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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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圍了過去。綠蜥的手指還插在豚鹿嘴裏。)
野兔:……怎麽樣?
綠蜥:……
綠蜥看著豚鹿,慢慢開口了。)
綠蜥:海蜇……
突然被提到,海蜇看向綠蜥。)
綠蜥:還有……蛇……首領蛙……
綠蜥:炭……火……浴缸……血……
綠蜥把手指抽了出來,牽出來一長條口水絲。)
他放下手,沒在意口水,繼續說。)
綠蜥:你會夢到海蜇被炭火燒死了,還有海蜇從一個很黑的街上跑出來,拿刀捅死了一個人,下著雨;首領蛙對你說了一些話;一個人兩腿之間全是血坐在浴缸裏,你坐在沙發上看著裏麵,表情很冷漠;很多蛇被水衝走了。
所有人還看著綠蜥。)
綠蜥:……沒了,就這些。
鯨鯊:所以你能看到別人的夢了?
綠蜥搖頭。)
綠蜥:不是,隻能看到下一次的夢,而且必須用手指接觸舌頭才能看到。
野兔:那你看看你今晚會不會夢到這些唄。哎可是這是午睡還是晚上啊?
野兔看著豚鹿說。又看向其他人。)
綠蜥:就是下一次。但有可能他做夢了但是全忘了。
紅鴷:[我們都漸漸的有後天本領了,而且我們發現其實不需要蛇做什麽測試,我們自己就能清楚自己會了什麽。]
黑雀:那不會改變嗎?你現在說了也許他睡前腦子裏專門就不想這些了呢?
綠蜥:會變。我能看到的隻是你現在會夢到的下一個夢,睡前再試一次可能就會變了。
豚鹿:……
注意力都在綠蜥的新本領上,沒人管豚鹿的夢的內容。)
豚鹿:[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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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蛙從門口進來了。)
綠蜥:慶流!
他們臉上的表情都一下變好了,看著植擇流。)
植擇流:今天首領蛇在看錄像,我來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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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情緒好了很多,按劇本開始練習了。)
植擇流站在一邊看著他們,臉上保持著飽含愛意的微笑。)
植擇流:[還真是痛苦啊,對著一群我沒興趣的東西裝關心。]
植擇流:[什麽時候能給我一個呢。]
植擇流的目光多次停留在秋葵身上。)
植擇流:[首領蛇喜歡這個。]
植擇流:[蛇穴裏大部分人都喜歡。]
植擇流:[既然這樣,我得做出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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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0
〈食堂〉
海蜇今天睡不著午覺了,來食堂走走。)
他繞來繞去不小心走到了食材儲藏室門口,想進去看看。)
海蜇:[還沒來過這裏。]
海蜇:[嗯……就是全是鐵冰櫃。]
海蜇的頭發今天在右側後麵紮了幾縷小麻花。)
海蜇:[我們平時吃的飯和蛇和蛙是一樣的,我們八個在食堂吃,蛇和蛙的送到辦公室吃。]
海蜇:[去年剛進來的時候食堂滿滿當當的啊,一抬頭全是人。]
海蜇:[……]
海蜇覺得去年的記憶已經很遙遠了,像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一樣。)
海蜇一直往裏走,發現這裏還挺大的。)
咀嚼食物的聲音。)
是肉類,有汁水的聲音。)
海蜇:!
海蜇一轉角看到了紅鴷正跪在一個拉開的冰櫃旁,頭伸在裏麵左右動著,緩慢而大口地吞著生牛肉。)
海蜇:[是他的後遺症。]
海蜇:[他對生肉有欲望,沒有任何規律,發作起來就是會衝到冰櫃裏吃肉,沒法控製。]
海蜇:[我們的身體不受除焚燒液以外的任何藥物影響,食物也是,我們不會吃出問題的。]
海蜇:[我們其實根本不需要進食。]
海蜇:[我們不會死,所以餓不死,也渴不死。去年所有人都注入完畢以後,首領蛇打算不讓我們吃飯了,但首領蛙極力爭取,給我們要到了正常吃飯的機會。]
海蜇:[他覺得我們再怎麽樣也該保證一些正常生活,吃飯睡覺都要有,不能把我們當器具使。]
海蜇:[據說因為這個,首領蛙在蛇穴的處境不太好。]
海蜇:[所以我們對首領蛙更有感情了,他是蛇穴裏唯一一個會關心我們的生活的人,從我們還沒接受注入前,就會問我們在這裏感覺怎麽樣,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我們覺得他跟蛇穴裏所有人都不一樣,看我們的眼神都不一樣。]
海蜇:[如果是他來看我們排練,我們就會情緒稍微好一點,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海蜇知道紅鴷早就看到自己了。)
海蜇:[怎麽會……]
紅鴷稍微抬起了點頭,嘴裏不清地說了幾個字。)
海蜇沒聽出來。)
紅鴷:……
又說了一遍。)
海蜇:你吃完再說行不行。
紅鴷顫抖著呼出幾口氣,停了一下。)
紅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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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5
〈食堂〉
海蜇在離通道最近的那張桌子坐著,雙腿分開,手垂在兩腿之間,等著紅鴷出來。)
海蜇看出來紅鴷有些強裝無奈的感覺。)
海蜇:怎麽這麽嚴重?
