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來到診室門口的時候，發現袁旦正叼著包子替他泡茶。
    這小子嘴裏哼哼著歌，很是開心的樣子。
    他輕咳了一聲，走了進去。
    “師父，您來了？”
    袁旦將凳子又擦了一遍，做了個請的姿勢。
    “今天有什麽開心的事情嗎？”
    林凡看了他一眼，笑道，“是不是跟小徐老師的關係進展順利？”
    “我跟她進展的確是順利。”
    “不過……我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而開心。”
    袁旦推了一下眼鏡。
    “那是為了什麽？”
    林凡吹了一口茶葉沫子，好奇地問道。
    “當然是因為師父你啊！”
    袁旦回答道。
    “因為我？”
    林凡納悶道，“我有什麽值得你開心的？”
    “嗬嗬嗬……”
    袁旦也不說話，隻是傻笑。
    看到他的笑容，林凡又來氣了。
    今天在食堂的時候，大家都當起謎語人，說著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
    袁旦這小子，好得不學學這個！
    “啪！”
    林凡直接給他一個爆栗子。
    “師父，你幹嘛打我？”
    袁旦捂著腦袋，疼得齜牙咧嘴。
    “為師要好好地給你上一課。”
    “首先，你不能學人陰陽怪氣。”
    “其次，你不能學人說話故意隻說一半！”
    林凡板著麵孔說道。
    “師父，我知道了。”
    袁旦委屈巴巴地開口道。
    他觀察了一下，發現林凡真的是生氣了。
    “說吧，都聽到什麽關於我的風言風語了？”
    林凡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早上來的時候，聽到保潔阿姨在說你的事情。”
    “她們說你今天淩晨，跟程醫生在東北角的草地裏麵約會。”
    袁旦一邊揉著腦袋，一邊回答道。
    林凡聽完之後，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壞了！
    一定是那兩個保安把事情給說了出去。
    這二人，嘴巴裏麵咋就沒有把門的呢？
    從袁旦口中說出來之後，那肯定是經過修飾的。
    指不定在其他人的口中，編排的有多難聽呢。
    以訛傳訛的緋聞，最終會朝著誇張的方向去發展。
    “師父，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袁旦似乎忘記了疼，小心翼翼地湊到了跟前。
    “你想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凡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當然是真的！”
    “我覺得你跟程醫生真的很配！”
    袁旦拚命點頭，就跟小雞啄米一樣。
    “真你的大頭鬼！”
    林凡趁勢又給了他一個爆栗子。
    “師父，你怎麽又打我？”
    袁旦疼的眼淚都出來了，眼淚就在眼圈裏打轉。
    “打你是讓你能明辨是非，不要捕風捉影。”
    “我跟程醫生，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林凡沉聲道。
    “真的？”
    袁旦瞪大了眼睛道。
    “當然是真的，我跟她隻是好朋友，好哥們。”
    林凡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太可惜了……”
    袁旦惋惜地歎了口氣。
    “有什麽好可惜的？”
    林凡倒是被他逗樂了。
    “程醫生性格孤僻且內向，不苟言笑。”
    “但是，我覺得她好像對你很不錯，有求必應。”
    “估計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你能降服她吧。”
    袁旦搖頭晃腦地說道。
    “自己才第一次談戀愛，現在倒是給別人傳授戀愛經驗了。”
    “袁旦，你行啊！”
    林凡揶揄地說道。
    “都是師父教得好！”
    袁旦嘿嘿一笑。
    “別拍馬屁了，準備準備，開始接診了。”
    林凡瞪了他一眼。
    他忽然發現，自己這個徒弟談戀愛之後，好像變得有點油滑了。
    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咧！”
    袁旦立即掏出了筆記本，站得筆直。
    早上的接診，病人數量很多。
    不過，林凡看病的速度很快。
    還不到十點的時候，已經接診了二十人。
    “謝謝林醫生。”
    上一名患者千恩萬謝，走了出去。
    “這個病例十分有代表性，你一定要記住。”
    林凡抽空對袁旦叮囑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門打開了。
    “林醫生，你好。”
    一個男子走了進來，身旁還跟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
    “原來是你們啊。”
    “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
    林凡笑了起來。
    進來的是一對母子，就是炸臭豆腐的老太太，和那個不學無術的兒子。
    “現在您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怎麽可能不來呢？”
    “林醫生，我早早就來掛號排隊了。”
    被收拾過一次之後，阿來乖的就像是一隻溫順的貓。
    “你的真名叫錢來？”
    林凡看著電腦上的名字，笑著道，“這個名字有點意思。”
    “這個名字是我爸給起的，其實願望很簡單，就是想我發大財。”
    “可是……我這輩子估計是發不了什麽財了。”
    錢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那可不一定。”
    林凡轉過頭去，對著他母親道，“大娘，您的身體還好嗎？”
    “謝謝關心，我身體好得很。”
    李香翠點了點頭道，“林醫生，麻煩你給我兒子看看吧。”
    “不用看了。”
    林凡卻是擺了擺手。
    “林醫生，這是什麽意思？”
    “您之前不是說能治我這病的嗎？”
    “我好容易排了一早上，怎麽就不能看了呢？”
    錢來麵色一僵，慌張地問道。
    “是啊……林醫生。”
    “就求求你大發慈悲，給我兒子看看吧！”
    李香翠老太太也是急得不行。
    隻差要給林凡下跪磕頭了。
    “大娘，您別誤會。”
    “我說不用看，是因為他這個病我已經清楚了。”
    “所以，藥怎麽配，我已經想好了。”
    林凡認真說道。
    “真的？”
    李香翠驚訝地道。
    “當然是真的。”
    林凡掏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藥方，遞給了阿來，“你就按照這個藥方上的抓，一個月配一次，吃上三個月就可以了。”
    錢來看著藥方上密密麻麻的字和用量，腦袋都大了。
    “謝謝林醫生！”
    錢來苦澀地開口道，“不過……這些藥抓的話，需要不少錢的吧？”
    “一個月藥錢大概要兩千多塊。”
    林凡大致估算了下。
    “兩千多塊？”
    錢來瞪大了眼睛。
    “林醫生，能不能便宜點。”
    “俺家實在是窮，拿不出這些錢呐。”
    李香翠更是在一旁著急道。
    她擺這個臭豆腐的攤子，生意也時好時壞。
    大致算下來，一個月也就一千多點。
    兒子錢來因為沒有工作，吃喝拉撒也是筆不小的開支。
    而且他還因為爛賭，早就已經把家裏給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