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暗流湧動與古隧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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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宇線
    劇痛沿著神經末梢瘋狂蔓延,左臂像被灼熱的烙鐵烙印過,焦糊的皮肉緊繃,每一次輕微的觸碰都引來一陣令人眩暈的劇痛。但這肉體的折磨,卻遠不及腦海中那信息洪流帶來的痛苦與混亂。
    那些碎片化的數據、圖像、符號,像無數高速旋轉的玻璃碴,在林宇的意識深處橫衝直撞。它們沒有邏輯,沒有順序,隻是一種原始的、純粹的信息傾瀉。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大腦正在超負荷運轉,試圖捕捉、識別、理解這突如其來的知識爆炸。
    蛇纏繞眼睛的扭曲符號,再次閃過,這一次伴隨著一組代碼:`sy.ap`。    “xyz741b:atcher status  unauthorized aess detected. priority reacireterinate. ast ping node 03.”
    模糊的地下網絡圖,紅點密集閃爍,似乎代表著某種活躍或敏感區域。其中一個紅點,與他剛剛觸發控製台的位置驚人地吻合。
    他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從這些令人窒息的細節上移開。現在不是分析的時候,現在是逃命。組織已經知道他拿到了信息,而且知道信息是通過控製節點泄露的。他們正在收緊包圍圈。
    他能聽到追兵的腳步聲,比剛才更加急促,更加有針對性。他們的通訊頻道中,除了冰冷的指令,還夾雜著電流幹擾後的雜音,以及某種高頻的、刺耳的脈衝聲——那不是普通的聲呐,更像是一種針對特定信號或能量殘留的追蹤。他們正在用更先進的手段掃描這個區域。
    林宇躬著身子,利用扭曲的管道、坍塌的牆壁、廢棄的設備作為掩體,盡可能地向地下深處、遠離控製台區域移動。他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控製著呼吸的節奏,避免發出任何不必要的聲音。左臂的傷勢讓平衡變得困難,有時他不得不靠單臂支撐,劇痛讓他幾乎咬碎牙齒。
    他腦中迅速評估著可能的藏身點。那些他之前匆匆穿行過的區域,哪些足夠隱蔽?哪些有多個進出口方便逃離?哪些可能暫時幹擾組織的掃描?廢棄的電纜井?一個被遺忘的排水係統入口?或者,某個與主基地網絡不直接相連的老舊建築基礎?
    突然,腦中又閃過一個信息碎片:“suaintenance tunne junc. 12  environenta anoay o energy resonance.”
    維護隧道?低能量共振?這可能意味著那裏環境特殊,或者存在某種能吸收或幹擾能量的物質,也許能躲避組織的能量掃描。而且,維護隧道通常結構複雜,四通八達,是理想的躲藏和轉移地點。
    但那僅僅是一個碎片,沒有坐標,沒有具體的路線。他甚至不確定這信息是關於哪個基地的維護隧道。地下世界何其龐大,維護隧道縱橫交錯,如同城市的血管網絡。
    “目標可能向低層區域轉移!”追兵的喊聲傳來,離他越來越近。他們似乎根據能量殘信號判斷了他的大致去向。
    他沒有時間去驗證那個信息碎片的真實性或準確位置。他隻能憑著直覺和經驗,朝著他認為可能性更高的方向移動——那個方向,通往更老、更深、更複雜的地下管網。
    他發現了一個狹窄的、被堆積的垃圾和廢棄設備遮擋的入口,通向一個漆黑的豎井。豎井下方,似乎連接著更古老的、未經改造的排水管道。這裏的空氣濕冷,帶著泥土和鐵鏽的氣息,與組織基地那種過濾過的冰冷空氣截然不同。
    沒有猶豫,林宇單手抓住豎井邊緣,將傷臂護在身側,艱難地向下滑去。金屬摩擦聲在寂靜的豎井中顯得格外刺耳。他知道這很危險,但留在上麵隻會更快被抓。
    他最終落入一條狹窄的、布滿青苔的排水渠。水流湍急,帶著刺鼻的氣味。手電光微弱地照亮前方,隻能看到潮濕的牆壁和遠處黑暗的彎曲。這裏遠非舒適或安全,但至少,組織追兵的掃描信號在這裏似乎微弱了一些,湍急的水流和複雜的管道結構也可能幹擾他們的追蹤。
    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大口喘息。腦中的信息仍在翻湧,左臂的疼痛提醒著他危險並未解除。他取出隨身攜帶的簡易急救包,顫抖著手處理傷口,用繃帶草草包紮。
    現在,他必須在追兵趕來之前,在這條惡臭的地下河中找到一個真正的藏身點,同時,他需要開始,嚐試馴服腦中那頭名為“暗影計劃”的信息野獸。那個蛇眼符號,xyz741ega7……這些碎片就像開啟潘多拉魔盒的鑰匙孔,他必須找到與它們匹配的鑰匙,哪怕隻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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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瑤線
