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點橘：“忙著呢”
    容自貞：“我就是算了你們吃完飯的時間才找你的”
    天點橘：“我遊泳呢”
    天點橘稍微舉起手機隨便拍了一張麵前的泳池發過去了。）
    .
    容自貞看到照片過來後打著字。）
    .
    容自貞：“幫我挑項鏈”
    天點橘也打字。）
    天點橘：“你拍過來”
    .
    容自貞打字。）
    .
    天點橘看著自己的手機。）
    容自貞：“接視頻”
    仵觀春望著對麵的牆壁，天點橘手上快速打著字。）
    容自貞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
    .
    天點橘：“旁邊有人呢”
    容自貞手上沒打了，看著屏幕。）
    .
    天點橘放下左手，看著屏幕。）
    .
    容自貞繼續開始打了。）
    容自貞：“那我給你錄視頻”
    天點橘：“騙你的”
    容自貞沉了口氣，立刻點了視頻通話。）
    .
    天點橘把手機往上舉了舉。）
    容自貞：你這哪有人？
    天點橘：好多人。
    仵觀春聽到容自貞的聲音，還是看著對麵的牆壁。）
    .
    容自貞從牆上拿了一條金色的船錨鏈項鏈。）
    .
    天點橘看著手機裏容自貞在鏡子前拎著那條項鏈比在脖子上的樣子。）
    天點橘：嗯這條就挺好的。
    .
    容自貞：我都沒戴你挺好的。
    .
    天點橘：你喜歡的都是這種。
    容自貞又拿了一條銀色的粗項鏈，放在手裏讓天點橘看。）
    天點橘：挺好。
    .
    容自貞又換了一條差不多的款式。）
    .
    天點橘：好看。
    仵觀春走了會兒神，重新聽到聲音的時候發現天點橘還在說剛才那幾句話。）
    天點橘：好看，這個你搭你那個紅色漆皮的。
    天點橘：嗯好看好看。
    天點橘：哎這個可以，挺好的。
    天點橘：可以你拿下麵那條我看看。
    天點橘：……啊好看好看！
    天點橘：挺好的我覺得挺好的。
    仵觀春：[天點橘適合做導購。]
    .
    容自貞左手邊角落裏的一張酒紅色皮椅上，項鏈已經堆成一座小山了。）
    容自貞蹲下，給天點橘拍著一條銀色的珍珠頸鏈，背後是一段黑色的羅緞，要係起來。）
    容自貞：哎我覺得這個挺適合你。
    容自貞把那條頸鏈拿在手裏給天點橘以多個角度展示著。）
    .
    天點橘：嗯……
    仵觀春聽出來天點橘很明顯不喜歡了。）
    .
    天點橘：我看看旁邊那個。
    容自貞把這條放回去，給天點橘拿了旁邊那條。）
    天點橘：啊……算了算了。
    容自貞又拍向剛才那條。）
    容自貞：那這條你要不要。
    天點橘：不要。
    容自貞：我覺得挺好啊，你那個黑色的可以搭這個。
    天點橘：哪個。
    容自貞：蕾絲那個。
    .
    仵觀春：[天點橘還有蕾絲的衣服？！]
    天點橘：啊那個花的。
    天點橘：……我不太穿了。
    .
    容自貞叫老板把沙發上的項鏈都裝起來了。）
    容自貞把鏡頭切到自己，背後是一些帽子和墨鏡。）
    容自貞：你吃的什麽啊。
    天點橘：粉。芒湯隻有粉。
    容自貞：什麽粉。
    天點橘：不知道，就是粉。
    容自貞：啥味兒的。
    天點橘：……辣的。
    天點橘：但是不太辣。
    容自貞：什麽粉嘛。
    天點橘：就是粉，你沒吃過粉。
    容自貞：哪種粉啊。
    天點橘：有湯的有幹的，有粗的有細的，有硬的有軟的。
    容自貞：行不問了。
    容自貞坐到剛才那張椅子上。）
    顯示當前通話質量不佳了。）
    容自貞又站起來，往外麵走。）
    信號恢複了。）
    容自貞：今天在話劇院給挑了一整天材料。
    天點橘：然後你就跑來逛街了。
    容自貞：那他們都回去了嘛。
    天點橘：你叫黃徹薑跟你逛嘛。
    容自貞：他隻喜歡他的土豆絲，直接就坐車跟闊當燕回去吃飯了。
    .
