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番外:親上去,請你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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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過得很快,快到正常語境不能形容,除了每天在花園裏練武,有時候田言也會拿起毛筆,透著夜空的寒涼,假裝去沾一些俗世的墨,再晃晃手腕,搖一搖,試試濃淡。
在他看來,夜色每一刻都濃淡相宜,他有點想家,有點想那個不顧後果的姐姐和顧全大局的母親,甚至會想那個不靠譜的令狐拭。
這天,他趁著夜色,換了男裝,也不知揣不揣那一對蘋果,最後咬咬牙把蘋果扔到一旁,忽然覺得胸前空蕩蕩的,畢竟作別這幾個月日夜帶著的東西,還是有些不適應。
他準備去田府舊宅子看看,想必現在隻有一個守門的大爺,他想回自己的房間看看,權當放縱了。
翻牆對一個絕世高手來說不是難事,悄無聲息的走遍每一個房間亦是。
他在自己的房間坐了一會兒,又挪到清平的房間,在桌上看到了幾個信封,打開,都是清平給他的信。
原來田清平看上的是令狐拭的朋友,是之前的王儲,估計這幾年就要奪嫡了,他們有兩個打算,成功了就留在元疆,失敗了就逃到大淵,並商議如果失敗就把元疆內部叛亂的時間告訴大淵,一舉端了元疆。
而令狐拭早年來的原因就是為了議和,如今元疆已是附屬國,實在沒有一口吞下的必要。
田言不知道元疆王的孩子為什麽能看上這麽一個惹禍精,更不知道傻乎乎的令狐拭該怎麽應對。
或許那個家夥現在還正因自己的死訊哭得死去活來吧。
忽然聽到什麽倒地的聲音,田言知道這麽冷的天氣府上不會有老鼠,於是悄聲向祠堂走去。
顯然之後他還是會後悔自己的舉動。
“吱呀。”門沒有上鎖,屋裏似乎沒人,他輕輕走進去,轉身闔門。
“別動。”一雙手自背後擁上來,緊緊抱住他“田言。”
“兄台,你誰啊!”一股濃濃的酒氣,田言的酒量如果再差點隻怕要醉了。
“我說了,不許動。”那聲音似乎也辨不得清醒,但手勁很大。
田言的手腕被摁出紅印,奈何掙不開。
他從未跟蘇揚楓比試過,所以從不知道,這大淵還有能與他較量的。
“你先鬆手。”腰間被禁錮著,田言認命,看來他這個自認會看天命的家夥沒算出來今夜不宜出行。
“你會跑。”
“你在這兒我怎麽跑?”田言哭笑不得,今天的蘇揚楓很不一樣。
“你舍不得我,對不對?”蘇揚楓的問題搞得田言一陣驚悚。
“你這家夥,怕不是批兩天折子就傻了吧?”田言疑惑道。
“果然,我被支進宮,是你的主意。”蘇揚楓的聲音仿佛是清醒的,混著酒味似乎冷冽。
“你到底有沒有喝醉?”田言咋舌,要是沒醉,就不好辦了。
“你想和孫陶私會,所以你們要支開我。”蘇揚楓的聲音在小祠堂裏回蕩,田言則被桎梏著苦不堪言。
“怎麽會是孫陶,不應該想一個漂亮的絕世女子嗎?你這人,喝醉了怎麽還這麽鬧騰呢?”蘇揚楓的手臂又緊了緊,如果能騰出一隻手,田言一定選擇毫不猶豫的打暈眼前人。
“你在說我?”蘇揚楓嘀咕著“我在自己娘子麵前,為什麽不行。”
“誰是你娘子,你看清楚,我是田言!”田言終於找到突破口,長舒一口氣:“你不是知道了嗎,那要殺要剮等你酒醒再說,好不好?”
