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集 材料齊全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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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間材料齊全的房間,放著兩張拚在一起的大桌子。)
    文過之:哇……
    文過之看著這個房間,就和外麵的店一樣,房間裏整體比較暗,櫃子裏放著各種顏料。)
    天點橘走進去。文過之也是。)
    天點橘:今天做什麽。
    文過之:……那塗石膏吧。
    兩人站到左邊的櫃子前,上麵放了整整一排的形狀不同的石膏。)
    文過之挑了一個南瓜燈的樣子的。)
    天點橘:你給我選一個。
    文過之看著那些石膏。)
    文過之:那就蛋糕吧。
    天點橘看到了,伸手去拿。)
    是一塊圓形的蛋糕,上麵有一顆蘋果。)
    兩人都坐在凳子上了,桌上碼著幾十罐顏料,可以按壓出來的。)
    文過之在調色盤裏調著,想調出一個顏色淺一點的南瓜色。)
    文過之:[我以前有時會一個人去公園塗石膏。]
    文過之:[也會去劃船,把船停在一個有樹的地方,我能在那裏坐很久。]
    文過之:[還會等著淚水流完,再回家。]
    文過之:[那也不夠,回家了還是止不住。]
    文過之:[可現在不需要了,我想怎麽哭都無所謂了。……我也不記得我上一次哭是什麽時候了。]
    天點橘用畫筆在他的石膏上塗了一下紅顏料。)
    文過之:煩人。
    文過之把畫筆在調色盤上裏抹了一下,沾了一下青色往他的蘋果上塗。)
    天點橘:這種蘋果多難吃啊!
    文過之:我塗的不是綠蘋果,是毒蘋果。
    天點橘:毒蘋果不是鮮紅的嗎?才會讓人垂涎欲滴。
    文過之:鮮紅的我不會吃,太美好了。看到一個綠色的我肯定會想嚐一下是什麽味道。
    天點橘:不管什麽顏色我都不會吃,一看就不是正常食物,為什麽要嚐。
    天點橘繼續塗了。)
    文過之:不吃也不會獲得幸福了。
    文過之也是。)
    天點橘:……你覺得那個結局是幸福嗎?
    天點橘看向文過之。)
    文過之:不覺得,沒人能被別人救一輩子。但跟之前的經曆相比,那已經是最好的幸福了。
    天點橘一邊塗著一邊看著他。)
    天點橘:你一定會吃那個蘋果嗎?
    文過之:我會吃,如果是那樣的經曆,吃不吃也無所謂了,既然有人帶給我美好,就算知道是假的,我也隻能當成真的。
    天點橘有些不能理解。)
    天點橘:……知道是有毒的也會吃嗎?
    文過之:人渴望到那種地步就由不得自己了。
    天點橘:啊……那我懂了。但我不會想被封進水晶棺材裏又救醒,我隻想自己救自己。
    天點橘的蘋果上隻有青色。)
    文過之:我會想救別人,我會替別人吃下毒蘋果。
    天點橘:去喚醒棺材裏的人不是更好嗎?
    天點橘看向他。)
    文過之:我沒有辦法看著別人吃那個蘋果,我覺得太痛苦了,喚醒……我也不知道對方想不想活過來,萬一被封在水晶裏才是解脫呢。
    天點橘:吃毒蘋果不是解脫嗎?
    文過之:……我隻是看不下去,我不會在旁邊幹看著,我做不到那樣。
    文過之要沾顏料,手腕差點碰到,天點橘幫他擋了一下袖子。)
    文過之:我真的要穿著你這身衣服弄顏料嗎,髒了洗不掉吧。
    文過之稍微抬起來小臂,天點橘把手放開了。)
    天點橘:不是,我怕把你的紅繩沾到了,衣服髒了就髒了,買來就是消耗用的。
    文過之:這個無所謂的。
    天點橘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
    天點橘:……這是傳家的嗎?