    天點橘放下右手，用左手舉著手機，頭稍微朝左歪著。）
    天點橘：他倆吃什麽。
    容自貞：就那家爆辣的店，黃徹薑吃盤兒不辣的土豆絲。
    容自貞看向身後的那個門，老板還在裏麵打包沒出來。）
    天點橘：我突然好想給你上個耳骨夾。
    容自貞：幹嘛"想看我哭。
    天點橘笑起來。）
    天點橘：你耐受力不行，那還沒咋你就嫌疼。
    容自貞稍微撅了一下嘴。）
    天點橘：哎你到底打不打耳洞。
    容自貞：……
    容自貞想了想，一直咬著嘴唇內壁。）
    容自貞：我害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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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點橘：怕啥，一下穿過去就好了。
    容自貞：那你陪我去嘛。
    天點橘：我肯定陪你去啊，你打不打。
    容自貞：……
    容自貞又一副有些委屈和害怕的表情。）
    容自貞：那我……
    .
    老板把一個很大的包裝袋提出來了。）
    容自貞接了袋子，往店外走。）
    天點橘：你下台階看著。
    容自貞看著腳下下了台階，外麵天色已經黑了。）
    容自貞：啊咋天都黑了。
    天點橘：你打車回嗎。
    容自貞：……
    容自貞沒回答，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好說的樣子，眨了眨眼，嘴唇稍微抿了抿。）
    天點橘：你家司機來接啊。
    容自貞：……嗯。
    容自貞輕聲承認了。）
    天點橘：那你站路邊兒，別往路上走。
    容自貞：嗯。
    兩人都看著手機屏幕，安靜了一會兒。）
    天點橘：好了你打電話吧，不聊了。
    容自貞：拜拜。
    容自貞把袋子提起來跟天點橘晃了晃。）
    .
    天點橘笑了笑。）
    天點橘：拜拜貞。
    天點橘右手舉起來，手指前後晃了晃。）
    容自貞把通話掛斷了。）
    天點橘屈膝坐起來，雙手放在膝蓋上看著手機。）
    仵觀春：[……真是離我很遙遠的生活啊。]
    仵觀春：[說是沒感覺，但聽他倆這麽聊著，還是有點消沉的。]
    仵觀春：[……]
    仵觀春的胸腔緩緩上下起伏著，他拿起手機按開看了眼。）
    隨便劃了劃，看了眼時間，又按了鎖屏放下了。）
    仵觀春朝右轉過臉，看天點橘還坐在那裏看著手機。）
    仵觀春：你們經常去逛街嗎？
    天點橘抬起頭，朝左轉過頭看著他。）
    天點橘：就去了一次，去年聖誕節那天。
    天點橘又轉過頭繼續看手機了。）
    仵觀春：之前怎麽沒見你跟他說話。
    仵觀春剛一開口天點橘就轉過頭看著他了。）
    天點橘：……
    天點橘眨了眨眼。）
    天點橘嘴唇微張，又閉上了，再次微張開。）
    終於開口了。）
    天點橘：山齊聲讓我和他……
    仵觀春：[他還幹這種事？]
    仵觀春：他怎麽……
    天點橘：就是……給容自貞說看我有個戒指跟容自貞的一個挺像的，容自貞就過來問我了。
    仵觀春：哦……
    仵觀春明白了。）
    仵觀春：[嗯？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天點橘看著他，仍然不清楚自己能在他麵前提山齊聲到什麽程度。）
    仵觀春看著天點橘，沒明白他為什麽這樣看著自己。）
    仵觀春：那他就說了個戒指你倆就聊上了。
    天點橘：……嗯。
    .
    突然他舌頭上的味蕾開始有些渴望了。）
    他坐起來看著仵觀春。）
    天點橘：我要是說我想走你生氣嗎。
    天點橘說著臉上笑起來。）
    仵觀春看著他。）
    仵觀春：你幹什麽去？
    天點橘：吃東西。
    仵觀春：剛吃完……
    天點橘：我想吃甜的。
    仵觀春：粉就是糖。
    天點橘的雙腿放下來了，踩在地上。）
    天點橘：我想吃巧克力麵包。
    仵觀春：那你買完上來啊。
    天點橘：我吃完就不想動了。
    仵觀春：……
    仵觀春沉了口氣，看著他。）
    仵觀春：你叫我來的。
    天點橘笑起來，站起來了。）
    仵觀春：……
    仵觀春無奈地看著他。）
    天點橘一直笑著。）
    仵觀春：……那你去去去。
    天點橘：……不好意思啊。
    仵觀春閉了下眼，笑著伸右手往他胯上推了一下。）
    天點橘走了。）
    天點橘：你要不要——
    仵觀春：我要啥！
    天點橘：我看有啥給你帶點。
    仵觀春：你行了！
    天點橘走後，仵觀春重新躺下去，看了會兒牆壁，拿起手機了。）
    .
