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番外:關於臨安王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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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有人假報軍情濫殺大淵忠良的事情,皇帝很生氣,對於有人不僅殘害廟堂外的忠良還企圖滅族孫家大人一家的事情,皇帝也很生氣,而孫家大人在一次生死角鬥中提高了覺悟,自覺向皇帝奉上了一份機緣巧合下得到的反叛名單。
    換血過後的朝廷,異常清新,清一色的少年,這之間隻有田言由於傷勢不能去早朝。
    再之後,蘇揚楓自願去疆邊曆練,二人就這樣錯開了。
    倒是蘇揚楓離開那日,孫陶陪著孫大人去送行,看到蘇揚楓驚訝不已,蘇揚楓亦是
    “京城絕才孫少孫陶。”孫陶美滋滋的自我介紹道“我猜你更想見田言,不過他的傷重了些。”
    蘇揚楓沒說什麽,這本不是什麽重要事,於是,田言並不知道這位平秋兄是誰。
    第二次相遇,是在一次圍獵。
    作為一個將軍,田言少不了應酬。
    也許是有個姐姐的緣故,他有很大一部分時間要拿出來陪姐姐。
    比如,今天清平的女紅完不成了,田言下午就不能去應酬,今天清平的線沒紡好,田言就要告別當天甚至第二天的酒席了。
    於是他還是一個沾酒就醉的少年,正是趁了他的醉意,才答應了參與下屬們組織的圍獵。
    說是下屬,田言卻不是很了解,也正是因為他的不了解,所以他才會答應。
    大淵地大物博,這他知道,大淵民風開放,這他也知道,大淵製度有時不完善,他也覺得跟自己沒什麽關係。
    但他沒想過,會有這種不把人當人的事情發生。
    “將軍,將軍您來了!”一個大胡子笑得諂媚“咱們都等著你開始呢。”
    “我的馬呢?”被人帶到一處基本沒有障礙物的地界,田言有些不自在“你們熟悉規矩,我不清楚,等下玩的時候別笑話。”
    “誒誒,這話說的,將軍的武功在我等之上,等下還要將軍手下留情,別把我們的獵物都搶走了才是。”大胡子說好話的功夫一頂一,不去做文官真是浪費了。
    “那咱們開始吧!”身邊人催促道。
    “好,你們先。”田言被一行人圍著走向台階,到了二層樓左右高的圍獵台,第一排的十個人手拿弓箭,眼上裹著黑色的布,是那大胡子找來給田言演示玩法的。
    他們的下麵有個牢籠,裏麵傳來奇怪的聲音,應該是什麽野獸,田言對這些人的愛好不好苟同,想打獵就去深山老林,在這裏殺別人的獵物,他打算以後再也不來了。
    除了他這邊,對麵也湊齊十位公子,二十把箭對著地麵,田言則在想什麽時候可以趁亂離開。
    “各位爺準備好,開籠!”吆喝聲和鑼鼓聲一起響起,旁邊的人都在鼓掌擾亂二十個人的思緒。
    而田言的注意力則被下麵的嘶吼聲所吸引。
    是的,籠裏的是人。
    或許是奴隸,又或者是哪裏買來的犯人,有的人身上帶傷,有的人還在瘸腿逃跑,有的人攤在地上已經放棄逃亡。
    終於,看台上有人放箭,一個人被射中,一支箭矢劃過,血腥味鑽進每個人的鼻孔,刺激了其餘幾人。
    “一支箭一兩金子,換的命都不犯我大淵國法。”看台上第一個射箭的人原是在做示範,看他肆無忌憚的殺人,旁邊的紈絝子弟一個個都掏出了錢袋。
    “我來五支,看我百步穿楊。”
    “我也來五支,信不信我比你殺的人多?”
    一時間血腥味撲上鼻子,田言緩過神。
    這群狗東西,新皇帝本來說要大赦天下的,這些人現在還活著,未來至少還有盼頭。
    命很卑微嗎,如螻蟻嗎?
    罪不至死的人要在此刻死於非命嗎?
    不論如何,他們再有三五天就能獲得新生了,就這樣被殺,甘心嗎?
    看台下的人痛苦的扭動,有的已經不甘的閉上了雙眼,田言跳到欄杆上,試圖製止眾人。
    “都住手,住手!”田言吼著,但沒人聽得見。
    “一支箭多貴啊,將軍怕是沒見過這麽多錢吧?”