    狹窄的通道內,彌漫著緊張、壓抑的氣氛。身後,金屬撕裂的巨響和那種非人的低吼聲正在遠去,但那恐怖的餘音仿佛還回蕩在耳邊。前方,是純粹的黑暗,以及令人不安的寂靜。
    通道呈向上傾斜的角度,地麵濕滑,布滿細密的灰塵和不知名的黏滑物質。牆壁粗糙不平,似乎由未經精細處理的混凝土澆築而成,帶著一種古老、封閉的味道。空氣不流通,帶著一股陳舊的黴味和淡淡的、難以形容的甜腥氣。
    “小心腳下!”小王用手電向下照著,提醒前麵的人。通道最窄的地方,隻能勉強容一個人側身通過,大家不得不佝僂著身子,一步一個腳印地向上攀爬。
    幸存者們狀態都很差。長時間的逃亡、饑餓、受傷、精神上的巨大壓力,讓他們的體力已經接近極限。有的人小聲抽泣,有的人低聲禱告,更多的人隻是沉默地、機械地跟著隊伍移動。他們像一群被趕入絕境的羊,將全部希望寄托在蘇瑤和小王身上。
    阿麗緊緊拉著蘇瑤的衣角,她的身體依然在微微顫抖,但那種極度的驚恐似乎有所緩解。她靠在蘇瑤身邊,小聲地、帶著困惑地說:“這裏的聲音……不一樣……沒有外麵那種……好多針……紮進去的感覺了……”
    “那這裏有什麽感覺?”蘇瑤輕聲問,一邊扶著阿麗向上走。
    阿麗歪著小腦袋,似乎在努力分辨:“這裏……暖暖的……但又有點癢癢的……像有小蟲子在牆壁裏爬……味道……也有點甜……不是好聞的甜……”
    暖暖的?癢癢的?甜腥味?這些描述讓蘇瑤心中警鈴大作。暖意可能是因為通道封閉不透氣,也可能是某種內部活動產生的熱量。癢癢的感覺和甜腥味則更加可疑,不像普通廢棄隧道應有的特征。再結合阿麗之前對“編號”和“那個東西”的感知……這裏會不會是組織用於安置、轉運、甚至處理那些“產物”的舊通道?
    蘇瑤用手電筒仔細掃過牆壁和地麵。除了灰塵和濕滑,她沒有看到明顯的血跡或生物組織殘留,但牆壁上偶爾能看到一些細密的、仿佛是某種分泌物凝固後留下的亮晶晶的痕跡,在燈光下反射著微弱的光芒。
    “這裏的牆壁……感覺怪怪的。”小王也注意到了異常,他用手摸了摸牆麵,眉頭緊鎖,“不是普通的混凝土……好像裏麵混了什麽東西……摸上去有點彈性……”
    彈性?蘇瑤上前摸了摸,果然如此。牆壁在粗糙的外表下,似乎蘊含著某種微弱的韌性,不像純粹的混凝土那樣冰冷堅硬。這種感覺讓她聯想到之前在基地裏見過的某些材料,以及阿麗描述的“那個東西”粘稠、蠕動的特性。
    他們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充滿不確定。通道持續向上傾斜,仿佛正在通向更高或者更深的某個地方。他們不知道這條通道有多長,通向哪裏,會不會有出口,會不會通向另一個更危險的陷阱。
    突然,阿麗停下了腳步,小小的身體繃得死死的。
    “怎麽了,阿麗?”蘇瑤立刻警覺起來。
    阿麗沒有回答,隻是盯著前方漆黑的通道,小臉再次變得蒼白。她伸出手指,指向前方的黑暗,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前麵……前麵有聲音……好多小蟲子在動……”
    小蟲子?在這樣的環境裏?蘇瑤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除了黑暗什麽也看不到。她側耳傾聽,起初隻有幸存者們的呼吸聲和她自己心髒狂跳的聲音,但很快,她似乎也捕捉到了一種極其微弱的、密集而持續的窸窣聲,仿佛有無數細小的物體正在黑暗中移動、摩擦。
    那聲音非常輕,如果不是阿麗提前感知並提醒,他們很可能根本不會注意到。這種聲音不像老鼠或昆蟲,更像……某種非自然的、集合性的生物活動。
    是通道內的固有危險?還是通道盡頭的某個東西?
    幸存者們也聽到了這微弱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原本壓抑的恐慌再次蔓延開來。有人開始小聲抽泣,有人低聲詢問“是什麽聲音”。
    “別怕,可能是管道裏的水聲,”蘇瑤強作鎮定,但手已經緊緊握住了小王遞給她的一根廢棄鋼管。她知道那不是水聲。
    前方是未知的窸窣,身後是隨時可能追來的怪物。這條牆體內的通道,似乎並非單純的藏身之處,而是通往更深層秘密的血管,其內部流淌著令人不安的未知。他們被夾在兩重威脅之間,進退維穀。是繼續前進,麵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聲?還是退回洞口,冒著被身後怪物追上的巨大風險?
    他們必須做出選擇。而那微弱的窸窣聲,仿佛是這古老隧道低沉的耳語,在催促著他們,也警告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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