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把他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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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宴時問秦征:“糖糖和果果玩的一套木頭積木,是從滅門小院中拿回來的?”
    秦征點頭,自己拉開凳子坐下,“對。就因為那套破積木和一本破書,我跟沈清棠還在大牢裏蹲了一天。怎麽?你是要收拾那個姓林的通判給我們出氣?”
    站在離秦征最近的牆邊的季十一幽幽開口提醒秦征:“審你們的通判也是王爺的人。”
    “我去!”秦征再次跳腳,“你的人還關我們一天?你知道大牢裏又悶又熱嗎?知道那草堆上的虱子比蚊子還厚嗎?
    知道我們那一晚上怎麽過的嗎?”
    季宴時沒吭聲。
    季十七茫然回問:“不是說你們三個人把酒言歡,徹夜暢談?牢裏的冰盆都換了三茬。早晨衙役去提審時,牢裏的酒味百米之外就能聞到。”
    秦征:“……”
    憤憤看著季十七:“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季十七茫然。
    像是不知道為什麽秦征會生氣。
    “說重點。”季宴時食指曲起,骨節在桌麵上輕敲了兩下。
    秦征立正,季十七垂頭。
    “舌頭喂狗了?”
    秦征:“……”
    果然生病的人脾氣都不太好。
    秦征見季宴時真要不耐煩,收起嬉皮笑臉,老老實實把坐牢前後的事交代了一遍。
    季宴時沉思片刻,問秦征:“沈清棠知道你們可能因為積木和書才會坐牢卻還是讓趙溪調換了積木?那些積木有什麽問題或者說有什麽秘密?”
    秦征茫然,“啊?沈清棠不是因為糖糖和果果把積木弄丟了才讓溪姐兒半夜找人重新打了一套?積木有秘密嗎?有什麽秘密?”
    季宴時垂頭,胳膊肘抵在桌麵上,手背撐著額心。
    全身所有的關節都像在火中燒,五髒六腑如同在滾油中煎炸。
    每每以為能疼到麻木時,反而會變本加厲的疼。
    還得分心跟秦征這個蠢材生氣。
    陰惻惻道:“依本王之見,就算沒有皇帝猜忌,沒有功高震主,秦家軍最多也就到你這一代為止了。”
    “嗯?”秦征不明所以,“為什麽?”
    季宴時不搭理他,吩咐季六:“把他丟出去!”
    其餘護衛打不過秦征。
    季六二話不說,揪著秦征往外走。
    不一會兒,秦征憤怒的質問聲從院子裏傳來。
    “季宴時,你是不是罵小爺沒腦子?!”
    “你厲害!你聰明!你還來問我積木的事?!”
    “你天天跟沈清棠同床共枕,也沒見你知道。你……唔!”
    說到最後儼然是被季六堵了嘴拖走。
    剩下的季十一等人貼牆站著,恨不得自己耳聾。
    季十一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季宴時發令,悄悄抬頭,視線從上方探向季宴時,倏的直起身,“去請族老,王爺又暈了!”
    翌日沈清棠醒來時,季宴時還在沉沉睡著。
    明明休息了一晚上,他一張臉還是沒有半點血色,嘴唇煞白。
    額頭上有一層薄薄的汗。
    沈清棠疑惑:最近季宴時似乎很能出汗。
    她每天早晨都得洗床單。
    洗到黃玉、向春雨她們都麻木的不再調侃她。
    尤其是向春雨,每天早晨看見沈清棠來洗床單時,總會目露不忍。
    弄的沈清棠十分困惑就洗個床單,用得著那麽心疼她?
    沈清棠盡量動作輕柔的下床,把兩個孩子也輕手輕腳的抱上嬰兒車,推出房間。
    以免他們醒來吵醒季宴時。
    族老說,季宴時最近昏迷是好事,最起碼可以休息一會兒。
    沈清棠推著兩個還未醒的孩子,走在淩晨的胡同裏。
    最近她幾次問族老果果和季宴時的病情。
    族老隻說果果快好了,問到季宴時他就閉口不提。
    沈清棠也試著問過向春雨等人。
    他們要麽裝聾作啞,要麽就讓她去問族老。
    沈清棠問不出來,心裏越發忐忑。
    若是生病,她還能偷偷找其他大夫來看。
    中蠱,一般人都無法。
    至於果果中蠱的事,沈清棠猜可能是在小院裏沾上的。
    否則一直好好的孩子,為什麽會在入住小院後才中了蠱?!
    沈清棠問族老果果中的是什麽蠱。
    族老說是紅線。
    沈清棠不知道什麽是紅線,但聽族老說能治好她就放心了。
    沒走多遠就碰見溪姐兒。
    看溪姐兒來的方向,應當是想來找她。
    溪姐兒是來找沈清棠告辭的。
    “怡紅院和鏢局都還有事。我們就先回去了。”溪姐兒道,“你放心!怡紅院的姑娘隨便你挑。等回寧城,我再去跟同行相熟的借一些姑娘或者小官給你。”
    “大恩不言謝!”沈清棠萬分感激,“待這些事解決,該給姑娘們的工錢,一文不少。”
    溪姐兒笑:“隻衝工錢這兩個字,恐怕怡紅院的姑娘們都得爭著搶著來幫你。”
    看不起她們又糟蹋她們的大有人在。
    把她們當人看的才是少數。
    八月初八,沈清棠一行人先行出發上大船布置,準備迎客。
    黃玉和她的仆從得留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待辦,等到初十和賓客們一起出發。
    林家如今當家的是孫巧貞,但孫巧貞的婆婆也就是林長風的祖母還在。
    她每年中秋節前都會到廟裏給早就故去的老太爺祈福。
    黃玉留下是為了想方設法把祖母請到船上去。
    有她為自己背書,寧城無人再會看低她們母子女。
    就算是林家人,也得掂量一下老太君和孫巧貞誰在林家的話語權更重一些。
    沈清棠給黃玉留了一計才離開。
    她的馬車雖留給了黃玉,但是在南方的季宴時鋪張起來比秦征更甚。
    季九像個管家一樣,把季宴時出行需要的一應物資準備的妥妥當當。
    連出行的馬車都比秦征那輛馬車更豪華更氣派更舒適,在路上幾乎感覺不到顛簸。
    從陳家莊出來到中午,不過短短半天時間,季九對沈清棠噓寒問暖數次。
    中午在荒郊野外安營紮寨野餐時,季九又過來。
    掛著標準的商業笑容,問沈清棠:“夫人,覺得飯菜可還可口?若有不如意的地方,你盡管提,我讓人重新置辦。”
    “有。”
    季九洗耳恭聽,“夫人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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