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金秋碩果情愈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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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分時節,長安的坊市飄著桂花香,慕容卿璃站在“和融茶棚”前,看張逸風正與粟特商人比賽喝交心酒,粗瓷碗碰得叮當響,狼首刺青在汗水下泛著古銅色光芒。他忽然舉起空碗大笑:“老子贏了!快把你們的胡旋舞娘叫來!”惹得周圍百姓哄堂大笑,茶棚的帷幔被秋風掀起,露出伽藍正在角落用胡琴伴奏。
    蘇念辭抱著《情感稅收支報告》走來,書頁間夾著金黃的桂花,“陛下,”他推了推眼鏡,鏡片映著茶棚內熱鬧的景象,“稅收的三成已用於修建邊疆驛站的‘和融閣’,剩下的正籌備‘萬邦情書大賽’。”他翻開報告,裏麵貼著各地寄來的情詩,有中原的七律、粟特的柔巴依、北疆的短歌。
    楚墨塵的身影從茶棚頂掠過,護心鏡上別著朵桂花,手裏提著個食盒:“暗衛司破獲鏡界的‘情感腐蝕計劃’,他們企圖用偽造的跨文明情書挑撥離間。”他打開食盒,裏麵是剛出爐的粟特肉桂卷、中原的桂花糕,“嚐嚐,西市新出的‘和融點心’。”
    慕容卿璃咬了口肉桂卷,甜辣的味道混著桂花香在舌尖散開,她看著張逸風被粟特舞娘教著旋轉,伽藍的胡琴弦上係著北疆少女送的花環,蘇念辭正與大食詩人探討情詩韻律,楚墨塵則在角落警惕地觀察人群,忽然輕笑出聲。
    “笑什麽?”伽藍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胡琴上的桂花隨著動作紛紛飄落,“是笑張將軍的胡旋舞像熊瞎子打滾?”
    “不,”她搖頭,“笑這世間最鋒利的不是刀槍,而是人心的柔軟。”她取出袖中的《萬邦情書集》,裏麵收錄著從孩童到老者的情書,有寫在樹皮上的北疆求愛短歌,有繡在錦帕上的中原回文詩,“你聽這封——‘你眼中的星空,比我見過的所有商路都璀璨’,是粟特商人寫給中原織女的。”
    伽藍的手指輕輕劃過書頁,目光落在繡著並蒂蓮的錦帕上:“臣曾寫過一首粟特詩,開頭是‘你的眉梢是我走不出的商路’,卻始終沒敢給陛下看。”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耳尖迅速染紅,慌亂中碰倒了茶盞。
    慕容卿璃伸手扶住茶盞,指尖觸到他冰涼的手背:“或許可以譜成曲子,讓更多人聽見。”她的聲音輕得像秋風中的桂花瓣,卻讓伽藍眼中亮起星火,胡琴險些從膝頭滑落。
    金秋的情網之樹下,“萬邦情書大賽”的頒獎儀式熱鬧非凡。張逸風憑借北疆短歌《狼火與明月》獲得“最熾熱情書獎”,他撓著頭念出獲獎感言:“老子這輩子隻會舞刀弄槍,可看見陛下批奏折時的側影,忽然就想把星星摘下來給她!”惹得台下笑聲與掌聲齊飛。
    伽藍的粟特情詩《商路與眉梢》摘得“最柔美情書獎”,他紅著耳朵用胡琴奏出詩中的旋律,琴弦上的光紋織出中原的月亮與粟特的商隊;蘇念辭的回文詩《璿璣圖》獲得“最精巧情書獎”,每旋轉一字都能讀出不同的愛意;楚墨塵則意外獲得“最隱秘情書獎”,他的情書寫在護心鏡內側,隻有在特定角度才能看見:“願做陛下永遠的影子”。
    慕容卿璃為四人頒獎時,發現張逸風的獎狀被折成了紙船,伽藍的獎狀塞進了胡琴套,蘇念辭的獎狀夾在了《詩經》裏,楚墨塵的獎狀則藏進了護心鏡夾層。她忽然想起情網之樹的根係,看不見的部分永遠比枝葉更繁茂,就像有些情感,不必言說,卻早已深入骨髓。
    頒獎儀式尾聲,情網之樹再次降下金葉,這次的金葉上顯化出各國的愛情符號:中原的鴛鴦、粟特的雙生樹、北疆的狼與火、大食的新月與星。張逸風將酒葫蘆裏的“和融酒”灑在樹下,酒香混合著桂花香,引來無數彩蝶,在四人周圍織成絢麗的光環。
    暮色降臨時,四人陪著慕容卿璃登上宮牆,看長安的萬家燈火漸次亮起,每家每戶的窗前都掛著不同文明的燈籠:中原的蓮花燈、粟特的星燈、北疆的狼首燈、大食的琉璃燈。張逸風忽然指著遠處的驛站:“看!和融閣的燈亮了!”那燈火溫暖明亮,像撒在大地上的星星。
    “知道嗎?”慕容卿璃望著燈火,聲音裏帶著滿足,“今天有對新人在和融閣成親,男方是北疆的牧馬人,女方是大食的織毯女,他們用狼奶和椰棗蜜完成了婚禮。”
    “真的?”張逸風一拍大腿,“可惜沒趕上喝他們的交心酒!”