    文過之擼起了右邊的袖子,繼續塗了。)
    文過之:不是,沒價值,隨便戴戴。
    天點橘:挺好看的。
    文過之停下來看著自己的手腕。)
    文過之:我沒覺得好看……但不戴不習慣。
    文過之的南瓜上隻有紅色。)
    天點橘:你就打算塗成紅的了?
    文過之看向他。)
    文過之:你的綠蘋果也沒改啊。
    天點橘笑了一下。)
    天點橘:你說想吃,那就塗一個給你吃吧。
    文過之:……
    文過之:我給你說件事兒,感覺以你的特殊癖好應該能理解。
    天點橘:你說。
    天點橘也沒塗了。)
    文過之:我一直覺得我腦子不正常。
    天點橘:你這是在說我腦子不正常嗎。
    文過之:你也可以這麽理解。
    天點橘又往他的南瓜上塗了一下,被染上青色了。)
    文過之:就會塗我的,你還會幹什麽。
    天點橘:還會掰手腕。
    文過之:那你厲害。
    天點橘:你說什麽地方不正常?
    文過之:就是……我總會做一些我也解釋不了的事兒。
    天點橘:比如什麽?
    文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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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過之不知道從何說起。)
    天點橘:比如來我家?
    文過之:對對對,我不知道怎麽的就同意了。
    天點橘:……你就這麽不想來我家。
    文過之:不是啊,我隻是……
    天點橘:覺得去別人家麻煩?
    文過之點了點頭。)
    天點橘:我也一樣。
    文過之:啊?
    天點橘:這麽驚訝嗎,我也不喜歡人啊。
    文過之:……好像也不是……
    文過之突然注意到了自己的腿。)
    文過之:我能不能脫了,你這不是一直能看見嗎!
    文過之右邊的大腿幾乎都露在外麵了。)
    天點橘:可以啊,你想脫就脫。
    文過之:……
    天點橘:但是我永遠覺得穿比不穿好看。
    文過之:啊……天點橘你真的……
    天點橘笑了起來。)
    天點橘:你才發現嗎。
    文過之:……
    天點橘:你覺得你哪不正常?我不覺得啊。
    文過之:……你覺得對家人沒感情正常嗎?
    天點橘:很正常啊。
    天點橘:不然呢。
    文過之:……
    文過之沒想到。)
    文過之:可是這話要是說出來別人會覺得我不正常吧。
    天點橘:沒見過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家人能冷漠成什麽樣當然理解不了啊。
    文過之:[也是。我的家人那麽多年都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對我。]
    文過之:[我永遠都恨我身上的基因,到死,可我和他們是一模一樣的人的事實並不會改變。]
    文過之:[很恐怖的,發起瘋來不是人能受得了的恐怖。]
    文過之:[所以我都受不了自己,怎麽會有人願意對我好呢。]
    文過之:你能扇我一下嗎?
    天點橘:……
    天點橘:你說的不正常是這種不正常。
    文過之:……
    文過之覺得自己的大腦和身體都無法運轉了,從前的記憶衝撞著他,讓他有種快要哭出來的感覺。)
    文過之: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說出來了。
    文過之望著他,視線有些模糊。)
    文過之:對不起,說了不該說的話,你想遠離我也很正常,反正我也——
    天點橘拿掉他手裏的筆,用雙手把他的右手握在手裏。)
    天點橘:……吃點什麽嗎?
    文過之:嗯。
    天點橘鬆開他起身,出去了。)
    文過之:[他……他在裏麵是不是很想殺了我,他想見我,該不會是想當麵折辱我吧,他是不是期望著我死掉,這樣……就可以……就可以怎麽樣呢,我死了對他的好處是……是她恨我,所以他拿我當仇人,一定是這樣,那個人總有一天會來找我,因為我身上流著他的血,我……]
    文過之:[我不想和他一樣!我不想成為他那樣的人!可是我們真的……我改變不了,他說的沒錯,我能活到現在,花的都是那些被他害死的人的錢,我也不比他好到哪裏去,到頭來我最恨的還是自己,我就那樣看著他害人,我什麽也做不了,我又能救得了誰呢!]
