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瀘州:酒魂千載,江水百轉——川滇黔之心的烈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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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宜賓出發,沿江而東,車未入站,鼻尖先聞香。空氣中那股熟悉的“釀味”,不是飯菜,也不是煙火,而是一種古老發酵之後散發出的深沉氣息。
我知道,我到了——瀘州。
這裏是中國白酒的“原香地帶”,也是紅色基因的發源地之一,更是兩江交匯、三省通達的文化十字口。一座城,能兼具濃烈與含蓄,釀得出風骨,也守得住家常,它靠的不是運氣,而是千年的“手藝”。
我翻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四川盆地南部、長江與沱江交匯之處畫下紅圈,寫下:
“第142站:瀘州。她不是隻為喝而生的城,而是把自己釀進風裏,蒸進人心裏,藏在歲月裏的一種存在。”
一、瀘州老窖:一滴酒中的時間與溫度
我第一站去了瀘州老窖“國寶窖池群”。
這片始於1573年的明代釀酒窖池,至今仍在使用。踏入其中,一股混合了糯香、酵香、泥香、木香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人頭腦發熱又心裏沉靜。
一位老釀酒師傅帶我參觀時,說:“我們不釀酒,我們隻是‘讓它自己長出來’。”
我問:“那你在做什麽?”
他望著古池低聲說:“在守溫度,在等時間。”
我寫下:
“瀘州老窖的酒,不在口感,而在‘等’——
等糧熟,等季節準,等曲發,等窖醒,
等一代人老去,也等一座城成型。”
二、江陽老街:酒香之外的百味人間
第二天,我去了江陽老街。
這裏不大,但麻辣醬香濃得仿佛從牆縫裏溢出來。街頭是紅磚黛瓦的老宅,街尾是蒼白石階的古碼頭,婆婆坐在門前剝蒜,孩童抱著糯米團,一切都如瀘州老酒一樣——外烈內溫。
我走進一家小酒館,老板是一位中年婦人,話不多,隻問我一句:“你喝清香還是濃香?”
我答:“濃。”
她笑:“外地人。”
我問她怎麽看這座城市。
她隻說:“你們城裏人講層次,我們隻講‘夠不夠香’。”
我笑了,回她:“今天夠了。”
我寫下:
“江陽不是老城,是一杯未經稀釋的生活原漿;
它的味,不靠精致靠記憶,不靠造景靠人情。”
三、朱德故裏:從這座小城走出的星火
第三天,我去了朱德故裏——瀘縣。
這是一片位於川南丘陵間的老村落,朱德元帥誕生於此,一代開國元勳的童年、青蔥、初心、啟程,皆在這片竹林掩映的村屋中留下痕跡。
在陳列館裏,我看到他曾使用的舊書箱、曾寫下的手劄,還有那句寫給自己的一句話:
“不忘本,不離根,不失路。”
我站在朱德銅像前,山風正好,一隻麻雀從屋簷掠過,像極了那年少年翻山越嶺、隻身北去的剪影。
我寫下:
“瀘州不是隻有酒香,還有熱血;
她釀的不隻是酒,也釀過一場場信仰之火。”
四、兩江四岸:水光浮城,夜色微醉
第四天夜裏,我獨自走到沱江與長江匯流處。
夜晚的瀘州,褪去了白日釀香的燥,燈火點點,江水微涼。兩岸的高樓燈影浮動,水麵上映著霓虹和人影,遊船緩緩而過,酒館裏傳來川劇清音與酒客吆喝。
我在江邊坐下,點了一杯“瀘州小酌”,一對老人牽著狗走過,一對情侶在拍婚紗,一群年輕人唱著老調子。我忽然意識到,這個城市的“烈”,並不張揚。
它藏在夜色裏,藏在湯鍋下,藏在江水回轉、玻璃杯底、臘肉炊煙與酒壇之中。
我寫下:
“瀘州的夜色,是城市性格最溫柔的陳釀;
喝酒不用講禮數,談話也不必找主題;
它是烈酒後的靜默,是歲月裏不聲不響的擁抱。”
五、地圖落筆·下一站自貢
五天瀘州之行,我從百年老窖走進石牆街巷,從紅色足跡走到江岸燈火,從濃香之巔走進人情之根。
這是一個用酒寫字、用鹽煮日子、用江水蒸故事的城市,它不問浮名,卻讓人記得;它不追流量,卻總能暖人心肺。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四川南部、瀘水交匯處落筆:
“第142章,瀘州已記。
她是烈酒入骨的地方,
是信仰落腳的原地,
是川南重口味生活的靈魂骨架。”
下一站,是自貢。
我要踏上古鹽道,走入曾經照亮半個中國夜晚的鹽都,去看恐龍的遺跡、鹽井的回聲、燈會的絢爛,去聽一座城如何用“地下的鹽與地上的光”講述自己。
我提筆啟程,輕聲說:
“香氣已散,鹽氣正濃——自貢,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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