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擇清進了臥室走到書桌旁，拉開書桌下右邊第一個抽屜。）
    他把日記本拿出來，打開從最前麵的幾頁開始看。）
    植擇清：[這是第七本，我檢查一下沒有寫進去跟“我自己”有關的事，就可以給他看了。]
    植擇清看得很快，掃一眼右手大拇指就鬆一下，把右半邊本子往左邊送。）
    植擇清：[我的日記就是用最簡單的文字記錄每天發生了什麽，不存在個人情緒和觀點，所以隻要沒有寫進和彩虹蛇有關的事，給任何人看都完全沒有問題。]
    植擇清：[我現在不記得我有沒有寫跟“眼睛”有關的事了，得確認一下。]
    因為對很多頁都有印象，植擇清過得越來越快。）
    ……）
    植擇清翻過一頁，又把左邊大拇指鬆了一下，把那頁送回來。）
    植擇清：[泳池……]
    植擇清：[？]
    植擇清：[我怎麽不記得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麽了。]
    植擇清看著那頁日記，頭稍微往左歪了一下，想了想什麽也沒想起來。）
    植擇清：[算了。不記得了就不記得了吧。]
    植擇清繼續往後快速過著日記。）
    這本剩薄薄的幾十頁就要用完了。）
    看完以後植擇清把本子合上，左手拎著本子，右手把抽屜推進去。）
    .
    植擇清朝沙發走來。）
    闊當燕在看手機。）
    植擇清站到他旁邊。）
    植擇清：給。
    植擇清遞出日記本。）
    闊當燕抬頭看著他。）
    植擇清：我的日記，你看吧。
    闊當燕：……
    闊當燕：為什麽？
    植擇清收回手在他左邊坐下，一直看著他。）
    植擇清：你看了應該就不會多想了吧。
    闊當燕：……
    闊當燕：我沒多想啊。
    闊當燕說完放下雙手，把拿著手機的雙手放到膝蓋上。）
    植擇清：那你不是問我以前在哪生活嗎。
    闊當燕：我覺得你不像是福利院的，但我沒多想。
    植擇清：……所以你到底咋想的。
    植擇清說完意識到不該說。）
    植擇清：[我不應該引起他的探索心。]
    闊當燕看著他，嘴唇閉了一下。）
    植擇清：[我不該讓他主動想的。]
    闊當燕的嘴唇稍微張了一下，又閉上了。）
    闊當燕開口了。）
    闊當燕：我就是覺得你不像福利院的，我沒有別的想法。
    植擇清：……
    植擇清：[感覺我想太多了。]
    闊當燕看著他，頭稍微朝右歪了一下。）
    植擇清：[是我想太多了吧，我把這個事情想得太嚴重了。]
    植擇清：[其實也影響不到他的什麽，我太擔心了。]
    門開了，兩人都看向門口。）
    黃徹薑把門關上，在門口站著換鞋。）
    植擇清：現在吃嗎？
    植擇清對著他抬高音量說。）
    黃徹薑：等一會兒。
    植擇清頭轉回來，看著前麵。）
    闊當燕把手機拿起來繼續看了。）
    黃徹薑換好拖鞋走進來，把雙肩包放到餐桌邊的椅子上，往浴室走的時候往兩人那邊看了一眼。）
    黃徹薑：……
    黃徹薑停下不動了。）
    植擇清看向他。）
    黃徹薑看著植擇清腿上的日記本。）
    植擇清：……
    植擇清低下頭，看到了自己手裏的日記本。）
    黃徹薑繼續走了。）
    .
    〈浴室〉
    黃徹薑再次提起把手，衝掉手上的泡沫。）
    植擇清過來了，站在門外看著他。）
    植擇清：[怎麽了。]
    植擇清：[我就是感覺到肯定不對，但不知道他怎麽了。]
    黃徹薑關掉水龍頭，用毛巾擦了幾下手。）
    黃徹薑走出浴室，關了燈。植擇清一直看著他。）
    黃徹薑一邊脫上衣一邊往臥室走，植擇清跟在他後麵。）
    .