    文過之:[不要……不要再讓我朝他那樣發展下去了,好嗎,我死也不要變成那樣……]
    文過之:[我又這樣了……我的胸口又劇烈灼燒起來,我隻能任由這種感覺啃食著我。]
    文過之:[心髒要爆開了。]
    天點橘回來了。)
    天點橘在凳子坐下。)
    天點橘:這個你嚐嚐。
    天點橘手上拿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他把手裏的把叉子遞給了文過之。)
    文過之接過來,天點橘打開蓋子把蓋子放腿上,把手裏的那盒生巧雙手放到他麵前。文過之叉了一塊,放進嘴裏,他現在什麽都看不見了。)
    天點橘:好吃嗎?
    天點橘從桌上抽了張紙幫他擦著眼睛下麵。)
    文過之:好吃。
    文過之:[喉嚨要腫得突出來了。]
    文過之放下手,坐在那裏不明白自己發生了什麽。)
    天點橘:[人大多時候無法控製身體。]
    天點橘:給你帶回去。
    天點橘蓋上蓋子,拿過了他手裏的銀叉子。)
    文過之:謝謝。
    天點橘:今晚要住我家嗎?
    文過之搖了搖頭。)
    文過之:[已經夠了,我已經知足了。]
    文過之:[都是我的錯。]
    文過之:[……他也沒有好起來,我怎麽能在他麵前哭。]
    文過之:[他們都對我這麽好,我進回組之前想都不敢想,竟然會有人願意對我好。我應該償還他們,我真的欠他們太多了。]
    文過之:[我覺得我被不好地對待才是正常的,那才是我的命,現在真的……我已經夠幸福了,真的謝謝你們。]
    文過之:[要怎麽樣才能償還他們呢,要怎麽樣才能回饋給他們,否則總有一天……會厭煩我的,沒有人會一直甘願單方麵地付出,我不能做出那樣的事,我必須要行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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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過之:[做點什麽……不能讓我的最壞預想發生。]
    文過之:[無論結果怎樣……不,我一定要做到,我要讓你們好好地活下去。]
    .
    10月27日 周六 1930
    〈家〉
    仵觀春:喝酒嗎。
    仵觀春剛打開門就這麽說。)
    植擇清:喝。
    植擇清進來了,仵觀春把門關上。)
    仵觀春走到床邊坐下,植擇清走到桌邊拉開椅子,對著他坐下了。)
    仵觀春看著地板上。)
    仵觀春:頭好疼。
    植擇清看著床左邊的那一片地板。)
    植擇清:[他把所有東西就那麽扔地上嗎。]
    植擇清:[三月來過一次他家,地板上當然是光的,桌上也隻放了電腦和杯子,現在東西都堆滿了。]
    植擇清:[我不覺得整潔就怎麽樣,但這幅景象真的太壯觀了。]
    植擇清:[……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上次那個房子。]
    植擇清:你都喝了這麽久了咋還這麽上臉。
    仵觀春臉和脖子的皮膚看上去都覺得燙手。)
    仵觀春:你不知道酒量根本練不出來嗎。
    植擇清站起來走到牆邊的冰箱前,打開門,發現裏麵有一罐打開過的啤酒。)
    植擇清:你開了咋沒喝。
    仵觀春:我剛打開想起來你要來,再喝說不了話了。
    仵觀春壓著胸口那股勁,感覺一直犯惡心。)
    植擇清取出那罐啤酒。)
    仵觀春:你幹什麽?
    植擇清:陪你喝。
    植擇清關上門。)
    仵觀春:不行不行。
    仵觀春從床上起來,植擇清往窗戶那邊走,地上全是衣服和不知道什麽東西,植擇清動作非常敏捷,仵觀春喝了酒更抓不住他。)
    植擇清:你問我喝不喝的。
    植擇清跨進牆邊的空地。)
    仵觀春:……你快放下!
