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薪火長明,餘燼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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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曆五年。深秋。墨翟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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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葉如火,層林盡染。西山的秋風帶著蕭瑟的涼意,卷起金紅相間的落葉,盤旋著落在新砌的青石墓塚之上。墓碑簡樸,僅刻著“先師墨翟之墓”六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再無冗言贅述。
陳墨一襲洗得發白的深青色長衫,獨自立於墓前。五年時光,在他鬢角刻下了更深的霜痕,也在他眼中沉澱了更厚重的睿智與沉靜。他手中沒有捧花,而是握著一卷裝訂整齊的《星火憲章》初稿,封皮上還沾著幾片飄落的楓葉。
墨翟是在三日前平靜離世的。這位星火的奠基者、新秩序的引路人,在親眼見證了蒸汽機車貫通南北、新式織機惠及萬家、工學館學子遍及州郡之後,在一個秋陽溫暖的午後,於書案前溘然長逝,手中猶握著一支批注到一半的《工學精要》書稿。
沒有帝王的陵寢,沒有奢華的陪葬。依他遺願,葬於這西山之巔,可俯瞰星火主城那日夜不息的熔爐火光,可傾聽工學館內朗朗的讀書聲。
風聲嗚咽,陳墨凝視著墓碑,仿佛又看到那個在熔爐轟鳴中振臂高呼“破冰之時到了”的矍鑠身影。他緩緩展開手中的《星火憲章》初稿,聲音低沉,如同與老友對話:
“墨老,您看。這是議會曆時三載,集千智,辯萬言,磨礪出的基石。第一條:主權在民,律法至上。第二條:士農工商,四業皆本,無有貴賤。第三條:格物致知,創新永繼,乃立國之基…”
他一條條念著,字字清晰。秋風卷起紙頁,嘩嘩作響,仿佛在應和。
“您總說,星火不是終點,是火種。如今火種已散,燎原之勢已成。然…這燎原之後,如何護火不熄?如何防‘冰鱗’複生?”陳墨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目光投向山下那片蒸騰著工業氣息、卻也暗流湧動的龐大新城,“權力…終究是世間最烈的酒,最毒的餌。人心…真的能永遠清醒嗎?”
風聲似乎更緊了些,卷起更多的落葉,在他腳邊打著旋。
“老師。”
一個沉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阿七不知何時已悄然到來。他依舊穿著利落的工裝,身形挺拔,眉宇間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多了幾分堅毅與成熟。他手中捧著一個用深色絨布包裹的方形物件。
“紅袖姨讓我把這個帶來。”阿七走到墓前,將包裹輕輕放在墓碑基座旁,解開絨布。
露出的,正是那方玄黑的孽龍玉璽。璽身依舊冰冷沉重,盤繞的孽龍沉默。唯有那道貫穿璽身的金色裂痕,在秋日的陽光下,流淌著一種溫潤而內斂的光芒,仿佛蘊含著亙古的守望。
“她說,墨老該看看它。”阿七的聲音很輕,“它埋在那片稻田下三年了。稻子熟了一茬又一茬,土地早已不再是凍土。這金痕…似乎也亮了些。”
陳墨的目光落在玉璽的金痕上,又看向山下星火城的方向。那裏,巨大的熔爐煙囪噴吐著白色的蒸汽,與藍天融為一體。工坊區的金屬撞擊聲、新鋪設的鐵軌上偶爾傳來的汽笛聲、工學館悠揚的鍾聲…各種聲音交織成一首生機勃勃的樂章。而在更廣闊的江南、中原、乃至邊陲,同樣的熔爐正在點燃,同樣的道路正在鋪設,同樣的學堂正在誦讀著“格物致知,民權為基”的新章。
他仿佛看到墨翟站在熔爐前的身影,看到方孝直撞入焚書烈焰的決絕,看到王侍郎在鍋爐內壁刻下最後思路的專注,看到老周頭揮舞著鐵錘的怒吼,看到柳紅袖在黑暗中守護火種的堅韌,看到阿七駕馭鋼鐵巨人的無畏,看到江南農夫在解凍土地上播下第一粒種子的希望…無數張麵孔,無數道身影,無數微弱卻不肯熄滅的火光,跨越時空,匯聚成一條奔湧不息的長河。
“冰鱗…”陳墨喃喃自語,指尖輕輕拂過玉璽上的金痕,感受著其中那份曆經劫難卻愈發堅韌的溫暖,“它從未真正消失,墨老。它蟄伏在人心最深的幽潭,等待著下一個被權力與欲望灼傷的傷口。但…”他抬起頭,目光穿透層林,望向那遼闊而充滿生機的山河,“…隻要這金痕還在,隻要這熔爐還在燃燒,隻要這土地上還有人不肯放棄對光明的追尋,不肯停止對枷鎖的叩問…那冰鱗,就永遠無法真正凍結這人間!”
他彎腰,鄭重地將那份《星火憲章》初稿,放在了玉璽旁邊。紙張在秋風中微微顫動,墨跡猶新。
“老師,您安息吧。”阿七深深鞠了一躬,“薪火長明,前路…有我們。”
一陣更強勁的秋風呼嘯而過,卷起漫天金紅的楓葉,如同無數燃燒的精靈,在墨翟墓前、在玉璽金痕上、在陳墨與阿七身上盤旋飛舞,然後乘著風勢,朝著山下那片熔爐不息、生機勃勃的星火城,朝著更廣闊的希望之地,紛紛揚揚,飄散而去。
熔爐的轟鳴,依舊是這片大地最深沉的脈搏。隻是那聲音裏,不再有戰爭的戾氣,而是充滿了建設的力量與對未來的篤定。學堂的鍾聲悠揚,如同文明不息的回響。而在每一個熔爐旁,在每一盞電石燈下,在每一塊翻新的田壟間,無數雙手正接過那無形的火種,以汗水為油,以智慧為芯,繼續點燃著屬於這個時代、也屬於未來的…永恒之光。
火種從未熄滅,它隻是化作了陽光,融入了風,銘刻在每一顆向往自由與創造的心中,於餘燼之上,生生不息。 新書科幻類《暗潮:火種覺醒》和修仙類《我的機緣全靠苟》歡迎大家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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