“那你為什麽要嫁給我?”蘇揚楓的聲音變得固執,像不被滿足的小孩。
“我……你說是就是吧。”總不能把所有事說出來,田言第一次覺得,自己憋屈而偉大著。
“你承認了。”蘇揚楓的聲音裏,仿佛是得到珍寶後的歡愉。
“什麽?”田言被蘇揚楓的糊塗弄得更加糊塗。
“我鬆開你。”蘇揚楓滿足的開口。
田言感覺背後的人後退了一步,於是轉身一個手刀……被接住了。
沒見過有人喝醉酒還能這樣敏捷的,田言看向蘇揚楓,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看來,這雙眼睛,究竟藏了多少情緒。
“現在,我如果讓你鬆手,是不是不可以了?”田言看著自己被舉起來的手,後悔自己剛剛幹嘛沒跑出去。
蘇揚楓的眸子很亮,即使是在星子都黯淡的夜裏。
他微微低頭,額頭抵著田言的額頭,不多時,竟笑了起來。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那聲音,是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田言剛要開口,卻被人堵住,有些熱的唇,帶著酒香,仿佛剛剛的話隻是一個很棒的誘餌,田言向後躲,於是蘇揚楓的另一隻手又起到了作用。
“好了,你玩夠了,放我回去。”在列祖列宗麵前丟了臉,田言黑著臉,這次說什麽不能待下去了。
“他們是你的祖宗。”原來蘇揚楓知道自己在哪,這裏是田言的家“那天,我聽說你和軍隊被困在了平鴉,我就想,你可是曾經三千抵人三萬的將軍啊,怎麽會出事,但我莫名的心慌,於是我告假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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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鴉之戰,你竟去了?”田言有些吃驚,那日的殘酷,他比誰都明白:“你是平秋?”
田言這時候才意識到,他當時還覺得隻是巧合,蘇揚楓的小字是平秋,心裏一時間五味雜陳。
“我去了,卻被擋在平鴉之外。”蘇揚楓緊緊抱住田言,小聲說“我發過誓,每一次出征,都要帶你回家。”
“你沒有失信,是我,我回來了。”這個懷抱是給田言的,田言小心接住了,這個懷抱從前總是提醒他他還活著,隻是後來他忘記了。
“那日的話,都不作數了?”
田言這才想起很多,他最不該忘的事情。
由於參戰很多,有時他自己都會恍惚,他竟然還活著。
於是那日,約上三五好友小樓一聚,回去的路上就碰到了蘇揚楓。
“什麽人生在世,嫖賭二字,你們知道這句話差點害死元疆來使嗎?”孫陶把令狐拭的故事添油加醋的講了出來。
“哪來的嫖?我看你也沒沾過女人嘛。”田言越來越討厭孫陶的措辭,於是學著隊伍裏的士兵反駁他。
“你不也一樣?不然咱倆賭,就賭待會兒從這兒過的第一個人,你敢親上去,小爺我請你喝花酒!”孫陶很是豪爽道。
“賭就賭。”田言心裏暗暗想,很快就到家了,怎麽可能遇上人呢?
然後,蘇揚楓就出現了。
這當然不是個巧合,他來詢問田言這幾日出征的事情,府上沒人,回去的路上卻碰到了。
“田言。”孫陶很嚴肅的說“去吧,我請你喝花酒。”
旁邊的人跟著起哄,田言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這麽晚了還在外麵。”夜色朦朧,蘇揚楓沒看到田言的怪異。
他這日本打算和田言開誠布公的聊聊的,聊聊家國,聊聊自己,這下,他沉默了。
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涼涼的,仿佛雪花落唇,蘇揚楓愣在那裏,田言也愣在那裏,孫陶看清蘇揚楓鐵青的臉色,連忙拉著幾個好友逃竄。
“平秋公子,田公子,明天見!”孫陶惹事之後逃竄的極其迅速。
“我,我們在打賭。”田言忍不住開口“你別生氣,不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嘛?況且都是男人。”
“你眼裏的江湖兒女都是這樣不拘小節的?”蘇揚楓摟緊他的腰,強忍著怒火“你覺得好玩嗎?”
“隻是打了一個賭,你要是生氣了,改明兒我請你喝花酒!”田言繼續說,隻覺得蘇揚楓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親我一下,抵一次花酒?”蘇揚楓青筋大概爆出了幾根“那這樣呢?”