    仵觀春想過去差點被一個包絆倒,終於小心地把那罐啤酒從植擇清手裏拿了回來。)
    仵觀春往冰箱走。)
    仵觀春:喝酒劇烈運動會死人的。
    植擇清:[他就是因為喝了酒。]
    植擇清:[我們知道他怎麽被帶走的,昌組給說了。他要不是身腦子和身體都被酒精麻醉了,不至於人都到他旁邊了他還沒發現。]
    因為灑出來了一點,仵觀春順手又喝了幾口,放回冰箱。)
    植擇清跨過那些東西往他那邊走。)
    仵觀春:你在外麵不要喝。別管別人嘴上說什麽,想看你喝酒的肯定不會為了你好。
    仵觀春走到床邊坐下,植擇清也在椅子坐下了。)
    植擇清:你們那次差點拍桌子,我不會忘的。
    植擇清:[儲去非和天點橘不同意教我這些,他和葉守魚覺得我必須得知道。]
    仵觀春:你剛才真的要喝嗎。
    仵觀春看向他。)
    植擇清:我就想嚐一口。
    仵觀春:……
    仵觀春:你說找我什麽事兒?
    仵觀春突然想起來。)
    仵觀春:[他給我發消息問我有沒有空,想跟我說點事,我就讓他來了。]
    植擇清:你睡眠不好是嗎?
    仵觀春:嗯。
    植擇清:我有個辦法你要不要試試?
    仵觀春:……
    .
    仵觀春坐在那裏想著。植擇清整理著桌上的幾根數據線。)
    仵觀春:……
    仵觀春:等下,幾點了。
    仵觀春轉過身在床上找手機。)
    植擇清從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機按開看了一眼。仵觀春的手機其實在桌上放著,兩人都沒發現。)
    植擇清:八點半。
    植擇清把手機扣腿上了。)
    仵觀春:啊……
    仵觀春坐好。)
    仵觀春:要不明天我給你發消息。
    植擇清:你現在睡這麽早嗎?
    植擇清很驚訝。)
    仵觀春:不是,我要去散步了。
    植擇清:那我跟你一起,走到哪我回去。
    仵觀春:……好吧。
    植擇清站起來了,把他的椅子擺好。)
    仵觀春:[散步是我這幾年的習慣,我從來沒和別人一起散過。]
    仵觀春:[就是我自己清淨頭腦的時候。]
    仵觀春:[但和他在一起很放鬆,我不會覺得抵觸。]
    仵觀春:[我以前很討厭照顧人,不覺得大的就要對小的怎麽樣,我覺得都是平等的。]
    仵觀春:[但是這有……一年多了,我從他身上一直能看到變化。]
    仵觀春:[他自己肯定沒發現。我有種很深的在看他成長的感覺。]
    .
    〈巷子〉
    兩邊都是樓房,不高。)
    仵觀春:我下個月要換個房子,這附近沒法睡覺。
    仵觀春:[我可能在跟除了他以外的人麵前都不可能主動開始說話。]
    植擇清:換到哪?
    仵觀春:離回組更近的,比現在這個貴一倍。
    植擇清:也是單間嗎?
    仵觀春:一室一廳。那一片根本找不到單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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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植擇清:那你午飯和晚飯來宿舍吃吧,我給你做。
    仵觀春:……還不至於,要是到那種地步我也不會買酒喝了。
    仵觀春:要不你去杏少琢家給我偷點酒。
    植擇清:好啊,你確定他喝的度數你受得了。
    仵觀春:他也真厲害啊,我在辦公室撞見過他對瓶喝白的,一點不上臉。
    植擇清:他體質就是那樣,酒精免疫,跟彩虹蛇一樣。
    仵觀春:你啥時候學會自己說自己了。
    植擇清:……不知道受誰影響。
    兩人往左拐過彎。)
    仵觀春:老怕你被帶偏。
    植擇清:有什麽怕的,誰不是這麽生活的。
    仵觀春:……
    仵觀春:[他沒有家人。]
    仵觀春:[經常會想這件事。雖然我知道有家人也沒多好。]
    仵觀春:如果有一天有一個比你小好幾歲的人出現在你麵前,你肯定會特別擔心。
    植擇清:……
    植擇清心裏不知為何有些犯惡心。)
    植擇清:我覺得不會。
    仵觀春:那是你還沒經曆過。
    仵觀春:外麵什麽人都有,誰知道哪個人想故意把你帶壞。
    植擇清:我又不是照顧不了自己。
    仵觀春:那我們知道。我們就是想你能更好。
    植擇清:……
    植擇清:[更好……不明白他什麽意思了。]
    仵觀春沉了口氣。)
    仵觀春:我記得去年這個時候都快下雪了。
    植擇清:[去年……]
    植擇清一時什麽都想不到。)
    仵觀春:打雪仗那次你是故意一下都沒中嗎。
    這個植擇清有記憶。)
    植擇清:嗯。我當時怕傷到你們。
    仵觀春:我那次特別意外,沒想到你砸不中。
    植擇清:我的評價順序都被我控製在中間,你為什麽意外?
