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拍賣會很快就結束了。
    後麵的原石張磊他們都沒有再出手，隻是看熱鬧。
    價格太高了，就算有能切漲的，價格太高，漲幅也不大，沒必要拍下來。
    畢竟張磊他們沒有自己的後續加工廠和銷售終端。
    單純賣翡翠原料的話，價格沒有想象中那麽高的。
    張磊三人準備回酒店吃飯了，結果這邊李少又出幺蛾子了。
    “各位，鄙人今天有幸拍到了帕敢老坑的料子，今天下午拍賣會結束了，鄙人將現場切石，希望大家到時候都能來捧個場啊。”
    吳言跟柳少對視一眼，齊齊看向張磊。
    “這人啥意思啊？”
    “還能是啥意思，想裝逼呢。”
    張磊還有後麵半句沒說。
    李少既然想在內地開珠寶店，那麽此次公盤就是打響招牌的好時機。
    在場的基本上都是內地的翡翠商人，有得還兼顧了其他玉石生意。
    如果能在這些人麵前露個臉，趁機讓他們記住李少加店鋪的名字，以後就有機會合作了。
    商業合作就是這樣，不談感情，隻看實力。
    李少能買得起2000萬歐元的原石，又能開出極品翡翠。
    就證明了他不僅有財力，還有實力。
    這樣的合作夥伴是大家都需要的。
    光有錢不行，光有能力沒有錢也不行。
    “呸！”
    吳言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祝福這孫子切垮！”
    “對對對，他肯定切垮！”
    看到李少裝備，比殺了他倆還難受。
    隻有張磊知道，李少這次這個逼，還真就裝成了。
    錢是不賺的，可是帝王綠能開出來就夠了。
    下午的拍賣會如期舉行。
    拍賣會很快結束，眾人都沒有離開，等著看李少切原石呢。
    另外有些在拍賣會拍到原石的，也有趁著這個機會切開。
    參加一次公盤，不切幾塊原石總覺得差了那麽點兒意思。
    公盤自然是有切石機的，給錢就能用。
    公盤的工作人員甚至準備好了鞭炮，就等有人切漲了，馬上就放鞭炮。
    這也是為了迎合內地人搞的儀式。
    可以說翡翠這個行業，賺的全是華夏人的錢。
    “來來來，我先給大家來個開門紅。”
    李少是真的不客氣，已經迫不及待要裝逼了。
    吳言和柳少擠在人群裏，看著李少那張笑臉，恨不得給他兩巴掌。
    “周老，辛苦你了。”
    切石之前是要畫線的，並不是隨便切的。
    萬一把裏麵的翡翠切壞了，價格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讓誰都沒想到的是，周老竟然直接擺手拒絕了。
    “算了吧李少，這塊石頭我看不準，你還是換個人切吧。”
    周老並不是看不準，他這是不想再伺候李少了。
    李少這人太不地道，萬一切垮了再賴上他怎麽辦。
    2000萬歐元啊，把他這一把老骨頭拆了賣掉也湊不齊2000萬歐元啊。
    周老辛苦了一輩子，勉強有個幾百萬歐元的身價。
    這全都靠他的勤奮和謹慎。
    七十多的人了，還幫人看原石呢。
    而且他除了年輕的時候自己買過原石，後來就再也沒買過了，隻是幫別人看。
    主要是賠了個大的，差點兒沒有緩過來。
    從那之後，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賭石這玩意兒，根本不是沒錢的人玩兒得起的。
    真正能在這個行業長期混下去的，要麽就是玉石商人，人家是倒賣原石的。
    要麽就是珠寶商人。
    這兩類人都有個特點，隻把賭石當成一門生意。
    那些妄想靠著賭石一夜暴富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沒有好下場。
    就算有人偶爾能大漲，最後還是要把錢都扔在這裏麵的。
    所以才叫賭石啊。
    但凡用賭命名的，就沒有不坑人的。
    傾家蕩產妻離子散那是比比皆是。
    周老也是個狠人，說不賭石就不賭石了。
    靠著自己的學習能力和自控能力才攢下了一份還不錯的家底，他可不想到老了再栽個跟頭。
    李少聞言，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
    “姓周的，給你麵子叫你一聲周老，你可別給臉不要臉。
    我們李家是給了錢的，這是你份內的事兒。
    今天這個線，你是畫也的畫，不畫也的畫。”
    周老身形搖晃，一旁李家那個助理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張磊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不明白李少這是說了啥，能把周老氣得差點兒暈過去。
    這時周圍看熱鬧的人受不了了。
    “不是要切石嗎？趕緊切啊！”
    “就是，天窗都開好了，直接切啊。”
    這時有個老者越眾而出，來到原石邊打量了一下，然後掏出筆在石頭上畫了條線。
    “就從這兒切就行，一刀下去，是漲是垮一目了然。”
    “啊，是穆老啊，穆老都這麽說了，那肯定錯不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鄭誌秋他們家請來的翡翠原石專家。
    穆老跟周老也認識，兩人都是吃這碗飯的，從年輕的時候就認識了，關係還很不錯。
    雖然聽不到李少跟周老說了什麽，但是看周老那個樣子也猜得出來，肯定是被為難了唄。
    作為幾十年的老朋友，穆老自然要站出來幫老朋友解圍。
    李少看了穆老一眼，沒有說什麽。
    穆老是鄭家請來的，他對鄭誌秋還有想法呢。
    何況鄭家踏足黃金珠寶這一行早了幾十年，他李家可不好得罪。
    “就從這兒切吧。”
    李少也知道，穆老不會坑他的。
    切石師傅在學徒的幫助下，利用起重機將原石固定好。
    機器啟動，切石開始了。
    此時切石現場聚集了幾乎所有來參見公盤的人，浩浩蕩蕩大幾千。
    這些人大部分都擠不到前麵去，有些人離得太遠，甚至都快聽不到切石機工作的聲音了。
    但是這些人並沒有離開，他們都在等，等著見證一個奇跡。
    2000萬歐元的原石啊，這麽貴的原石一輩子都見不到幾次。
    今天既然有幸見證這麽貴的原石被切開，那肯定不能走啊。
    隨著原石被一點點的切開，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到底怎麽樣。
    切石師傅適時潑了點兒水上去。
    “怎麽回事兒，沒綠啊。”
    這是離得近的。
    “不可能，天窗表現這麽好，不可能一點兒綠都沒有的。”
    “就是就是，再等等，等切開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