    “就是就是,將軍要是能接住我的箭,就當是這點錢喂狗了。”
    “對啊,你有本事去下麵救人,別耽誤我掙錢。”組局的人當然認識田言,隻是他剛賺得盆滿缽滿,實在不希望有人打擾自己,有意用力推了田言一把,就看他借力一躍而下。
    田言跳到那群人中,伸手把幾個剛要跑出來的人推回看台下,盡量讓他們別露出腦袋,卻看見裏麵有幾隻惡犬不停的把人逼出來,他隻好衝到最前麵,解下大氅用衣裳卷著箭矢,很快,那衣裳漏了幾個大洞。
    田言剛要從地上撿還完好的箭矢打算繼續打,不知是誰扔下一雙劍,田言來不及看清,接住後不停舞著,上麵的看客興奮著亂吼。
    “這錢花的太值了!”
    “田將軍加油,我讓我爹多給你們加軍餉!”
    看台上一片喧嚷,田言無暇其他,隻專心擋箭。
    “壯士,把劍分我一個!”身邊有人喊,田言把劍扔過去,接劍的,就是差點死在這兒的囚犯令狐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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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夥,你是將軍?”
    “別廢話!”田言替令狐擋了一下,踮腳跳到一旁,把他和自己的距離拉開,攻勢減弱,但看台上的人似乎殺紅了眼,不一會兒箭矢又如雨下。
    “平秋兄,你來可是趕上一出戲了。”一紫衣公子坐在台上搖著扇子,似乎被血腥味惹了心情,眯著眼睛指指獵場的黑袍公子,語氣不善“看看那個小將軍,很有本事是不是?”
    “他是田家的田言?”蘇揚楓本是被人硬拉來作數的,看到是殺人的景就打算離開,直到看見田言。
    “不錯不錯,沒想到你個混江湖的也知道他,我聽人說他被傳的挺神的。”紫衣公子滔滔不絕,回首卻發現蘇揚楓已經跳了下去。
    “喂!你個瘋子!”那人急促道:“你出事兒你哥不得殺了我?”
    由於看台上原本安排狩獵的二十個人的位置在固定射箭後會有專門的護衛來保護射箭的人,以維持圍獵的安全性,因此他們是不受外界幹擾的,田言跳下的事事先也沒與人商量,更有甚者即使認出是田言也打算趁亂給他點教訓,誰讓他這麽年輕取這麽好的成績,要他們這些京城公子哥怎麽活?
    與田言同行的人大都是下屬,職位太低,又是當下被新帝忌諱的武將,此刻沒一個能上場的,隻能抹著冷汗幹著急,獵場裏的幾個人已經被逼到了角落,那是田言第一次與令狐拭並肩作戰。
    “你叫什麽名字,小爺如果大難不死,回去少不了你的好處!”令狐拭雖然一身破衣,但眉眼間的淩厲已經透出一個訊號。
    他不是尋常人。
    “田言,你呢,為什麽會被抓起來?”田言一手揮舞著箭,一手把身後的人護住“我以前從不知道京城有這種地方,回去一定查辦!”
    “哦?查辦?憑你的本事?”蘇揚楓落在他身旁,順手擋開幾隻箭“三心二意,小心死在這兒。”
    “廢話真多!”田言說話也不退讓。
    “元疆副帥令狐。”
    “江湖散客平秋,跟這家獵場的主人有點淵源。”
    “怎麽你還跟他們有關係?”田言驚訝“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
    “我怎麽不是好人了?”蘇揚楓一頓,險些中箭。
    “小心啊你!”田言一把將他拽到身前,蘇揚楓比他高一些,兩人的腦袋挨得很近。
    “你們漢人真囉嗦!”令狐拭嚷道“什麽時候結束,小爺還得麵聖呢?”
    “麵聖?”田言和蘇揚楓一同怔住,好在這時箭雨停歇,場子裏的人似乎看出這裏幾位的身份都不簡單,點頭哈腰的送走幾位並承諾還這些奴隸自由。
    “是啊,之前賭錢給自己送進去了,不然現在啊,小爺我吃香的喝辣的,瀟灑著呢!”