    進了臥室黃徹薑拿下一個衣架，把脫下來的短袖掛上去，開始脫褲子。）
    植擇清：……
    植擇清：薑薑你怎麽了。
    黃徹薑把褲子脫了也掛好，從後麵的衣架上抽下睡衣穿上。）
    植擇清：[……好像不對。他不喜歡我多說話。]
    植擇清：[……]
    植擇清：[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怎麽了。]
    黃徹薑把睡褲也穿好了。他把剛才換下來的兩個衣架拿出去。）
    客廳裏闊當燕在看手機，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麽。黃徹薑走到陽台搖下晾衣架，把出了汗的衣服褲子掛上去。）
    植擇清也出來了，站在剛出走廊的地方看著他把衣架搖上去。）
    植擇清：[他這會兒剛運動完應該不會這樣啊。]
    黃徹薑走到餐桌邊把椅子上的雙肩包打開，把裏麵的手機、杯子取出來放到桌上，把跳繩拿出來走回陽台，放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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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把手機和杯子拿上，又往廚房那邊走了。）
    植擇清：他怎麽了。
    植擇清小聲看著闊當燕說。）
    闊當燕抬了下頭，繼續看手機。）
    闊當燕：我哪知道。
    植擇清沉了口氣。）
    闊當燕看著手機。植擇清一直看著他。）
    闊當燕開口了。）
    闊當燕：我就告訴你別在這兒站著了，他還在一個人在裏麵呢。
    闊當燕還沒說完植擇清就轉身往進走了。）
    闊當燕笑了一下。）
    .
    廚房裏，黃徹薑打開水龍頭，水衝進杯子裏。）
    接了一點倒掉，連涮了幾次。）
    黃徹薑關掉水龍頭，甩了幾下杯子，把杯子放到旁邊的台麵上，把杯蓋放上去。）
    黃徹薑打開冰箱，把冰格那層拉出來一點，看裏麵是空的，抽出冰格放到台麵上，端起涼水壺往進填水。）
    冰格都被填滿後，他放下涼水壺，把冰格端到那層插進去。）
    黃徹薑關上冰箱門，出了廚房。）
    .
    路過了很多房間，進了靠左自己的那間，再往前就是植擇清的房間，離客廳最近的。）
    .
    一進來植擇清在床尾坐著看著他，黃徹薑稍微被嚇了一下，但沒表現出來。）
    黃徹薑走到床邊坐下，上了床，拿起床上的手機，雙手抵在膝蓋上看著手機。）
    植擇清雙手撐在床上看著他，左腿放上了床，轉過身。）
    植擇清：……
    植擇清：[看樣子是很生我的氣，但我不知道他什麽意思。]
    黃徹薑自己看著手機，當他不在。）
    植擇清：[……日記本怎麽了呢。]
    植擇清：[為什麽看見我拿著日記本就走了。]
    黃徹薑像是要說了。）
    黃徹薑：你倆其實不想我住進來是不是。
    植擇清：[……他怎麽又說這個啊？]
    植擇清：[他住進來的第一天晚上就跟我說了，我說了沒有啊。]
    植擇清：[然後我才知道原來人會在意這個，所以我開始很注意這方麵，九月容自貞來了以後我會主動告訴容自貞接下來要去哪個房間，分資料時先拿給他，注意著他會不會什麽東西還沒有，練對抗時有沒有人和他一起。他一在我就不會讓自己和其他人看起來很熟悉的樣子了，即使那時候真的每個人都沒有很熟。]
    植擇清：[然後又慢慢知道隻是黃徹薑非常在乎別人在他麵前表現出來的關係，其他人並不會，所以後麵儲去非來了以後我就沒再花心思那麽做了。]
    植擇清：[我一直在他麵前很注意，不當著他的麵兒跟闊當燕待在一起太久，隻跟闊當燕說話而忽視了他。]
    植擇清：[是不是還是闊當燕昨晚故意那麽說讓他心裏又難受了。]
    植擇清：[黃徹薑隻跟我說過他的感受，但闊當燕像是什麽都知道一樣。]
    植擇清：沒有，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黃徹薑：……
    黃徹薑的前牙在嘴裏咬住了。）
    黃徹薑：那你為什麽趁我不在的時候給他看你的日記。
    植擇清：[……是這樣啊。]
    植擇清：沒有啊，我沒給他看。
    黃徹薑：那你剛才手上拿的什麽。
    植擇清的嘴唇閉了一下，又分開。）
    植擇清沉下一口氣。）
    植擇清：[我要怎麽說啊。]
    黃徹薑感覺到他那邊沒法解釋。）
    黃徹薑：我住進來之前你們怎麽不說。
    植擇清：說什麽啊，我們真的沒有——
    植擇清：……
    植擇清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黃徹薑：你們剛才在幹什麽。
    植擇清：……
    闊當燕：植擇清！能吃了不！
    闊當燕在外麵喊道。）
    植擇清看向門外喊道。）
    植擇清：可以，我再炒一下就行了！
    黃徹薑扣下手機，下床。）
    植擇清看他下床了，也下床站起來，跟著他出去。）
    .
