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秘寶剖析,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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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騾車吱呀作響,回到了城南那家略顯偏僻的小客棧。
    劉老頭小心翼翼地將那塊沉重的“墊腳石”厚土石心)和那袋“垃圾”內含破損傀儡核心)搬進房間,激動的心情仍未平複。今天在流雲仙坊的經曆,尤其是“先生”那兩句看似隨意卻直指要害的“指點”,徹底顛覆了他對這位神秘少年的認知。那已經不是“奇遇”或“異寶”能夠解釋的了,那是一種洞悉本源、勘破虛妄的大智慧、大神通!
    “先生,您……您真是太厲害了!”劉老頭放下東西,由衷地讚歎道,看向範無臼的眼神,已經帶上了近乎狂熱的崇拜。
    範無臼對此置若罔聞,他的注意力,早已被眼前的兩件“新玩具”所吸引。
    他首先看向那塊人頭大小、貌不驚人的“青石頭”。【上蒼之眼】早已給出了驚人的信息,此刻他伸出手指,輕輕觸摸石頭的表麵。觸感冰涼粗糙,與普通岩石無異。
    然而,當他嚐試調動一絲【造物之手】的力量,試圖解析其內部結構時,指尖立刻感受到一股極其厚重、磅礴、仿佛承載著整個大地力量的能量!這股能量極其內斂、沉靜,若非【造物之手】這種涉及本源創造的異能,尋常靈識探查,隻會被其平凡的外殼所欺騙,一掃而過。
    “果然是厚土石心……”範無臼心中確認。這東西蘊含的土屬性能量之精純、之龐大,遠超他目前所見過的任何材料。若是用來煉製防禦法寶,恐怕能造出連金丹修士都難以輕易擊破的壁壘;若是用來布置陣法,足以構建一個堅固無比的守護大陣;若是土屬性修士得之,更是夢寐以求的修煉至寶!
    其價值,放在百寶交流會的內場拍賣會上,也絕對是壓軸級別的存在!
    “此物暫時不能動用,也不能暴露。”範無臼立刻做出了決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以他目前的實力和勢力幾乎為零),一旦暴露擁有厚土石心,引來的絕不僅僅是練氣、築基期的宵小,恐怕連金丹甚至更高層次的存在都會聞風而動。
    他將厚土石心用一塊破布包裹起來,塞到了床底下最不起眼的角落,並用【造物之手】在周圍布置了幾個極其微小、幾乎與灰塵融為一體的警戒微塵一種基於能量感應的簡易報警裝置)。
    接著,他的目光轉向了那袋“垃圾”中的重頭戲——那個拳頭大小、布滿裂紋的金屬圓球,破損的傀儡核心。
    他小心翼翼地將其取出,捧在掌心。入手冰涼,材質非金非鐵,帶著一種奇異的質感。表麵的裂紋如同蛛網般蔓延,似乎輕輕一碰就會徹底碎裂。
    【上蒼之眼】和【真實之眼】同時開啟,試圖深入解析。
    【警告:目標結構極其複雜,超越當前解析權限!】
    【警告:檢測到未知能量殘留,具有高度不穩定性!】
    【警告:核心材質涉及多種未知高階靈金,部分法則印記與已知三千世界法則體係存在差異……疑似來自更高維度或異界文明造物……】
    【信息碎片:……自律……守護……序列……湮滅……】
    一連串的警告和模糊信息湧入腦海,讓範無臼眉頭緊鎖。
    這東西的來曆和技術含量,比他預想的還要驚人!“更高維度”、“異界文明”、“法則差異”,這些字眼讓他立刻聯想到了自己穿越前的那個科技宇宙,以及更上層的“各大星係”乃至“洪荒山海”層麵!
    他嚐試用【造物之手】模擬其內部結構,但如同麵對一堵堅不可摧的壁壘,隻能感知到其中如同星海般繁複的能量回路和結構單元,卻無法理解其運作原理。其精密程度,遠超他前世所見的任何科技造物!
    “這不僅僅是傀儡核心,這簡直是一個微縮的、高度智能化的能量中樞和控製係統……”範無臼心中震撼。若是能將其修複,哪怕隻恢複一部分功能,其價值也難以估量!甚至可能從中窺探到更高層次的法則和技術!
