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劫糧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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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雞叫三遍時,楊明軒猛地睜開眼睛,隨即被一陣劇烈的頭痛擊中。他呻吟一聲,又倒回枕頭上。
    "楊隊長,喝點醒酒湯。"早川希子的聲音從床邊傳來。楊明軒勉強撐起身子,看見她已經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站在那裏。
    "幾點了?"他接過碗,皺著眉頭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讓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剛過辰時。"早川希子接過空碗,"村長剛才來過,說有事商量,見您還睡著就先回去了。"
    楊明軒揉了揉太陽穴,掀開被子下床。早川希子已經準備好了洗臉水和幹淨的衣服。他草草洗漱完畢,換上衣服,感覺稍微清醒了些。
    "我出去轉轉。"他抓起桌上的駁殼槍插在腰間,大步走出門去。
    王家村不大,幾十戶人家散落在山坳裏。楊明軒沿著村中小路慢慢走著,不時有村民向他問好。他注意到,這些問候中除了往日的敬畏,現在還多了幾分真誠的親近——自從血狼特戰隊駐紮在這裏並成功伏擊了幾次日軍後,村民們對他們的態度明顯改變了。
    走到村口的老槐樹下,楊明軒看見幾個小孩正在玩"打鬼子"的遊戲。他們用木棍當槍,嘴裏發出"砰砰"的聲音,其中一個稍大的孩子扮演"楊隊長",指揮其他人"衝鋒陷陣"。
    楊明軒不由得笑了。他蹲下身,招呼那個扮演自己的孩子過來:"你叫什麽名字?"
    "報告隊長,我叫王小虎!"孩子挺起胸膛,學著大人的樣子敬了個不標準的軍禮。
    "好名字。"楊明軒拍拍他的肩膀,"想不想學真本事打鬼子?"
    孩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想!"
    "等你再長高些,我教你打槍。"楊明軒站起身,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可以在這附近幾個村子招募更多人手。上次伏擊雖然成功,但也暴露出他們人手不足的問題。
    但這個想法很快被現實澆滅。眼下隊伍裏二十幾號人的口糧都快接不上了,再招人吃什麽?他歎了口氣,繼續向村外走去。
    村外的山坡上,楊明軒俯瞰著周圍的地形。遠處山路上,幾個小黑點正在移動——那是日軍的巡邏隊。自從上次伏擊後,鬼子明顯加強了這一帶的警戒。
    "得想辦法摸清鬼子的動向..."楊明軒喃喃自語。他想起昨天從偽軍那裏套來的消息,說月底會有一批補給從縣城運往鬼子據點。如果能截下這批物資...
    正思索間,背後傳來腳步聲。楊明軒警覺地轉身,手已經按在了槍柄上。
    "隊長,是我。"陳嘉碩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他腿上的傷還沒好利索。
    "傷沒好就別亂跑。"楊明軒責備道,但還是伸手扶了他一把。
    "有重要消息。"陳嘉碩壓低聲音,"我剛從縣城回來,聽說三本那老鬼子改變策略了。"
    "哦?"楊明軒挑眉。
    "他不再貿然出擊,而是開始修建炮樓和地堡,據說要把整個山區都控製起來。"
    楊明軒的臉色沉了下來。這確實是個壞消息。一旦鬼子的防禦工事建成,遊擊隊的活動空間將被大大壓縮。
    "得想辦法阻止他們..."楊明軒眯起眼睛,"對了,你上次說的那個運輸車隊的情報,確定嗎?"
    陳嘉碩點點頭:"月底二十八號,三輛卡車,走老公路。據說是糧食和彈藥。"
    楊明軒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走,回去商量商量。"
    村公所裏煙霧繚繞。楊明軒、陳嘉碩、二狗子和村長王老漢圍坐在一張方桌旁,桌上攤著一張手繪的簡易地圖。
    "這裏,"楊明軒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彎道,"公路在這裏拐彎,兩邊都是高地,最適合打伏擊。"
    "但鬼子現在學精了,運輸隊都有裝甲車護送。"二狗子憂心忡忡地說。
    楊明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所以我們不硬拚,智取。"他詳細講述了自己的計劃,眾人聽得連連點頭。
    "需要多少人手?"王老漢問。
    "十五個就夠了,太多反而容易暴露。"楊明軒思索著,"但要提前在伏擊點附近準備好搬運物資的人力和工具。"
    "這個包在我身上。"王老漢拍著胸脯保證。
    "還有個問題,"陳嘉碩插話,"咱們現在連個正經的情報網都沒有,全靠臨時打聽。這次運氣好得到了消息,下次呢?"