紅鴷:……
紅鴷就是站在他麵前看著他。)
海蜇:怎麽回事?
紅鴷:……一直這樣。
海蜇:一直?從去年開始?
紅鴷:……
紅鴷剛洗完手,手上的水珠已經幹了,但他一直時不時小幅度做著甩手的動作。)
海蜇看向他的手。)
海蜇:哥你別甩了,你手幹的。
紅鴷臉頰有些紅了,在他右邊坐下,胳膊撐在膝蓋上,雙手十指交握。眼神不定的,還不知道在想什麽。)
海蜇:問你怎麽回事,你不知道嗎?
紅鴷:……
紅鴷想著自己發作的時間,覺得很不對勁。)
紅鴷:我也覺得這規律很奇怪。
海蜇:我沒找到過規律。
紅鴷:綠蜥一直在記錄他最疼的天數,但沒有發現時間規律。
海蜇:他還記這個?那早說啊,我們都記上,所有人的放在一起不比他一個人的有參考價值。
紅鴷:他不是覺得自己以前話多,黑雀不理他,你們又不理他,現在隻一個人在紙上寫了嗎。
海蜇輕笑了一下。)
海蜇:黑雀那是見誰都煩,又不是隻對他。
紅鴷:他還挺……就是突然一下變了吧,覺得不應該總幹擾別人,就全自己消化了。
海蜇:那你剛才到底怎麽了?嘴裏說什麽呢?
紅鴷:我說別看我。
海蜇:就你一個人我不看你看肉嗎。
紅鴷:真的別看了。以後……
紅鴷不知道說什麽。)
海蜇疑惑地看著他。)
海蜇:……
海蜇:秋葵這一個字不跟我們說了,你怎麽也這麽奇怪了?
紅鴷:……以後別看我了。
海蜇:哇……那你演是不演了——
紅鴷:我說我……
過了好幾秒才繼續說。)
紅鴷:……剛才的時候。
海蜇:……
海蜇看著他,眨了眨眼。)
海蜇:怎麽了?
紅鴷:別看我那個時候。
海蜇:……
海蜇:你跟秋葵是最大的怎麽連話都不會說啊。
紅鴷歎了口氣。)
紅鴷:我比綠蜥小好嗎。
海蜇:噢……
海蜇真的忘了。)
海蜇:總感覺你是最大的。
紅鴷:……
紅鴷站起來,往門口走。)
海蜇:哎——
海蜇追上去和他並排走。)
海蜇:你沒說原因啊。秋葵我不敢問,你得說啊。
紅鴷:沒原因。
海蜇:那是為什麽?
