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宜賓:水起千裏江,酒釀百年魂,川南之鑰的風骨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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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岷江繼續向南,江水愈寬、愈厚,城市也漸漸從“山水點綴”變成“水為中心”的形態。穿過三江交匯處,列車緩緩駛入一片竹林之後,停靠在這座以水開篇、以酒入魂的城市——宜賓。
如果說樂山是一尊佛鎮江口,那麽宜賓,就是那雙把江水舀進杯中、把曆史釀入命裏的手。
這裏是萬裏長江的起點,是“南方絲綢之路”的交匯節點,是五糧液的出生地,是川南最早擁有跨文化認同的城市之一。更重要的是,它是一座“把風骨藏在酒香裏的城”。
我翻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四川盆地最南端、江河初起、竹濤翻滾的水源地穩穩落筆:
“第141站:宜賓。她不是江邊一城,而是江的啟程;不是酒香一隅,而是歲月的老壇。”
一、長江零公裏:一條水如何成為一條文明的脈絡
我第一站去了長江源頭紀念碑。
站在碑前,我仰頭看那三個醒目的字:“長江起點”。身後,是岷江與金沙江交匯之地,水勢澎湃,濤聲震耳。江水在此突然一沉,仿佛得了“名分”,便開始正式奔赴萬裏之途。
我看著江麵發呆。一位本地的年輕人拍了拍我肩說:“這裏的水,不一樣。”
我問:“怎麽不一樣?”
他說:“它是‘開始’的水。我們從小被教,長江不是在青藏高原開始的,是在這裏真正‘活’起來的。”
我懂了。
我寫下:
“江水不是一條自然的線,而是一條文明的筆畫;
在宜賓,它從源變為流,從無名變為國魂。”
二、五糧液酒廠:一杯酒裏的百年心事
第二天,我去了五糧液酒廠,這是宜賓的靈魂所在。
不同於城市中的工業園,這裏更像一座自成體係的“酒之城”——有老窖池群、有製曲車間、有曆史博物館,連空氣都帶著醇厚而沉穩的米香。
我參觀了一口始建於1368年的老窖池,工人們身著白衣、腳踏泥漿,在數百年前的配比中繼續釀著“新一年的風骨”。
講解員是一位看上去溫文儒雅的中年人,他說:“五糧液不是酒,它是我們與土地、與祖宗、與節氣、與運氣打交道的一種方式。”
我問他:“你喝酒嗎?”
他說:“我敬酒,不喝醉。”
我寫下:
“在宜賓,酒不是醉人的液體,
是時間、記憶、技藝、情感的一種發酵方式;
是城市骨頭裏,最不怕光的那部分魂。”
三、李莊古鎮:紙上的抗戰,石上的文脈
我第三站去了李莊古鎮。
這裏是中國抗戰期間最重要的文化轉移地之一,曾經迎來中央研究院、同濟大學、國立藝專等百餘機構,是“中華文脈避戰而存”的奇跡之地。
我走進李莊文保中心,看到抗戰時期的學生名單密密麻麻,牆上一張老照片中,一位年輕的梁思成正站在這座江邊木樓前,身邊是林徽因。
我又沿街走進一家舊書店,老板是一位老先生,見我看一本泛黃的舊誌,他說:“這裏從來不是一個‘古鎮’景區,而是一段學問活過來的地方。”
我寫下:
“李莊的價值不在磚瓦,而在曾經住過的‘思想’;
在那段所有人都想逃的時候,有人帶著筆和課桌選擇留下。”
四、蜀南竹海:風不語,竹自歌
我最後兩天去了蜀南竹海。
這是一片波濤起伏的綠意國度,12萬畝竹林連綿起伏,風吹竹浪,嘩嘩如海。我走在竹林棧道上,腳下鬆軟,頭頂陽光從葉縫裏灑落,像古琴在彈指間透出的微光。
在一處竹庵邊,我遇到一位隱居的青年畫家,他住在竹屋中,日出而畫,日落而眠。
我問他:“你不怕孤獨嗎?”
他說:“竹不說話,但它每天都在陪我呼吸。”
我寫下:
“竹海是宜賓的精神後花園;
城中有火鍋、烈酒、江濤,
林中有風、墨、沉默與回聲。”
五、地圖落筆·下一站瀘州
五天宜賓之行,我從三江口走到老窖池,從文人故地行至竹海深處,一點點把“水、酒、人、文、綠”這五種意象揉進腦海,再蒸出一杯“熱中有靜,濃中帶雅”的城市記憶。
這是一座喝著酒卻不醉、臨著江卻不吵、藏著文卻不炫的城市。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長江起點、川南綠肺之地穩穩落筆:
“第141章,宜賓已記。
她是長江第一滴,
是歲月第一釀,
是山水有靈、文人有根的南方入口。”
下一站,是瀘州。
我要繼續沿江而行,走進中國白酒雙雄之一的另一端,去探瀘州老窖的幽香,去尋紅色鹽道的足跡,去看川滇黔交界的文化旋渦是如何煉出另一種烈性。
我提筆封頁,輕聲說:
“酒未盡,路猶長——瀘州,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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