    仵觀春:當時練對抗的時候我跟你分到過一次,我覺得你特別適合練搏鬥一類的項目。
    植擇清:……
    植擇清:[又想到豚鹿……]
    植擇清:這是好事兒嗎。
    仵觀春:我覺得是。
    植擇清:……那既然你那個時候就感覺到了,是不是說明我在昌組練的沒什麽用。
    仵觀春:那不是啊。你練的是不傷到人,你從來沒傷到過我們啊。
    兩人走到比較開闊的地方了,兩邊還是樓房,比較高。)
    仵觀春:植擇清,我一直想知道第二批水乳劑和第一批是不是不一樣。
    植擇清:……
    植擇清:[水乳劑……因為慶流說……不,他叫植擇流。他騙了我。]
    植擇清:[植擇流說如果我不同意注入……]
    植擇清想到了在玻璃房裏和植擇流的一些片段,但立刻又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植擇清:可能是……不一樣。
    仵觀春:我就感覺不對,你確定你的後遺症是進食障礙嗎?
    植擇清:……
    植擇清:你什麽意思。
    仵觀春:進食障礙很多人都有啊,可是你的記憶我覺得更嚴重。
    植擇清的睫毛眨著。)
    植擇清:什麽記憶……
    仵觀春:你每次情緒一不好記憶就很差,但是過幾天好像又恢複起來了,我一直覺得很奇怪。
    植擇清:可是我的情緒不可能有波動啊,我練的就是這個。
    仵觀春:它不是說一定要你大哭大喊或者發火,我覺得你好像每次一遇到不好的事記憶就會下降。芒湯那次之後你記性就很差,好多事你都不記得了,但過了不知道幾天你又看著沒什麽事了。
    植擇清不太知道仵觀春說的是什麽。)
    仵觀春:我真的感覺很不對,我以前沒有過這種感覺,我想知道你的後遺症是進食障礙你是怎麽確定的?
    仵觀春看向植擇清。)
    植擇清:……
    植擇清看向仵觀春。)
    植擇清:[沒人告訴我。]
    植擇清:[好像……我因為水乳劑做了什麽非常不好的事……]
    植擇清:[蛇穴崩潰那天我一直坐在床上,那後來我是怎麽逃出去的?]
    植擇清:它真的很嚴重。
    仵觀春:有多嚴重?
    仵觀春不明白。)
    植擇清:……
    植擇清:[都那麽痛苦了還不是我的後遺症嗎。]
    植擇清:我覺得不會錯。
    仵觀春:可是你不覺得很有問題嗎?其他八個人都隻是有後遺症,為什麽你又有進食障礙又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植擇清:因為第二批應該加強了……
    仵觀春:昌組為什麽讓你寫日記呢?
    植擇清:因為寫字可以幫我穩定情緒。
    植擇清心裏有些跟不上仵觀春的速度。)
    仵觀春:你知道昌組都是些什麽人嗎?
    植擇清:……
    植擇清:我不知道。
    仵觀春:不都說昌組內部有陣營嗎,你能見到多少人?
    植擇清:就是給我檢查身體還有上課的人,還有就是幫我訓練身體的人,我見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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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仵觀春:寫日記是哪些人安排的?
    植擇清:就是上課的那幾個人。
    仵觀春:你覺得他們對你怎麽樣?