    黃徹薑走到沙發坐下，在最右邊，和闊當燕之間隔了好長一段距離。）
    植擇清站在黃徹薑對麵看著他。）
    闊當燕不看手機了，看向植擇清。）
    闊當燕：現在不炒嗎？
    植擇清看著他搖了搖頭。）
    闊當燕繼續看手機了。植擇清看向黃徹薑。）
    黃徹薑一直沒看他，就是坐著。）
    植擇清：……
    闊當燕放下手機，站起身走到植擇清身邊，一直站在那裏視線稍微低著看著他。）
    ……）
    植擇清沒看他，一直看著黃徹薑。）
    闊當燕還是看著植擇清。）
    植擇清：……
    植擇清朝黃徹薑走過去。闊當燕也跟了過去，站在一邊看著植擇清。）
    植擇清：我跟你保證以後我會跟你多待在一起好不好。
    黃徹薑抬眼看向植擇清。）
    植擇清看著黃徹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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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闊當燕臉上沒有變化，像沒聽到這句話一樣。）
    黃徹薑：……
    .
    一串飽滿的白色花苞低垂，有微風在遠處緩緩而過。）
    .
    黃徹薑：……真的嗎。
    植擇清點頭。）
    黃徹薑的視線移下來。沒再說什麽了。）
    植擇清：吃飯嗎？
    黃徹薑沒看他，點頭。）
    植擇清轉身往廚房走了，闊當燕還跟著他。）
    黃徹薑：……
    黃徹薑眼裏不知道想了什麽，但剛才的情緒全部消失了，心裏現在很舒服。）
    .
    1220
    黃徹薑平躺在床上，有些睡意。房間裏因為窗簾全拉上了有些暗。）
    黃徹薑：[植擇清做的飯太好吃了，我吃了好多米飯進去，所以現在感覺好困。]
    黃徹薑：……
    黃徹薑閉上雙眼。上半身跟著呼吸上下起伏。）
    黃徹薑：[……要睡著了。]
    黃徹薑：[……好困。]
    .
    2005 10月 1105
    〈操場〉
    黃徹薑下台，把話筒給了下一個人。台下掌聲還在持續響著。主持人上去說串詞了。）
    今天太陽很大，黃徹薑覺得臉都被曬得發熱，他走了幾步進了操場旁邊的那棟樓，一進去全身就涼下來了。）
    走到右手第二個教室，進去後有個老師站在台上，笑著跟他說話，他立刻帶起笑容回應。）
    兩人說著話，教室後麵有五層木台階，有個人坐在第一層台階上一直看著他。）
    教室裏還剩四五個人了，有的站在窗邊看著外麵，外麵就是操場。有的站在牆邊自己準備著。）
    說完話後黃徹薑轉過身，看向教室後麵，台階上的那個人衝他招了招手讓他來自己這裏，他走過去在那個人旁邊坐下了。）
    ——：我媽說周六去湖邊兒玩兒，你也來吧。
    黃徹薑：好呀。
    ——：一共五個人，我剛才問二班的他說他不確定，他去了就是六個。
    黃徹薑點了下頭。）
    1150
    黃徹薑上了車，關上副駕的門。）
    黃純懷腿上有個黑色的小隨聲聽，他戴著耳機，看著前方。）
    黃徹薑一直等著黃純懷啟動車。）
    1200
    〈家〉
    黃徹薑穿著拖鞋先去浴室洗手了，黃純懷在門口站著換鞋。）
    黃純懷把車鑰匙和家門鑰匙放玄關櫃上，把耳機摘掉，把隨聲聽從口袋拿出來，一起放在玄關櫃上。）
    黃純懷往廚房走去做飯，黃徹薑從浴室出來，走到餐桌邊端涼水壺。）
    水是滿的，一下沒端起來，他用左手幫忙扶著，水猛地灌出來，衝破了空杯子的表麵，水灑了一桌子。）
    黃徹薑放下涼水壺，歇了一下，去茶幾上找抹布。）
    黃純懷：黃徹薑！
    黃純懷房子裏麵大聲喊道。）
    黃徹薑心髒有不好的感覺起來了，他沒回應，在茶幾上拿了抹布，去餐桌擦桌子。）
    抹布在水上全濕了，黃徹薑拎起來換了個麵又放下去，然後嘴貼到杯邊吸了一口，雙手把杯子從桌上捧起來喝著。）
    很快一杯喝完了，他還渴著，但沒法再倒第二杯了。）
    他往廚房走了。）
    .
    進了廚房，一盤青菜已經炒好了。）
    黃純懷：你看那是啥。
    黃徹薑看向窗戶，有一隻深藍黑色的燕子正在窗邊臥著，羽毛上有金屬光澤，尾巴很漂亮。）
    黃徹薑走過去，在台麵邊看著它。）
    不怎麽動，也一聲不叫，眼珠子黑溜溜的。）
    黃純懷在炒菜。）
    黃徹薑：[窗戶都關著，肯定是剛才父親出門之前這扇窗戶沒關，一進來看見它在，就小心地把窗戶關上了。]
    黃徹薑伸手想去開窗戶，黃純懷看到了。）
    黃純懷：等下。
    黃純懷把土豆絲倒進盤子裏，放下鍋和鏟，彎腰抱起黃徹薑讓他去夠。）
    黃徹薑扒了一下窗戶，沒開動。）
    黃純懷：幹嘛？
    黃徹薑沒說，又用勁兒扒了一下。）
    黃純懷把他放到台麵上讓他站著，把窗戶打開了。）
    燕子飛了出去。）
    黃純懷：你要放了？
    黃純懷看著黃徹薑。）
    黃徹薑看著已經飛遠的燕子，點了下頭。）
    .