紅鴷:讓你別看就別看了。
海蜇:……
海蜇懶得再問了,兩人朝場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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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5
〈宿舍〉
海蜇麵對牆躺在床上,在想今天綠蜥說的那些夢。)
海蜇:[還跟我的經曆挺吻合的。]
海蜇:[我看上去就是那種為了生存會捅死別人,挖出腸子塞進自己嘴裏的人吧。]
海蜇:[沒有辦法啊,我在那裏被泡了這麽多年,我和其他人又有什麽不同呢。]
海蜇:[撲著上去要啃人肉,嘴裏念著不知道什麽話,把人嚇得再不敢走那個地方。所以越來越少的人會經過那裏,我也越來越難生存了。]
海蜇:[我從小就想,為什麽要把自己餓到那種程度呢,在喪失理智之前,做點事讓自己活下去不好嗎。]
海蜇:[……原來不是每個人都能做點什麽的。正是因為什麽都試了,發現自己還是出不了那條黑黢黢的街,才越來越出不了門、下不了床,等躺到發現自己床邊已經沒有食物了的時候,走出門看到的全是美味。]
海蜇:[哎……我發現了這些,所以我想趁著我還能挨餓,即使生了病也能靠自己的抵抗力撐過去,摔幾跤也兩天就好了的時候,為以後的痛苦日子做點打算。]
海蜇:[而且我還有恩要還。我能沒有落到去吃活人的地步,是因為我幸運。即使我一生下來就被雙親扔在路邊了,也有幾個獨居老人一起把我撿走,共同撫養了起來。]
海蜇:[我想,我不能待在那個小房子裏,等著他們死去,隻剩下我一個坐在桌前啃雞蛋殼吃。我要能站出去。即使我走不出去,我也要站在外麵,我會一直演下去。]
海蜇:[我自學了戲法,站在家門外演給街裏的鄰居看。我發現有人願意看我,他們的眼神裏是有期待的,所以我越來越朝外走,最後固定在離家兩條街的一個十字路口邊表演。]
海蜇:[有人看我,有人會停下來看我。]
海蜇翻了個身,摸著自己的右腳踝。他的頭發已經全部解開了。)
海蜇:[所以我不會倒下的,我知道有人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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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蜇的眼眶濕了。)
海蜇:[我要繼續演下去。]
海蜇睜著眼看著對麵的白色牆壁,隻能看到一圈一圈的黑色。)
但他不想閉眼,喉嚨腫起來也沒有關係,他要確保自己是堅定的。)
海蜇:[我們在這裏已經……一年了,還沒有見到過觀眾,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正式表演。]
海蜇:[去年我們兩兩一組的隨機對決進行了不知道多久,每天都過得很快。那天早上我和秋葵在倉庫裏等了很久,就是不見人來做開始儀式,然後蛇把門打開說不用做了,我們就所有人第一次去到了場館裏。]
海蜇:[很高很大,是個長方形的,從地板到天花板感覺有五六層樓高吧,四麵都有大屏幕。蛇把場館裏的所有燈全開著,我們都快睜不開眼了。]
海蜇:[最高的那層觀眾席背後有窗戶,外麵是藍天。我們有上去看過,外麵有一大片草坪。如果從外麵看來,應該隻能看到一個一層樓高的建築,以及上麵的十幾米高的露天頂棚。也就是說,從那個窗戶出去,就是地麵。]
海蜇:[蛇讓秋葵在場館中心平躺下,說就按平時看的那些視頻來,想辦法殺他。]
海蜇:[……好吧,我們已經不會再覺得還有什麽更難接受的了,就都蹲或者跪在那裏,用蛇給的刀具切割他。]
海蜇:[蛇說這不是他們想要的效果。我們就都沉默了一下,然後用著自己的本領攻擊秋葵。]
海蜇:[蛇又是一頓狂罵,我們就在那裏聽著,聽著聽著就走神了,還以為自己聾了。]
海蜇:[秋葵明白蛇的意思了。他讓我們先壓住他,他再反抗,他反抗得越厲害我們就越不能鬆手,就找這種感覺。]
海蜇:[然後我們練得越來越純熟,秋葵他會演很多種狀態,“不想死”“想死但是不敢死”“太疼了但是走不掉”“想求救但是沒人理會自己”“隻剩肉體,自己仿佛站在一邊看著自己被折磨”等等,其實主要是他帶著我們,我們都不需要費多大精力。]
海蜇:[同時我們慢慢地開始產生疑問,為什麽蛇不直接告訴我們他們想要的是這個呢?為什麽隻會發火呢?直接把要求講出來不行嗎?]
