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文德淑皇後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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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未散時,宮牆外已傳來百姓們的議論聲。賣炊餅的老漢將新出爐的麵餅遞給客人,笑著說道:“昨兒聽隔壁的說,皇後娘娘又開了粥棚,救了好些個流民!”行人紛紛點頭,有人舉起手中抄錄的皇後勸農文:“可不是,這文章寫得實在,字字都想著咱老百姓!”
    朝堂之上,陽光透過蟠龍柱灑在青磚上。禮部尚書捧著奏折上前,聲音激昂:“陛下!近日各地傳來消息,百姓皆讚皇後娘娘賢德,說她設立女學、救濟孤寡,頗有文德淑皇後之風!”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紛紛附和,掌聲如潮。蕭則鏈望著下方,想起蘇傾城每日與他一同批閱奏折到深夜的模樣,嘴角不自覺揚起。
    蘇太師蘇承德立於班列之首,銀發在晨光中閃耀。禦史大夫轉向他,拱手道:“太師輔佐陛下,又教導出如此賢後的義女,實乃國之棟梁!”蘇承德微微頷首,眼中卻閃過一絲悵惘——他想起當年散盡家財、背負罵名的日子,如今終於得見太平,也算是不負蘇家祖宗與當今陛下所托。
    椒房殿內,蘇傾城正將新製的百花膏分給宮人。楚昭倚在窗邊,看著宮人們感激涕零的模樣,笑道:“如今滿朝滿宮,無人不誇你。民間更是將你比作文德淑皇後再世。”蘇傾城手中的動作一頓,目光落在牆上蘇陌璃留下的畫像上:“姑祖奶奶當年為了這江山,吃了多少苦...我不過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入夜,蕭則鏈來到椒房殿,將民間讚頌皇後的詩詞遞給蘇傾城。燭光搖曳中,蘇傾城讀著那些溢美之詞,輕聲道:“這些讚譽,該是給義父和姑祖奶奶的。若無他們當年的付出,哪有今日的太平?”蕭則鏈握住她的手,想起地牢裏的暗無天日,如今的一切,恍若隔世。
    而此刻的京城街頭,萬家燈火漸次亮起。茶館裏的說書人驚堂木一拍,大聲道:“各位看官!要說這當今皇後,那可比前朝文德淑皇後還要賢明!再說說蘇太師,那是...”話音未落,滿堂喝彩聲起,窗外月光如水,灑在這座曆經風雨的城池之上。
    宣政殿的銅漏滴答作響,蕭則鏈將朱筆重重擱在龍紋案上,案頭堆滿蘇承德呈遞的奏疏——開海禁通商、興修水利、推行新稅製。每道折子末尾都用朱砂批注要點,字跡遒勁如刀刻,恍惚間竟與二十年前先帝批閱奏章時的筆鋒重疊。
    “傳旨,宣蘇太師入宮。”皇帝揉著眉心吩咐,目光掃過窗外紛飛的柳絮。半柱香後,蘇承德銀發上還沾著柳絮,卻在行禮時身姿挺拔如鬆:“老臣所奏,還請陛下斟酌。開海禁可通有無,興水利則保豐收,新稅製...”
    “太師的建議,朕都看了。”蕭則鏈起身走到輿圖前,指尖點過江南水患之地,“隻是推行新稅,恐觸及士族利益。”話音未落,蘇承德已展開袖中卷軸,蒼勁的聲音在殿內回蕩:“當年先帝被阿蘭娜妖言惑眾,致使民不聊生。如今太平盛世,正該藏富於民!”
    暮色漸濃時,蕭則鏈獨坐乾清宮。案頭攤開空白宣紙,硯台裏的墨汁在燭火下泛著冷光。他提筆欲落,卻想起蘇承德鬢角的白發——那是歲月與家國重擔留下的印記。筆尖懸在紙上良久,終於落下:“義父大人鈞鑒:今日所議諸事,兒臣反複思量,深覺可行。然推行之際,還望義父助我...”
