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絕境逆襲,真相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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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
    鎏金鈴鐺震得人耳膜生疼,沈清歌肩頭的血順著玄鐵簪滴落,在符咒紋路上蜿蜒出詭異的圖騰。
    蕭煜反手抹了把嘴角血漬,忽然盯著她掌心血字低笑:"丙字位?
    沈大夫可算想起《九宮藥典》裏的排兵布陣了?"
    "閉嘴。"沈清歌撕下裙擺纏住傷口,染血的手指精準點向東南角:"坤位兩人下盤虛浮,震位那個刀柄鑲著翡翠——你扮成他。"
    蕭煜眼底掠過精光,玄鐵扇"唰"地展開。
    當第七枚彎刀劈來時,他故意踉蹌半步,扇骨勾住對方腰帶猛地拽近。
    濃霧裏響起令人牙酸的骨骼錯位聲,再轉身時,黑衣人的銀絲麵具已覆在他臉上。
    "借刀一用。"沙啞的嗓音與那倒黴鬼如出一轍,蕭煜拎著彎刀混入敵陣,刀鋒卻悄然轉向。
    沈清歌屏息數著霧中倒下的黑影——第三聲悶哼響起時,她突然將銀針紮進腳邊青石。
    地底傳來窸窣響動,無數藍熒熒的毒蠍破土而出,精準撲向手腕係著金蠶絲的黑衣人。
    這是她方才用自己血為引調配的驅蟲散,混著蕭煜玉髓裏殘留的鮫人珠粉,專克苗疆蠱蟲。
    "坤位!"沈清歌突然厲喝。
    蕭煜的彎刀應聲穿透同伴後心,刀尖卻挑著個鎏金鈴鐺擲向半空。
    鈴身炸開的瞬間,漫天金粉簌簌而落,沾到金蠶絲便燃起幽藍火焰。
    慘叫聲中,有個黑影踉蹌撞向廢井。
    沈清歌袖中銀絲倏地纏住那人腳踝,蕭煜的刀已架上他脖頸:"這金絲挺眼熟啊?
    三年前南疆進貢的百丈蠶,聖上賜給工部尚書的好像正巧是這個數?"
    麵具揭開的刹那,沈清歌瞳孔驟縮。
    刀疤從眉骨貫穿到下頜,正是上月暴斃的禦前侍衛統領!
    "林大人詐屍的本事不錯。"蕭煜指尖彈出一枚朱紅藥丸,"不如嚐嚐新煉的七日歡?
    聽說腸穿肚爛時還能聞到梅香呢。"藥丸觸到舌尖的瞬間,對方突然抽搐著摸向胸口。
    沈清歌銀針快他一步封住穴位,從內襟扯出半截密信。
    火漆印著五爪蟠龍,撕開卻是空白——她突然將信紙按在還在滲血的傷口上,朱砂字跡漸次浮現。
    "好個移花接木。"蕭煜用刀尖挑起信紙,"用皇族密箋謄抄江湖追殺令,徐閣老當真是老糊塗了。"他忽然貼近俘虜耳畔,"你說要是聖上知道,他親賜的金蠶絲被淬了苗疆蠱毒......"
    話音未落,東南方突然傳來破空之聲。
    沈清歌旋身甩出三枚銀針,釘住疾射而來的袖箭。
    箭簇刻著工部匠造印記,尾羽卻沾著苗疆特有的孔雀磷粉。
    蕭煜大笑著一腳踩碎袖箭:"徐老狗倒是周全!"玄鐵扇猛地展開,十二根扇骨竟彈出細如牛毛的毒針。
    濃霧裏接連響起重物倒地聲,最後那根金蠶絲"啪"地斷裂在廢井邊緣。
    沈清歌突然按住他手腕:"留活口!井底有......"
    話未說完,幸存的三個黑衣人突然七竅流血。
    蕭煜皺眉掰開其中一人的嘴:"嘖,改良過的鶴頂紅。"卻在觸及對方衣領時頓住——裏襯繡著半朵金線木槿,針腳與三日前太後賜給徐貴妃的錦袍如出一轍。
    "看來有人等不及要清場了。"沈清歌將染血的密信疊進銀針包,忽然踉蹌扶住井沿。
    她肩頭傷口不知何時泛著青黑,分明是早前石壁符文裏藏的蠱毒發作了。
    蕭煜眸色驟沉,扯下那人衣領塞進她手裏:"抓緊。"背起人就往廢井裏跳。
    下墜的疾風中,他咬開腕間暗扣,鮫人珠幽光映出井壁密密麻麻的暗格——全是製式統一的鎏金鈴鐺。
    "徐府暗樁,工部密道,皇族金蠶絲......"沈清歌虛弱的聲音帶著冷意,"這位重臣的手,怕是早就伸進禁宮了。"
    井底寒潭浸透衣衫時,蕭煜忽然托起她下頜:"沈清歌,記不記得及笄禮那尊藥王像?"沒等她反應,他猛地咬破指尖按在她眉心,"我娘留下的血咒,便宜你了。"
    劇痛襲來的瞬間,沈清歌恍惚看見他頸後浮現的鳳凰紋。
    原來苗疆巫醫說的"至親血脈",從來都不是指沈院判......