    2200
    〈雙人間〉
    儲去非在浴室站著，右手上拿著一個打濕了的白色電動牙刷，他看著牙刷不知道該怎麽辦。）
    敲門聲響起。他回過神放下牙刷，去把門開了。）
    .
    仵觀春走進來，沒有和他眼神接觸，意識上也忽視了他為什麽一直用為難的表情看著自己。）
    仵觀春走到自己床邊把外套脫了，身體上感覺到了儲去非似乎還站在那裏看著自己，但腦子裏沒有反應過來。）
    儲去非看著他在那裏換睡衣，舌尖在齒間咬了一下，一直等著他換完睡衣，終於鼓起勇氣開口了。）
    儲去非：仵觀春。
    儲去非有些猶豫地叫道。）
    仵觀春回過頭看著他。）
    儲去非：我剛用錯牙刷了。
    仵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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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仵觀春：哦。
    仵觀春坐到床上靠下了，看著手機。）
    儲去非：……
    儲去非：[……他不發火嗎。]
    儲去非：對不起啊。
    仵觀春：沒事。
    儲去非的胸口還是緊縮著。）
    儲去非：……我去給你買一根兒。
    仵觀春：不用。
    仵觀春看著手機。）
    儲去非：……
    儲去非：[他是在客氣還是說真的不用啊。]
    儲去非：[那我要是不去買他覺得我這人怎麽這樣怎麽辦，我要是買了他又更生氣怎麽辦。]
    儲去非右手扶著浴室外麵的牆一直站在那裏，正在心裏徘徊的時候，仵觀春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下床了。）
    儲去非：[……他放東西應該平時一直是這個力度吧。]
    儲去非：[不是在跟我從側麵發火吧。]
    儲去非看著他朝自己走來，走過自己身邊進了浴室。）
    他們這邊浴室門和斜對麵不一樣，是玻璃的，開關比較費勁，所以他們這個門這三天基本都是開著的狀態。）
    聽著裏麵水龍頭的聲音，儲去非坐回自己床上了。）
    儲去非：[……那我怎麽辦啊。]
    儲去非：[我其實從進了回組以後一直下意識想避開他，也不是有多害怕他吧，就是有點……不想被他比下去。]
    儲去非：[我對他第一印象就是他肩頸不好。嗯，這就是我對他的初看法。]
    儲去非：[他經常把右手放到後頸上稍微活動脖子，臉上不太舒服的樣子，也會用手揉捏肩上的肌肉。]
    儲去非：[在開活動的時候他經常這樣。我們都要注意力很集中才行，不然會跟不上，但他毫不費力的樣子，總是很快就看完了，還要坐在那裏等我們，然後就低著頭揉脖子。如果是平時各看各的文件，他會向後靠在椅背上，把紙質文件或者手機舉起來看，也會稍微活動著脖子，時不時捏一下。]
    儲去非：[他可能有什麽頸椎的問題吧，他吃的那個藥可能也是治這個的。我沒見過他揉別的地方，就總是脖子那一塊，感覺他那附近的肌肉很容易酸痛。]
    儲去非：[這幾天我已經沒再見他揉了，可能已經緩解了吧。]
    儲去非：[他平時舉止很……說實話我每次看別人給他遞東西，或者我給他遞東西的時候，我都覺得他會直接一把抽走。]
    儲去非：[很嚇人的。想一下心髒就會緊縮住。]
    儲去非：[我覺得他是那種隻對別人提要求，必須要讓別人適應自己，決不為了別人改變自己的態度的人。他隻會說“你接受不了就不要出現在我這裏”，不會說“是不是我什麽地方做得不好？”。]
    儲去非：[我的本能告訴我要離他遠點，別去和他沾上什麽，我就是不想把自己攪進那些搶奪爭鬥的事裏，和我又沒有關係。]
    儲去非：[他看人總是很不耐煩、很煩躁的眼神，或許隻是因為他被脖子酸困擾著，也或許……他就是那樣，他也沒有故意做什麽，他就是會給人那種感覺。]
    儲去非：[另一方麵我又覺得，他這種什麽都很好的人，可能就是會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吧。]
    儲去非：[前天晚上在外麵那個人推我，還沒等我從情緒裏抽脫出來，他就先反應過來了。我知道他肯定是那種人，他會靠自己直接反擊回去的，而且他是肯定不會碰上那種事的，別人隻會見了他繞著走。]
    儲去非：[家裏一直告訴我的是，千萬不要裝成自己當不了的人，那樣更容易被看穿，如果你保護不了自己，你可以去借助別人。]