海蜇:[沒人問。怎麽可能問這種問題。蛇做什麽都是對的。]
海蜇:[這些也已經結束了。我們現在在練的是連貫的一段段表演,蛇會給出簡單的劇本,我們照著上麵的內容做。]
海蜇:[如果要說年齡……秋葵是九零的,鯨鯊是九四的,綠蜥和紅鴷九一,我和豚鹿九二,野兔和黑雀九三。]
海蜇:[綠蜥比紅鴷大,豚鹿比我大,野兔比黑雀大。]
海蜇:[我們還挺按年齡行事的,會幫鯨鯊做好很多事,麵對秋葵時會有一些……想要聽話的感覺。這在我們還沒開始接受任何訓練前就是這樣。]
海蜇:[可能因為那時每天沒什麽事做,我們就會圍在一起互相講自己的事,自己以前大概過著什麽樣的生活,因為什麽來到這裏,我們都互相知道。]
海蜇:[一講自己的生日,都會本能地在心裏做個衡量,自己該照顧這個人還是多聽一些這個人的話。所以我們一直以年齡為很多標準吧。]
海蜇:[還在食堂睡著的時候沒有人說話,都安安靜靜的。隻剩下我們八個後,我們就開始對彼此毫無保留了。]
海蜇:[除了秋葵。他從沒講過自己的事,隻說了年齡和生日。他不講我們也就不問了,反正能來這裏經曆都差不多,肯定家裏發生了什麽吧。]
海蜇:[即使蛇一直說他們不管年齡,所有人都是一個水平線,站上台的那一刻不分大小,我們也還保持著這種習慣。]
海蜇:[紅鴷他下麵還有四個啊……真是沒法想象。他說他很小就踩著凳子幫忙做飯做家務了,他算是三分之一個家長。雙親回了家累得動不了,所以他都是一邊做作業一邊照顧那四個,然後睡得很晚,因為太多事要做了。]
海蜇:[我們問他那為什麽隻讓他做呢?不是還有第二個、第三個嗎,他說因為他是第一個,這是他的責任。]
海蜇:[……我們都無法理解,他和他那四個都是一樣的血液啊,為什麽隻有他有責任呢。]
海蜇:[但我們也不好再多說了。總覺得會傷到他。]
海蜇:[我越來越摸不透他了,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知道秋葵在想什麽,自己除了按要求排練,也做不了再多的事。]
海蜇:[……再等著吧,我覺得我們能有見到觀眾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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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 1700
〈場館頂部〉
這裏是場館的頂部,是圓形的,抬頭能看到天空。這裏周邊有一圈很高的半透明圍擋,大約有十幾米高。)
綠蜥和黑雀盤腿坐在地上。)
就像是坐在一個玻璃杯底。)
綠蜥:小熊貓。
黑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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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雀:我想不出來了。
綠蜥:還有好多動物沒說。
黑雀突然“噢!”了一聲。)
黑雀:我才想起來貓都沒說。
綠蜥:你摸過貓嗎?
黑雀:沒有。
綠蜥:貓都很討厭我,我一碰就要咬我。
黑雀:誰讓你隨便動別人……經過別人同意了嗎。
綠蜥:這也要同意啊,那麽舒服摸一下怎麽了。
黑雀:貓可不管你是不是人,不同意你亂摸幹什麽。
綠蜥:……
綠蜥呼了口氣。他雙手撐在身後,仰頭望著高空。)
有些陰蒙蒙的。)
綠蜥:都好久沒見過雨了。
黑雀:雨有什麽好的,傘又打不住,褲腿兒全是濕的,身上全是濕的,你不覺得傘這種東西發明得有問題嗎,根本沒用啊。
綠蜥:……
綠蜥習慣黑雀這麽說話了。)
綠蜥:有都不錯了,讓你拿個芭蕉葉你更想死。
黑雀:我覺得那種竹子做的背包傘還挺實用的啊,現在為什麽不用了。
綠蜥:你愛背你背一個,累不死你。
黑雀突然興奮了起來。)
黑雀:哎我特別喜歡油紙傘啊!我覺得好好看!
綠蜥:……
綠蜥不看天了。兩人就這麽坐了一會兒,綠蜥又開口了。)
綠蜥:你知道我是科莫多巨蜥嗎?
黑雀:我是尼斯湖水怪。
兩人笑了起來,綠蜥右手拍了一下黑雀的左胳膊。)
綠蜥:我說真的,慶流告訴我的。
黑雀:噢他告訴你你祖籍在印度尼西亞了?
綠蜥:你祖籍在尼斯湖!
黑雀:尼斯湖就尼斯湖嘛,比梨水舒服。
綠蜥:梨水挺好的。這麽多人來旅遊。
黑雀:要我能選我還是想去尼斯湖啊……
綠蜥:你真想去?
黑雀:……
黑雀用右手中指推了下眼鏡中梁,沒回答。)
黑雀:你是科莫多巨蜥我是什麽,麻雀嗎。
綠蜥:琴鳥。
黑雀有些疑惑地想了一下。)
黑雀:為什麽?
綠蜥:你不問我為什麽是巨蜥。
黑雀:為什麽。
黑雀快速而敷衍地問了。)
綠蜥:……
綠蜥:不想說了。
黑雀:呀……你都說到這兒了說完啊。
綠蜥:他本來想給你把琴字用進去的,但想到你肯定不喜歡這個字,就換了雀。
黑雀不明白綠蜥在說什麽。)
黑雀:……
黑雀:啊……
黑雀才回想起來。他倒吸了一口氣,用右手無名指和大拇指按著太陽穴。)
黑雀:天呐……我都忘了……
綠蜥:你都忘了?那要不讓他換回來吧。
黑雀:不不不不行不行……天呐……
黑雀在懷疑自己的腦子。)
黑雀:我都快完全不記得自己以前在幹什麽了。
綠蜥:但你家裏肯定挺不錯的吧。
綠蜥下意識說完,又補了一句。)
綠蜥:我說條件。
黑雀:……不知道。
綠蜥:你真二十四小時被鎖房間裏練琴啊?
