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0
    〈餐廳〉
    天點橘坐在靠裏的座位上吃著一碗圓柱形的湯麵條。他外套已經脫了，裏麵是件低領白色毛衣。他背後有比較高的隔斷，他右邊也有。座位是紅色的。）
    他對麵是仵觀春和植擇清。桌上還有一筐餅。）
    天點橘背後就是葉守魚和儲去非。）
    植擇清麵前什麽也沒有，隻有一個杯子，他就是坐著。杯子裏有深紅色的茶，但他沒動。）
    植擇清：[沒別的餐廳了，我們就很順其自然地找了兩個四人位分兩桌坐了。]
    天點橘都沒怎麽吃，碗裏還有多半碗他把筷子放下了，從桌上的紙巾盒裏扯了張紙擦嘴。）
    他放下紙，端起杯子裏的奶茶喝了一口。）
    仵觀春吃的是幹麵，碗裏就剩一點了。）
    植擇清頭稍微側向左邊，身體往左靠過去，頭低下靠在仵觀春胳膊上。）
    仵觀春：怎麽了？
    仵觀春低下頭看向他。）
    植擇清沒說話。）
    仵觀春放下筷子，左手扯了張紙擦了下嘴把紙放下，用左胳膊外套袖子碰了下植擇清的臉。）
    植擇清還是沒說話。）
    仵觀春：怎麽了難受嗎？
    植擇清：……
    植擇清：沒有。
    仵觀春：那是怎麽了？
    植擇清：……
    植擇清：就想靠一下。
    仵觀春頭更低了看著他。）
    仵觀春：怎麽啦？
    仵觀春不出聲地問。）
    植擇清：……
    植擇清：沒事你吃你的。
    仵觀春：……
    仵觀春抬起頭看向天點橘，表情有些困惑。）
    天點橘：他讓你繼續吃你就繼續吃。
    天點橘背靠在靠背上，看著仵觀春說。）
    仵觀春拿起筷子繼續吃了。）
    植擇清眼睛有些放空，好像有些沒力氣。）
    仵觀春很快吃完了，又擦了嘴。他身體慢慢靠到靠背上，看著植擇清。）
    仵觀春：你到底咋了。
    植擇清：我沒咋啊。
    天點橘不出聲地“哎”了一聲，仵觀春抬起頭看著他。）
    天點橘：別老問。
    天點橘輕聲說。）
    仵觀春：……
    仵觀春：[好吧。]
    .
    1600
    〈森林〉
    參天大樹。看過去都是一樣的綠色。）
    這裏搭了兩個帳篷。仵觀春站在帳篷前的空地試著手機信號。）
    仵觀春：[今晚要在這兒過夜。]
    仵觀春：[怪不得技能評價有一項是搭帳篷。現在用上了。]
    仵觀春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無信號。）
    仵觀春放下手。）
    仵觀春：[果然沒有。]
    仵觀春：[得過沒手機的日子了。]
    天點橘從右邊的那個帳篷出來。）
    天點橘：你想好到底咋睡沒。
    仵觀春：我不睡了，我坐一晚上。
    天點橘：……
    天點橘：那你喜歡就行。
    天點橘往前麵走了。）
    仵觀春：[這部分活動安排是來給昌組的旅遊項目做試驗。]
    仵觀春：[就是看人能不能在這地方待得下去。]
    仵觀春：[得去周邊走走，看下環境。]
    葉守魚和植擇清從右邊走回來了。）
    葉守魚：仵觀春。
    仵觀春轉過身，葉守魚像是發現了什麽。）
    葉守魚：有狼。
    仵觀春覺得有些疑惑。）
    葉守魚：我們看見——
    植擇清一下笑出來了，嗓子裏發出聲音。）
    仵觀春看著葉守魚。這麽快就裝不下去了嗎。）
    葉守魚：……
    葉守魚和植擇清走過來，葉守魚看向植擇清。）
    葉守魚：你笑點啥時候這麽低了。
    仵觀春：你演得太爛了。
    葉守魚：哎這地方會不會有猴子啊？
    仵觀春：你怕猴子嗎？
    葉守魚點了點頭。）
    葉守魚：我覺得挺嚇人的。
    植擇清：沒事有儲去非，他啥都不怕。
    仵觀春：他不是什麽都不怕，他是能控製住恐懼。
    兩人都第一次聽這句話。）
    仵觀春：他說恐懼評價隻是他在一段時間內能讓自己心裏平靜下來，其實那個狀態卸掉以後他是會害怕的。
    4月11日 周三 2100
    〈餐車〉
    仵觀春：溶洞？
