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後宮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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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光陰流轉,宮牆內的故事在歲月中悄然生長。
    清晨,朝陽初升,柔和的光線灑在椒房殿上,給這座宮殿披上一層金色的紗衣。蘇傾城也就是容貴妃身著一襲華貴的煙紫色宮裝,端坐在梳妝台前,宮女們正小心翼翼地為她梳妝打扮。三年來,她的容色愈發明豔動人,舉手投足間,貴妃的威儀盡顯。趙燦燦趙嬪輕快地踏入殿中,“姐姐,今日又準備如何驚豔眾人?”她的笑容燦爛,絲毫未減當年的靈動。二人相視一笑,親密無間,一如三年前。平日裏,她們常常一同漫步於禦花園,談論著宮中瑣事,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閑暇時,還會一起研習茶藝,在嫋嫋茶香中度過愜意時光。
    不遠處的蘭馨殿內,蘇香菱也就是恭婕妤和汝安心汝婕妤也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蘇香菱身著淡粉色的婕妤服飾,溫婉恬靜,正在整理著案上的書卷;汝安心則身著淺綠色宮裝,俏皮靈動,嘰嘰喳喳地說著近日聽到的趣事。這三年,她們與蘇傾城、趙燦燦的情誼愈發深厚,時常聚在一起,或吟詩作畫,或探討宮中局勢,相互扶持,共同在這複雜的後宮中生存。
    而在靜謐的慈雲寺,孫妙青孫嬪依舊每日虔誠禮佛。她身著素色的衣衫,麵容平靜,眼神專注地望著佛像,口中念念有詞。殿內香煙繚繞,木魚聲此起彼伏,外界的喧囂仿佛都與她無關。三年來,她遠離後宮的爭鬥,一心向佛,在這佛門淨地中尋求內心的安寧。
    另一邊,棠梨宮內熱鬧非凡。唐詩詩唐修儀身著華麗的紅色宮裝,豔麗奪目;陳晨曦陳嬪身著淡雅的藍色宮裝,清新脫俗;李豔麗李昭儀身著雍容的紫色宮裝,氣場十足。三人圍坐在一起,嬉笑打鬧。她們時常聚在一起,談論時尚穿搭,交流如何爭寵,或是一同算計著如何在這後宮中獲得更高的地位。
    禦馬場上,二皇子蕭治和四皇子蕭承康精神抖擻,騎著駿馬,身姿矯健。他們的目光緊緊盯著不遠處的楚昭楚美人,眼中滿是崇拜與期待。楚昭身著利落的騎射服飾,英姿颯爽,正在耐心地指導著兩位皇子。“治兒,康兒,注意握弓的姿勢,眼神要穩,手臂用力要均勻。”她的聲音清脆有力。兩位皇子在她的教導下,箭法和騎術日益精湛,與她的感情也愈發深厚,每日都盼著能來馬場向她學習。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後宮又恢複了寧靜。但在這平靜的表象下,暗潮湧動,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未來謀劃著,續寫著屬於她們的故事。
    暮色初合時,蕭則鏈批完最後一本奏折,揉著眉心命人宣二皇子蕭治覲見。乾清宮燭火明明滅滅,案頭堆積的邊關戰報尚未拆封,他卻想起三日前禦馬場上,那少年騎馬飛馳時揚起的衣角——與楚昭教他挽弓的姿勢如出一轍。
    腳步聲在丹陛前停下,蕭治身著藏青錦袍躬身行禮,鬢邊還沾著幾片未化的雪。“兒臣參見父皇。”他的聲音已褪去稚氣,卻在抬頭時撞上父親審視的目光,後頸頓時沁出薄汗。
    “《資治通鑒》讀到哪一卷了?”蕭則鏈突然開口,指腹摩挲著案上的青銅鎮紙。窗外寒風呼嘯,將簷角銅鈴震得叮咚作響。
    蕭治喉結滾動:“回父皇,已讀到漢武用兵西域。”