    儲去非：[所以我一直這麽做的，我知道怎樣能為自己招點蓄勢待發的箭在旁邊，我什麽都不用做，還不用等我轉頭看向那個無故朝我投來石子的人，我耳邊就會響起嗖嗖風聲了。]
    儲去非：[家裏沒教過我要怎麽靠自己的力量立足，因為我確實……不需要。他們沒想過我會離開桃甘。]
    儲去非：[我如果在家鄉待一輩子，我當然什麽都不需要考慮，可當時杏少琢聯係我的時候，我一方麵為了逃離箜組，一方麵也是產生了些想自己離開的欲望。]
    儲去非：[我就是突然想走了，我想自己做事。]
    儲去非：[前天那個人推我的時候，我沒能反應上來，因為我已經習慣了永遠有人在我身邊擋著我。一下感覺身後空蕩蕩，讓我下一步不知該從何反抗起了。]
    儲去非：[如果仵觀春當時不在，我可能也不會做什麽吧，我會就那樣走開，事後也不會一直想著。我清楚我沒有製壓別人的能力，如果我不能一次性讓事情平息，那麽我從一開始就不會正麵抵抗。]
    儲去非：[我其實沒想到他會為了我那樣，因為我和他……那時就是普通關係吧，我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人對人置之不理的環境了，他一句話不說我反倒覺得很正常。]
    儲去非：[可能是不想麵子上過不去，覺得都站我旁邊不能裝沒看見嗎？我不知道他什麽想法，總之那讓我對他又有了些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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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儲去非：[我在回組沒有找人抱著的打算，就是沒這種想法，從一來這裏的第一天就有這種感覺，我覺得我在這裏不需要那麽做。]
    儲去非：[而下午在地下室我沒有接仵觀春的電話，因為我就是不想接，唯獨不想接他的，我當時心裏有種確信感，我知道我能出去，我不需要借助別人的力量。]
    儲去非：[如果是其他人我會接的，按常理當然要接了，可我就是對於他……我不想讓他幫我，我不想在他麵前有不如他的樣子。]
    儲去非：[我一邊覺得該避開他，一邊覺得不想弱於他，可能我內心深處對他是有競爭欲望的吧。]
    儲去非：[前天我也沒想到他會直接跳下去救葉守魚，我不知道他會對於這種事反應這麽快，他連思考都沒做，就是靠著本能跳下去了，然後還注意到了我和天點橘的想法，讓我們別下去把事情搞得更不好控製。]
    儲去非：[他渾身濕透坐在椅子上照看葉守魚的身體，也讓我有種不認識他了的感覺，沒想到他會那麽在乎別人。]
    儲去非：[我本來也覺得他是做什麽都很隨意的那種人，跟著自己當下的脾氣走，永遠漫不經心的，可是拆組之後我發現他無論做什麽都很認真，似乎隻是他平時不經意間的舉手投足讓我把他認為成了和他完全相反的人。]
    儲去非：[好像就是在拆組之後，我有點在心裏總是想著他了，他總出現在我的想法裏。我才不想比他哪裏差。]
    儲去非：[可我還是覺得他會無緣無故隨時隨地地發火，因為他身上就是帶著那種感覺啊，我沒辦法忽視。]
    仵觀春洗漱完出來了，關了燈。儲去非聽到他方才用電動牙刷刷了牙。）
    仵觀春坐到床邊，拿起手機繼續靠上床了。）
    .
    他的右手中指和食指指甲裏都有血跡，是摳地板紙的時候摳出來的，那時上麵還糊了些灰塵，但他的大腦一直忽視了痛感，一直到吃晚飯去洗手間洗手的時候才注意到了，他就拿水衝了衝沒管了。）
    之後又有血滲出來了，他一直沒察覺到，剛才洗漱的時候也沒發現。）
    四人都沒看到他手指上的血跡。）
    .
    儲去非：[我覺得他像塊兒香皂，超市裏最普通的那種，耐用且功能強大，即使被無數雙手用過了，他也還是他，還能潔淨汙垢。]
    儲去非：[……所以他竟然能直接用我用過的牙刷嗎，要是我肯定會扔了。]
    仵觀春：[要是其他人我肯定扔了，他我覺得不能扔，他要是看到垃圾桶裏有我扔的牙刷，會哭吧。]
    仵觀春：[……就是有種在故意傷害他的感覺，所以我沒那麽做。]
    仵觀春：[也沒什麽吧，衝衝就用了，也不是不能用。]
    仵觀春想到桌上還有自己昨天下午去藥店買的一片藥，心裏有些躍動的欲望起來了。）
    仵觀春：[我現在直接吃一片會怎麽樣。]
    仵觀春：[前天也喝了酒，但沒事，應該是因為隔得時間比較長了，今天是吃藥後三小時喝的，間隔太短了吧。]
    仵觀春：[我好像控製不住自己了。]
    仵觀春：[我想明早直接吃一片。]
    仵觀春：[……]
    仵觀春：[不知道接下來我會怎麽樣。]
    .