    “看來,這也是個長期項目。”範無臼小心地將傀儡核心收好。修複它所需的材料和知識,恐怕都不是現在的“三千世界”能夠輕易提供的。
    處理完兩件最重要的收獲,範無臼開始清點其他的“戰利品”——那四個倒黴散修的儲物袋雖然空間不大,東西也雜亂),以及李家和城主府送來的禮物。
    靈石加起來約有兩百多塊下品,勉強夠用。各種低階丹藥、符籙、法器碎片一大堆,大多品質低劣,但可以作為【造物之手】的實驗材料。李家送來的禮物中,除了金銀珠寶,還有幾株不錯的百年份靈藥和一塊成色尚可的暖玉。城主府的禮物則更顯官方,除了一些珍貴的凡俗物品,最重要的是那份製作精美的“百寶交流會內場拍賣請柬”。
    “先生,外麵關於您的傳言,越來越神乎其神了。”劉老頭在旁邊處理那些凡俗金銀,忍不住低聲說道,“剛才我出去換些柴米油鹽,聽到好幾撥人在談論您,說您是……是哪位遊戲紅塵的大能轉世,一眼就能看穿別人的病根和法寶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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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無臼聞言,隻是淡淡一笑。這種“誤會”,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名氣越大,越神秘,就越能震懾宵小,也越方便他行事。
    “盯梢的人呢?”範無臼問道。
    劉老頭神色一凜,壓低聲音道:“少了很多,但還有幾個鬼鬼祟祟的家夥在客棧周圍徘徊。不過,似乎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倒像是在監視其他住客,或者是……在等什麽人。”
    範無臼眼中精光一閃:“等什麽人?”
    劉老頭想了想:“最近城裏來了不少生麵孔,奇奇怪怪的人也多了。我聽客棧小二說,除了咱們這兒,城西那家‘北寒客棧’最近也住了不少來曆不明的江湖人,還有人看到一個渾身酒氣、抱著半截劍的怪人經常在那附近出沒……”
    “北寒客棧?抱半截劍的怪人?”範無臼心中一動,想起了白天在仙坊角落看到的那個瀕死的劍客——蕭燼寒光)。難道他與那北寒客棧有關?
    【上蒼之眼】和【真實之眼】微微運轉,範無臼的感知悄然延伸出去,籠罩了小半個流雲郡城。
    他“看”到,城主府和李家府邸燈火通明,似乎在為即將到來的拍賣會進行最後的準備。青陽宗的別院內,那位錢銳師兄正與其他幾位同門商議著什麽,目光不時投向城南方向,顯然並未完全放棄。
    而在更遠處的城西,一片相對混亂、三教九流混雜的區域,確實有一家名為“北寒”的客棧。客棧不大,門麵也有些陳舊,但裏麵卻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難以言喻的壓抑氣息。似乎有某種力量,將客棧內部的信息和能量波動都隔絕了開來,連他的【上蒼之眼】都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有意思的客棧……”範無臼暗忖。能在流雲郡城這種地方,開一家連他都看不透的客棧,其主人絕非等閑之輩。
    他又將感知投向客棧附近,很快就捕捉到了那個熟悉的氣息——蕭燼寒光)。他正獨自一人坐在客棧對麵一個破敗酒館的角落裏,麵前擺著一壇劣酒,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手指依舊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截斷劍。他的氣息比白天更加微弱,但那股冰冷死寂的劍意,卻如同黑夜中的燈塔般醒目。
    “看來,流雲郡城這潭水,比想象中還要渾濁。”範無臼收回了感知。除了明麵上的城主府、李家、青陽宗,暗地裏還潛藏著像北寒客棧主人、神秘劍客蕭燼這樣的未知因素。
    這讓他對三天後的內場拍賣會,更加期待,也更加警惕。
    接下來的兩天,範無臼沒有再外出,而是待在客棧房間裏,利用新獲得的材料和靈石,繼續他的“創造”與準備。
    他將那座“陰雷炮台”進行了徹底的改進。用玄陰鐵和星辰鐵的粉末加固了炮身,優化了內部能量回路,使其能更穩定地承載和釋放陰雷之力。又用【造物之手】模擬了一個微型的“聚陰納雷陣”,刻印在炮台底部,使其能夠緩慢地從周圍環境中汲取陰氣和雷電粒子進行自我充能雖然效率極低,但聊勝於無)。最關鍵的是,他用搜刮來的幾塊下品靈石作為備用能源核心,大大提升了其續航能力和爆發力。改進後的炮台,體積縮小到隻有巴掌大小,更像一個精致的黑色金屬盒子,但威力卻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他還製造了幾枚新的“奇巧自鳴鍾”,以及一種能夠發出強烈閃光和刺耳噪音、用於幹擾視線和聽覺的“震爆彈”凡品·特殊)。這些都是為拍賣會準備的,既可以作為展示自身“奇技淫巧”的商品,也可以在必要時作為自保或攪局的手段。
    劉老頭則按照範無臼的吩咐,將大部分“無用”的金銀和普通物品都處理掉,換成了更多的基礎材料和幾套幹淨體麵的衣服為了參加拍賣會)。他也越發適應了“高人仆從”的角色,舉手投足間,竟然也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神秘感。
    時間,就在這平靜而忙碌的準備中,悄然流逝。
    三天之期,已然臨近。
    攬月樓的燈火,即將點亮。一場匯聚了流雲郡乃至周邊區域目光的盛會,即將拉開帷幕。
    範無臼站在窗前,手中把玩著那枚城主府送來的、質地溫潤的玉質請柬,目光深邃,望向城主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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