    寒潭深處突然傳來機括轉動聲,無數鎏金鈴鐺自井壁彈出。
    蕭煜將染血的衣領纏上沈清歌手腕,那半朵木槿花浸了血,竟在月光下顯露出完整的皇室圖騰。
    接上文)
    井底暗流裹著鎏金鈴鐺撞在石壁上,蕭煜借著鮫人珠的幽光,用染血的木槿花圖騰割開第七塊青磚。
    當機括聲與宮牆更漏重合的刹那,汩汩寒潭竟分出一條直通禦書房的密道。
    "徐尚書倒是替我們省了叩閽的功夫。"蕭煜背起昏迷的沈清歌,指腹碾碎三顆解毒丹抹在她泛青的傷口。
    血咒灼燒的鳳凰紋在黑暗中明明滅滅,將蠱毒逼成細線遊走於銀針封住的穴位。
    子時的梆子敲到第三聲,禦前侍衛的驚呼被蕭煜擲出的鎏金鈴鐺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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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血的密信堪堪落在皇帝批紅的奏折上,浸著苗疆蠱毒的金蠶絲仍在滲出幽藍磷火。
    "好個移花接木!"龍紋燭台"當啷"砸在徐閣老請安的折子上,皇帝攥著顯影密信的手背青筋暴起,"工部匠造的箭簇,南疆貢品的磷粉,連太後賞賜的繡娘都成了暗樁——"
    沈清歌恰在此刻嗆出一口黑血,銀針包滾落時散開的密信竟有十二封之多。
    蕭煜單膝點地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掌心暗扣的玄鐵扇卻將最後那封密信挑到燈燭前。
    "陛下可認得這個?"扇骨敲在信尾墨跡斑駁的印記上,半朵金線木槿浸了燭淚,漸漸顯露出完整的皇室暗紋,"三年前臣在雁門關剿匪,匪首身上也有這般巧奪天工的繡品。"
    五更天的晨鍾震落枝頭積雪時,徐府三百口人已跪滿朱雀街。
    禁軍從尚書府暗閣搜出的鎏金鈴鐺堆成小山,每個鈴舌都刻著工部暗碼。
    沈清歌裹著禦賜的狐裘靠在蕭煜肩頭,看刑場血跡被紛紛揚揚的大雪掩成刺目的白。
    "朕許你們一個恩典。"皇帝將沾著朱砂的狼毫擲進筆洗,目光掠過沈清歌眉心血咒未褪的殘痕,"太醫院院判之女救駕有功,擢升四品司藥女官;蕭卿既不願承襲侯爵,那便領皇城司指揮使的缺吧。"
    蕭煜叩謝的姿勢仍帶著三分紈絝氣,掌心卻與沈清歌十指緊扣。
    直到捧著賞賜的宮人魚貫而出,他才貼著懷中人泛涼的耳垂輕笑:"沈司藥可要查驗禦賜的百年老參?
    我瞧著不如你昨夜喂我的那口......"
    "蕭指揮使不如先解釋血咒之事。"沈清歌指尖抵住他心口,袖中銀針卻挑開他頸後衣領——褪色的鳳凰紋在晨曦下泛著蠱毒特有的青紫,"苗疆巫醫的至親血脈,蕭侯爺知道自家夫人來自南疆王庭麽?"
    笑聲凝在喉嚨,蕭煜突然將人抵在梅樹下。
    昨夜廝殺的戾氣混著藥香沁入呼吸,他沾著雪水的指尖撫過她眉心血痕:"二十年前我娘用這個咒術保我性命時,可沒說會便宜某個小醫女......"
    未盡的話語被宮道突如其來的喧嘩打斷。
    刑部侍郎捧著染血的木匣跪在階前,徐閣老臨刑前咬碎的第三顆後槽牙裏,竟藏著一枚刻著"天機"二字的玄鐵令。
    沈清歌突然按住蕭煜去接木匣的手。
    她染著蔻丹的指甲刮過令牌邊緣,撚起星點朱砂混著孔雀石的碎末——正是三日前太後賞給各宮嬪妃的胭脂配方。
    "看來徐大人至死都在替人豢養死士。"蕭煜笑著將令牌拋給侍衛,玄鐵扇卻不著痕跡地割破刑部侍郎的袖口。
    當半片繡著古怪符咒的裏襯飄落時,沈清歌瞳孔裏映出他翕動的唇形。
    那是苗疆巫蠱世家的血祭圖騰,與她昨夜在廢井幻象中看到的......分毫不差。
    暮色染紅宮牆時,蕭煜把玩著那枚玄鐵令站在詔獄暗室。
    水牢倒影中浮現的,卻是三年前雁門關外那個戴著同樣令牌的黑衣人——當時穿透他胸口的彎刀,正刻著工部匠造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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