    伽藍輕笑,胡琴奏起婚禮進行曲:“臣相信,他們的孩子將來會知道,愛情可以跨越沙漠與草原,就像胡琴可以奏出中原的曲調。”
    蘇念辭推了推眼鏡,眼中映著萬家燈火:“這才是雙國該有的模樣——不同的燈火,共同照亮黑夜。”
    楚墨塵默默摘下護心鏡,用衣袖擦了擦,鏡麵上的“容”字與遠處的和融閣燈火交相輝映:“臣等有幸,能與陛下共賞此景。”
    慕容卿璃轉頭看向四人,發現他們的輪廓被晚霞染成金色,像從情網之樹上生長出的枝葉。她忽然伸手,將四人的手疊在一起,感受著張逸風的粗糙、伽藍的修長、蘇念辭的溫軟、楚墨塵的冰涼,在秋風中漸漸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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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後的每個秋天,”她輕聲說,“我們都要像這樣,看情網之樹結果,看萬家燈火長明。”
    張逸風的笑聲震得宮牆上的磚紋輕顫:“當然!等哪天張某人動不了了,就讓孫子們抬著我來!”
    伽藍的胡琴滑出一串明亮的泛音,應和著他的誓言:“臣的琴弦會一直為陛下而鳴,直到金葉落盡,直到根係成石。”
    蘇念辭低頭看著交疊的手,耳尖紅得比晚霞更豔:“臣願與陛下共撰《萬年情書》,將今日的月光、秋風、笑影,都寫進歲月裏。”
    楚墨塵的手指在她掌心輕輕蜷起,像握住一顆珍貴的種子:“臣生是陛下的影子,死是陛下的基石,永生永世,不離不散。”
    秋風帶來情網之樹的沙沙聲,慕容卿璃閉上眼睛,感受著四人的體溫、聲音、心跳,像四根支柱,撐起她心中的萬裏晴空。她知道,無論多少個春秋更替,這片土地上的愛與包容,都將如情網之樹的果實般,年年歲歲,永不匱乏。
    慕容卿璃望著情網之樹的金葉在秋風中旋舞,忽然想起初見四人時的模樣——張逸風鎧甲上的狼首還沾著北疆的風雪,伽藍的胡琴纏著斷裂的琴弦,蘇念辭的鏡片上有道不易察覺的裂痕,楚墨塵的護心鏡映著拒人千裏的寒霜。而如今,風雪化作了茶香,斷弦織就了情網,裂痕裏長出了繁花,寒霜融成了春水。
    “陛下在想什麽?”蘇念辭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金葉,耳尖的紅意與晚霞融為一體,“臣猜,陛下定是在想,這金葉若釀成酒,該是什麽滋味?”
