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庇護與新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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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階玉台在晨光中鋪展如龍脊,赤金紋路在漢白玉階上蜿蜒流淌,將整座“龍脊廣場”映照得煌煌如天闕。風過處,廣場兩側百丈高的玄黑龍紋柱上,暗嵌的靈玉符文次第亮起,吞吐著淡金色的輝光,形成一道無形的威嚴力場。空氣裏彌漫著昆侖雪鬆燃燒的冷冽清香,混雜著佛門檀香與道觀丹砂的獨特氣息,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觀禮者的心頭。
林炎立於玉階之巔,赤金禮袍在罡風中紋絲不動,袍服上以秘銀絲線繡出的朱雀振翅紋路,在初升朝陽下流淌著熔岩般的光澤。他胸口那枚“龍血符”最為奪目,並非冰冷的玉石,更像一團被拘束在方寸之間的活物血液,隨著他的呼吸微微搏動,散發出古老而尊貴的威壓,灼灼其華,令人不敢逼視。這威壓並非刻意釋放,卻如同實質的潮汐,一波波衝刷著廣場的每一個角落,讓下方黑壓壓的人群下意識地屏息垂首。
麒麟軍團拱衛四方。他們身著玄色重甲,甲葉並非凡鐵,而是以北海寒鐵混合隕星砂鍛造,表麵流淌著暗沉的烏光,甲胄關節處鑲嵌著細小的龍鱗狀符文,隨著士兵的呼吸明滅不定。士兵們麵容隱在猙獰的麒麟麵甲之後,隻露出一雙雙冰冷如寒潭的眼眸,手持丈八長的“破軍槊”,槊尖一點寒芒凝聚不散,隱隱指向虛空,結成一座森然肅殺的軍陣。每一次整齊劃一的頓槊,沉悶的撞擊聲都如同巨獸的心跳,敲打在觀禮者的神魂之上,宣示著帝國中樞不可撼動的武力。
觀禮高台之上,左側是佛門聖地代表。須眉皆白的大悲寺住持釋永明身披金紅袈裟,手持一串溫潤如玉的菩提念珠,雙目微闔,口中無聲誦念,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令人心緒寧靜的金色佛光。他身旁侍立著兩位年輕僧人,一人手持紫金缽盂,內盛淨水;一人懷抱降魔杵,杵身隱有梵文流轉。右側則是道家聖地代表,龍虎山天師張玄符,一身玄青道袍纖塵不染,頭戴七星冠,麵容清臒,眼神深邃如淵。他麵前懸浮著一柄小巧的桃木劍,劍尖指向林炎,劍身無風自動,發出細微的嗡鳴,似乎在感應著那龍血符中蘊含的磅礴龍氣與林炎體內本源之火的奇異律動。兩人雖靜坐不言,卻代表著華國精神信仰的至高力量,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這場典禮最莊重的背書。
“吉時已至——!”
一名身著玄色禮袍、袖口繡有盤龍紋的軒轅使者立於林炎身側,聲音並不洪亮,卻如同金鐵交鳴,清晰地穿透了整個廣場的肅穆,在每個人耳畔炸響。他展開一卷非絲非帛、閃爍著星辰般微光的卷軸,朗聲宣讀,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
“軒轅氏,承天命,鎮龍脈,護神州!今有林氏子炎,身負奇火,心秉赤誠,於幽暗沼澤誅魔藤,護佑生民,功勳卓著!更兼身具龍脈親和之質,天地所鍾!即日起,林炎為我軒轅氏龍血後裔,林家一門,享軒轅永世庇護!凡辱林氏者,即為辱我軒轅;凡傷林炎者,即為犯我龍威!天地共鑒,萬靈為證!”
“吼——!”