    〈餐桌〉
    兩人都吃著飯。）
    除了土豆絲和青菜還有一盤紅燒肉。）
    黃徹薑停下筷子，端起滿水的杯子喝幹淨了。）
    黃純懷端起涼水壺又給他倒了一杯。）
    黃徹薑端起來繼續喝。）
    黃純懷：她周天早上帶你出去。
    黃純懷的話像是想被忽視一樣。）
    黃徹薑這杯還剩了一點，他把杯子放到桌上，繼續吃飯了。黃純懷又給他倒上。）
    黃徹薑：[他一直是這種態度呢。每回母親來看我他在一邊一個字不說。雖然眼睛沒有看我們，但我覺得他情緒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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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徹薑：[如果平時我提了母親，他臉色就會一下變得很差。每次那樣我都很害怕。]
    黃徹薑：[他生氣就是那種方式。他不大聲吼人或者拍桌子扔東西，也沒有突然暴怒過。可他麵色一變就很恐怖，我真的會害怕得不行。]
    黃徹薑：[所以弄得他自己提母親我都會心裏害怕起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黃徹薑把每塊肉夾開，隻把瘦肉夾走吃掉。盤子裏出現了很多塊連著肉皮的肥肉。）
    黃純懷：你們班就你一個不午托的，我這一天跑六回，你幹脆也到學校去跟著你們同學吃午飯睡午覺算了。
    黃徹薑的胸腔迅速膨脹。）
    他視線已經模糊了。感覺不到自己還在嚼嘴裏的肉。）
    黃純懷沒想到這樣。）
    黃純懷：我沒有說"真的讓你去啊，別哭別哭。
    黃徹薑淚水已經接連掉下來了，黃純懷放下筷子，伸了一下手想幫他擦，又從桌上抽出紙巾幫他擦著。）
    黃徹薑沒有出聲，就是一直哭著。）
    黃純懷：……
    黃純懷拿掉他手裏的筷子放到碗上，把他領到了沙發坐下。）
    黃純懷拿著紙巾幫他輕輕按著臉，動作很小心。他越看越心疼。）
    黃純懷：怎麽了，我就是說一下，我沒真的讓你去。
    黃徹薑控製不了自己現在的情緒，越哭越心痛。）
    黃純懷看著他胸腔抽著，自己心髒也一陣陣疼。）
    黃純懷：好了我跟你道歉，我以後不亂說話了。
    聽到黃純懷聲音有點顫抖，黃徹薑逐漸從情緒裏抽出來了。）
    黃徹薑的淚水還在滴下來，他一直沒出一點聲。）
    黃純懷眼睛已經紅了。）
    黃純懷：能接受我道歉嗎。
    黃徹薑：……
    黃徹薑對於這句話猶豫了，眼裏像是在想什麽。）
    黃純懷又從茶幾上抽了張紙，給他擦著臉。）
    黃徹薑張開口，慢慢說了。）
    黃徹薑：不是因為你。
    黃純懷放下手，看著他。）
    黃純懷：那是因為什麽？
    黃徹薑還是像剛才一樣想著，黃純懷看著他，他一直沒有說。）
    黃徹薑：……
    〈房門外〉
    黃純懷慢慢地鬆開門把手，朝客廳走去。）
    黃純懷：[沒有銀持用，我真的獨自做不好這件事嗎。]
    黃純懷一直走到餐桌邊，先把兩隻碗和兩雙筷子往廚房拿。）
    黃純懷：[我覺得他還是需要銀持用在身邊的，我真的替代不了。]
    黃純懷：[已經三年了，每次我以為我已經得心應手了，就會立馬出現新的我無法解決的問題擺在眼前。]
    黃純懷把碗筷在水池放下，回去繼續拿。）
    黃純懷：[我想過太多次這樣不行了，無論如何我做不好，可那都被我一一解決過來了。]
    黃純懷：[我現在的人生就該以他為主，照顧不好他我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黃純懷：[我真的不知道我還有什麽意義，該經曆的我全經曆過了，接下來什麽也沒有了。]
    黃純懷拿了桌上的三個盤子，走回來。）
    黃純懷：[如果說接下來未知的不知道多少年裏我做不好這一件事。]
    黃純懷：[……]
    黃純懷想不到後麵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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