    桌上那瓶酒又少了一半。仵觀春臉上的皮膚跟過敏了一樣紅。）
    儲去非：就是旅遊景點那種，有深水和怪石的，被燈光照著，我覺得還挺恐怖的。
    仵觀春：你如果進了溶洞會怎麽樣？
    儲去非：會很害怕，一點都看不了，但我能控製住不讓人看出來。
    儲去非：[我一直覺得人的恐懼都是一層保護罩，人怕什麽其實就是什麽會傷害人，既然人有這項恐懼，說明那個東西或者那個地方會給你帶來危險。]
    儲去非：[我覺得植擇清的事也是。他怕水可能說明有什麽在保護他，讓他遠離危險，好好地過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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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儲去非：[一定有什麽一直在阻止他。]
    儲去非：[所以我不會讓他去克服什麽，我覺得能過好當下的生活就很不容易了，還去憑白讓自己受那個痛苦幹什麽呢。]
    4月13日 周五
    〈森林〉
    葉守魚和植擇清坐在帳篷裏，仵觀春還站在外麵。）
    仵觀春：[我挺喜歡自然的。空氣真的好聞。]
    仵觀春：[狼……我記得這地方可能真的有狼。]
    葉守魚：啊！
    葉守魚尖叫了一聲，從帳篷裏出來了。）
    植擇清沒動，在帳篷裏看著什麽，然後雙手一下把那個東西扣住了。）
    仵觀春：什麽東西？
    仵觀春有點沒反應過來。）
    植擇清右手扣在左手上，從帳篷裏出來了。）
    植擇清：老鼠。
    仵觀春看著植擇清手裏，不像是老鼠。）
    植擇清稍微讓那個小動物把身體露出來，毛色是沙黃色的，身體很圓。）
    葉守魚感覺心跳差不多緩過來了，他上前兩步也看著植擇清手裏。）
    葉守魚：突然蹭我手上。
    仵觀春：這肯定不是老鼠，老鼠毛哪有這麽好摸。
    仵觀春用右手食指指背摸著它的身體。）
    植擇清：這闊當燕肯定喜歡。
    葉守魚：那你給他帶回去。
    植擇清：我還真想。
    葉守魚也試著用右手食指輕輕戳了一下它的背，確實很舒服。）
    植擇清蹲下，把那個小動物放地上了，它在原地轉了轉身子，沒跑開。）
    葉守魚：它不走我覺得一定會被人踩到。
    葉守魚剛說完它就朝遠處跑開了。）
    仵觀春：……
    仵觀春：[我覺得它真的聽懂了一樣。]
    .
    9月8日 周六
    仵觀春走進洗手間，天點橘在洗手池洗手。）
    仵觀春：拿石頭在我背上撞一下都沒這麽疼。
    天點橘收回手，水聲戛然而止，他轉過身生氣地看著仵觀春。）
    天點橘：你不喜歡別人跟你這麽玩兒，你就不要這樣對我。
    天點橘說完就走了。）
    仵觀春：……
    仵觀春朝餐桌這邊走過來，天點橘還是笑著在和儲去非和葉守魚說話，看不出有不同。）
    仵觀春走到餐桌邊，從天點橘身後進去，坐下。）
    桌上基本都吃完了，還有一些菜。）
    仵觀春拿起筷子又夾了一塊牛舌放到盤子裏。）
    仵觀春：[他們都不愛吃這個，我也是。就這個剩得最多。]
    仵觀春用筷子挑了點別的盤子裏的芥末抹到牛舌上。）
    仵觀春：[能吃進去就吃吧。]
    仵觀春把那片牛舌吃了。）
    仵觀春：[天啊味道更奇怪了。]
    儲去非：我還想吃那個涼拌豆腐。
    仵觀春：我覺得那個涼拌裙帶菜好吃。
    仵觀春咽完喝了口茶。）
    天點橘：你還要啥。
    葉守魚：不要了。
    天點橘叫服務員加菜了。）
    天點橘又多加了兩盤鵝肝壽司。）
    仵觀春：[鵝肝還可以，沒有那麽油。]
    服務員走了。）
    天點橘：等會兒冰淇淋一人要一個吧。
    都直接同意了。）
    天點橘：[那就是沒怎麽吃飽。]
    天點橘：[不然會考慮一下的。]
    天點橘：[啊。我本來選的是梨水最貴的那家餐廳，去看了一下整家店的態度好差，氛圍特別奇怪，跟第二天就不想幹了一樣。我看了眼菜單覺得他們可能點著也不舒服，所以就選到這家店了。]