    “大概是甜中帶澀,”慕容卿璃輕笑,“像極了我們走過的路。”她拾起一片金葉,對著霞光細看,葉脈間隱約可見四人的剪影——張逸風舞刀、伽藍撫琴、蘇念辭研墨、楚墨塵執刃,“你看,連葉子都記得我們的故事。”
    伽藍忽然將胡琴橫在膝頭,指尖撥出一串金葉落地的聲響:“粟特人會將往事釀成酒,封存在陶瓶裏埋入根係。待百年後啟封,酒液會帶著土地的記憶。”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金葉上,“或許千年後,有人會在情網之樹下挖出我們的故事,就像挖出一壇陳釀,酒香四溢,醉了整個春天。”
    張逸風突然蹲下,用刀尖在青磚上刻下歪歪扭扭的“酒”字:“到時候張某人肯定成了老骨頭,不過陛下要是想喝酒,我就算爬也得爬去給您打!”他的刀尖濺起火星,卻在觸及她裙擺時驟然收勢,仿佛那是世間最珍貴的瓷器。
    楚墨塵忽然伸手,替她拂去肩頭的金葉,護心鏡在霞光中映出兩人交疊的輪廓:“臣曾以為,暗衛的使命是隱匿於陰影。直到遇見陛下,才明白陰影的意義,是為了讓光更加明亮。”他的手指劃過金葉上的紋路,“我們的故事,便是陛下光芒的注腳。”
    慕容卿璃看著四人,看張逸風刻字時緊抿的嘴角,伽藍撫琴時顫動的睫毛,蘇念辭研墨時垂落的發絲,楚墨塵拂葉時彎曲的指節,忽然覺得眼眶微酸。原來最動人的不是金葉上的剪影,而是眼前人眼中的璀璨星河,是無論何時都會為她亮起的燈火。
    “其實我們早已在釀一壺酒,”她將金葉放入伽藍的胡琴套,“用張將軍的豪情作酒曲,伽藍的琴聲作水源,蘇卿的才思作香料,楚墨塵的守護作酒壇。這酒啊,叫‘情網’。”
    “情網酒?”張逸風拍腿叫好,“聽著就帶勁!等釀成了,得讓全天下人都嚐嚐!”
    “此酒隻應雙國有的。”蘇念辭微笑著搖頭,從袖中取出空白詩卷,“臣願為這壺酒題跋,就叫《四象護極·和融永年》。”
    伽藍的琴弦輕顫,奏出流水般的旋律:“待酒成之日,臣要用胡琴為它譜曲,讓每個音符都帶著金葉的香氣。”
    楚墨塵的護心鏡再次映出四人身影,這次他沒有別過臉去,而是任由那影子與她的影子緊緊相依:“臣會用暗衛的密語,將酒壇的位置刻在情網之樹的根係裏,永不磨損。”
    夜風漸起,金葉的旋舞愈發盛大,像一場金色的雨。慕容卿璃站在四人中央,感受著他們的體溫驅散秋涼,聽著胡琴與風聲的和鳴,聞著桂香與酒香的交織,忽然明白所謂“永遠”,從來不是時間的刻度,而是無數個此刻的疊加——是張逸風的笑,伽藍的琴,蘇念辭的詩,楚墨塵的守護,是他們共同織就的情網,在時光中永恒蔓延。
    “總有一天,”她輕聲說,聲音被金葉的沙沙聲托起,“雙國的每個角落都會知道,曾經有四個人,用愛與信念,在權力的巔峰種了一棵樹,樹下有酒,酒中有光,光裏有永不褪色的故事。”
    張逸風的刀刻完最後一筆,直起身子時發出滿足的悶哼;伽藍的琴弦接住一片金葉,將它係在弦上作裝飾;蘇念辭的狼毫落下第一筆,墨香混著桂香四溢;楚墨塵的指尖在護心鏡上刻下最後一道紋路,那是“永不”的粟特文寫法。
    情網之樹的根係在地下深處輕輕顫動,仿佛在為這個承諾共鳴。慕容卿璃知道,他們的故事已深深紮根於雙國的土地,如同情網之樹的年輪,每一圈都刻著“和而不同,美美與共”,每一環都釀著“生死相依,永不相負”。
    而這,便是文明共融最動人的注腳,是時光長河裏永不沉落的星辰,是她與四人,用一生寫就的,最璀璨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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