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遇險 暗瞑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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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事?”
    “我推算了他們被抓的時間,也許是無憂和阿海他們離開那日。”瀧月擔憂道:“我擔心,阿海他們也被抓走了。”
    “一路有驛站報平安,應該無事。”
    “侯爺又如何保證是真?”
    我不方便說父親留我的暗線有多少客棧,更不好去提唐府上下多會在江湖上打點,隻道山人自有妙計,讓她放寬心。
    “月姑娘是擔心,有人將營地中大小事宜悉數告知梁人。”蘇哲清在一旁解釋道:“的確有這個可能。”
    “細查奸細的事還要交給二位了。”我拿出一件金絲甲遞給瀧月,蘇哲清先前一件穿上一件,自然認得我拿出的是什麽,可又不好意思說與瀧月,背過身去,不看我們。
    “這是何物?”瀧月接過後細看,這才看清模樣:“這太貴重了。”
    “貴重什麽?”我笑了笑:“你要貴重百倍,還不收好?”
    “是。”瀧月雙手接過:“侯爺放心,瀧月一定好好活著,替侯爺看管北營和……蘇將軍。”
    “看管蘇將軍?”我笑,瀧月卻羞紅了臉。
    她從前也見過些世麵,許是熬夜熬得,腦子都糊塗了。
    “看歸看,總要休息的。”我深深歎出一口氣,這一夜的濁氣終於在清晨吐出,人清爽了許多:“練練晨功,該睡便睡下吧。”
    “是。”瀧月點點頭。
    蘇哲清在我們身邊似乎有些不自在,借口去看孫為安便先行告退了。
    我倒是也聽人說過,孫為安與他冰釋前嫌,這幾日用過早膳後還與他下棋,不知真假。
    “你和蘇將軍,可真奇怪。”我看向瀧月道:“明明都不是。”
    我剛想說都不是小孩子,卻想到瀧月不過十六七的年紀,而蘇哲清更是個連媳婦都沒有的老少年,於是一時啞然。
    “不是什麽?”瀧月抬頭看向我,一時無話。
    “文池呢,怎麽不見他?”我有意岔開話題。
    “說是要和家中老小請辭。”
    “家中老小?”我疑惑道:“為何不隨流民離開?”
    “文大哥的兄弟都在營中,家中隻有一雙兒女和父母,不是太老就是太小,一路多磨難,怎敢交於旁人呢?”
    “怎麽不讓他家裏人跟阿海他們離開?”
    “文大哥說不想勞師動眾,而且他也是將軍,若是他的老小隨侯爺的人走了,其他人的老小又當如何?”
    “不如守好北營。”文池在瀧月背後出現,輕笑道:“就一日比侯爺來的晚,便被侯爺數落問罪了?”
    “這點我不如將軍。”我朝著文池施禮道:“將軍大義。”
    “也不算大義。”文池淺笑:“誰知道你這個草包侯爺有沒有用?”
    “你。”瀧月剛要替我出氣,便想起前幾日我們一起裝草包的事情,一時沒話說,有點委屈的看向我。
    “那我這個草包,可要全靠將軍了。”我自然是不惱的,我心中的成見不比文池輕,何況日後要朝夕相處許久,更不該與他鬧僵。
    “好說。”文池朝我一笑,我也隨之一笑。
    “都準備好了?”薑恒在我身後道:“今日雨歇,但是路並不好走。”
    “無妨,我準備了雨靴。”瀧月在一旁笑盈盈道:“三位,好走。”
    “好走。”我笑道:“自然好走。”
    就這樣,沒有誰相送,更沒有什麽將軍別將士的戲碼,我們三人出了北營。
    薑恒是唯一目睹一群人現身在巨石前的人,他自知找路的責任基本在自己身上,於是沿路摸著石塊,據他說是在路上留了些標記。
    我問他為何這樣說,他說是情急之下留的記號,以防日後找不到了,文池則覺得這路上八成有班師留的記號,於是學著薑恒的樣子,每路過一塊看起來不容易被風沙侵蝕搬動的石頭便查看一番,故而我們走的並不快。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讓人把咱們綁了去。”文池看看我倆:“若是被綁架,二位有幾成機會逃脫?”
    “八成。”我自信一笑,畢竟可以抓緊時間易容,到時候救他倆都不是問題。
    “兩成。”薑恒默默掏出兩根手指:“人數五人以上的話,基本沒戲。”
    “侯爺,等下若是找到入口,我二人可假意被抓,你來接應。”
    “嗯。”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為保證三人之間能找到對方,文池給我們身上用了很難洗掉的暗瞑香。
    “瞑?”薑恒眼睛都睜大了:“居然真有這蟲子?”
