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現場?舉證環節
    "下麵播放陳桂蘭與劉大虎的第二段錄音。"辯方律師點擊播放鍵，雜音中混入鑰匙轉動聲，"大虎哥，你說的事我想清楚了...隻要你幫我拿到賠償金，我願意配合..."
    宋成才猛地起身，輪椅在地麵劃出焦痕："我媽根本不會叫他"大虎哥"！他們以前隻在廠門口說過兩句話！"他轉向法官，"這段錄音裏的背景音...有煉油廠的蒸汽閥聲！我媽2003年就被調到後勤了！"
    審判長皺眉："請控方就錄音真實性進行說明。"
    渠成順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音頻頻譜分析圖："根據《聲像資料鑒定技術規範》，這段錄音存在明顯剪輯痕跡。"他拖動進度條，"這裏的電流脈衝頻率，與2018年劉大虎辦公室的空調型號吻合，而陳桂蘭2005年就已去世。"
    法庭後排突然騷動。戴墨鏡的女人起身時，絲巾滑落半邊，露出耳後豌豆大小的黑痣——與宋成才記憶中母親工友"周姨"的特征完全一致。
    庭審結束?法院門口
    暴雨砸在宋成才的輪椅擋泥板上。方梅撐著傘遞來快遞盒："剛收到的，寄件人地址是空的。"
    膠帶割開的瞬間，渠成順看清郵戳日期：2005年7月14日。宋成才的手在發抖，信封裏掉出泛黃的信紙，還有枚帶血的女式腕表——正是母親失蹤前戴的那塊。
    "成才，媽今天去見一個重要的人。如果我沒回來，就去城西廢品站找王大爺，他知道..."
    字跡在淚痕處暈開，最後一句被墨水團覆蓋。宋成才突然抓起輪椅把手衝向雨幕，渠成順追上去時，看見年輕人在馬路牙子上摔得膝蓋滲血，卻仍把信紙護在胸口。
    "他們殺了她，還想讓她背鍋！"宋成才對著天空怒吼，雨水混著淚水從紗布邊緣流下，"我要去燒了那個辦公室！我要——"
    "冷靜！"渠成順按住他的肩膀，"你現在是被害人親屬，也是證人！"他指著遠處閃爍的警燈，"省檢察院剛批捕了李明德，周桂芳也被控製了——就是法庭上那個戴墨鏡的女人，她當年幫著偽造錄音。"
    宋成才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渠主任，我昨天夢見我媽了。她站在酸霧裏，說賬本裏還有個名字..."他摸出從母親信件裏抖落的紙條，上麵用鉛筆寫著"王景陽02"——正是1998年那本賬本裏被咖啡漬遮住的名字。
    深夜?省檢察院物證室
    渠成順舉著放大鏡觀察那枚帶血的腕表，表帶內側刻著極小的數字：015。張忠民突然指著物證櫃："看！煉油廠設備失竊案的物證編號，也是0507開頭！"
    燈光突然熄滅。黑暗中，渠成順聽見玻璃碎裂聲，接著是注射器推進的嘶響。他迅速按下警報器，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看見戴白大褂的人正將某瓶液體倒入下水道——標簽上寫著"2005年7月15日 環境監測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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