    天點橘：[還是也不合他們口味。我光想盡量挑貴的了，沒怎麽想味道。結果還是弄成全吃了一遍他們覺得最便宜的贈送的小菜最好吃的情況了。]
    葉守魚：我們剛過來看見外麵有家蛋糕店。
    天點橘：那家那個曲奇好吃。
    天點橘：還有就是提拉米蘇。
    儲去非：哦我還想吃那個海膽蒸雞蛋！
    儲去非突然想起來了。）
    天點橘叫服務員了。）
    天點橘看了下葉守魚和仵觀春。）
    葉守魚：我不要了。
    仵觀春搖了下頭，吃著烤年糕。）
    天點橘加了菜，又加了碗味增湯。）
    服務員離開了。）
    葉守魚突然注意到這裏怎麽一直沒其他人。）
    葉守魚看向天點橘。）
    葉守魚：你把這裏都包了嗎？
    天點橘：……嗯……就這幾張桌子。
    仵觀春轉過身，看了一下這裏。）
    有五張空桌。）
    葉守魚：……
    葉守魚好像不知道天點橘為什麽要這麽做。）
    天點橘：包了安靜一點。
    仵觀春：[想問他他平時自己吃飯都這樣嗎，但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話。]
    第一次加的菜服務員端來了。）
    儲去非和仵觀春都各自拿了自己加的菜，服務員離開了。）
    天點橘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鵝肝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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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點橘：葉守魚吃不了你倆一分。
    葉守魚正看著盤子裏的四塊壽司，天點橘知道他在想什麽，直接說了。）
    仵觀春吃著碗裏的涼拌裙帶菜。）
    味增湯也端來了。）
    天點橘吃了一塊壽司，然後開始喝湯了。）
    天點橘：[我平時都是打包拿回家吃，打不了的才在店裏吃。]
    天點橘：[周圍的桌子別的人聊什麽話題都會影響到我，每次那種吃著吃著哭了或者很感情深厚地傾吐自己以前最崩潰的經曆，我都心裏要瘋了一樣，感覺腦子要爆炸了。]
    天點橘：[真的不想聽。一個字都不想聽到。]
    天點橘：[如果是和別人一起吃飯，最尷尬的就是別的桌有人很大聲地說自己最討厭什麽樣的人，或者覺得什麽事不能做，那樣他最看不起，而我身邊坐著的人可能就碰巧是那樣的人，或者偏偏做過一模一樣的事。]
    天點橘：[對方就隻能裝沒事了，假裝什麽都沒聽到，自己不在意，可是我感覺我比對方還尷尬。]
    天點橘：[還有那種聊到勁頭上了使勁說給其他人聽的……真的好窒息，其他人隻能埋頭假裝什麽都沒聽到。]
    天點橘：[但其實我……我也有過在外麵吃飯然後突然情緒失控了，流著眼淚買單離開……不想再回憶一遍了。]
    天點橘端起碗喝著。）
    天點橘：[我沒把我有店的事告訴他們就是不想弄得他們還要說話小心，專門注意著什麽話在我麵前不能說。]
    盤子裏還剩一個壽司。）
    天點橘放下碗，注意到了。儲去非和仵觀春一人吃了一個，誰也不動最後一個。）
    天點橘：[我的錯。我不應該讓這種“最後一口放到買單也沒人吃”的場麵出現。]
    天點橘：[我現在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吃飯桌上最後一塊蝸牛誰也不動，硬假裝聊了快一個小時天，每個人都想夾，就是不動。]
    天點橘：[還有每次說開飯，所有人就提一口氣身體往前一下，然後繼續假裝聊天，過一會兒又來一次。]
    天點橘：[我真的每次都覺得好累，有完沒啊。]
    天點橘：我吃不下了，你一吃。
    天點橘看著仵觀春說。）
    天點橘：他還有個蒸雞蛋。
    仵觀春把筷子拿起來，夾到盤子裏了。）
    仵觀春：[直覺告訴我我別說話了。]
    葉守魚：哇仵觀春現在奇跡地聽話。
    仵觀春吃著那個壽司。）
    葉守魚看向天點橘。）
    葉守魚：哎你要是讓他拿著壽司去外麵邊哭邊問一個陌生人“我吃不下了你能不能幫幫我”他會不會去。
