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這會兒緊張得額頭都冒汗了。
    雖然他有九成的把握，可是還少一成啊。
    萬一這一成出問題了，那就全完了。
    原石終於被切開了。
    切石師傅一盆水倒上去，心裏一片冰涼。
    然後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退到了一邊。
    這塊2000萬歐元的石頭，好像切垮了！
    反正他是一點兒綠沒見著。
    按照他切石的經驗，從這個地方切，多少都該見點兒綠的。
    可是現在一點兒都沒有，不僅沒有綠，連霧都沒見著，跟尼瑪一塊大理石似的。
    垮得有點兒徹底，切石師傅怕李少發瘋牽連到他，所以早早就退開了。
    李少看到切石師傅退開，還以為人家是給他騰地方呢，趕緊走了過去。
    圍觀的人群也自動往前，收縮包圍圈，都想看看到底是漲是垮。
    李少蹲下來看了幾眼才想起來，自己不懂這個啊。
    可是再不懂，是翡翠還是石頭他也看得出來啊。
    說好的帝王綠，可是眼下哪有一點點綠色？
    大理石切開了都比這玩意兒好看吧。
    “帝王綠呢？我的帝王綠呢？”
    李少此時很無助，他想問問周老，可是周老已經借口身體不好離開了。
    眼下他身邊隻有一個助理，助理也不懂原石啊。
    這時穆老也過來了。
    隻看了一眼，穆老就淡淡的來了一句。
    “垮了，垮得很徹底。”
    李少看到穆老，猶如看到了救星一般。
    他一把拉住穆老的胳膊。
    “穆老，這怎麽回事兒啊，我的帝王綠呢？”
    穆老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總算是明白周老為啥被氣得差點兒站不住了。
    原石還沒切開呢，就你的帝王綠你的帝王綠，神仙難斷寸玉你沒聽說過嗎？
    看著李家的麵子上，穆老還是好心的解釋了一句。
    “這塊原石是帕敢老坑的，天窗表現也不錯，但是不代表裏麵就一定有翡翠，更別說是帝王綠了。
    這塊原石估計隻有天窗那邊有薄薄的一層翡翠，沒用的，垮了！”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你們都說這塊原石好，肯定能出帝王綠，還有那麽多人搶著要買呢，怎麽可能說垮就垮呢！”
    “神仙難斷寸玉，切漲隻是偶爾，切垮才是常態，你要保持平常心啊！”
    平常心，去他媽的平常心吧！
    這塊原石花了李少2000萬歐元啊。
        就算放到王健林身上，那也是將近兩個小目標了。
    李少現在不僅做不到平常心，他甚至都快要瘋了。
    “不可能的，肯定是你畫的線不對，翡翠肯定還在石頭裏麵。
    切石頭的呢，趕緊再給我切一刀。”
    這塊原石將近五百公斤，切開的石頭還很大呢，李少不相信裏麵沒有翡翠。
    切石師傅硬著頭皮走了過來。
    切石的錢切之前就付過了，所以他不得不過來了。
    “您畫個線吧！”
    其實切石師傅也會畫線，畫得還挺不錯的。
    畢竟就是吃這碗飯的。
    但是李少這個線，他是真的不敢畫啊！
    這尼瑪要是毛都沒有切出來，李少還不得瘋了啊！
    李少拿起筆，直接在石頭上畫了條線。
    “就從這裏切！”
    他現在已經完全不相信所謂的專家了。
    都是些狗屁不懂的玩意兒。
    明明裏麵有帝王綠，還非說自己切垮了。
    周老可是給他講過一個故事的。
    說是有人切原石，切開之後發現垮了，然後就很失望的走了。
    結果他剩下的廢料被人切開了，裏麵竟然有翡翠。
    在李少看來，周老穆老他們就是看他不懂，想要把他忽悠走，然後騙走他的帝王綠。
    李少這麽聰明的人，才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呢。
    不把原石切碎，他誓不罷休。
    第二刀切開，還是垮。
    然後是第三刀。
    第四刀！
    看著一地的碎石頭，李少的眼中放出危險的光芒。
    他現在想殺人，特別特別的想殺人。
    整整2000萬歐元，毛都沒有換回來一根兒。
    圍觀的人全都沒有走。
    他們看著切了一地的石頭還有站在石頭中間的李少，心中難免有些共情。
    在場的人絕大部分都切垮過。
    李少的那種心情，他們能夠感同身受，個屁啊！
    切垮是切垮過，可是他們沒有切過這麽貴的原石啊！
    更沒有切垮過這麽貴的原石。
    這尼瑪得有多倒黴啊！
    大家都想看看李少要怎麽收場。
    李少此時已經處於暴走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電話那頭是他的爺爺，也不知道他爺爺說了什麽，李少接完電話，心緒平複了很多。
    李少深呼吸兩口，看了看圍觀的眾人，剛想離開，柳少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突然攔住了他。
    “李少，找你商量個事兒唄。”
    李少看看他。
    “啥事兒？”
    “你看你這些廢料，能不能賣給我啊？”
    “你什麽意思？”
    “我不是之前聽周老說過那個廢料撿漏的故事嘛。所以……”
    “所以你就想試試？還是在我頭上撿漏？”
    柳少搓著手，不好意思的說道。
    “反正你這些廢料也是要扔掉的嘛，你就賣給我唄。”
    李少心中的火氣騰的一下就上來了。
    你個狗東西看我笑話還不夠，你還想騎在我頭上拉屎是吧。
    他剛想說不賣，突然想到了什麽。
    自己跟故事裏那人不一樣啊。
    這裏的石頭都被切得稀碎，哪有撿漏的空間啊。
    再說了，真要是有漏可撿，那也不是柳少這個傻逼啊。
    穆老，還有周圍那麽多懂原石的，他們為啥不上來撿漏呢？
    所以啊，柳少就是個傻逼，聽了個故事，就覺得自己是故事裏的主角了。
    “行啊，100萬，全都賣給你！”
    柳少聞言，當即就愣住了。
    “一堆沒人要的石頭，你賣我一百萬歐元？你是真的不想再去內地了是吧？”
    柳少這話可算是點醒了李少。
    李少也不是真的就傻逼，他是有些看不起內地人，也確實不是很聰明，可他真的不是傻逼。
    他剛才也就是在氣頭上。
    “哈哈哈哈，柳少你說哪裏話呢，咱們這關係，怎麽能100萬歐元賣給你呢，100萬rb就行了！”
    好吧，李少確實不是傻逼，但也確實有點兒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