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鎮江:江河對話中的佛意與煙火,古渡,醋香的江南微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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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吳阿蒙。
離開南京那天,長江霧起。
我站在渡口,眺望對岸。江水浩蕩,船影朦朧。霧中有樓塔隱現,鍾聲傳來,像是自千年前回響至今。
那一刻,我明白,我要去的地方,正是鎮江。
一座不大的江南城,卻因水而沉穩,因佛而慈悲,因醋而熱烈。它不爭,卻始終在江河的交匯處,扮演著曆史的講述者與日常的承載者。
我翻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江河交匯、廟宇浮水、酸香四溢之地鄭重落筆:
“第194站:鎮江。
她是長江的一滴淚,亦是運河的一聲歎;
一座城,三千年,有詩、有醋、有佛。”
一、金山寺:水中佛影,一念之間
我的第一站,是金山寺。
這座寺廟因“水中浮寺”之奇聞久負盛名。遠望金山,寺即山,山即寺。晨鍾未響,江水拍岸,微霧中,佛塔仿若懸浮於水天之間。
我在大殿前駐足,香火嫋嫋,一位年長僧人緩步而來。他沒多說話,隻遞給我一片幹淨的茶葉。
我接過時,他輕聲說:“浮世如水,心定如山。”
我低頭默念,心有感悟。
我寫下:
“鎮江的佛,不教你離塵棄世,
而是讓你在繁華中學會寂靜;
她不在高處,而在你一念之間的平和裏。”
二、西津渡:千年古渡口的石階低語
第二日,我漫步西津渡。
這是一條古渡街,也是一段能踩在腳下的時光隧道。青石板濕潤光滑,兩邊是木梁磚牆、半開老窗,斑駁的牆麵上刻著鎮江舊時的繁華與喧囂。
我在一家古茶鋪歇腳,老板是一位留著胡子的老人,他說:“我們鎮江人都說,西津渡是腳底下的博物館。”
我端著茶,望著不遠處江麵中一艘緩行的老式渡船,竟有種在曆史長河中隨風而行的漂浮感。
我寫下:
“鎮江的街,是走出來的時光,
不是修出來的景點;
每一塊石板,都藏著雨雪、馬蹄、以及歸家的腳步聲。”
三、恒順醬醋廠:酸裏有魂,味中見人
第三日,我前往恒順醬醋廠。
空氣中彌漫著熟悉又複雜的酸香——濃而不烈,像是一段經過時間沉澱的鄉愁。
一位正在拌曲的老師傅告訴我:“釀醋靠三件事——日頭、水土、還有等。”
我嚐了一小口新出缸的陳醋,舌尖刺動卻不嗆,隨即回甘,仿佛人生百味在這一滴之中呈現。
我寫下:
“鎮江的醋,不是一種調味,
而是一段脾性,一種骨氣;
酸是它的麵孔,甘是它的心思。”
四、北固山:鐵馬金戈之後的寂靜
第四日,我登上北固山。
這裏曾是孫權建都的要地,也曾見證劉裕北伐、文天祥抗金……但如今,山林幽靜,石碑與草木共生,江風輕拂,有鳥在林間自唱。
一塊石碑旁刻著四個字:鐵畫銀鉤。
導遊說,這不隻是書法的讚譽,也是鎮江這座城的氣質——“以柔製剛,剛中有骨”。
我站在山頂,看江水東逝,恍若戰火之下,仍有人吟誦:
“北固山頭,江風長嘯,國士難留。”
我寫下:
“鎮江的山,不憑險峻稱雄,
而憑一段段未能圓滿的史詩,靜靜站成後人的回音壁。”
五、南山風景區:一半佛韻一半市聲
最後一晚,我步入南山的黃昏。
這裏不是高峰勝景,卻因其雜而顯得真實。一邊是佛寺古柏,一邊是兒童遊樂場;一邊有人焚香拜佛,一邊有人唱著卡拉ok。
我買了一碗熱湯麵,在觀音閣外的長椅上吃完。風吹過,夜燈初上,耳邊有人輕喚:“家裏人吃醋魚了,快回家咯。”
我心頭一暖。
我寫下:
“鎮江的夜,不是秀場般的繁華,
而是實打實的一聲‘吃飯了’;
她不叫囂,卻能讓你,安心留下。”
六、渡口與山水之間·地圖落筆·下一站常州
五天鎮江之行,我渡過江水、品過酸香、走過古渡、登過孤山。這座城像一杯泡了很久的陳年老茶,頭幾口澀,中段回甘,尾聲卻留香不絕。
她小,卻不小氣;
她古,卻不老氣;
她既能念佛,也能煮魚;既能說國仇,也能談家常。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長江東岸、醋香之間、佛音隨風之地鄭重落筆:
“第194章,鎮江已記。
她是酸中帶甘的城,是曆史不願放手的城,
也是我在奔走旅途中,願意慢下來的地方。”
下一站,是常州。
我要繼續沿著江南軌跡前行,走進這座以“龍城”著稱的城市,去探一探它如何在工業與文化之間,平衡古今,書寫另一種江南。
我背起行囊,最後回頭望了一眼鎮江城牆,輕聲說:
“醋香未盡,龍騰待起——常州,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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