    “是嗎,那你能落到這個地步,還真是白癡啊!”
    田言屬實是打累了,和令狐二人一唱一和,屬實成了個碎嘴子。
    蘇揚楓聽著二人一唱一和,觀察二人的路數,年輕氣盛,都是以攻為守,幾下險招都可能把自己交代進去,他在一旁像個盾牌一樣護著二人,自始至終都沒說話,他此次出場是蒙著麵的,主打一個助人為樂,搞定之後拍拍屁股走人,田言有心留他,他卻不肯留。
    也對,不是所有人都惹得起世家的。
    “我說,以後有機會再見嗎?”令狐拭喊了一聲:“兄弟,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是啊,無論你是誰家的私兵,咱們都可以是兄弟。”
    蘇揚楓聞言,知道自己再走就顯得太小氣了,於是摘下麵罩。
    “你是平秋!”田言欣喜道:“走,找地方聚聚!”
    “你說你是元疆使者,你是王子嗎?”田言把令狐拭帶到酒樓,和蘇揚楓坐在一起看著令狐拭大吃特吃。
    “不是。”令狐拭看到烤鴨和燉肉,淚流滿麵“好久沒吃這麽好吃的東西了!”
    “你們元疆人出門不帶錢的?還是京城物價太貴。”田言嘟囔“你怎麽成別人奴隸的?”
    “這,說來話長。”令狐拭喝了口桂花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你們知道什麽叫小賭怡情嗎?”
    “賭博?”田言一想這兩個字就是田清平那張暴力的臉“那都是騙人的,你不會信了吧!”
    “也沒有全信,後來我發現的時候,就中了蒙汗藥了。”令狐拭擦擦眼淚“救命恩人啊,等我麵聖之後,一定報答你們!”
    “我不指望一個傻元疆人會給我帶來什麽,我剛剛是救他。”
    “誰用你救!”田言反駁,在蘇揚楓麵前,他完全繃不住自己臉上偽裝的老成。
    “你今天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蘇揚楓問道“沒想到你有殺人的癖好。”
    “我那是第一次去,我不知道會是那樣,倒是你,常來客嗎?”田言反駁道“不過,料我看,是該敲打敲打京城的幾位掌事了,此等不公的事,豈容他發生在我大淵。”
    “元疆也不行!”令狐拭在一旁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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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蠢貨。”蘇揚楓在一旁翻白眼,思考著,把自己的大氅披在田言身上。
    “你。”大氅傳來溫暖的氣息,田言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令狐拭看看自己赤裸的雙腳,單薄的衣服,不滿道“不應該給我披上嗎?”
    田言看一眼蘇揚楓,輕輕把大氅披給令狐拭。
    “不管怎麽說,今天,還有那日深穀,多謝平秋兄。”田言已經料到,這個可以調用禁軍的家夥不是簡單角色,但他一點都不想跟什麽複雜的東西扯上關係。
    可如今,還是扯上了。
    那之後他不是沒查過蘇揚楓,隻是君臣之間就像隔著一層牆,他根本沒往臨安王身上想。
    孫陶聽說之後問了父親,果然這場子如此猖狂背後指使者有父親一個,當即掀了桌子。
    他現在愈發明白,自己於田言而言,如果不脫離父親,就隻是個酒肉朋友,還是個禍害。
    孫陶對此很是苦悶,因此喝了好幾天悶酒,醒來再想起去查蘇揚楓,圍獵場早已人去樓空了。
    他以朋友的身份站到田言身邊前,就已經想好要和父親劃開關係,於是開始自考功名,一點點的向上爬,又通過母親的關係自立門戶,終於在父親麵前可以做個堂堂正正的人了。
    “老頭子不能打我手板了。”考上功名時,他這樣對母親講:“可,如果有一天皇帝怪罪下來,我還是保護不了他。”
    “你能安身立命,已經是我最想看到的了。”
    他沒想到,父親走進屋來。
    原來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父親的安排,孫陶哭出了聲。
    “我命不久矣。”父親歎息:“好在蘇相宜家那個侯爺顧清風有出息,爹是貪了點,但爹不是不忠的人,會把他一步步扶上來。”
    “官場險惡,特別是近君之人如同伴虎左右,爹舍不得你做。”
    孫陶伏在爹的膝上,像少時一般陪了他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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