    植擇清:……挺好的,他們會跟我聊很多,問我覺不覺得害怕,要不要去娛樂室玩,願不願意在房間裏待著,別人都不會說那麽多。
    仵觀春:會不會他們想讓你把記憶留下來,但是其他人其實不想對你那麽好呢?
    植擇清:……
    植擇清:[我從來沒想過這麽多。腦子裏一下全部混亂了。]
    仵觀春:那你在蛇穴能見到多少人?
    植擇清:……
    仵觀春:多嗎?
    植擇清:就是兩個給我送飯的人,還有把我帶進蛇穴的那個人。
    植擇清:[還有豚鹿。]
    仵觀春:你說你沒有情緒波動,我見麵會帶你去泳池那次你記得你跟我說了什麽嗎?
    植擇清:……
    植擇清:那都太久了……
    仵觀春:你跟我聊了挺多的,你問我跟家人有關的事,我說每個人的家人都不一樣,我的我不想見到,所以我自己出來了。
    仵觀春也不想說接下來的話。)
    仵觀春:然後你說“他們為什麽要那麽對我,要死帶我一起不行嗎?”。
    植擇清:!
    植擇清:不……我不記得……
    仵觀春:你前麵還說想讓我一直處於恐高狀態。
    植擇清眼睛睜大了。)
    植擇清:不會……我不可能……
    仵觀春:你確實那麽說了。
    仵觀春也不想這樣說。)
    仵觀春:如果按你說的第二批水乳劑勁兒太大,給你造成了一些損傷,那為什麽是持續性的呢?你都已經沒有以前的記憶了怎麽還一直在忘掉事情。
    植擇清:……我不可能那樣對你……
    仵觀春都沒有肯定植擇清的話。)
    仵觀春:你那天跟我回去的路上又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了。
    仵觀春:我覺得說出來可能對你不好,但我現在必須要說了。
    仵觀春:[再不說我可能要沒力氣了。]
    植擇清:可是我真的不記得……
    仵觀春:你那幾天有沒有遇到什麽很痛苦的事?
    植擇清:……
    植擇清:[我那天看到闊當燕,又開始想他家裏的事。]
    植擇清:[真的一想就覺得腦子很受不了。]
    植擇清:[看到文過之以後也……]
    植擇清:有。
    仵觀春看了看他,好像不確定該不該問。)
    植擇清:[但好像也不是……我隻是覺得很困,馬上就要睡著了。]
    植擇清:[去年好像也有一次……]
    植擇清:[我沒辦法記起來了。]
    仵觀春:跟我說說?
    植擇清:……
    仵觀春知道植擇清沒法說了。)
    兩人一直這麽互相看著。)
    仵觀春:蛇穴那個時候告訴你你的後遺症的嗎?
    植擇清:沒有。
    仵觀春:……你覺得你為什麽會恐水呢?
    植擇清:……
    仵觀春:杏少琢那邊奇怪的點太多了,先是他跑去救你,然後你醒了看到的人就是他,可是你之前昏倒了啊,他那個時候都不知道你是誰,他給你咬的舌頭嗎?還是誰呢?
    植擇清:[這些我早就知道有問題了。]
    植擇清:[我願意相信杏少琢有他的打算。]
    植擇清:[我隻是不想去打破那麽多,我想維持現狀。]
    植擇清:[我是植擇清,我現在生活在這裏,我忘掉的和我沒關係,我想就這樣繼續活下去,難道不可以嗎。]
    仵觀春:植擇清。
    仵觀春停下腳步,右手拉起他的右手腕,隔著外套袖子,轉過身。)
    仵觀春:我今天跟你說太多了,我覺得我再不說又要什麽都說不了了,好像已經要第二次了。我不知道這樣下去會變成什麽樣,我隻是希望你好。
    植擇清:什麽要第二次了?
    仵觀春:……
    仵觀春:要是我又一次動不了,我就真的什麽都沒辦法做了,要是我那個時候做了點什麽……
    仵觀春:是不是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植擇清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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