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永劫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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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的窗欞漏進金線般的晨光,慕容卿璃握著狼毫的指尖懸在《共生詔》上方,筆尖的墨滴與蘇念辭腕間的透明鱗片同時墜落,在絹帛上暈開一朵忍冬花形狀的墨跡。她忽然輕笑,原來連血脈都在呼應這共生的宿命。
“陛下的字越寫越有風骨了。”蘇念辭湊近,鱗片在他呼吸間泛起虹光,自動將詔書上的漢字轉寫成佤文,“伽藍說,波斯人用星象儀記錄契約,我們用鱗片傳意,倒像是上天注定的互補。”
“互補?”她挑眉,看他耳尖微紅地別過臉,“本宮看是某人想替伽藍開脫偷懶。”話音未落,張逸風的鎧甲聲已撞開房門,他手裏的食盒還沾著禦膳房的桂花香氣。
“臣可沒偷懶!”艾爾迦緊跟著擠進來,算盤珠子在他指尖撥出《共生曲》的節奏,“陛下,撒馬爾罕商人按您的要求,在冰蠶絲裏織了波斯文‘永恒’與中文‘未央’,不信您摸——”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織錦上,“是不是有兩種紋路?”
慕容卿璃觸到錦緞下凹凸的文字,感受著波斯語的曲線與漢字的方正交織,忽然想起昨夜燭火中鳳凰與祖巫共舞的幻象。張逸風將糖糕擺在她案頭,特意用小碟子分裝成四塊,每塊都點綴著蘇念辭的透明鱗片——那是他趁人不注意時偷偷放的。
“陛下,鱗片遇甜會發亮。”楚墨塵的聲音從書架陰影裏傳來,他的鏈刃正纏著一串新摘的晨露,“臣試過了。”
她咬下一口糖糕,果然看見鱗片發出柔和的光,像極了四人眼中的笑意。窗外,太液池的白鵝正排著隊遊過,領頭的白鵝頭頂還沾著藍夜臨走前贈予的鱗片,在晨光中如鑽石般璀璨。
巳時三刻,放生藍夜的太液池畔彌漫著薄霧。慕容卿璃掌心的冰蟾忽然發出鳴叫,白色鱗片泛起水波紋路,與楚墨塵鏈刃上的冰晶疤痕產生共鳴。張逸風卷起袖子時,小臂上的舊疤與她心口暗紋同時發燙,那是當年替她擋箭留下的印記,此刻竟成了共生的證明。
“藍夜在與陛下道別。”蘇念辭的鱗片聚成一隻小船,輕輕托住冰蟾,“它說,南疆的蠱蟲穀已種下中原的桂花樹,待花開時,會帶著解藥再來。”
艾爾迦將繡著中原山水的錦囊係在藍夜頸間,錦囊邊角的波斯文刺繡與蘇念辭的鱗片文字相得益彰:“替我們看看撒馬爾罕的雪,還有於闐的玉石河。”他的聲音裏帶著少見的溫柔,“下次見麵,臣要聽你講遍西域的故事。”
藍夜振翅的瞬間,慕容卿璃心口暗紋與它的鱗片同時爆發出強光,在水麵投射出五人交疊的影子。當冰蟾躍入水中時,白色鱗片化作無數光點,每一點都映著她眼底的倒影,宛如千萬個微小的守護靈。
申時初,胡商坊的共生慶典如繁花綻放。慕容卿璃站在十二國燭台前,看蘇念辭用透明鱗片在燭火上演繹《關雎》詩篇:鱗片化作雎鳩鳥的形態,在光影中掠過“參差荇菜”的紋路,最終停在“君子好逑”的“逑”字上,泛著羞澀的粉紅。
“念辭的鱗片會讀心。”艾爾迦用彎刀挑起一塊烤羊肉,刀鞘上的忍冬紋與燭台雕刻完美重合,“你瞧,說到‘淑女’時,鱗片就變紅了。”
“伽藍再胡說,本宮就用鱗片封了你的酒壺。”蘇念辭的反擊混著波斯語輕笑,卻在看見百姓們驚歎的目光時,耳尖泛起與鱗片相同的粉色。
張逸風的劍舞掀起熱潮,他故意將鎧甲扣錯兩環,露出心口的鳳凰胎記。當劍尖挑起鱗片的刹那,胎記與燭火、慕容卿璃的暗紋形成三角共鳴,地麵突然浮現出鳳凰與祖巫共飲的古老圖騰,嚇得圍觀孩童們驚呼著後退。
“別怕,”慕容卿璃蹲下替孩子們整理被風吹亂的發辮,“這是鳳凰與祖巫在跳舞,他們現在是朋友了。”
“真的嗎?”小女孩指著她頸間的吊墜,“那姐姐是鳳凰嗎?”