    儲去非：你玩兒大冒險成精了。
    仵觀春：你給我打錢我就去。
    仵觀春在手邊抽了張紙擦嘴。）
    葉守魚：你要多少。
    仵觀春：一個月房租。
    葉守魚：那就是……行我給你二十。
    葉守魚右手在桌上拍了一下。）
    仵觀春：我不住橋洞底下。
    葉守魚：……那我也做一個。
    仵觀春：……
    仵觀春真的不擅長這個。）
    天點橘：他就沒有那種想看人出醜的腦子。
    葉守魚：為什麽，人就是要吸別人的血讓自己快樂啊。
    都因為葉守魚這句話發出了“哎呦……”的聲音，笑了笑。）
    仵觀春：你保持快樂的訣竅就是吸血是吧。
    葉守魚：不，是分享。
    儲去非：……你給我說你分享啥。
    葉守魚：分享不上台麵的東西。
    都不太知道怎麽說葉守魚這句話。）
    仵觀春：你就是挺……
    仵觀春：你適合往上走。
    葉守魚：你也適合。
    桌上沉默了一下，都笑了起來。）
    儲去非：真不敢再說下去了。
    天點橘：再說我感覺咱們年齡至少要再加二十歲。
    儲去非：真的我上一次聽這種對話還是初中的時候跟一群親戚吃飯，他們喝高了全都開始這麽亂抽風說話。
    都笑得不行了，他們都知道儲去非在說什麽。）
    .
    2030
    〈路邊〉
    仵觀春在人行道上走著，回頭看了眼天點橘。）
    仵觀春：[……]
    天點橘在和葉守魚說話，仵觀春能聽到背後兩人的笑聲一直不斷傳來。）
    仵觀春：[要是植擇清在就好了。]
    儲去非在仵觀春右邊走著。）
    仵觀春：[我不知道怎麽辦。]
    仵觀春又回頭看了眼天點橘，天點橘的視線就是一直在葉守魚臉上。）
    仵觀春：[……]
    仵觀春：[剛點完菜沒多久天點橘出去了一趟，我們都知道他幹什麽去了，就是把那瓶酒退了。]
    仵觀春：[然後也沒人再提，一會兒就都忘了。]
    天點橘和葉守魚互相看著笑著聊著天。）
    天點橘：[我心裏當然生氣。]
    天點橘：[不是我請不請客的問題，我自願給他們花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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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點橘：[不需要因為我花錢他們就要對我態度怎麽樣，那樣我也會氣憤而且難過。]
    天點橘：[我就是想看他們吃進我付錢的飯，身上穿著我買的衣服，他們不需要一直說“好吃”，吃了就可以了。]
    天點橘：[所以我很能明白植擇清給我們帶飯是什麽感覺。]
    天點橘：[他隻是想為我們做飯，他就是想把這件事做了。]
    葉守魚：[仵觀春真的急人。]
    前麵儲去非突然開口了。）
    儲去非：你覺不覺得少了點什麽。
    仵觀春也看著前麵回答。）
    仵觀春：缺個人我不知道嗎。
    儲去非：我覺得還是他在好。
    仵觀春：……
    仵觀春：[我也這麽覺得。]
    仵觀春心裏不知為何有些慌。）
    仵觀春：他沒跟你說過啥嗎。
    儲去非看向仵觀春。）
    儲去非：說什麽。
    仵觀春看向儲去非。）
    仵觀春：就是他隻想跟你說的話。
    儲去非：……
    2月6日 周一 2000
    〈泳池〉
    仵觀春：你真的怕水嗎？
    植擇清看著他點了下頭。）
    仵觀春：[我覺得他對水簡直狂熱。]
    植擇清：要是我讓你連著兩個小時都處於恐高的狀態，你會怎麽樣呢？
    仵觀春：……
    9月8日 周六
    〈路邊〉
    儲去非：你想問什麽？
    仵觀春：……
    仵觀春看向前麵了。儲去非也是。）
    兩人都想著什麽。）
    葉守魚：[仵觀春你再不道歉他會用自己的拳頭錘你的，你該不會打算回家發消息吧。]
    天點橘：[那次從瓜吞返程的路上沒人說話，都太疲憊了，基本就是躺在床上，然後下車以後也沒人說話，我都不記得怎麽走出站的。]