    “其實不是。”我端起藥瓶對著自己的頭頂撲了許多藥粉,他二人也在發頂塗上了藥粉:“這藥粉要等半個時辰才能入體,走慢些。”
    “元疆人的秘藥,我也不知如何製成的。”文池不好意思道:“我手裏還有幾個蛾蛹,小心保存,不要靠近火源。”
    我接過文池手裏的竹筒,隨手掛到自己腰間。
    “我也留了些,到時候互相找尋能有個照應。”
    “我帶了熒光粉。”薑恒道:“也可讓飛蛾在夜間帶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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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暗瞑蛾在夜裏有淡淡的藍光。”我無奈道:“薑恒,你的醫書都讀哪裏去了?”
    “暗瞑蛾是毒蟲,醫手不知也是正常,隻是。”文池吸吸鼻子,許是被冷得,他把手縮進袖子看向我:“又是禦蛇又是懂毒蟲,你腰上那個小荷包是木頭做的簍子外裹了布匹吧?”
    “是。”
    “裏麵是蠍子?”
    “是。”
    “南流景與你什麽關係?”
    “一麵之緣。”
    “元疆人呢?”
    “你指的誰?”
    文池看向我,不知想了什麽,忽的不再追問。
    這一路,卻再沒什麽好聊的。
    直到這夜我們迷路在荒漠裏,薑恒喪氣的找了露營地,文池很貼心的鋪設出供人睡覺的地方,我放出毒蠍和蛇出來透氣,他依舊是盯著我,什麽都不說。
    “真無趣啊。”篝火前等幹糧烤熟,我伸個懶腰道:“真想去打獵。”
    “夜裏的沙漠不屬於北營人,也不屬於梁人。”文池難得不看我,望向遠處的石山:“屬於那些,被天眷顧的家夥。”
    “有狼嗎?”薑恒問。
    “有。”
    “有比狼還可怕的嗎?”我問。
    “自然有。”
    聞言,我與薑恒抖了抖肩膀,不約而同的湊到文池旁邊,無聲的尋求庇護。
    文池幾不可聞的笑了笑,雖然幅度很小,但是我感覺到了。
    “哈哈,侯爺,你說我算不算懂你?我呢,知道侯爺你不會殺孫為安,走之前托他給我家中帶封信,若我回不去的話再送。”薑恒抿抿嘴道:“不過是幾句酸詩,沒啥意思。”
    “回不去如何?”文池笑了笑:“平添傷心。”
    “怎麽會回不去呢?”我在一旁道:“哈哈,若是你全須全尾的回來了,那你可要把那酸詩讀給我們聽的。”
    “好。”薑恒哼了一聲道:“侯爺什麽都沒準備?”
    “有什麽好準備的?”我想起臨近天亮時,我在給蘇慕白的信裏用木刻輕輕劃出的幾行思念的小字,有點心虛,好不容易壓下自己的心虛,卻在想到我擅自離開的事蘇慕白並不知情,不由的更心虛了。
    “侯爺在家中可娶過妻妾?”文池像是沒了要說的話,隨意道:“薑醫手呢?”
    “我還沒,侯爺娶過妻,不過那姑娘已經沒了。”
    “我說個秘密給你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想說,便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黃沙和奇怪的大石道:“那姑娘還活著,你們見過的。”
    “哦?”文池道:“瀧月姑娘?”
    “不是。”我輕輕搖頭:“他現在不在這裏,但也還活的好好的。”
    薑恒似乎想到了什麽瞪大眼睛,又在文池對上他的表情時僵硬的扭過頭不去看我倆。
    “那又是誰?”文池像是也想到什麽,眼珠差點瞪出來:“難道說是阿海的小妹妹?”
    “怎麽會?”我比他倆還震驚:“一路上沒少有人以為她是我的女兒,我原以為那已經夠離譜了。”
    “明明是侯爺沒說清。”
    “誰能想到你們會這樣想?”
    “噓。”薑恒忽的警惕道:“不好,有人來了!”
    依照計劃,我們要趁來人時分頭行動。
    我依仗自己的輕功悄無聲息的隱蔽起來,他二人則有意露出破綻。
    為了保住他二人性命,我將自己的侯爺令牌和墨玉詔令都留給了文池。
    “分我一個!”薑恒急切道:“侯爺!”
    “這個!”我一時沒想到還有什麽,便將瀧千夜贈我的瀧安堂印掏了出來,瀧千夜曾說過安定之後瀧安堂要換個名字,故而將舊物於我做個紀念,隻是旁人不知道,還以為那令牌有用罷了。
    “有救了!”薑恒像是打了退堂鼓,緊握住令牌,眼睛沁淚:“多謝侯爺!”
    “這個你收好,我用不上,被當成將軍才是要殺頭的。”文池湊到我耳邊小聲道:“墨玉詔令不止能開一處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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