“算是吧。”她輕笑,看楚墨塵不知何時蹲在身邊,用鏈刃在地麵劃出簡單的鳳凰圖騰,“但鳳凰需要很多朋友幫忙,比如這位會變戲法的暗衛叔叔,還有那位彈胡琴的波斯哥哥。”
“還有鎧甲哥哥和書生哥哥!”小男孩眼尖地指向張逸風和蘇念辭,惹得周圍百姓哈哈大笑。
戌時正,慶典的煙火在夜空綻放。慕容卿璃站在燭台上,看艾爾迦用波斯語唱起《共生曲》,蘇念辭的鱗片隨旋律變幻出彩虹色,張逸風則摘下鎧甲護心鏡,用鏡麵反射煙火光芒,替孩子們製造流動的光影戲。
“累嗎?”楚墨塵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他的鏈刃不知何時纏上她手腕,“臣背您去休息?”
“胡說,朕哪有那麽嬌弱?”她挑眉,卻在看見他眼底的心疼時,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指尖,“不過...若你想牽朕的手,大可直說。”
他渾身一震,耳尖瞬間紅透,鏈刃“當啷”落地,驚起一群棲息在燭台旁的麻雀。遠處的張逸風看見這幕,故意用劍柄撞了撞艾爾迦,後者立刻心領神會地吹起口哨,蘇念辭則笑著搖頭,在紙上寫下“鐵樹開花”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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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三刻,人群漸散。慕容卿璃漫步到“鳳儀未央”石刻前,指尖撫過張逸風鎧甲蹭掉金粉的地方,忽然想起初遇時他渾身是血卻仍護著她的模樣。此刻,那個少年將軍正靠在石刻旁打盹,鎧甲上的鱗片不知何時被換成了她的東珠耳墜。
“怎麽,後悔選了朕這樣的君主?”她用指尖戳了戳他的眉心。
“臣隻後悔...”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胎記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後悔沒早點告訴你,臣心悅你。”
她還未來得及回應,蘇念辭的鱗片突然發出強光——遠處的胡商坊深處,有孩童不慎跌入燭台防護池。楚墨塵的鏈刃瞬間出鞘,在眾人反應過來前已將孩子撈起,他後背的冰晶疤痕在夜色中如燈塔般明亮,照亮孩子驚恐的臉龐。
“沒事了。”慕容卿璃接過孩子,看蘇念辭用鱗片為孩子治傷,艾爾迦變著戲法逗孩子發笑,張逸風則嚴肅地教訓失職的護衛,忽然覺得這就是她想要的盛世——有人守護,有人治愈,有人歡笑,有人較真。
子時初,書房裏的四人已各自睡去。張逸風的頭歪在她肩頭,蘇念辭的鱗片書簽滑落在她膝頭,艾爾迦的琴譜攤開在《共生詔》上,楚墨塵則用鏈刃在窗台上擺出“安全”的符號,自己卻靠在書架上睡著了。
她取出狼毫,在宣紙上一筆一劃地寫下“永劫共生”。當最後一筆落下時,四人腕間的鱗片同時發亮,與她心口暗紋、頸間吊墜形成呼應。窗外,太液池的白鵝發出悠長的鳴叫,十二國燭火倒映在水麵,宛如十二條遊動的星河。
鳳儀未央,永劫共生。她輕輕合上詔書,將四人的手一一握住。原來這就是命運最慷慨的饋贈——不是讓她成為孤高的鳳凰,而是賜她四個可以交付生死的人,與她共譜這永不落幕的共生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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