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贛州:圍屋之間,宋城之骨——客家原鄉與沉潛時光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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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吳阿蒙。
從吉安啟程,我繼續南下。
列車繞過群山,越過贛江南岸,綠意愈濃,山色愈深。車窗外的村落漸漸從粉牆黛瓦過渡為圍牆厚實的客家民居,那些似堡壘又似家族村莊的建築,一下子把我拉進了這片曆史悠久卻從未喧鬧的城市:贛州。
這是一座曾經的南宋陪都,一座客家文化的心髒地帶,也是一座紅色血脈深藏、江南氣韻未褪的古老之城。
她不靠噱頭贏人氣,也不爭速度拚高度,她用厚重沉澱了一種久違的安定感。
我翻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贛江源頭、客家原鄉、紅色傳承與南宋遺韻重疊之處鄭重落筆:
“第171站:贛州。她是圍屋深處的鄉愁,
是宋城舊夢的殘響,是時間深流中不願妥協的堅韌之城。”
一、圍屋初識:居與守的千年智慧
我第一站去往於都縣羅江鎮,那裏有保留最完整的客家圍屋群。
一座座圍屋高牆環繞,土木結構嚴整如軍陣,氣勢恢宏。它們不隻是住所,更是族群的象征,是防禦的智慧,是家庭的曆史。
一位老阿婆在圍屋門前坐著,戴鬥笠,手裏繡著荷包。
我問她:“你從小住在這裏嗎?”
她說:“我出生在這圍牆裏,嫁出去後又搬回來,因為這裏安穩。”
我寫下:
“贛州的牆不是隔閡,是守;
她用圍屋,圈住了客家的安寧,也圈住了族群的記憶。”
二、宋城舊址:石板街上的帝都回音
第二日,我走入贛州老城區章貢區。
這裏保留著完整的宋代城市格局,街巷交錯如棋盤,中軸線規整如帝京遺風。八境台登高望遠,贛江蜿蜒在腳下,青石板街延伸至歲月深處。
我在一間古琴店門口駐足,老店主正調弦。
他說:“你知道這裏曾是南宋行都嗎?那些皇親國戚逃亡至此,留下的是舊朝禮樂與文風。”
我問:“如今還有人聽琴嗎?”
他彈了幾音:“聽的人少了,但曲子在。”
我寫下:
“贛州的古,不靠雕琢顯現,
而在於每一塊街磚,每一聲琴音裏沉默的堅守。”
三、贛江源頭:千河歸一的起點
我前往贛縣區,尋訪贛江源頭。
山泉潺潺,林間有石碑刻著“贛江正源”四字。腳下清澈見底的水流,在這裏匯聚、延伸、奔騰向北,貫通全省。
我脫鞋踏水,微涼沁骨,水聲叮咚如歌。
同行的一位本地青年說:“這裏的水,養活了我們,也洗過戰火。”
我寫下:
“贛州的水,是生命之脈,
是族群遷徙的方向標,也是南方一座城市安頓自己位置的邏輯。”
四、於都長征渡口:再啟征程的紅色轉身
第四日,我前往於都縣渡口紀念館。
這裏是中央紅軍二萬五千裏長征的起點。贛江之畔,石碑林立,講解員的聲音鏗鏘清晰:“從這裏出發,很多人沒有回來。”
我站在渡口舊址,閉上眼,仿佛看見一艘艘簡陋木船穿越霧色,駛入未知。
一位學生模樣的青年站在我身邊,說:“有些地方,是曆史留下的句號,有些,是省略號。”
我寫下:
“贛州的紅,不在於塗抹熱血,
而在於提醒人——前方始於退路盡頭。”
五、夜歸贛南:燈火圍屋間的鄉音不改
最後一夜,我返回信豐縣的一個客家村落。
村民們正圍坐在院中看露天電影,牆上映出老版《閃閃的紅星》。小孩圍坐前排,大人則喝著米酒吃著糍粑。
村支書拉著我說:“年輕人,城裏有城的光,我們有月亮。”
我問:“你們還留得住人嗎?”
他點頭:“走得再遠,年年都會回來吃糍粑。”
我寫下:
“贛州的夜,是歸來者的燈塔;
她不問你從哪裏來,也不催你往哪兒去,
隻在你累時,遞上一碗熱米酒。”
六、地圖落筆·下一站龍岩
五天贛州之行,我走過客家圍屋的厚牆,踏上贛江源頭的清流,登過八境台遙望舊都遺夢,也在紅色渡口聽見信仰出發的腳步。
這是一座沉默而豐盈的城市。
她不求喧囂,卻處處動人心弦;她不追風口,卻始終站在文化與信念的中心。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客家南遷之路、紅軍西行之渡、文人默守之地鄭重落筆:
“第171章,贛州已記。
她是圍牆之內的靜謐,是城郭之中的風骨,
是一座默默書寫江南厚度的隱世之城。”
下一站,是龍岩。
我要繼續走入客家文化的腹地,去看福建西部群山環抱中的城市如何將山川、人文與曆史重新合流。
我收好筆記,順著贛江東去的方向,輕聲說:
“歸心已安,腳步未止——龍岩,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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