    天點橘：[其實每次去完外地回來時都是那樣，我很受不了那種氛圍呢，就是會覺得心裏壓著難受。]
    不知道說到一句什麽，葉守魚笑得停在原地走不了了，天點橘直接彎腰下去一直笑著。）
    仵觀春：……
    仵觀春：天點橘。
    仵觀春轉過身說完走到了天點橘麵前。）
    葉守魚：[真能選爛時機。]
    葉守魚自然地往前走了，和儲去非講兩人在笑什麽。）
    天點橘笑著直起身，站到右邊了，和仵觀春一起往前走。）
    仵觀春：……
    仵觀春嘴唇張了一下看向他。）
    仵觀春：[完全不知道怎麽說。]
    天點橘慢慢沒笑了，臉上還有些笑容。）
    前麵儲去非完全不懂葉守魚說的有什麽可笑的。葉守魚還不停地在講。）
    仵觀春：……
    仵觀春：我知道我說話老是這樣。
    天點橘：沒事。
    仵觀春：……
    仵觀春現在反應不過來了。）
    天點橘：我難道不知道嗎。
    仵觀春：……
    仵觀春看向前麵了。）
    天點橘：你真的不考慮搬來我家。
    仵觀春搖了搖頭。）
    天點橘：為什麽，就是沒法跟人住嗎。
    仵觀春：……嗯……
    仵觀春：也不光是吧。
    天點橘：[哎。]
    .
    9月30日 周日 1900
    〈家〉
    天點橘往房子裏麵走，文過之跟在他後麵一點。）
    天點橘：我終於把你叫動了。
    文過之：[仵觀春的事之後……我覺得整個回組都變了。每個人變化都很大。]
    文過之：[我們不敢想如果下回還有什麽發生……真的會崩潰吧。]
    文過之：[蛇穴對仵觀春做了什麽，我們不知道。]
    天點橘：先去衣帽間看看？
    文過之：好啊。
    文過之跟著他，天點橘進了一間房間，開了燈。）
    天點橘：我在理第三間了，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塞滿。
    文過之：你不出半個月就能做到吧。
    文過之跟著他站到了一些像是夏裝的衣服旁邊。文過之稍微看著這裏。）
    文過之：[她以前也有這樣的房間，她對衣服不感興趣，但他一定要買給她。]
    文過之：[不知道是在償還什麽。]
    天點橘：有喜歡的嗎？
    天點橘雙手在衣架間撥著。）
    文過之：我對這些沒感覺。
    天點橘找出了一件放左胳膊上。）
    天點橘：我見過好多特別適合你的。
    天點橘像是進狀態了，說話比平時語氣誇張很多。）
    天點橘：你穿上讓我滿足一下。
    文過之：[那就穿吧。為了他我可以做他會開心的事。]
    文過之：好呀。
    天點橘又拿下來一件，把兩件都給他。）
    天點橘往右轉過身給他指了一下一扇門。）
    天點橘：你可以進去換。
    文過之沒想到這裏麵還有房間。他走過去了。）
    天點橘：那個門是電動的。
    天點橘看著那邊，文過之看見上麵的按鈕了，按了一下，門向右推開了。他走進去。）
    門打開，文過之走了出來。）
    天點橘坐在沙發上，背一下從靠背起來。）
    文過之：……
    文過之：你給仵觀春也這麽穿嗎？
    天點橘：我給他搭出來過一套適合這種下身的。
    天點橘眼睛從文過之身上移不開了。）
    文過之：……所以這算是襦裙嗎？
    天點橘：不是，襦裙怎麽會開叉。
    文過之：……
    天點橘站起來，左手朝文過之往右邊揮了一下。）
    天點橘：過來我看看。
    文過之跟著他走過去，走到了一進門右手邊的衣櫃邊。）
    天點橘：坐這兒。
    文過之轉過身，坐下。）
    文過之雙腿屈著坐著，天點橘也在他麵前盤腿坐下了。）
    天點橘往左移過去，又往前挪了挪，能看到文過之右側大腿的皮膚露著。）
    文過之：……我現在真的覺得很奇怪了。
    天點橘就是看著他整體的效果。）
    天點橘從地上站起來。）
    天點橘：走。
    文過之從地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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