    1月14日 周六 900
    〈摩天輪〉
    換了一個遊樂場，離酒店比較遠，看起來像是快倒閉了，一個遊客也沒有，很冷清。）
    他們今天要在這裏做戶外評價。）
    仵觀春：還沒完嗎。
    仵觀春的身子低著壓在膝蓋上，用雙手捂在眼睛上。）
    葉守魚坐在他對麵。）
    葉守魚：剛上來。
    仵觀春：我覺得已經半個小時了啊。
    葉守魚：剛上來。
    仵觀春：……
    仵觀春：還沒完嗎。
    葉守魚：你還要我說啥。
    仵觀春：……
    仵觀春：我什麽時候能睜眼啊。
    葉守魚：一圈十三分鍾，你看現在過了多久。
    仵觀春：……
    摩天輪緩緩運行著。今天的天空光線有些不足，不像前四天都是大太陽了。）
    葉守魚看著窗外，順手把窗戶推開了。）
    風灌進來。）
    仵觀春背上抖了一下。）
    仵觀春：你幹什麽啊，關上關上！
    葉守魚：……噢。
    葉守魚把窗戶關上了。）
    兩人在摩天輪裏坐著，無聲地等著一圈轉完。）
    .
    過了幾分鍾葉守魚開口了。）
    葉守魚：要是沒頂的你行嗎。
    仵觀春：那是摩天輪嗎！
    葉守魚：這又不快，旁邊都有擋著，這個你也不行啊。
    仵觀春：我天生的我能怎麽辦！
    葉守魚按了下手機鎖屏，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六分鍾了。）
    快要到最高頂了。）
    葉守魚：要不要拍張照。
    仵觀春：我這樣你還要拍照你想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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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守魚：我說拍下外麵，挺好看的。
    仵觀春：……行。
    仵觀春還保持著這個姿勢，閉著眼把自己的包給他了。）
    .
    葉守魚拉開拉鏈，裏麵就一個手機、兩包紙巾、一瓶驅蚊水。）
    葉守魚把他的手機拿出來按開，點進相機。）
    葉守魚：那我開了。
    葉守魚說著就一下把窗戶拉開了。）
    風和噪音瞬間灌進來。）
    仵觀春：啊啊啊啊啊！
    葉守魚不出聲地笑了笑，把手伸出去拍著下麵的風景。）
    葉守魚：哇……真的好好看。
    人對高處的風景不知為何有種天生的被吸引感。）
    仵觀春的胸口上下起伏，呼吸聲越來越重。）
    葉守魚：哇……
    葉守魚已經拍好了，眼睛無法從下麵的海灘、樹林、人群離開。）
    仵觀春：啊啊啊啊啊！
    仵觀春忍不住又叫起來了。）
    葉守魚把他的手機裝回包裏放在腿上，拿起自己的手機伸出去拍著。）
    葉守魚：誒我像素比你好。
    仵觀春：你拍完沒……
    仵觀春的聲音有點哭腔。）
    葉守魚：別急別急，我手不穩。
    仵觀春：你都拍了再拍一次幹嘛……
    葉守魚：咱倆手機拍出來不一樣。
    葉守魚在自己右邊的窗外拍完，把左邊窗戶也拉開了。）
    仵觀春：葉守魚……
    葉守魚：哎呀忍忍，你自己要上來的。
    這邊的窗戶開口在仵觀春那邊，所以葉守魚站過來了，彎腰站在窗邊把手機伸出去。）
    感覺到自己背上的一部分冷空氣被擋住了，仵觀春終於首次睜開眼，低著頭稍微往自己右邊看了看。）
    呼吸從仵觀春喉嚨裏顫抖著出來。）
    葉守魚舉著手機，聽到這個聲音了，低頭看他。）
    葉守魚：這麽嚴重嗎？
    仵觀春：你說呢。
    因為保持這個姿勢太久了，一直要這麽彎著腰坐著，仵觀春感覺自己腿上的肌肉也緊張地顫起來。）
    葉守魚：那就堅持一下。
    葉守魚輕快地說，繼續拍了。）
    仵觀春：[……]
    仵觀春已經在心裏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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