話音落下的瞬間,下方列陣的麒麟軍團齊聲怒吼,聲浪如同實質的衝擊波,卷起地上的塵埃直衝雲霄。緊接著,觀禮台上,廣場四周,雷鳴般的掌聲轟然爆發,經久不息。無數道目光聚焦在林炎身上,有敬畏,有羨慕,有審視,更有深藏於眼底的忌憚與算計。
掌聲稍歇,一道身影便帶著和煦如春風的笑意,排眾而出,踏上了玉階。來人正是周家代表,周天麟。他一身月白錦袍,質地華貴,行走間袍袖飄拂,隱隱有淡銀色的符文流光在衣料紋理間一閃而逝,正是周家符陣造詣的細微體現。他麵容俊朗,笑容恰到好處,仿佛發自內心的喜悅,唯有那雙看似溫潤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陰鷙與冰冷,如同深潭下的暗流。
“恭喜林賢侄!賀喜林賢侄!”周天麟的聲音清朗悅耳,拱手行禮的姿態無可挑剔,“得蒙軒轅氏賜下龍血符,此乃我華國年輕一輩無上之榮光!我周家與有榮焉!”他笑容可掬,從袖中取出一枚非金非玉、刻滿繁複符文的令牌,令牌中心鑲嵌著一小塊流轉著七彩光暈的靈石。
“為表慶賀,我周家願以‘萬通寶闕’c貨幣交易所三成股權,贈予賢侄!小小薄禮,權當添彩,還望賢侄莫要嫌棄。”他將令牌遞向林炎,動作優雅從容。
“萬通寶闕”三成股權!此言一出,觀禮台上頓時響起一片壓抑的吸氣聲。誰不知道“萬通寶闕”是周家掌控下最大的c黑市交易樞紐之一?每日經手的c和妖核堪稱天文數字,三成股權代表的財富與影響力,足以讓一個中型家族瞬間躋身頂級豪強之列!周家這份“薄禮”,重得嚇人,也毒得驚人。
林炎目光平靜地掃過那枚價值連城的令牌,並未伸手去接。他胸口的龍血符似乎感應到了什麽,那團灼灼血光微微熾盛了一瞬。他清晰地捕捉到周天麟遞出令牌時,指尖一絲極其隱晦的靈力波動,正試圖悄然探查他胸前的朱雀銅星勳章。那勳章上,被腐心藤魔血侵蝕過的細微凹痕,似乎微微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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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叔厚愛,林炎心領。”林炎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被龍血符淬煉過的沉穩與穿透力,清晰地蓋過了周圍的竊竊私語。他微微拱手還禮,動作不卑不亢。“然無功不受祿。林炎年少德薄,驟得軒轅氏垂青已是惶恐,豈敢再受周家如此重禮?股權之事,萬不敢當。”他直視著周天麟那雙笑意盈盈卻深不見底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林炎所求不多,唯願日後行事,能與周家,與諸位叔伯前輩,坦誠相待,光明磊落。此願足矣。”
“坦誠相待”四字,林炎咬得略重。周天麟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仿佛林炎的拒絕早在他意料之中,隻是眼底那抹陰鷙更深了幾分,如同淬了毒的冰針。他指尖那絲探查的靈力無聲無息地收回,自然地收回令牌,仿佛隻是拂去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賢侄高風亮節,令人欽佩!也罷,是世叔唐突了。來日方長,賢侄若有任何需要,周家大門,隨時為賢侄敞開。”他依舊笑著,話語裏的親熱未減半分,卻透著一股冰冷的距離感。這番交鋒,雖無刀光劍影,卻將京都頂級世家間笑裏藏刀、綿裏藏針的博弈展現得淋漓盡致。
“哼!好一個‘坦誠相待’!隻怕是少年人得了天大機緣,便不知天高地厚了!”一個洪亮卻帶著明顯譏誚的聲音突兀響起,打破了這虛偽的平靜。隻見一位身材魁梧、滿麵虯髯的大漢大步走來,他身著深藍色繡有浪濤與巨鯨紋飾的華服,腰間掛著一串由各色珍稀珊瑚和明珠串成的佩飾,行走間叮咚作響,帶著一股濃烈的、仿佛來自深海的氣息。正是秦家代表,掌控著華國近半海洋貿易的巨頭之一,秦海。
秦海走到近前,一雙虎目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著林炎,目光尤其在他胸口灼灼生輝的龍血符和那枚暗藏傷痕的朱雀銅星勳章上停留片刻,嘴角咧開一個帶著海腥味的、充滿壓迫感的笑容。
“龍血符,嘖嘖,了不得!軒轅氏的庇護,更是潑天的富貴和權勢!”他聲音洪亮,如同海潮拍岸,“不過嘛,林小子,老秦我闖蕩四海幾十年,明白一個最樸素的道理——好東西,人人都想要。龍血雖貴,可也得有命消受才行!‘懷璧其罪’這四個字,你可要刻在骨子裏,時時刻刻記牢了!”他最後四個字如同重錘,狠狠砸下,赤裸裸的威脅之意毫不掩飾,矛頭直指那枚象征著功勳也招致覬覦的朱雀勳章!
“嗡——!”
幾乎在秦海話音落下的同時,林炎體內沉寂的本源之火如同被激怒的凶獸,驟然咆哮!九道凝練如實質、邊緣跳躍著刺目白金光芒的赤金火鏈毫無征兆地自他周身虛空迸射而出!並非攻擊,而是純粹到極致的威壓爆發!那威壓帶著焚盡八荒的熾熱與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能鎮壓混亂的“秩序”之力,瞬間將秦海籠罩!