    信箋墨跡未幹,窗外忽起大風,將燭火吹得明明滅滅。蕭則鏈望著搖曳的光影,恍惚看見少年時的自己被鎖在天牢,是蘇承德冒著風雪送來摻著血的饅頭。如今江山穩固,卻依然離不開這位老臣的扶持。
    與此同時,蘇府書房內,蘇承德展開皇帝的書信,蒼老的手指微微顫抖。案頭擺著文德淑皇後蘇陌璃留下的玉簪,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姑母,你看,”他對著虛空喃喃,“咱們拚了命護住的孩子,如今也能撐起這江山了。”窗外,月光悄然爬上屋簷,將滿院海棠鍍上一層銀輝,恍若當年先帝與皇後攜手賞花的良夜。
    秋夜寒涼,椒房殿內的鎏金暖爐散著嫋嫋熱氣。蘇傾城握著狼毫的手微微收緊,燭光將她投在宣紙上的影子拉得細長。硯台裏的墨汁泛著冷光,她望著案頭蘇承德新送來的江南治理圖冊,指尖輕輕撫過圖上密密麻麻的批注。
    "義父鈞鑒:"筆尖落下,字跡工整秀麗,"自入宮以來,承蒙義父教誨,方能輔佐陛下,安定後宮。義父憂國憂民之心,朝堂上下有目共睹,百姓更是讚不絕口,稱義父為"再造社稷之能臣"。"
    寫到此處,她停頓片刻,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映得案上蘇陌璃留下的玉佩泛著溫潤的光。往事如潮水般湧來,當年蘇承德冒死相救,在天牢外徘徊三日三夜的情景曆曆在目。
    "然樹大招風,古往今來,多少功臣因鋒芒太露而遭猜忌。義父雖一心為公,卻也需謹慎行事,莫要落人口實。"筆鋒一轉,字跡略顯凝重,"望義父牢記,忠君愛國乃臣子本分,凡事以江山社稷為重。傾城雖身在後宮,卻也願為義父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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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好信箋,蘇傾城望著窗外的明月出神。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驚起棲在枝頭的寒鴉。她想起蘇承德常說的話:"在這朝堂之上,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如今,她也要將這番叮囑,回贈給這位為江山社稷嘔心瀝血的義父。
    乾清宮的夜燭被穿堂風拂得明明滅滅,蕭則鏈捏著暗衛呈遞的密信,指腹摩挲著信末“忠君愛國”四字,忽然輕笑出聲。案頭的江南治理圖冊被掀開一角,露出蘇承德批注的“開倉放糧”四字,墨跡與密信上的字跡重疊,竟似兩道並行的轍印。
    “陛下,蘇太師的回信...”暗衛欲言又止,卻見皇帝將信箋折成細條,投入鎏金香爐。淡藍的火焰騰起,將“皇後娘娘”四字燒得蜷曲發黑,唯有“如履薄冰”四字在灰燼中若隱若現。
    “去,”蕭則鏈望著窗外濃重的夜色,“告訴暗衛,今後蘇府的往來書信,不必一一呈奏。”他轉身時,龍袍掃過紫檀書架,文德淑皇後生前所譯的《女戒》竹簡簌簌作響,恍惚間似有舊人歎息。
    椒房殿內,蘇傾城對著銅鏡卸去釵環,指尖觸到鬢邊新添的細紋。侍女捧來蘇承德的回信,她卻擺手命人退下。鎏金暖爐的餘溫漸散,她望著銅鏡中自己與蘇陌璃相似的眉眼,忽然想起義父曾說:“皇後的眉峰像極了當年的文德淑皇後。”
    子夜時分,蕭則鏈踏入椒房殿,見蘇傾城對著孤燈出神,案頭擺著半涼的參茶。“在想什麽?”他伸手替她披上狐裘,觸到她指尖的冰涼。蘇傾城抬頭望他,燭火在眼底碎成金箔:“想起小時候,義父教我讀《貞觀政要》,說賢臣與明君,當如魚水。”
    皇帝的手頓在狐裘係帶處,窗外更夫恰好敲過三更。他望著她鬢邊的碎發,忽然想起地牢裏收到的第一封密信,落款正是“蘇承德”四字。“明日早朝,”他輕聲道,“朕要宣布推行新稅製,讓蘇太師總領其事。”
    蘇傾城一怔,隨即輕笑:“陛下這是...用人不疑?”蕭則鏈將她輕輕擁入懷中,聞著她發間的百合香,想起密信裏被燒毀的“忠君愛國”。殿外寒風呼嘯,卻吹不進這暖閣深處——有些話不必言說,正如他知道,她與蘇承德,從來都是這江山最穩固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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