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陳洛希後，楊明軒立刻調轉方向，朝著老王莊疾奔。夜風呼嘯著掠過耳畔，他的靴子踩在泥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雖然身體經過特殊訓練，但連續十幾個小時的高強度行動還是讓他感到了一絲疲憊。
    "希望鬼子沒增援..."楊明軒一邊跑一邊思索。更讓他擔心的是村民處理俘虜的方式——那些日軍手上沾滿了中國人的血，憤怒的村民很可能會采取極端手段，引來更多報複。
    月光下的山路像一條銀灰色的帶子。楊明軒不時查看戰術手表上的指南針，確保方向正確。淩晨三點左右，遠處終於出現了老王莊的輪廓。令他意外的是，村口竟然聚集著不少人，火把的光亮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當楊明軒的身影出現在村口時，人群突然騷動起來。不知是誰先跪下的，轉眼間幾十個村民齊刷刷跪倒在地，額頭貼著泥土。
    "天神老爺回來了！"有人高喊。
    楊明軒急忙上前扶起最前麵的老人："大家快起來！別這樣！"
    村民們這才陸續起身，自發讓出一條路。楊明軒注意到不少人眼中含著淚水，有老人，有婦女，也有孩子。他們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救世主。
    "天神老爺，給您備了酒菜，您先用些吧。"白發蒼蒼的老村長佝僂著腰引路，"知道您一天沒進食了。"
    楊明軒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饑腸轆轆。跟著老村長走進一間收拾幹淨的土屋，桌上擺著白麵饅頭、幾樣野菜和一壺酒——在這戰爭年代，這已經是村民們能拿出的最好食物了。
    "村長一起吃吧。"楊明軒坐下後邀請道。
    老村長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老漢已經用過了。"他拘謹地站在一旁，"您慢用，有事盡管吩咐。"
    楊明軒不再客氣，抓起饅頭大口吃起來。食物雖然簡單，但熱騰騰的十分可口。他一邊吃一邊問："那些鬼子怎麽樣了？"
    "按您的吩咐都關在祠堂裏，派了壯小夥輪流看守。"老村長回答，"那個當官的鬧得最凶，被二狗子抽了幾鞭子才老實。"
    楊明軒點點頭："麻煩您讓鄉親們把鬼子帶到屋外，我吃完就去處理。"
    老村長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匆匆出去了。楊明軒繼續吃著饅頭，心裏卻在盤算如何處置這些戰俘——按照現代戰爭法，戰俘應當受到人道待遇。但這是1940年，日軍在中國犯下的暴行罄竹難書...
    當楊明軒走出屋子時，祠堂前的空地上已經圍滿了村民。二十多名日軍俘虜被五花大綁跪在中央，周圍火把通明，照得如同白晝。
    "八嘎！你們這些支那豬！"一個年輕日軍軍官突然掙紮著站起來，用生硬的中文吼道，"我是山本聯隊長的侄子小野次郎！你們敢動我，皇軍會殺光你們全村！"
    人群一陣騷動，有些婦女驚恐地抱緊了孩子。楊明軒冷笑一聲，大步走到小野麵前。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小野踉蹌幾步。
    "東洋小鬼子，"楊明軒的聲音冰冷刺骨，"中國五千年曆史，從未被你們這樣的彈丸小國征服過。"他抬腿一腳踹在小野肚子上，軍官像蝦米一樣蜷縮在地，"就憑你們也配叫"皇軍"？幼稚！"
    小野疼得臉色發白，卻還在叫罵："你們...你們等著...啊！"楊明軒又是一腳，這次踩在了他臉上。
    楊明軒轉向村民："鄉親們，有誰受過這些鬼子的害？今天可以報仇。"
    沉默片刻後，一個滿臉傷疤的壯漢走了出來："天神老爺！這小野上個月帶人禍害了我家！我爹娘、媳婦...全被他們..."漢子說不下去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緊接著，又有十幾位村民站了出來，控訴著日軍的暴行。楊明軒靜靜聽完，從旁邊拿起一把日軍馬刀。
    "先處置這些兵，軍官留到最後。"他說完，手起刀落，一個日軍士兵的頭顱滾出老遠。
    接下來的場麵血腥而殘酷。在楊明軒的授意下，受害村民輪流上前，用馬刀、斧頭甚至農具處決那些日軍士兵。鮮血染紅了祠堂前的土地，但沒有人退縮——這些村民大多親眼目睹過親人被日軍殘殺，此刻的複仇雖然殘酷，卻是遲來的正義。
    當最後一名士兵的人頭落地時，楊明軒讓人把已經嚇暈的小野綁在了村口的老槐樹上。一桶冷水潑下，軍官猛地驚醒。
    "聽說過淩遲嗎？"楊明軒湊近小野耳邊，聲音輕得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三千六百刀，最後一刀才讓你死。今天讓你見識見識。"
    那位最先站出來的傷疤漢子手持一把鋒利的剝皮刀，雙眼通紅地走上前："狗日的，還記得王家村的小翠嗎？那是我媳婦！"
    刀光一閃，小野的左耳飛了出去。慘叫聲劃破夜空。
    "這一刀是為我爹！"右耳落地。
    "這一刀是為我娘！"鼻子被整個割下。
    小野幾次痛暈過去，又被冷水潑醒。當漢子砍下他的左右手腕時，這個曾經囂張的日軍軍官已經不成人形，隻能發出微弱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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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漢子突然跪地痛哭，"小翠！我給你報仇了！"
    楊明軒上前扶起漢子，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兄弟，夠了。讓其他人也出出氣吧。"
    十幾位受害村民輪流上前，每人一刀。最後一位老人用盡全力砍下了小野的頭顱，結束了這場處決。
    當東方泛起魚肚白時，祠堂前的血跡已經凝固。村民們默默收拾著現場，沒有人說話，但壓抑多年的仇恨終於得到了宣泄。
    楊明軒站在村口，望著遠處逐漸亮起的天色。作為現代特種兵，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參與如此原始的複仇。但在這個時代，麵對如此殘暴的敵人，或許這是唯一能讓受害者獲得些許安慰的方式。
    "天神老爺..."老村長不知何時來到身後，聲音哽咽，"鄉親們...不知道該怎麽謝您..."
    楊明軒搖搖頭："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他轉向老村長，"讓大家把鬼子屍體處理掉，武器收集起來。我估計很快會有更多鬼子來報複，得做好準備。"
    老村長神色一凜："您說得對。我這就去安排。"
    楊明軒點點頭，走向村外的小山坡。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思考接下來的行動。處決日軍雖然解恨，但勢必引來更大規模的掃蕩。他必須想辦法保護這些無辜的村民。
    山坡上，晨風吹散了血腥味。楊明軒摘下鋼盔，讓風吹亂他的短發。遠處，一輪紅日正從地平線上升起，將天空染成了血色。
    就像這片被戰火蹂躪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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