蘇揚楓低下頭,啃咬著田言的嘴唇,唇齒輕觸,那是他二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吻,據說這樣的情侶一般會幸福到天荒地老,至少能體驗到人間少有的愉悅。
但由於二人皆沒什麽經驗,故而雙雙隻覺天旋地轉。
“有事派鴿子告訴我,你出征這幾日我都在京城。”有些話現在說已然不合時宜,蘇揚楓撂下話便離開了,隻留田言站在原地喘著粗氣。
“孫陶,我下次見你一定宰了你!”田言在心裏怒嚎。
不知從哪次戰爭開始,他與那個不知身份的平秋做了朋友,有時心事也會對他說起,而平秋則要求他每次出征都寫信告知。
但國家的事總有些保密的,比如平鴉一戰,他隻能在戰後寫信給他,若不是他是王爺,恐怕在他死前都不能相見。
或許他現在活下來,與他帶人阻止了一批敵軍有很大關係,但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還活著,他還在等他,就仿佛沒什麽是值得唏噓的。
“你在我祖宗麵前讓我出醜,到底想說什麽?”田言怒道:“有交情也不能胡鬧到這個地步,給我認錯!”
“我想讓他們做個見證。”蘇揚楓跪在靈位前,眼睛裏充滿渴求:“你能不能先把自己那塊拿下來?”
“哦。”田言臉上快掛不住了,快步走過去拿走自己的靈位。
這個皇家子孫怎麽說也是九五之尊的親戚,田言回過神,嚇得一愣“你什麽意思?”
“我知道我娶的人是田言不是田清平,更知道田言是值得我這輩子守護的人。”這幾日不是平白失蹤的,若是查不清田言的死因,他怎麽能安穩。
“你什麽意思?”田言更加驚訝:“看上我了?”
“不然呢?”蘇揚楓仰麵看向田言:“你居然把我忘了。”
“我,那幾天也沒仔細看你。”試問前幾日有多擔心自己穿幫,田言無奈的聳聳肩:“我太害怕了。”
“要不要試試,在王府住一輩子?”蘇揚楓像是在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掙紮著補充一句:“隨時能走那種。”
“不是不行,我現在的確也沒能去的地方。”
“如此,夫人可願與我回去?”
“喂喂喂,你這就想把我吃定了?我還想。”田言沒敢往下說,心想一時口舌之快事小,欺君之罪不是說著玩的。
“我有時會害怕心隨一個人跳的樣子,有時會厭棄自己有軟肋這件事,但這一切,隻要看到你,隻要有你,就煙消雲散了。”蘇揚楓拉過田言,很是滿足的開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是喝不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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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理你,天快亮了,你不要上朝嗎?”田言詢問道“我可不想正午再逃回去,那樣難度太大了。”
“你可以恢複田言的身份,隻要你想,其他的我幫你。”蘇揚楓權當田言接受了自己的告白,開心著一個勁的討好。
“我不想,我覺得在你府上有吃有喝挺好的呀,也不用操心什麽事。”田言眯眼一笑,既然之前因為沾花惹草的玩法激怒過他,他現在可要好好報複回去“豆腐可不是讓你白吃的。”
“那,既然如此,是不是要考慮一下王儲?”蘇揚楓壞笑起來,眸子閃著光亮。
“好辦,明天我就出去給你選老婆。”田言發現,跟這位看起來冷冷的王爺鬥嘴皮子還是很開心的事。
“可我隻喜歡你。”
“隻喜歡我?”田言忽然想起來,他把他當成田清平的時候還是冷漠的,當下這樣熱情。
忽然覺得,自己被感動了。
“我再問你一事,平鴉之戰,你可有受傷?”田言問道。
“小傷而已。”
“我聽說你也休息了幾個月,可是因為那事?”田言繼續問。
蘇揚楓隻好以要去上朝為由逃跑,總不能讓他告訴他,當時得知他的死訊,他心如死灰,以至於先前的一些舊傷齊發,差點要了他的命。
不過好在,他是他的了。
“你今夜還沒休息,明天吧。”
“無妨,皇兄準我告假了。”
“我沒想好,改天吧。”
“不行,萬一你明天想走呢?”
二人對待生活還算認真,對待在乎的事情還算熱忱,關於感情,本就打算及時行樂,蘇揚楓不算能耐住性子的人,不然這一晚也不會跑到田府後院撒潑。
田言什麽也不懂,隻是一味的惹火,不一會兒就把人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夜寂而涼,屋內暖帳香燭。
“你想好了?”
“沒有。”田言雙手輕輕掛著蘇揚楓的脖子,一手解開床帳:“但可以慢慢想想。”
芙蓉花綻,一室花香,交錯的身影與夜相呼應。
旖旎間,有月光拂過,不由分說的碾碎了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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