來了。)
綠蜥:來吧。
看得出來因為劇烈疼痛,綠蜥表情很不好。)
紅鴷:不急。
紅鴷:豚鹿。
豚鹿站起來了,往中心走。)
秋葵從門口進來了。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不敢呼吸了,緊繃起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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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雀屈膝坐在牆邊,感覺自己臉上的肌肉控製不住輕顫起來,牙齒也在嘴裏抖。)
黑雀:[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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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本來坐在比較高的觀眾席座位上,立刻站起來往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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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鯊躺在牆邊,背對著所有人。他眼前就是觀眾席的台階,他看著上麵的深藍色油漆,不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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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站到秋葵麵前後,鯨鯊還躺在那裏。)
因為都有些緊張,還沒人注意到鯨鯊沒過來。)
秋葵看向牆邊。)
秋葵:鯨鯊。
秋葵用正常說話的聲音叫了一聲。)
沒有回應。)
秋葵:鯨鯊。
場館裏還是安靜著。)
沒人回頭或者亂動,都看著秋葵的臉。)
秋葵看了那邊一會兒,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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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葵在鯨鯊背後蹲下。)
秋葵:開始了。
鯨鯊沒有反應。過了一會兒慢慢坐了起來,看著地麵。)
秋葵:……
秋葵:要開始了。
鯨鯊:……
鯨鯊:要做你們做吧,我不想看見你們。
.
所有人都聽到了,都心髒停了一瞬,立刻下意識朝門口看了看。)
紅鴷快步走過來握住鯨鯊的手腕,想把他拉起來,但鯨鯊身上一點勁也沒使,軟軟地坐在那裏,手臂隻是被他扯得晃了晃。)
紅鴷擔心這樣硬拽會弄疼鯨鯊,所以停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秋葵還蹲在那裏,眼睛在空中看了看,什麽也沒說。)
紅鴷:別這樣,蛇馬上來了。
紅鴷小聲說。)
鯨鯊:那就讓他們把我殺了。
紅鴷:他們怎麽可能殺你,不賺錢了嗎,你這樣他們不可能殺你,隻會折磨你。
紅鴷快速說。)
鯨鯊:那你讓他們來。
紅鴷:再演一場,我們再堅持一下。
鯨鯊的眼眶有些淚水浮現了。)
鯨鯊:我可以堅持。我沒說我不能堅持,我就想知道要到什麽時候。
紅鴷:很快了。
紅鴷用自己都不相信的聲音小聲勸道。)
鯨鯊:每天都說很快了,我蠢還是你們蠢。
淚水越來越充盈。)
紅鴷:真的很快了。
紅鴷說完自己喉嚨也腫起來了。)
紅鴷:……
紅鴷慢慢鬆開了鯨鯊的手腕,站在那裏克製著情緒。)
豚鹿:鯨鯊過來。
豚鹿大概是所有人裏狀態最好的,他用平常的聲音喚道。)
鯨鯊:……
鯨鯊的眼淚滑下來了。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豚鹿:我們以後天天都要上場的,這個場館裏全都是觀眾,現在就不行了以後怎麽辦?
黑雀:你別……
黑雀右手拍了拍豚鹿的左手腕。)
豚鹿:我別什麽?現在還沒人看呢,以後全都是人怎麽辦?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腦子裏都在想什麽,時間本來就不多,一會兒這個躺著動不了一會兒那個好說歹說不願意動,還要怎麽哄?鯨鯊我告訴你,也就是秋葵慣著你,我們這兒不談年齡,沒人管你多大,觀眾也不在乎,你能演現在就站過來,演不了你自己去跟首領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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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最後一句語氣淡下來了,像是再也不想管了一樣。)
綠蜥:……不是因為你的後遺症根本沒影響嗎?
綠蜥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其他人也不知道豚鹿這突然是怎麽了。)
豚鹿:我一天喝多少水你看不到?
綠蜥:我肚子疼能怎麽辦?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綠蜥有些生氣了。)
豚鹿:自己解決。
綠蜥:我怎麽解決?我把你殺了就不疼了?
綠蜥上前像是要對豚鹿做些什麽。)
野兔:好行行行行行。
野兔把兩人擋開了。)
野兔:控製一下,行不行,你們勁兒這麽大就是還沒練夠。
綠蜥:他在這兒莫名其妙發神經。
豚鹿:我不說話誰說?
豚鹿小聲說。)
綠蜥:你什麽意思?
豚鹿:……我不管你們打算怎麽辦?
綠蜥:你話不會好好說?
豚鹿:我哪句話有問題?
綠蜥:你現在人話都不會說了?
豚鹿:你讓我怎麽說?你想讓我——
豚鹿右手抓起綠蜥的左胳膊把他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野兔很頭疼地站在那裏,看著兩人繼續在一邊吵。)
野兔看向海蜇。)
野兔:……這怎麽辦?
海蜇:……
海蜇有些不自然地瞟了豚鹿一眼,然後沒再看那邊了。他今天頭發在左邊內側紮住了一小綹。)
黑雀:他跟豚鹿還說不清呢,你問他。
野兔:我問你?你敢說嗎?
黑雀:我——
黑雀說不出話了。)
突然豚鹿沒聲了,所有人都看向他們,隻見綠蜥的食指插在了豚鹿嘴裏。)
豚鹿:……
豚鹿停住了。)
綠蜥也反應不過來自己在幹什麽。)
紅鴷的嘴唇動了動。)
紅鴷:這是……
鯨鯊:後天本領。
鯨鯊臉上有淚水幹掉的痕跡,他看著那邊。)
所有人都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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