“呃!”秦海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溺水般的窒息與驚駭!他感覺自己仿佛被投入了地心熔爐,周身血液沸騰,引以為傲的、常年與深海巨獸搏殺磨礪出的磅礴氣血之力,在這股熔金化鐵的威壓麵前竟如冰雪般飛速消融!更可怕的是那股“秩序”之力,竟隱隱壓製了他體內如怒濤般奔湧的水係異能,使之運轉滯澀!他魁梧的身軀劇烈一晃,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腳下堅硬的玉階竟被踩出蛛網般的裂痕,踉蹌著連退三步才勉強站穩,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看向林炎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悸。
整個廣場再次陷入死寂。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霸道絕倫的反擊震懾住了。麒麟軍團的士兵握緊了手中的破軍槊,觀禮台上的釋永明和張玄符同時睜開了眼睛,眼中精光一閃而逝。周天麟臉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僵硬,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縮。
林炎麵無表情,心念微動,九道散發著恐怖威壓的白金火鏈如同歸巢之蛇,倏然收回體內,仿佛從未出現。隻有空氣中殘留的、令人皮膚刺痛的灼熱感和秦海粗重如風箱的喘息,證明著方才那電光火石間的交鋒。
“秦世叔的教誨,林炎記下了。”林炎的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剛才隻是拂去了一片落葉,“‘懷璧其罪’,不錯。但林炎更相信,軒轅氏賜下的‘璧’,非但有‘貴’,更有‘威’。此‘威’,足以鎮‘罪’。”他目光掃過秦海,掃過周天麟,掃過觀禮台上神色各異的眾人,最後落回前方巍峨的龍紋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若這‘璧’是軒轅龍血,那覬覦者,便先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承受得起這‘罪’的代價!”
擲地有聲!霸道絕倫!
這番回應,借助龍血符之威,以本源之火為刃,將秦海的威脅硬生生頂了回去,更借軒轅氏的虎皮,向所有潛在的覬覦者發出了最強硬的警告!
觀禮的人群中,兩個穿著不起眼灰色短褂、看似小家族隨從的人正湊在一起,低聲交談,聲音壓得極低,卻被林炎敏銳的聽覺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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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爺…看見沒?剛才那火鏈…那威壓…這林炎還是人嗎?他才多大?”
“噓!小聲點!別惹禍上身!不過…嘿嘿,你聽說了嗎?就為了這場大典的排場,光是布置這廣場的靈玉符文、燃掉的昆侖雪鬆、還有給佛道兩家的供奉…折算成c,怕是一個天文數字!夠買下三座小型衛星城了!”
“嘶…這麽多?難怪今早黑市上c對華幣的兌換率又波動了!萬寶堂那幫吸血鬼,消息最靈通,肯定早就算準了!我剛過來時還聽人說,萬寶堂趁著典禮前c需求量大增,一口氣拋售了上千顆三級妖核,把妖核價格都砸下去兩成,然後反手又低價吃進,裏外裏不知賺了多少…”
“哼,葉家那幫人,鼻子比海狗還靈!哪裏有波動,哪裏就有他們撈錢的身影!這c和妖核的盤子,都快成他們家的後花園了!”
兩人的對話,如同水滴落入油鍋,瞬間在林炎心中激起了漣漪。c貨幣體係、黑市波動、萬寶堂的操控…這些文檔中反複強調的經濟規則,正以最直觀的方式,在這盛大的典禮背後無聲地運轉著,影響著無數人的生計和資源的流向。周家贈股權是陽謀,秦家出言威脅是挑釁,而這無形的金融博弈,則是更隱蔽、更致命的暗流。
喧囂終將散去。夜幕如墨,沉沉地籠罩了被嚴密結界守護的林家新府邸——棲梧苑。白日裏龍脊廣場的輝煌、威壓、掌聲、暗流,都仿佛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苑內靜悄悄的,唯有巡夜的護衛踏著青石板路發出的輕微腳步聲,以及庭院深處靈泉流淌的淙淙之音。
林炎獨坐於靜室之中。赤金禮袍早已脫下,換上了一身舒適的玄色勁裝。他麵前懸浮著那枚朱雀銅星勳章,在室內柔和的明珠光輝下,勳章表麵那道被魔化腐心藤毒血侵蝕出的、細微如發絲的暗紅色凹痕,顯得格外刺眼。指尖凝聚著一縷精純的本源之火,白金色的火苗跳躍著,小心翼翼地探向那道凹痕。火焰與殘留的魔毒接觸,發出細微的“滋滋”聲,一縷極淡、卻令人神魂都感到厭惡冰寒的黑氣被緩緩灼燒、淨化。
就在他全神貫注於淨化勳章殘留魔毒之際——
“咻!”
一聲輕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破空聲,如同最狡猾的毒蛇吐信,驟然穿透了棲梧苑外圍那層由軒轅家陣法師親自布置、足以抵擋九級強者全力一擊的複合結界!那層肉眼不可見、流淌著複雜符文的能量光膜,僅僅蕩漾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漣漪,便被洞穿!
