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局二樓。
    “篤篤篤……”
    敲完門之後，林凡和梁泉在門口等待著。
    “請進！”
    屋內傳來一個慵懶渾厚的聲音。
    推開門，二人走了進去。
    裏麵有一張辦公桌，對麵坐著個白胖的男子，一頭稀疏的頭發，戴著個眼鏡。
    “楊副局長，你好。”
    林凡跟他打了個招呼。
    他瞥了一眼，這個楊副局長名字叫楊常根。
    “嗯，你們是剛才小張說的那個人？”
    楊常根朝椅子後麵半躺著。
    “是的，我們是為了縣醫院大樓修繕的事情來的。”
    林凡開門見山道。
    “先坐吧。”
    楊常根伸手一指前麵的凳子。
    不知道是有意無意，林凡的麵前隻有一張凳子。
    “梁大哥……”
    林凡剛想說些什麽，梁泉卻主動道，“你是副院長，你坐。”
    說話間，梁泉對他悄悄使了個眼色。
    “行！”
    林凡立即會意，坐了下來。
    楊常根見狀，嘴角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通過這個細節，他瞬間判斷出林凡才是能說得上話的人。
    至於梁泉……頂多隻能算個小嘍囉。
    “你是縣醫院的副院長？”
    “我隻知道趙德柱和秦方，怎麽沒有見過你啊？”
    楊常根笑嗬嗬地開口道。
    他拎著一個熱水瓶，給自己的杯子裏加了些開水。
    不過，並沒有給林凡倒水。
    “承蒙醫院各位同仁的抬愛，推選我當上名譽副院長。”
    “隻是個幫忙協同管理，沒有什麽實際的編製。”
    林凡耐心地回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
    楊常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名譽副院長並非實權職位，隻是說起來好聽。
    就跟那些名譽教授啥的，是一個意思。
    “楊副局長，關於那個大樓修繕的事情……”
    林凡主動開口道。
    “不急，不急……”
    楊常根卻是笑嗬嗬地打斷了他，“林副院長，我有個事情想要請教你。”
    “您說……”
    林凡眉頭輕皺道。
    “我最近總是感覺頭暈眼花，四肢發麻。”
    “你說我這是不是生病了？”
    楊常根摸出了一根香煙道。
    林凡聽完之後，不由得一怔。
    自己來找他辦事，他居然還能借著這個機會免費問診。
    這個小算盤打的，劈啪直響啊。
    “楊副局長，你平時有沒有過度用眼？”
    “就是一直看手機，或者看電腦，卻很久不運動？”
    林凡耐著性子問道。
    “這個倒是有……”
    楊常根笑嗬嗬地道，“你也知道的，我們局裏比較忙。
    我得隨時在群組裏麵下達任務，還有統籌協調一些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微信忽然響了一聲。
    他點開來一看，隨口說道：“林副院長，你有沒有拚夕夕啊？”
    “怎麽了？”
    林凡實在不明白，對方的思維跳躍為什麽這麽大。
    “內人想買一樣東西，需要人幫忙砍一刀。”
    “如果你方便的話，幫我也砍一下。”
    楊常根自然而然地說出口，似乎絲毫不覺得這個要求有多過分。
    “我砍你姥姥……”
    林凡忍住爆粗口的衝動，淡淡回應道，“對不起，我手機上沒有那個購物軟件。
    對了，再回到剛才的問題，你這個可能是頸椎病。
    所以，平時要加強運動。”
    這個楊副局長的肚子都快要撐破製服了，就像是個彌勒佛。
    “原來是這樣啊。”
    楊常根放下了手機，問道，“那我這樣該怎麽改善呢？”
    “平時加強鍛煉，然後再去網上搜搜看貓狗式，拉伸一下。”
    “如果堅持下來，會改善這種症狀的。”
    林凡解釋道。
    “唔……”
    楊常根說了一聲，未置可否。
    “楊副局長，剛才張副隊長應該跟你說明了我的情況吧？”
    林凡說道，“現在，縣醫院的修繕大樓工作被停下來了。
    所以，我想問問看，到底有沒有辦法解決？”
    “你修繕大樓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
    “但是，縣裏麵一直就是這樣辦事的，需要幾方都審批了才行。”
    “所以，你的事情有點難辦啊。”
    楊常根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翹起了二郎腿。
    “辦法嘛，總是人想出來的。”
    “楊副局長，麻煩您幫忙想個辦法？”
    梁泉立即掏出了一根華夏煙，遞了過去。
    “唔……你說的沒錯，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楊常根笑了笑，“這個審批，也不是不可以。”
    這口風明顯是已經鬆動了。
    “還請楊副局長指點一二。”
    林凡趁勢問道。
    “我認識一個本地的裝修施工隊。”
    “要不要我介紹給你？”
    楊常根吐了口煙出來。
    終於開始切入正題了！
    “楊副局長，修繕大樓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們要是臨時更換施工隊，會不會對工程質量產生影響？”
    林凡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
    “當然不會！”
    楊常根大手一揮道，“這個施工隊的資質還有能力，你完全可以放心。
    絕對不存在偷工減料的問題。”
    “哦？楊副局長為何這麽清楚？”
    林凡順著他的話問道。
    “因為這個施工隊的包工頭，是內人的弟弟。”
    “有我這層關係在，他不敢胡來的。”
    楊常根板著臉說道，“否則，我打斷他的腿！”
    “如果有這層關係，我就放心了。”
    林凡點了點頭說道，“楊副局長，這件事情我可能還沒有辦法做主。
    等我回去，把這件事情跟二位院長商量一下。
    如果商議出結果了，我一定會重新過來找您。”
    “行！”
    楊常根點了點頭。
    “楊副局長，您忙著先。”
    林凡起身說道。
    “二位，慢走！”
    楊常根口中這麽說，卻是屁股都沒有抬一下。
    “對了，我被沒收的那些工具可以先帶走嗎？”
    林凡忽然問了一句。
    “這個不急……等你手續齊全了，再來拿走不遲！”
    楊常根笑嗬嗬說道。
    “好！”
    林凡知道這個老狐狸是緊咬著不肯鬆手，所以也不抱什麽希望了。
    他跟梁泉，一起走下了大樓。
    來到了停車場之後。
    “這個家夥，還真是胃口很大啊。”
    林凡吐槽一聲，“連審批這種事情，都能在上麵宰一刀！”
    “林老弟，你帶我去個地方。”
    梁泉的麵色也是非常的難看。
    “去哪？”
    林凡好奇問道。
    “縣政府！”
    梁泉說出了一個地名。
    “去縣政府幹嗎？”
    林凡愣住了。
    “別急，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梁泉神秘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