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房的丹爐在第七次炸裂時，韻涵終於感覺到丹田內的靈力如火山噴發般衝破桎梏。金色的靈力旋渦在掌心成型，將爐中飛濺的丹渣盡數碾碎——築基期到金丹期的壁壘，竟在破鏡丹與靈泉水的雙重作用下，轟然崩塌。
    “成了！”她看著掌心流轉的金丹真火，激動得差點把丹爐掀翻。整整三個月，從練氣期硬懟到金丹初期，廢丹渣堆成了小山，排毒素果吃空了三筐，總算沒白費功夫。隔壁爐子裏，剛出爐的四品複靈丹還在滾動，丹香中卻多了一絲金丹修士特有的霸道氣息。
    第二天清晨，攬月峰傳來鍾鳴九響——大師兄路凡閉關結束了。韻涵揣著剛出爐的複靈丹跑去看熱鬧，隻見路凡立在峰頂，周身靈氣化作實質的雲霧，金丹後期的氣息竟已攀升至化神中期，衣袂翻飛間，連峰頂的古鬆都簌簌作響。
    “直接跨兩級？！”韻涵驚得合不攏嘴。旁邊的三師姐沐鶯折扇輕搖：“大師兄的極品靈根，本就該有此造化。”五師姐蕭玉啃著靈果，含糊道：“我剛煉了爐‘化神丹’，要不要給大師兄送去？”韻涵看著路凡指尖纏繞的紫色雷劫，默默把複靈丹塞回了儲物袋——跟化神期大佬比，她這金丹初期簡直是小兒科。
    至於白薇薇，早已沒了黑坊市時的囂張。有弟子看見她在靈田鋤草時靈力不穩，築基初期的修為都搖搖欲墜，據說還因為強行滴血認主那把邪匕首，鬧得丹田刺痛，被紫虛真人禁足了半個月。韻涵路過清玄殿時，聽見裏麵傳來白薇薇的哭泣聲，卻連眼皮都沒抬——築基初期對上金丹初期，就算她靈根再強，也不過是個能移動的經驗包。
    大比前夜，韻涵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她從現實世界的老字號店裏打包了十隻烤鴨、五隻燒雞，又扛了兩壇二十年茅台，摸黑上了攬月峰。師兄師姐們正圍坐在石桌旁論道，路凡剛出關，臉色還有些蒼白，卻依舊是那副清冷模樣。
    “師妹這是……”三師姐看著她懷裏的油紙包，眼波流轉。韻涵嘿嘿一笑，把烤鴨往石桌上一擺，濃鬱的肉香瞬間蓋過了靈茶香：“師兄師姐們辛苦了！大比前咱得補充點‘凡人氣’，嚐嚐凡間的硬菜！”
    五師姐蕭玉的眼睛瞬間亮了：“烤鴨！我在凡間遊曆吃過，皮脆肉嫩！”她伸手就撕了條鴨腿，油汁順著指縫往下滴。八師兄林俊才捏起塊燒雞，挑眉道：“這玩意兒比靈肉還香？”九師兄穆雲則好奇地擰開茅台瓶蓋，酒香頓時四溢。
    “好酒！”路凡聞著酒香，眉峰微鬆。韻涵趕緊給他倒了杯：“大師兄剛出關，喝口暖身子！這酒在凡間賣得可貴了，補元氣！”路凡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指尖觸到玻璃杯壁時，竟難得地沒躲開。
    正吃得熱鬧，紫虛真人拄著拐杖來了。他看見石桌上的烤鴨和茅台，捋須的手頓了頓：“你們這是……”韻涵立刻獻寶似的遞上一隻油光鋥亮的烤鴨：“師尊！嚐嚐凡間的‘仙鴨’，配這‘仙酒’，大補！”
    白薇薇也跟在紫虛真人身後，臉色蒼白，看見桌上的烤鴨，眼神裏閃過一絲嫉妒。韻涵卻故意夾起塊鴨皮，蘸著甜麵醬遞給紫虛真人：“師尊您看，這吃法講究著呢！”紫虛真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接過鴨皮嚐了嚐，連連點頭：“嗯！比膳堂的靈禽有滋味！”
    白薇薇忍不住開口：“師尊，凡間食物多油膩，恐傷脾胃……”話沒說完，就被五師姐蕭玉懟了回去：“師妹懂什麽？這叫人間煙火氣，比你那冰靈根可暖多了！”韻涵趁機又給紫虛真人倒了杯茅台：“師尊，這酒活血化瘀，上次您‘通氣’後，正好補補！”
    紫虛真人被酒嗆得咳嗽起來，路凡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是韻涵第一次見他笑得如此開懷。月光灑在攬月峰上，石桌上的烤鴨骨堆成了小山，茅台空瓶滾了一地，師兄師姐們的笑聲驚飛了林中宿鳥。
    白薇薇默默地站在陰影裏，看著韻涵被師兄師姐們圍在中間，連紫虛真人都對她和顏悅色，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她想起黑坊市那把邪匕首，想起自己停滯不前的修為，再看看韻涵指尖跳動的金丹真火，一股怨毒在心底滋生。
    韻涵卻渾然不覺，她舉著酒杯敬向路凡：“大師兄，恭喜出關！等我大比贏了，給您帶十隻烤鴨！”路凡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舉杯與她輕碰，玻璃杯相觸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悅耳。
    大比的戰鼓即將敲響，攬月峰的烤鴨宴卻像一場溫暖的預演。韻涵摸著圓滾滾的肚子，看著身邊笑鬧的師兄師姐，又看了看埋頭吃鴨的紫虛真人，心裏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踏實。
    金丹期，她來了。
    大比，她準備好了。
    至於白蓮花的小算盤？韻涵打了個飽嗝，抹了抹嘴角的油——等贏了大比，成了親傳弟子，有的是時間跟她慢慢算！現在嘛，先讓她好好享受這頓來之不易的凡間美味，積蓄力量，迎接明天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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