林炎瞳孔驟然收縮!本源之火瞬間收回體內,整個人如同繃緊的弓弦,神念如潮水般洶湧而出,瞬間覆蓋了整個靜室乃至庭院!然而,那闖入者速度太快,軌跡刁鑽詭異,神念捕捉到的,隻有一道模糊的、帶著冰冷金屬質感的虛影!
“篤!”
一聲輕響,如同石子投入古井。
一枚不過巴掌大小、通體由一種暗沉青銅打造、關節結構精密如活物、雙眼部位鑲嵌著兩粒米粒大小、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妖核的機械隼,如同最優秀的刺客,悄無聲息地釘在了林炎麵前的紫檀木案幾上!它收攏著泛著金屬冷光的翅膀,姿態凝固,仿佛本就是案幾上的一件死物裝飾。
林炎的目光瞬間鎖定這位不速之客。青銅隼身上沒有任何標識,唯有在它收攏的翼根內側,用極其細微的筆觸,刻著一個幾乎無法辨認的、飄逸如風的符號——一片被風卷起的柳葉。
葉輕眉!
林炎的心猛地一跳。自由公會撤離京都的消息早已傳開,這位葉家繼承人、自由公會的核心人物,此刻送來這隻詭異的機械隼,意欲何為?
他伸出手,指尖縈繞著一縷本源之火,帶著極致的警惕,輕輕觸碰那青銅隼的頭部。
“哢噠。”
一聲極其輕微的機械聲響。青銅隼那幽藍的妖核眼珠光芒一閃,鳥喙張開,吐出一卷薄如蟬翼、近乎透明的特殊紙卷。紙卷展開,上麵隻有寥寥數行娟秀中透著淩厲的字跡,墨色是一種奇異的、帶著草木清香的靛藍:
“炎心護符已嵌汝勳章邊緣,危時可引動,千裏追蹤,葉門不閉。公會雖撤,棋局未終。深淵巨眼將啟,偽c流毒更甚,慎之,慎之!閱後即焚。 葉字。”
炎心護符?嵌在勳章邊緣?
林炎立刻拿起案幾上的朱雀銅星勳章,指尖灌注一絲靈力,極其細致地摩挲著勳章的邊緣。果然!在勳章冰冷金屬邊緣一個極其不起眼的棱角轉折處,他觸摸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幾乎與勳章本身材質融為一體的溫熱!若非葉輕眉提醒,以他目前的神念強度,也絕難發現這微乎其微的異常。那溫熱極其內斂,仿佛一枚沉睡的種子,蘊含著某種定向的空間波動。
“炎心護符…千裏追蹤…”林炎低聲咀嚼著這幾個字。葉輕眉留下這枚“暗棋”,是示好?是投資?還是…另有所圖?那句“棋局未終”,又指向何方?深淵巨眼…偽c流毒…這些在文檔中被列為重大伏筆的危機,似乎正在加速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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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巨眼…司徒明鏡那幅令人不安的預言畫再次浮現在林炎腦海。偽c流毒…魔族用人類靈魂鑄造的毒幣滲透黑市,引發癲狂的恐怖景象也掠過心頭。葉輕眉的警告,絕非空穴來風。
他指尖那縷白金火焰再次燃起,輕輕舔舐上那卷靛藍色的信紙。信紙無聲無息地化為一點青煙,連灰燼都未曾留下,隻有那股奇異的草木清香在靜室中短暫地彌漫了一下,隨即消散。
林炎重新拿起那枚朱雀銅星勳章,指腹緩緩摩挲著邊緣那處微不可察的溫熱棱角。指腹下的觸感,除了金屬的冰涼,還多了一絲極其微弱、卻仿佛能灼穿靈魂的悸動。這悸動並非來自勳章本身,而是那枚深嵌其中的“炎心護符”。它像一顆埋藏在皮膚下的火種,安靜蟄伏,卻又隱隱與遙遠虛空中某個不可知的存在維係著微妙的聯係。
葉輕眉…自由公會…這枚護符,究竟是危難時的救命稻草,還是另一張無形羅網的誘餌?棋局未終…這盤以京都為枰、以各方勢力為子的棋局,他林炎,已然被推到了風暴眼的中心。深淵的陰影在迫近,偽c的毒流在蔓延,而軒轅氏的庇護,既是堅不可摧的盾牌,也是吸引無數明槍暗箭的標靶。
指腹下的溫熱,如同心跳。林炎的眼神在靜室昏黃的明珠光暈下,銳利如出鞘的熔火戰刀。他將勳章緊緊攥入掌心,那絲灼熱感順著經脈悄然蔓延,直抵丹田氣海,與其中澎湃的本源之火隱隱呼應。
風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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