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惠州:東江水影、蘇軾長橋與嶺南書卷的清音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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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汕尾,沿著海岸折向北,我進入了惠州。
這裏不如深圳那般喧囂,不似廣州那般繁華,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從容,就像一卷嶺南山水畫,在塵世之外,悄然鋪展。
東江穿城而過,群山層疊,水光瀲灩之中,書聲猶在,蘇軾的吟詠仍回蕩於橋頭樓角。
我知道,《地球交響曲》的節拍,已從潮汕的慢歌轉為珠三角的清吟,輕撫卻有力,柔韌而不失骨。
一、西湖六橋:人在畫中,墨落無聲
我的第一站,是惠州西湖。
不同於杭州的名氣,也不如頤和園那般鋪張,惠州西湖更像一位藏書人家的小姐,素衣淡妝,不慕繁華,隻在一池清水中獨賞日影荷風。
我清晨走過蘇堤,水邊蘆葦微微擺動,幾隻白鷺低飛而過,長橋倒映水麵,如筆墨渲染。
橋頭,一位書法老者在練字,紙是宣紙,字是“清音徐來”。
我駐足,他笑問:“你覺得西湖該有聲音嗎?”
我答:“湖有聲,隻是聽的人太吵。”
他點頭:“安靜的人,才能聽懂惠州。”
我寫下:
“惠州不講熱鬧,它隻寫‘宜居’二字。西湖之靜,不是沒人走,而是人人都願意慢。”
二、東江之上:一水流年,千年文骨
惠州的命脈在東江。
我坐在江邊茶館,望著江水悠悠,一艘艘貨船緩緩駛過,仿佛時間也變得不緊不慢。
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女人,泡茶手法極有章法。
她告訴我:“我們小時候就在江邊撈魚,現在不撈魚了,撈故事。”
我問:“什麽故事?”
她說:“蘇東坡從這裏走過,他看見了江,看見了自己。”
我望著東江,忽然明白:河流不止通航,更通人心。
我寫下:
“東江不吼,它隻是流。它載不走山河,卻能安放一個人的過往與前程。”
三、合江樓影:詩人入城,城因詩重
在西湖北岸,是一座古樓,名曰合江。
登樓遠望,江水與湖麵交匯之處,山水重疊,樓閣肅穆。
樓中陳設簡素,牆上卻懸掛著蘇軾手跡與曆代文人墨寶。
一位中年講解員說:“東坡在惠州,不是被流放,而是被收留。”
我沉默片刻,說:“你們這城,收留過很多人吧?”
他說:“隻要你願意安靜,它就肯給你空間。”
我寫下:
“合江樓不是權力之樓,而是容納之樓。它不高,卻寬;它不霸,卻穩。詩在此棲,心在此歇。”
四、羅浮山下:道骨清泉,歸隱一章
惠州還有一座山,名曰羅浮。
古時號稱嶺南第一山,道教重地,仙跡遍布,山中有泉,泉中有書。
我順山徑而上,霧氣繚繞,鬆濤隱隱,登至半腰,見一老道正澆茶煮飯,身後茅舍一間,竹籬環繞。
他邀我坐下共飲茶水,不言教理,隻談山中花木。
他說:“城市來的人,總想找頓悟,其實多半該找頓飯。”
我問他:“你覺得山外的人在煩什麽?”
他笑:“忙著活,不肯靜著想。”
我寫下:
“羅浮之道,不在煉丹,而在返常。天地本如是,萬象皆無言。人隻需坐一坐,想一想,便已是修行。”
五、地圖與嶺南清音的過渡章
夜裏我回到西湖岸邊,江風微涼,燈影照水,舟船沉靜。此刻的惠州,不再是嶺南一隅,而是《地球交響曲》中,一段過渡的清音。
我攤開地圖,從汕尾折入內陸,惠州像是一條筆直之橋,連接了沿海的呼吸與珠三角的律動。
我在書頁下寫道:
“惠州是嶺南清音章,是文化過渡的頓點,是山水撫琴間流出的餘音。她以水養文,以文養城,以靜馭聲。她不急於讓你記住,卻總讓你舍不得忘。”
天邊星辰悄然亮起,我輕聲說:
“下一站,是深圳。
一段從古韻入新章的躍進,是城市奏鳴的主調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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