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深夜。
    孟遠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外灘的夜景。
    手機上，方舟平台的用戶留言還在瘋狂增長。
    兩小時內，超過五百萬用戶發聲。
    大多數，孟遠不認識。他們在自發地為天樞網絡辯護，為他辯護。
    “老板，”安亞走進來，
    “效果超出預期。現在網絡平台上，支持方舟已經成為全球熱門話題第一名。”
    “新用戶注冊量也恢複了，甚至比昨天還高。”
    孟遠點點頭，但沒有露出笑容。
    “卡爾不會就這麽放棄，這隻是第一輪。”
    “那我們接下來……”
    話音未落，孟遠的手機響了。
    加密通訊，來自冰島。
    裏奧。
    孟遠接起：“說。”
    “老板，我有重要情報。”裏奧的聲音很急，“朱利安給了我一些東西——關於卡爾這次攻擊的。”
    “什麽？”
    “卡爾同時在策劃三條線的攻擊：第一條是媒體，第二條是監管，他在推動美國安全部和財政部對天樞網絡進行特別審查，目的是凍結我們在美國的業務。”
    孟遠皺眉：“第三條呢？”
    “第三條最危險。他在秘密接觸我們的合作夥伴——銀行、支付公司、數據服務商——給他們施壓，要求他們切斷和我們的合作。”
    “如果成功……”
    “天樞網絡會在一夜之間，失去大部分基礎設施支持。”
    會議室裏安靜了幾秒。
    “還有更糟的。”裏奧繼續說，“朱利安追蹤到，卡爾背後還有人在指揮——那人給卡爾提供了大量的技術細節，包括一些漏洞。”
    孟遠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誰？”
    “朱利安說，他需要再48小時才能確認。但他有90的把握——”
    裏奧停頓了一下：
    “那個人，在我們內部。級別不低，至少能接觸到核心代碼。”
    孟遠轉過身，看向安亞。
    安亞的臉色也變了：“老板，您不會懷疑是我……”
    “我懷疑所有人。”孟遠打斷她，“裏奧，讓朱利安加快速度。我要在24小時內知道那個人是誰。”
    “明白，通知馬克，啟動清道夫協議。”
    “清道夫？”安亞愣了，“那是……”
    “內部安全審查。”孟遠說，“所有核心團隊成員，包括我自己，都要接受追蹤和分析。”
    “誰有問題，立刻隔離。”
    安亞倒吸一口冷氣。
    “清道夫”協議，是孟遠在創立天樞網絡時，製定的最高級別內部安全措施。
    一旦啟動，意味著——他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老板，”安亞小心翼翼地說，“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
    “不會。那個內鬼，以為我們忙著應付輿論戰。他不知道，朱利安已經叛變了。”
    冰島，廢棄發電站地下。
    朱利安盯著屏幕上的代碼，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他在追蹤那個“隱蔽節點”的ip地址。
    突然，屏幕上彈出一行字：“朱利安，你在找我？”
    朱利安渾身一震。
    對方發現他了。
    他立刻開始反追蹤，下一秒，所有屏幕同時黑屏。一個聲音從揚聲器裏傳出來，經過變聲處理，聽不出男女：
    “很聰明，但還不夠。”
    “你以為背叛‘指揮官’，投靠孟遠，就能保住命？”
    朱利安咬牙：“你是誰？”
    “你會知道的。”
    屏幕突然恢複，但上麵隻有一行倒計時：720000
    朱利安的臉色煞白。
    72小時後，如果他還活著——那個人會親自來殺他。
    他顫抖著拿起手機，給孟遠發了條加密消息：
    “我被發現了，需要立即保護。另外，我找到了一條線索——那個內鬼的代號：寒鴉。”
    收到朱利安的消息時，已經是淩晨兩點。
    孟遠看著屏幕上那兩個字：
    寒鴉。
    他閉上眼睛，腦中快速過濾所有核心成員信息。技術部門、安全部門、運營部門……
    誰有機會接觸核心代碼？誰有動機背叛？
    誰……
    突然，他想起一個人。
    “安亞，”他拿起電話，“查一個人的最近行蹤。”
    “誰？”
    孟遠報出一個名字，電話那頭，安亞沉默了三秒：
    “老板，您確定？那個人……是元老。”
    “我確定。查，現在查。”
    “明白。”
    12小時後，天樞網絡內部服務器，一個“s級機密”文件夾裏，出現了一份新文件：
    《關於內部安全威脅“寒鴉”的調查報告》
    文件摘要：
    “經過72小時的數字足跡追蹤，我們已初步鎖定代號‘寒鴉’的身份。該人員級別為7高級工程師），在2022年10月至2025年10月期間，訪問代碼庫127次，42次為非授權訪問。
    我們掌握的證據包括：加密通訊記錄、資金往來異常、外部服務器連接日誌等。“
    文件權限設置——需要8級別才能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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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裏奧在權限係統裏留了一個後門：任何人，隻要知道這個文件的存在，都可以通過特定的技術手段繞過權限檢查。
    這是一個陷阱。
    一個專門為內鬼設計的陷阱。
    24小時後，維也納。哈斯家族的私人莊園，地下會議室。
    弗朗茨公爵突然召集緊急會議。
    視頻會議接通，卡爾、朱利安他還不知道朱利安已經叛變）、以及幾個核心成員都在線。
    “什麽事這麽急？”卡爾問，“我這邊正在處理輿論戰的事。”
    弗朗茨的臉色很難看，“寒鴉暴露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麽？”卡爾猛地站起來，“怎麽可能？”
    “孟遠啟動了內部清查。”
    弗朗茨調出一份截圖——正是那份假情報，“他們已經鎖定了‘寒鴉’的身份，48小時後就要公開。”
    “該死……”卡爾咬牙，“寒鴉是我們最重要的眼線。如果被抓，所有計劃都會暴露！”
    “不止。”弗朗茨說，“寒鴉知道太多東西——我們和朱利安的合作、技術竊取、甚至……你在華爾街做的那些事。”
    卡爾臉色鐵青。
    “在孟遠公開之前，必須讓他閉嘴。”
    “怎麽閉嘴？”
    “兩個選擇，”卡爾冷冷地說，“要麽讓他逃出中國，我們安排新身份保護他。要麽……”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弗朗茨沉默了幾秒：“我傾向於第二個，死人才不會說話。”
    “那你去安排。”卡爾說，“我這邊……”
    視頻突然卡頓了一下。
    “怎麽回事？”弗朗茨皺眉。
    技術人員檢查了一下，“網絡波動，沒事，已經恢複了。”
    會議繼續，沒有人注意到——
    那一秒的卡頓，是裏奧的後門程序，完成了整個會議的錄音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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