    “好個漢武。”皇帝冷笑一聲,猛地抽出案底一卷策論甩在地上,“那你且說說,若匈奴假意求和,大軍卻暗渡玉門關,該戰該撫?”泛黃的紙張上,密密麻麻寫滿少年工整的字跡,墨跡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蕭治盯著地上的策論,突然想起楚昭教他射箭時說的“審時度勢,箭無虛發”。他深吸一口氣:“兒臣以為,當示撫以驕其心,暗中調隴西駐軍截斷糧道,再以輕騎突襲...”話音未落,蕭則鏈已抓起茶盞重重砸在蟠龍柱上,滾燙的茶水濺在少年手背,瞬間燙出一片紅痕。
    “婦人之見!”皇帝劇烈咳嗽著,指縫間又滲出暗紅血跡,“隴西駐軍若動,河西走廊必亂!你讀的書都喂了馬?”他踉蹌著扶住龍椅,恍惚看見幾十年前,自己也是這般被先帝考校,那時乾清宮的燭火,可比今夜明亮得多。
    蕭治跪在冰涼的青磚上,手背的灼痛混著委屈湧上眼眶。他想起楚昭為他包紮傷口時的溫柔,想起母親教他“喜怒不形於色”的訓誡,最終隻將顫抖的雙手按在地上:“兒臣愚鈍,請父皇責罰。”
    殿外突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蕭則鏈抬眼,見楚昭捧著新製的禦寒湯羹立在門檻處。她的目光掃過蕭治通紅的手背,又迅速垂眸:“陛下,太醫說您咳疾不宜動怒...”
    “都出去!”皇帝抓起奏折狠狠擲向殿門,紙張如白蝶紛飛。楚昭拉著蕭治退至廊下時,聽見殿內傳來壓抑的咳嗽,混著“滾!都滾!”的怒吼。冬雪不知何時又落了起來,將乾清宮的琉璃瓦染成慘白,仿佛三年前那場血洗崔家的大雪,從未真正停過。
    蕭則鏈捏著龍紋鎮紙,望著案頭散落的皇子課業卷宗,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殿外北風呼嘯,將窗欞紙刮得簌簌作響,恍惚間竟與三年前崔家抄家那日的風雪重疊。“李德全。”他突然開口,驚得候在階下的貼身太監一個激靈,“去把欽天監和翰林院的人都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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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監佝僂著背疾步上前,拂塵在青磚上掃出細微聲響:“陛下可是要為幾位小皇子擇師?”話音未落,皇帝已將一卷《帝王心術》重重拍在案上,震得朱砂硯裏的墨汁濺出幾點猩紅:“五歲該啟蒙了,朕要最嚴苛的夫子,最紮實的課業。”
    燭火突然明滅不定,蕭則鏈望著搖曳的光影,想起今早禦書房外瞥見的場景——四皇子蕭承康攥著楚昭的衣角撒嬌,非要她再講一遍驃騎將軍封狼居胥的故事。那孩子笑起來眉眼彎彎,倒與蘇傾城年輕時有七分相似。
    “五皇子性子木訥,得找個會因材施教的。”他忽然喃喃自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六皇子太機靈,別被夫子慣出輕佻的毛病...”話音戛然而止,殿內隻剩炭盆爆裂的劈啪聲。李德全垂著眼簾,大氣都不敢出——他記得清楚,先帝也是這般,在深夜為諸位皇子操碎了心。
    “傳旨下去。”蕭則鏈突然起身,龍袍掃落案上半盞冷茶,“明日起,四至七皇子遷至崇文館,每日卯時晨讀,未時習武,酉時...”他頓了頓,望著窗外濃稠如墨的夜色,“酉時由朕親自考校。”太監領命退下時,隱約聽見皇帝對著虛空低語:“崔家餘孽未除盡,你們可千萬別學那不成器的...”
    夜更深了,乾清宮的燈火卻始終未熄。蕭則鏈握著狼毫,在皇子們的名字旁逐一批注,筆尖劃破宣紙,洇開一朵朵暗紅的花。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恍惚是催命的喪鍾,提醒著他:在這九重宮闕裏,每一個孩子的成長,都是帝王棋局裏不容有失的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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