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三門峽:水起峽開,黃河之上的城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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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吳阿蒙。
    離開洛陽,我繼續沿黃河而行,列車西進,穿過伊闕、越過丘陵,進入一座因水而立、因壩而名的城市——三門峽。
    這座城市,是新中國“第一壩”的榮耀見證者,也是黃河文明從奔流到調控的曆史拐點。她沒有千年帝都的光輝,卻承載著另一個層麵的宏大敘事——人與自然,工程與信仰,理想與現實。
    我來,是為了聽聽大壩背後的靜與洪,水庫深處的人與夢,在這條文明母親河的巨大彎道上,三門峽如何讓自己被書寫。
    一、三門峽大壩:水之門,國之誌
    第一站,我前往三門峽大壩。
    遠遠望去,大壩宛如一道橫亙天地的水之門,鎖住黃河滔滔,平靜水麵之下,藏著千萬噸級的動能和一段工程奇跡。
    我站在觀景台上,一位年過七旬的老工程師正在講解。他說他當年參與壩基澆築,語速緩慢,眼神卻帶著當年的火。
    “那時我們什麽都不怕,就怕水不服。”
    他帶我走進一段壩體內部的通道,牆壁掛著老照片:石頭山、吊車、青年臉龐和一雙雙握緊的拳頭。
    我寫下:
    “三門峽的水,不是黃河的妥協,
    而是國家在水麵上刻下的意誌;
    她的壩,不止擋水,也托舉了希望。”
    二、黃河公園與天鵝湖:生態之變,心靈之息
    第二日,我來到黃河公園。
    天鵝湖就在一側,水波輕漾,數十隻白天鵝悠然遊曳,偶有振翅,一片羽影投在水麵。孩子們追逐著叫喊,老人在湖邊釣魚,夕陽下,水天一色。
    一位環衛工人正在清理湖邊落葉,他看我拍照,笑說:“以前水都黃得可怕,哪來這些白天鵝?”
    我看他手中的竹耙,輕輕滑過水麵,如同為這湖撫過一弦。
    我寫下:
    “三門峽的鳥,不是遷徙的奇跡,
    是人和自然修複的音符;
    她的湖,是黃河放慢腳步後的溫柔一章。”
    三、陝州地坑院:地底下的家,黃土裏的詩
    第三天,我去了陝州區地坑院。
    這是一種罕見的地下民居形式,入口隱蔽,俯身而入卻別有洞天。地麵黃土不起眼,地下卻是庭院深深。穿過一個又一個圓形天井,仿佛步入黃土文明的心髒。
    一戶人家的女主人正煮著小米飯,炊煙從井口直上,她笑著請我喝一碗。“地裏住著,心裏也不熱。”
    她說她家已經住了六代,不搬,不挪,也不嫌棄。
    我寫下:
    “三門峽的家,不建在鋼筋水泥上,
    而在黃土之下,風雨不驚;
    她不是落後,是另一種對生活的理解。”
    四、仰韶文化遺址與考古現場:文明的種子
    我隨後前往仰韶文化遺址。
    考古現場正熱火朝天,十餘位考古工作者正細致刷拭土層,一塊陶片被輕輕托起,像是剛出土的記憶。
    一位年輕女考古員遞給我一隻印花陶盆的照片,她說:“我們找的,不隻是文物,是故事。”
    我站在殘垣斷瓦中,思索著:如果三門峽有一部小說,她的開頭一定寫著“仰韶人起身,看見了河。”
    我寫下:
    “三門峽的古,不是塵封的往事,
    而是黃河邊第一批點火做飯的人類;
    她不是過去,是開始。”
    五、夜渡黃河與燈下的貨車:現實在流動中閃光
    最後一夜,我站在黃河大橋上。
    車流不斷,燈影如織,一輛輛滿載礦石、水泥、農貨的貨車緩緩駛過,黃河之上,汽笛悠悠。
    我遇見一位從運城拉煤來的司機,他說:“跑三門峽這趟,是最穩的路線,路平,水清,飯熱。”
    他說他每次過橋都會停一分鍾,不是為了看景,而是為了想想“下一站該怎麽活”。
    我寫下:
    “三門峽的夜,不浪漫,
    但踏實。
    她照亮的不隻是大壩和橋梁,
    更是每個為生活奔波的歸程。”
    水與夢之間·地圖落筆·下一站運城
    五天三門峽之行,我從壩體走向湖畔,從黃土走入地底,從仰韶文化到貨車燈光。
    這座城市,不靠炫耀贏得注視,
    卻在黃河的呼吸中,證明了人類的勇氣與溫度。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黃河拐彎處、水壩之巔、文明起點之地鄭重落筆:
    “第219章,三門峽已記。
    她是大河中一道收束的漣漪,
    是黃土上一口靜默的井,
    是一座從水裏站起的城。”
    下一站,是運城。
    我要渡河入晉,前往關公故裏、鹽池之畔,去看一個文化與資源並肩而立的山西南緣城市,如何在新舊之間走出屬於自己的步伐。
    我望著黃河緩緩北去,輕聲說:
    “壩已築,路將翻——運城,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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