黑雀:……
黑雀回想了一會兒,真的完全沒有概念。)
黑雀:我真的不知道。
他看向綠蜥。)
綠蜥:那就是肯定挺好的了。
黑雀:為什麽?
綠蜥:所以你才不知道啊。
黑雀:……可是又沒用。我就不是人。
綠蜥:你那天怎麽跑出去的?砸窗戶嗎?
黑雀:……
黑雀都不太記得了。)
黑雀:好像不是。就是吃完晚飯我出去……不知道幹什麽,在院子裏跳繩吧,突然一下我就跑出去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綠蜥:那你來這兒後悔嗎?
黑雀:不後悔。
黑雀說得很平常。)
黑雀:我當時真的要死了。每天隻想拿頭撞上去。我都拿胳膊砸了好幾回了,還專門讓頂蓋掉下來砸手指,結果就是我家人輪著班兒監視我,就坐我旁邊,呼吸聲都要把我烤了。
綠蜥:你是你家人覺得的那種沒天賦——
綠蜥還沒說完,黑雀就回答了。)
他換了一下姿勢,不盤腿了,像綠蜥剛才那樣屈起膝,雙手撐在地上。)
黑雀:真的完全沒有。路上隨便拉一個人上來都比我強,我感覺我雙親克我,基因一點沒傳給我。
黑雀看著對麵的半透明圍欄。)
綠蜥望著黑雀。)
綠蜥:……
綠蜥:你還是沒想法嗎?
黑雀:沒有。
黑雀立刻回答了。)
綠蜥:那就剩咱倆了啊,你想把別人拆散嗎?
黑雀:沒興趣。
綠蜥:為什麽呢?你不想安定下來?
黑雀:不想。
綠蜥:……
黑雀:以後也別問了,我不會同意的。
綠蜥:……
綠蜥盤腿坐著,看著黑雀躺下去了。黑雀望著上麵的天空。)
兩人這樣安靜地待了很久。)
黑雀:我還真想把豚鹿和海蜇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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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雀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
綠蜥:他倆那樣一輩子不就湊合過了嗎。
黑雀:湊合?他倆都多久沒單獨說過話了,跟分了有什麽區別。
綠蜥:所有人都要選一個的,你不選等以後怎麽辦。
黑雀:誰規定了?蛇可不管這個吧。
綠蜥:緊要關頭隻顧得上離自己最近的人。你怎麽辦?
黑雀:你能活到緊要關頭嗎。你看到時候是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綠蜥:都這麽做了。你就是不做啊?
黑雀:不做。
黑雀:誰看不出來他倆不合適,還不趕緊分開各自去找其他人。
綠蜥:你怎麽知道人家不合適?要成了你說這話算什麽?
黑雀:咱倆說的沒意義的話不多了。
綠蜥:以前我說一下午你理都不帶理我。
黑雀:我也沒有那樣吧。
野兔打開門進來了。)
綠蜥:幹什麽。
野兔:要下雨了。
野兔往這邊走。)
綠蜥向上望了一眼。)
綠蜥:我就看著像要下雨了。
野兔:走吧。
野兔看著兩人。)
黑雀:野兔。
黑雀躺在那裏,還看著天空。)
野兔看向他。)
黑雀:……
黑雀:我想淋雨。
野兔右手握住黑雀的右手腕把他拉起來了。)
綠蜥也站起來。)
綠蜥:秋葵還是找不到人嗎?
野兔:在慶流那兒。
綠蜥:幹什麽?
野兔:不知道。
野兔說完想起來了什麽。)
野兔:最近不都覺得心慌嗎,慶流老問我們的狀態,估計在聊這個。
三人往門口走。)
黑雀:太奇怪了。以前從來沒這樣過。
野兔:最近變冷了,比去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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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下著樓梯。這裏下去以後通往場館,後台的門也在旁邊。)
綠蜥:是啊,都覺得今年冷得挺奇怪的。
野兔:而且感覺像是有什麽要爆發了,還會持續一段時間。
他們八個都有這種感覺。)
三人進了場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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