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煉完丹，韻涵在太虛宮四處晃悠。韻涵掰著手指頭數完紫虛真人的十位親傳弟子，掌心都沁出了汗。尤其是大師兄路凡那金丹後期的修為，往太極宮廣場一站，光是靈氣威壓就能讓外門弟子腿肚子打顫，更別提他那極品靈根的天賦——據說修煉時靈脈都得主動往他洞府裏鑽。三師姐的郡主身份更是塊金字招牌，上次於洋在演武場刁難她時，三師姐不過輕飄飄提了句“皇家圍獵時曾與你父親同席”，於洋那張囂張的臉立刻青了半截。
    五師姐的丹爐才是真寶貝。上次有個師兄為了換一枚“固元丹”，把攢了三個月的貢獻點全搭了進去，可五師姐煉丹時連眼皮都沒抬——四品煉丹師的架子，整個太極宮也就她敢擺。最讓韻涵眼熱的還是上清宮的夜不凡師兄，那柄“流影劍”出鞘時，連於洋都得繞道走。聽說去年宗門大比，夜師兄一劍劈開了演武場的青石台，於洋當時躲在人群後，臉白得像張符紙。
    “得想個由頭搭話。”韻涵蹲在內門弟子的靈菜圃邊，揪著一株“凝露草”發愁。路凡師兄喜歡在後山瀑布下打坐，送個什麽東西當見麵禮好？三師姐好像偏愛雲錦閣的蘇繡帕子，可自己那點貢獻點連邊角料都買不起。正琢磨著，眼角餘光瞥見雜物房方向——郭師兄又挑著糞桶路過了，肩上的扁擔壓得他齜牙咧嘴，看見韻涵時趕緊低下頭，恨不得把臉埋進衣襟裏。
    “靠人不如靠己……但靠上金大腿就能不靠己了啊！”韻涵把凝露草往筐裏一扔，噌蹭蹭跑回自己的小院。她翻出壓箱底的半塊“聚靈木”，這是去年在迷霧林僥幸撿到的，據說能助修煉者穩固靈基。“路凡師兄不缺這玩意兒，但禮輕情意重嘛……”她又摸出一枚從廚房順來的桂花糕，“三師姐是郡主，說不定就稀罕咱們內門弟子自己做的點心呢？”
    正盤算著怎麽把“聚靈木”包裝得像回事兒，院外突然傳來於洋的粗嗓門：“韻涵！上次借你的‘青焰石’該還了吧？別以為成了內門弟子就能賴賬！”韻涵心裏一緊，攥著聚靈木的手都抖了——那石頭是她用三個月的修煉配額換來的，於洋說是借，分明是搶。她深吸一口氣，突然咧嘴笑了：“於師兄來得正好！我剛想找你呢，夜不凡師兄讓我問你，上次演武場踢壞他劍穗的事，打算怎麽賠？”
    果然，“夜不凡”三個字剛出口，於洋的步子就頓住了，臉上的橫肉抽了抽：“關、關他什麽事……”韻涵趁機把聚靈木往袖袋裏一塞，揚著下巴道：“師兄不知道嗎？夜師兄今早還在弟子堂說，要找些‘不懂規矩’的人切磋呢。”她故意把“切磋”二字咬得極重，眼角餘光看見於洋的喉結上下滾動，最後“呸”了一聲，甩袖走了。
    看著於洋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韻涵才敢癱坐在門檻上，手心的聚靈木都被攥出了汗。“這招借虎嚇狼隻能用一次……”她喃喃自語，眼裏卻亮起點點精光，“得趕緊抱上真大腿，不然下次於洋帶幫手來，非把我扒層皮不可。”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灰，揣著那半塊聚靈木和桂花糕，朝著後山瀑布的方向走去——路凡師兄，今天說什麽也得讓他記住有自己這麽個“懂規矩”的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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