    楊明軒點點頭:"我正想這事。咱們得在縣城安插眼線,最好是開個鋪子做掩護。"
    "開什麽鋪子?誰去?"二狗子問。
    "雜貨鋪吧,不起眼又能接觸三教九流。"楊明軒看向陳嘉碩,"老陳腿腳不便,正好留在縣城經營。"
    陳嘉碩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問:"資金呢?"
    楊明軒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後是幾塊銀元和幾件金首飾——那是上次戰鬥後從鬼子軍官身上搜刮的:"先用這些,不夠再想辦法。"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陳嘉碩三日後啟程去縣城籌備開店事宜,而楊明軒則開始著手準備月底的劫糧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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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楊明軒就帶著十五名隊員出發了。他們穿著從鬼子屍體上扒來的軍裝,乍一看還真像那麽回事。早川希子也跟來了,她精通日語,是計劃中關鍵的一環。
    伏擊點距離村子有二十多裏山路,他們提前一天就到達了預定位置。楊明軒讓大部分隊員埋伏在兩側高地的灌木叢中,自己和二狗子、早川希子則扮作日軍哨兵,大搖大擺地站在公路中間。
    上午十點左右,遠處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楊明軒整了整歪戴的軍帽,低聲對早川希子說:"記住,自然點。"
    三輛卡車緩緩駛來,最前麵是一輛裝載著士兵的敞篷車,後麵兩輛則是帆布遮蓋的貨車。看到路中間的"日軍士兵",頭車減速停了下來。
    一個少尉從車窗探出頭來,用日語大聲質問著什麽。早川希子立刻上前,流利地回應著。楊明軒雖然聽不懂,但從她恭敬的姿態和對方逐漸放鬆的表情判斷,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果然,那少尉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上車帶路。早川希子轉身對楊明軒使了個眼色,然後走向頭車。楊明軒和二狗子則分別爬上了後麵兩輛卡車的踏板。
    就在司機重新發動汽車的瞬間,楊明軒突然拔出手槍頂住了駕駛室裏的鬼子腦袋:"不許動!"
    與此同時,埋伏的隊員也從兩側衝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車廂裏還沒反應過來的日軍士兵。
    "八嘎!"少尉這才意識到上當了,伸手就要掏槍。早川希子眼疾手快,從袖中滑出一把短刀,抵住了他的咽喉:"動一下就殺了你。"
    戰鬥幾乎在開始前就結束了。少數試圖反抗的鬼子被當場擊斃,其餘的在槍口威脅下乖乖舉手投降。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鍾,幹淨利落得連楊明軒自己都有些意外。
    "檢查貨物!"楊明軒命令道。隊員們掀開帆布,頓時發出一陣歡呼——第一輛貨車滿載著麵粉和大米,第二輛則是整箱的步槍和彈藥!
    "發財了!"二狗子興奮地拍打著木箱,"隊長,這夠咱們裝備一個連了!"
    楊明軒也難掩喜色,但他很快冷靜下來:"別高興太早,趕緊搬運,鬼子援軍隨時可能到。"
    按照事先安排,王老漢帶著幾十個村民很快趕到。他們用扁擔、背簍甚至獨輪車,螞蟻搬家似的將物資運往山裏的秘密儲藏點。
    "這些人怎麽處理?"二狗子指著被捆起來的十幾個俘虜問道。
    楊明軒的表情冷了下來:"血狼特戰隊的老規矩。"
    二狗子會意,帶著幾個隊員將俘虜押到了路旁的林子裏。不久後,幾聲零星的槍響傳來,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當最後一袋麵粉被運走時,遠處已經能聽到摩托車引擎的聲音。楊明軒下令炸毀無法帶走的卡車,然後帶著隊員們迅速撤離。
    回村的路上,楊明軒的心情格外舒暢。不僅解決了糧食問題,還獲得了急需的武器裝備。更重要的是,這次行動證明了他的隊伍已經具備了與日軍正麵對抗的能力。
    "隊長,"早川希子突然小聲問道,"我們殺了那些俘虜...是不是太殘忍了?"
    楊明軒的腳步頓了一下,他看向這個日本女孩清澈的眼睛,聲音低沉但堅定:"希子,記住,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人的殘忍。這些鬼子手上沾了多少中國人的血,你知道嗎?"
    早川希子低下頭不說話了。楊明軒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我知道你心善,但這是戰爭。要麽他們死,要麽我們的人死。"
    隊伍繼續前進,楊明軒的思緒卻飄向了更遠的未來。有了這批物資,他可以招募更多人手,擴大活動範圍。而陳嘉碩在縣城建立的情報站,也將為今後的行動提供更多便利。
    "小鬼子,好戲才剛開始呢。"他在心中默念道,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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